秋日花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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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城桥。（资料图，陈旭东 摄）
秋日花石行
文丨楚国良
花石是湘潭县花石镇的俗称。2022年秋季一个难得的阴凉之日，我与几位诗友一行造访花石，游千年古镇、观丹霞地貌、听汉城桥下古韵、品尝花石豆腐，颇有意思。
一
小的时候，我就听过十八罗汉山的传说故事，可从来没有去看过，还听说罗汉山前有座汉代建的“汉城桥”。
汉城桥过去是（湘）潭衡（阳）要道，横跨花石水而建，为单拱红砂石桥，东西走向，高7米，长12米，面宽5米，跨度10.7米。整座桥梁结构严密，古朴雄健，拱如弯月，属县境最早的桥梁建筑。后来桥面遭破坏，石级、平台、石栏都没有了，仅剩一道弧形的红砂岩薄拱。1935年，当地人在桥侧另建一座3米宽的石墩两孔平板桥，便于车辆通行。1979年，又在平板桥一侧加建一座长13米、宽5米的两孔石墩拱桥，方便行人，也可过小型机动车辆，三桥并列，相互辉映。汉城桥自1986年9月作为县级文物用木围栏保护起来后，人就不能再上桥了。
汉城桥具体建于何年，已无从考证，但清雍正三年（1725年）《重修汉城桥碑记》中有记载：“罗汉山古迹也，汉城桥昔名也……山城如画，水带回环，而成美迹。现城址虽无，桥身犹在。”可见，汉城桥在清雍正时期重修之前就有了。
如今，汉城桥像一弯新月挂在花石河上，静静地伫立在罗汉山前。野草藤萝之间先人修桥留下的凿痕依旧，桥下流水如斯，不禁让人遥想昔日桥上车水马龙的繁华。
二
汉城桥到了，十八罗汉山就近在咫尺。
常言道，到了花石不登罗汉山，枉来这一回。我们离开汉城桥，向桥东相隔五六十米的罗汉山走去。
放眼望去，山水塑形，绿韵缝裳，十八罗汉一字排开，相互衔接，宛如一幅长达2000余米的山水画卷，引人入胜，叹为观止。
我数了数山头，17座，再数一遍，确是17座，印证了小时候听过的十八罗汉山的传说故事。
相传远古时代，洪荒水怪猖狂，泛滥成灾，殃及湘潭昭山一带，吞噬了不少生命和财产。无奈之下，当地的“土地爷”叩请衡山的“岳神”奏报天庭。玉帝下旨，慧思领命，便派长腿、降龙等十八罗汉星夜前往降妖。为了不被凡人识破，慧思将众罗汉点化为一群“猪崽”奔驰，而且各赐12粒铁子作武器。途中，忽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长腿罗汉见势不妙，快步如飞，三步两脚便赶到了湘潭等候。其余17个罗汉，行至花石中庸观时，遇到山洪暴发，顷刻一片汪洋，百姓叫苦不迭。这时，为首的降龙罗汉，即命众罗汉依花石河手挽手，并排而立，挡住洪魔的侵袭。经过奋力搏斗，终于将水怪降服，洪水退去，百姓获救，庄稼无恙。这时天已拂晓，来不及遁走的17个罗汉化成了17座石山，山形似罗汉。在湘潭等候的长腿罗汉也化成了石嘴垴。后来，当地的人们为了纪念十八罗汉，便把这里叫作十八罗汉山。
罗汉山石峰林立，层层叠叠，前壁陡峭如削，高的约200米，低的约100米，真的好壮观。十七罗汉惟妙惟肖、姿态各异、栩栩如生。山石呈棕红色、深褐色，人称“红砂石”，有的石中含小石粒，被戏谑为“癞子石”。山上遍生藓苔、草丛、野树。再往下看，山脚下的花石河，流水潺潺，河两旁碧草如茵，传说中这是一条护城河。有人说左山峰上有座雷祖殿，建于明代，内置雷祖神像。我好奇的是，在这悬崖峭壁的石头缝里居然能蹦出一些迷谷树来。
走近山口，一块提示牌告诉我，这个山头是十八罗汉山海拔最高的山峰，叫红口罗汉。暗红色的岩石上方有一处自然凹陷，像罗汉张开大嘴。有趣的是，当地人把它当时钟用。人站在稻田里，看到太阳从崖顶射出来为9点钟，前边崖口有阳光是10点，下半部分有阳光是11点，崖上全部有阳光是12点，崖嘴里有阳光是下午1点。
我在山顶崖边依偎着护栏，抬头仰望，天空蓝得像一湖水，没有一片云。日光斜照，人影修长。极目远眺，青山、绿水、街市、高楼、田园、道路、天河、村庄、忙碌的人们，尽收眼底，是那么的辽阔、雄壮、美丽、富饶，且又风情万种，仿佛胸中装下了这片天。我索性打开手机，记下了这一切。
观汉城桥，登罗汉山之后，我们又驱车前往花石水库。
只可惜，我们来得不是时候，2022年这一场持续了70天的大旱，自1961年以来前所未见。当然我们也就无法租一叶小舟，在库中浏览花石水库山明水秀的风景了。
三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了中午12点，我们在花石街上路边的一家饭店就餐。众多菜肴中，自然少不了要点上一份花石豆腐。
“花石豆腐石坝酒，龙口妹子哪里有?”在湘潭花石地区，流行这样的俗语。在机械制作豆腐越来越省力的趋势下，手工制作的花石豆腐，因其独特的口感，仍被人们所青睐。
据当地小贩说，要买到新鲜的花石豆腐，就得赶早市，因为花石人爱做豆腐，更爱吃豆腐，所以，来晚了，豆腐就全卖完了。细看豆腐摊上，豆腐种类非常多：有炸豆腐干、香干、臭干、腊干、白干等等，还有热气腾腾的豆腐脑。
如果是白天的话，要吃也只能吃到豆腐脑，如果要吃豆腐花，得在凌晨1点左右。为什么没有豆腐花？根据当地人介绍：俗称的豆腐花、豆腐脑、老豆腐，是利用大豆蛋白制成的高营养食品，豆腐花、豆腐脑，是豆腐制作过程中的半成品。熟的且热的豆浆未经凝固剂接触发生反应之前，与空气所接触过程中产生的一层膜，便是豆腐花。经凝固剂接触发生反应后，大豆蛋白溶胶（即豆浆）发生蛋白质聚沉，如果反应物比例合适，反应条件（温度、浓度、搅拌程度等）恰当，大豆蛋白就会完全凝固形成豆腐脑。豆腐花与豆腐脑区别在于一前一后，固化了就是脑，没有固化之前是花。
豆花，是一道著名的小吃。豆腐花是少女含苞，豆腐脑是少女怀春，老豆腐则似佳人少妇。豆腐花多半不出售，因温度、时间、储运因素，不是作坊里的人，一般无法品尝到。豆腐脑与老豆腐因便于储运，一般在市面上多，但豆腐脑多在晨间的生产地有售；老豆腐则在午后才有售，不限地域。
当地人称，花石豆腐外焦里嫩，口感独特，是因为水质好的缘故。花石有十八罗汉山，发源于罗汉山的山泉水，含有石膏成分，用这种山泉水制作的豆腐，更加鲜嫩。
关于花石豆腐，还有个美丽的传说。相传有个叫张古董的人，把一手特有的豆腐制作技术带到了花石镇。他用“老白泉水”浸泡大豆，用“罗汉山石”磨乳，制成了美味的花石豆腐。后人认为这个张古董就是八仙之一的张果老，于是人们据此还创作出了花鼓戏《张古董磨豆腐》。
作者简介：
楚国良，湘潭县人，湘潭市委党校退休干部，有文章在《人民日报》《中国社会科学报》《湘潭日报》以及新湖南客户端、红网文化专栏等发表，曾获《人民日报》襄轴杯调研报告征文“三等奖”、《光明日报》创先争优理论征文“二等奖”。
编辑丨杜博文
审核 | 翁灵娜 刘义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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