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友泉散文｜火龙果把鞭子嵌进了身体

• 花匠小妙招
• 2024-12-15 16:12

田友泉散文｜火龙果把鞭子嵌进了身体

趁着周末，为阳台上枝蔓横生、盘根错节，已经快爬到楼顶人家的几丛火龙果藤进行梳理、修剪枝条，也许会体验出一番闲情雅致呢！

红彤彤的火龙果(摄影：田友泉)

可一想到它三角鞭形叶条上无处不在的小尖刺，心里面顿时就生出又疼又痒、又酥又麻的感觉来……

咬咬牙，也得下手啊！

盆栽火龙果根部(摄影：田友泉)

从根部开始，结实的、大拇指粗的根条，支撑着两米，甚至三、四米还带拐弯的枝条……中段多出来的，五枝留三；再往上面一些的，三枝留二；有些折弯破损、枯枝败相的，果断剔除！

据资料记载，火龙果是仙人掌科、量天尺属的栽培品种……难怪，长在高处得像一把把两天的尺子。

喜欢火龙果的人，都知道它的果肉香甜诱人、美味可口，有很高的营养价值，整个火龙果也是集于水果、花蕾、蔬菜、医药优点于一身；是一种绿色又环保果品。

火龙果小花蕾(摄影：田友泉)

先说说花朵儿吧。

火龙果的花朵儿一乍现，就只是那么一丁点儿的小花苞，煞是好玩……

阳台上的火龙果花蕾(摄影：田友泉)

等到整个花朵儿打开了，也开得奇妙又有趣，用潮一点的话来表达，简直就是：好看得不要不要的！

刚开始的时候，小花骨朵儿就像松塔，长大的过程中又像岭南的另一种叫栗子的水果——先是见到白中略显淡淡鹅黄色稍带渐变的花蕊，又有原来襁褓衣胞一般、青中带紫色的鳞片瓣儿在外包裹……

火龙果藤条“吊床”上熟睡的花蕾(摄影：田友泉)

大一点时，就变长了。

两三天一个变化，整个宛若晕染过的发髻一般，一绺一绺、或者说一瓣一瓣地不停包裹着、延伸着、长大着……

火龙果花蕊(摄影：田友泉)

再大一些，有些失了水分的花瓣儿，就像带着水一样，一面收敛着营养、蕴蓄着精华，一面成长、成熟。

正如经历了一生中重要标志性阶段的母性，就为了孕育子嗣而积聚能量呢！

火龙果花蕊(摄影：田友泉)

快要在尾部突兀散开时，就是火龙果花蕊最耀眼的时候，内里的蕊芯儿一根根直直地、纤毫立现，粉嫩粉嫩。

当花蕊成了细密好看流苏一样的束口状，仿佛就要张开嘴，那是着一种期待，等着她生命中的蜕变呢！

夜色中的火龙果花蕊(摄影：田友泉)

这时，就是火龙果一生中最风光的一刻，总会引来一些看客驻足。

好玩的是，火龙果花蕊，直接让卖菜的邻居随口就想起了霸王花；又甚至叫好奇观赏者惊艳成昙花一现……

火龙果花蕊与气根(摄影：田友泉)

花蕊要垂下来了，就已经逐渐快完成坐果的过程了。

火龙果是没有叶子的植物，花蕊瓣儿就是她的叶子。

花蕊瓣儿快要蔫下来的时候，就像刚欣赏完一场精彩纷呈的名剧，等待着退场时，的确有如昙花一现的惊艳与回味。

火龙果垂下的花瓣(摄影：田友泉)

花瓣儿完成了使命，就会褪去原有的色泽，直至枯萎……完全合拢来的样子，就是在为自己鼓掌、谢幕呢！

漫长的日子里，植物凝结成的果实，就是生命缔结的美好结晶。

长大的的火龙果(摄影：田友泉)

等到红衣丰满起来、喜悦也就上了眉梢，白肉或红肉中又小又黑的芝麻粒伴生的甜脆，勾引的味蕾都要急不可耐时，摘下来，一掰两半或者切开生吃，再或者雅气一点切成粒拌成沙拉，都是毋庸置疑的明智之选和快慰，也是不必拖泥带水的纯粹享受与陶醉。

火龙果忠实于任何土壤，哪怕是贫瘠的一方小花盆，随手插上几根小枝条，一年之后，它就能给你捧出几颗红彤彤的果实。

阳台上的盆栽火龙果藤蔓(摄影：田友泉)

家里阳台的火龙果藤，现在早已经成葳蕤之势，不就是历历在目的四年多前，家人从同事家里拿来五十公分的五、六根枝条之后，随手插在阳台两旁的大花盆里，不管不顾中自然生养存活下来的惊喜吗？

一年后的十月中下旬，火龙果就十分争气地结出了两、三颗三、四两重的小果子，还是红瓤子的呢！比早些年水果店，还净是紧俏得很的白瓤子金贵得多了呢！

第二年的夏天，它表现出十足的韧性，与时俱进、再接再厉。就在七月下旬时分，读小学的侄子来了，专门“看望”火龙果的……毫不犹豫地分享，大快朵颐的吃相，就是两辈人的私密空间，不必再次细细描述了哟！

值得总结的是，这一次时隔两周，火龙果先后长出了三、四个果子；秋天的时候，再次长出了四、五个，比之前的个头又大了些。

三年了，也就是今年，刚刚体验过的夏天的味道，已经结成了四个，个头远超之前任何一次——最大的一个，个头居然已经差不多有一斤了。

今年的秋天呢？这不刚修剪好枝条，上了些专用的有机肥料……透过清晨悦耳的鸟鸣，穿越在阳台有些形态各异的藤条之间，几枚成长中的小果子，朝着大家一个劲地笑着呢！

静静地，大家一起拭目以待，等候再次“惊艳”吧！

过去三年多的经验表明，再次确认：阳台的这几种火龙果，具备“红色”的基因，赋予了“火热”的内涵！

比拳头还大的火龙果(摄影：田友泉)

火龙果是一种倔强的生物。

若是在农家，自有广袤的田野宽厚的滋养视野，也会成就火龙果乐享天地日月精华，自由自在地生长……

火龙果可以恣意蔓生藤条、长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如果是家庭里伺弄着，就算是阳台，火龙果也不娇宠，既不在狭小的塑料花盆中挑理、矮苗，也不在有限的土块中生气、停歇，它的枝条顽强地滋长着、向上延展着……

直到长成有力的藤蔓，有的开始攀上身边简单的水泥或是铁杆，誓要与这些没有生命的护栏、扶杆比个高下！

有些向上的藤蔓，还神奇地长出岭南榕树一样的气根，这些气根成了火龙果密密实实的小小抓手，牢牢地吸附在金属、水泥上……

干燥、坚硬的金属、水泥的外壳上，因为火龙果的藤条，就伴生出一丝丝、一股股、一条条绿意盎然。

火龙果藤蔓上的气根(摄影：田友泉)

有抓手的藤蔓，就像匍匐前进的战士；笔直伸向窗外的枝条，好似机敏探头的侦察尖兵；更有静静立在角落延伸的，坚守中亦步亦趋，一步一个脚印，正是以守为攻的大本营劲旅……

火龙果藤蔓延伸、爬行、前进在白天和黑夜里，一点都不和培育它的环境讲条件：既不像那些耍娇气的小盆栽一样楚楚可怜，也不会同高大的耀眼金银色附件捆绑在一起的富贵花果讲排场，又比某些小装饰的绿植不知要高尚到哪里去……

火龙果藤蔓，就是一直向上、想要伸出勾着阳光的手，任凭冷落了它一周还是月余，也会绝对百折不挠地在原地等着你……

较长时间未见，不要急、慢慢浇灌，也不要太猛，喷壶先均匀地湿润一下根部略显干枯的外表，再顺着根部往上，主枝条、旁枝条依次喷洒……

直接用水桶的，属于原生态的待遇——温柔一些就好，根部先湿润，再缓缓地、均匀地多浇一点水……其它枝条上的环节不可模仿，就不要强迫为难自己和枝条们了。

记住，你对它好一些，她有可能会回馈你更多一些呢！

除了几天浇一次水，她是不需要化妆甚至涂脂抹粉的。

什么多肉太弱小了，哪怕是骄傲得不让人靠近的仙人掌，或者贵气逼人的牡丹、兰花等名花，都不如她谦逊有内涵。

火龙果的高贵，并非写在它纤弱的外表里面，当你亲自见证并看到从根部瘦瘦的一条开始，长成三棱片形钢鞭状，还不断生发着枝丫，到有大拇指粗的健壮，可以想象：输送营养的，全在这筋骨一般的根上！

直到一年夏、秋两次开花结果，任性地它在阳台织成一张绿色葱郁的网，把硬朗的金属、水泥们直接艺术成植物窈窕婀娜蜿蜒身姿的依附品，你一定会惊诧于生命的不凡！

火龙果的花蕾和藤条(摄影：田友泉)

透在火龙果藤蔓里的，是生物本源中的铿锵有力、勃勃生机，还有顽强不息的韧劲！

因为，火龙果是把鞭子长在了身上的植物。

海边，大风又要来了，隔着金属、水泥混合的窗格外，那些绿意盎然的美好岿然不动。

叹一声，世间所有富贵荣华形形色色的攀附者，真不如这一株永远向上、不择环境的倔强生命。

阳台窗外，几束阳光流泻进来——就让第一束、最新鲜的那一道，投向这些把鞭子嵌入了身体、自带骨气的绿植吧！

——2022.08.25 鹅城小居

【图/文整理：田友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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