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来稿 | 秦青：冬青与银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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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圈里飞出冬青开花的一张图，厚实的绿叶金边，一朵朵粉紫色的伞状小花让人眼前一亮。这是室内观赏的盆栽多肉燕子掌，枝形丰满、花朵温柔，把这个寒冷的冬天也变暖了些。
很多人都在评论里惊艳，反馈自己养的冬青从未开花，这让花主立刻有了幸福感。对于爱花人来说，一朵朵细微的绽放都是给主人的一份回报，连观赏者也能读出潜藏其中的珍贵与感恩来。我也养过多肉冬青，一年四季享受着那份浓厚的绿意，但欣赏花开却是第一次。虽不是自己的花开，但隔屏播撒的不也是一份雅意吗？
还有位朋友爱冬青，在她规划的退休景象里就有一圈翠绿欲滴，被修剪成矮矮短墙的模样，她把那丛绿色，叫黄杨。其实，冬青和黄杨还是有区别的，一个属灌木，一个属乔木，却因四季常青、叶片碧绿、宜生善理和坚韧耐寒等特征被融为一体，化身为围墙、绿篱，常伴左右。而冬青的品种更为丰富，有常见的梅叶冬青、灰冬青、榕叶冬青、细花冬青，还有盆栽于家的各类多肉，也有燕子掌、景天树、肉质万年青等一个个好听的名字。尤其是顶生白色或粉色花朵的冬青们，又十分清雅，让人浮想联翩。我觉得，用冬青做一个小女孩的乳名也是十分清新的，读起来悦耳，赏起来雅致，仔细分析品味，也有一缕浪漫纯净又十分坚韧勇敢的诗意呢。
在离家很近的公园里，有一丛丛冬青被培养成草坪和花坛的守护者，将嫩绿的草儿、鲜艳的花卉围在其中。彼此相望时，有一种亲密相守的浓情。当春天到来的时候或花朵绽放的季节，一众游客和调皮的孩子们常被萌生的草芽和娇嫩的花蕾所吸引，围在冬青的隔离外，叽叽喳喳，像鸟儿一样。若没有冬青，草坪上一定会留下串串脚印，花朵们也会被摘走吧？但有了这些坚贞的守望者，花花草草们尽可以自由自在地盛放与生长了。最美的还是冬雪飘来的时候，一朵朵漫天飞舞的白色小花落满枝头，让矮矮的冬青栅栏也裹上了一层柔软的装备。这时候，就是最美的相拥了吧？
美与美的相拥，柔与韧的相拥，雪与绿的相拥，花与树的相拥，这便是冬青和季节送给我们的问候吧？再想想那盆开花的燕子掌，不也在用微笑传递它的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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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网上买了一束银柳，毛绒绒的小花红艳艳的，很是鲜亮。想起网店里的多色搭配，更是姹紫嫣红、喜气洋洋，衬托出浓厚的节日气氛。
将花枝斜剪，插入一瓶水中，瞬间，透明的玻璃瓶也变得闪亮通红。这让我有些诧异，以前总是勤为插花换水或滴入营养液，可这与水同红的花还是第一次见。但这些从远方飞来的花，上了高原还依然红艳艳的，插在水中也迅速挺直舒展，带来了咕嘟嘟的喝水声。这通常是干枝遇水的别样风景，放在我的窗前，更在阳光和满河冰雪的映衬下无比娇艳，让整个办公室立刻有了活跃与轻盈。这些花朵很乖巧，眨眼睛一样地望着新居，绒绒的，也红扑扑的。
我抽出最短的一枝来，细细一数，一枝上下共十二朵。这竟让我想起十二生肖的排序来，根据它们的大小肥瘦、高低不一，完全可以列出一个个生肖来。而关于十二的数据，还有星座的不同性格和命运，有十二诗句，有十二歌谣，更有十二个月份、十二时辰等等，让人难免思绪万千。所幸，这些与银柳都毫无关系，只是我借用了一枝花蕾的个数在胡想乱猜。
不是很忙，可以在闲暇时为自己泡上一杯茶，再偶尔看看窗外的冰雪，也嗅一嗅窗台上的花香。很多时候，会有车辆或行人从兴海桥上一掠而过，却并不拥堵也不匆忙。这是个极寒的冬天，一切都仿佛被冻住似的，静静的。我插的这束银柳也静静的，不知她是和我一样观看窗外还是胡乱猜想，但那份红颜热烈又静谧的模样让我有些钦佩。
是的，钦佩。当选择了做一枝鲜切花，也要用美好的状态来展示，用平淡的心境来轮回。于是，当风吹过的时候，她们会轻摇不弯；当太阳洒落的时候，她们更会与阳光相融，把自己与窗外的高楼、冰雪重叠在一起，似乎就开在了阳光和冰雪里，让整个冬天都在绽放。
仔细看看阳光下的红色银柳，每一朵花蕾的顶尖都露出一层白色的绒毛，像落了雪一样。我打开网页，花百科告诉我：银柳花是人工染色的，养护一段时间后出掉色情况也很正常。在银柳枝条上的那些绒状花朵是银白色的，为了好看，也为了迎接新年才染成了红、黄、绿、紫等多种颜色，共庆年宵。这个介绍让我想起素颜与浓妆的说法，也想起了花朵的彩趣来，就像一首歌，一首曲子，即使温柔平静却能为平凡生活增添色彩，带给我们意想不到的小欢喜。而即使卸了妆也是宁静洁白的小可爱，能让我们在寂静的光阴里，展开无限遐想。
借问红银柳，风吹雪满肩。素颜亦如玉，温润赛浓妆。这多像一个素雅女子的心语？
作家简介
秦青，女，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曾任格尔木电视台记者，现在西宁市某机关任职，热爱文学。有多篇作品刊于《西宁文化》《海东时报》《格尔木日报》等报刊及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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