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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盘盘呀！吼！对《霍乱时期的爱情》的笔记(1)

花匠小妙招
2024-12-21 0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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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乱时期的爱情加西亚•马尔克斯这些地方走在众人之前，它们已经有了自己的花冠女神。——莱昂德罗•迪亚斯（哥伦比亚盲人音乐家） 1：不可避免，苦杏仁的气味总是让他想起爱情受阻后的命运。（开篇第一句话） 32：两人都十分错愕，因为他们痛苦地证实了，在这么多年的夫妻争斗中，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培养了仇恨。 40：乌尔比诺医生却不以为然：他完全不觉得一位自由党总统和一位保守党总统有何不同，最多是前者的衣着稍差一点。但是他不想反驳大主教，尽管他本想向他指出，午宴中的所有人之所以来到这里，并非由于他们的思想，而是因为他们的家庭，而后者向来都是凌驾于政治的动荡和战争的恐怖之上。事实上，也正是因为如此，这里才会座无虚席。 48：费尔明娜•达萨正在厨房里品尝晚餐的汤，忽然听见蒂戈娜•帕尔多的一声惨叫和仆人们的骚乱，紧接着是邻居们的喧闹。她丢下尝汤的勺子，拖着她这个年龄不可战胜的沉重的身躯，尽可能快地跑了出去，疯了似的叫喊着——尽管她还不知道芒果树的枝叶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看见丈夫仰面朝天地躺在泥水之中，她的心放佛要爆裂一般。丈夫已经奄奄一息，但还在坚持与死神这致命的一击做着最后一分钟抗争，好让她及时赶来。要这样撇下她独自离去，他感到无比痛苦，透过泪水，他在慌乱的人群中认出了她。他诀别地看了她最后一眼，在两人半世纪的共同生活中，她从未见过他的眼神如此闪亮，如此悲痛，而又如此充满感激。他用尽最后一口气，对她说道： “只有上帝知道我有多爱你。” 81：费尔明娜•达萨是那么茫然，她请求给她一段时间考虑。先是要求一个月，而后又是一个月，接着再是一个月。四个月过去了，她依旧没有回复，这时她再一次收到了白色山茶花。和前几次不同，这次信封中装着的不只是山茶花，还有一份最后通牒：要么现在，要么永远都不。这一次，换做是弗洛伦蒂诺•阿里萨看到了死神的面孔，因为当天下午，他收到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从学校练习本的边缘撕下来的纸条，上面只有一行用铅笔写的回答：好吧，我同意，只要您保证不逼我吃茄子。 92：唯一比坏身体更糟的，就是坏名声。请告诉她我以花冠女神的名义起誓。 111：如今，只有不可战胜的爱的力量，才能拯救这个王国。她没有气馁，因为她感到自己受到一股升腾的勇气的召唤，足以撼动这个世界。 117：今天，见到您时，我发现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幻觉。 120：他把手放在胸口，对自己说，眼前的一切都不足以让他用故乡加勒比四月的一瞬间来抵换。他还太年轻，尚不知道回忆总是会抹去坏的，夸大好的，而正是由于这种玄妙，我们才得以承担过去的重负。可当他站在甲板的栏杆前，再一次看到殖民区那白色的山冈，屋顶上一动不动的秃鹫，以及阳台上晒着的穷人的破衣烂衫——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是那么轻易地掉进了思乡之情设下的慈悲圈套。 127：从来没有人知道它到底造成了多大规模的伤害，不是因为无法统计，而是因为我们最常见的美德之一就是家丑不可外扬。 128：在那之前，乌尔比诺医生和他的家人一直都将死亡视作发生在别人家的不幸，它发生在别人的父母、兄弟姐妹、丈夫妻子身上，却从来不会降临在自己的亲人头上。他们一家人的生命节奏都很缓慢，在他们的身上看不出来衰老、生病和死亡的迹象，他们只会在自己的时间里慢慢消失，然后变成一个时代的回忆和云雾，直至最终被遗忘吞没。 194：很多年以后的某一天，弗洛伦蒂诺•阿里萨在对镜梳头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他们之间的相似之处，也就是在那时，他明白了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开始变老，是源于他发现自己开始长得像父亲了。 209：弗洛伦蒂诺•阿里萨随着阅历的丰富，从另一个角度改写了这个理论：“世上的人分为两种，会勾搭的和不会勾搭的。”他不信任后面这种人：他们一旦越轨，便觉得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于是四处炫耀爱情，就好像那是他们刚刚发明出来的似的。而经常做这种事的人恰恰相反，他们活着就是为了这个。他们感觉良好，也守口如瓶，因为知道谨言慎行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227：凡赤身裸体干的事情都是爱。她说：“灵魂之爱在腰部以上，肉体之爱在腰部以下。” 232：当初，为了换取一种安全感，她们不仅放弃了自己家庭的姓氏，甚至放弃了自我，可那种安全感不过是她们做姑娘时许多幻想中的一个罢了。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她们曾经疯狂爱着的那个男人——尽管他或许也爱着她们——给她带来的负担有多么沉重，她们不得不照顾他们直到最后一口气，喂他们吃喝，给他们换下脏兮兮的尿布，用母亲式的巧妙花招哄他们开心，以减轻他们清晨走出家门去直面现实的恐惧。可当看到他们受自己的鼓动离开家门，准备一口去吞掉整个世界时，她们又开始害怕男人会一去不复返。这就是生活。而爱，如果真的存在，则是另一回事：另一种生活。 239：婚姻的问题在于：它终结于每晚做爱之后，却在第二天早餐之前又必须重新建立起来。 242：社交生活的关键在于学会控制恐惧，夫妻生活的关键在于学会控制厌恶。 251：如果再让她选一次，她还是会从世间所有男人中选中她的丈夫。儿子在医学院里延续着家族传统，女儿则长得和她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有时连她都糊涂了，好像自己重生了似的。 253：她一直觉得她的生活是从丈夫那里租借来的：她是这个辽阔的幸福帝国至高无上的君主，但这个帝国是丈夫建造的，且仅是为他自己而建。她丈夫爱她胜过一切，胜过世间所有的人，但是这也仅仅是为了他自己：这是他的神圣义务。 255：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殊途同归地得出了明智的结论，那就是：换一种方式，他们无法共同生活下去，换一种方式，他们也无法继续相爱——世上没有比爱更艰难的事情了。 257：她倚仗着她的丈夫。而此时也正是丈夫最需要她的时候。他不幸比她年长十岁，正独自跌跌撞撞走在暮年的大雾之中，而更不幸的是，他是个男人，比她更为脆弱。他们终于彻底了解了对方，在结婚将近三十年时，他们变得好似一个人被分成了两半，常常因为对方猜中自己没有说出口的心事，或者一个抢先把另一个想说的话公之于众的荒唐事件而感到不悦。他们一起克服日常生活的误解，顷刻结下的怨恨，相互间的无理取闹，以及夫唱妇随的那种神话般的荣耀之光。那是他们相爱的最美好的时期，不慌不忙，适宜得体，对于共同战胜逆境所取得的不可思议的胜利，他们比任何时候都更了然于心，也更心存感激。当然，生活还将给他们更多致命的考验，但那已经无关紧要了：他们已到达了彼岸。 261：这一幕，和这许多年来的许多幕一样，总会在弗洛伦蒂诺•阿里萨面对命运的紧要关头时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然后又突然消失，在他心里留下焦急渴望的种子。他们标记着他的人生轨迹，因为他甚少从自己身上体会到时间的残酷，却能在每一次见到费尔明娜•达萨时，从她身上难以察觉的细微变化中感受到这一点。 270：无论他，还是她，都没有找到一条回头之路，因为每条路都被他们的骄傲暗中摧毁。 283：小孩子们只有在真生病时才生病，和医生交流时也不会说套话，只讲具体的症状，没有半点虚假。成人则正好相反，到了一定年龄，要么是只有症状而没有真生病，要么更糟：病的很重，症状却像其他一些无关痛痒的小病。他通常都用缓和性的药剂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把问题交给时间，让他们在暮年的一团乱麻中与自己的小毛病长期共处，最终学会熟视无睹。但乌尔比诺医生没有想到，像他这个年纪的医生，自以为什么都见过了，竟然不能克服明明没病却觉得有病的焦虑。或者更糟：也许是真的有病，却仅仅凭着科学的偏见，不相信自己有病。 288：丈夫毫不怀疑妻子一旦平息愤怒就会马上回家。但是她走时候却坚信自己的愤怒永远不会平息。 320：她想找回自我，重获半个世纪奴仆般生活中被迫放弃的一切。那种生活无疑曾使她幸福，然而丈夫一死，她甚至无法找到自我的一点点痕迹。她像是别人家中的一个幽灵，漫无目的地游荡在一夜之间变得空阔而孤寂的房子里，不断痛苦地自问，究竟谁是亡者：是死去的丈夫，还是她这个留下的人。她无法摆脱隐藏在心底的怨恨，怨丈夫将她孤零零地遗弃在这汪洋大海之中。他的一切都会让她潸然落泪：枕巾下的睡衣；那双在她看来只有病人才会穿的平底拖鞋；记忆里，她在床边梳头准备睡觉时，镜子深处的他脱掉衣服的情景；还有他皮肤的气味，在他死后还久久留在她的皮肤上。无论正在做什么，她都可能会中途停下来，拍拍自己的额头，因为突然想起有什么事忘记告诉他了。她的脑子里每时每刻都会涌现出无数个日常问题，只有他才能回答。他曾经说过一件令她匪夷所思的事情：截肢后，患者仍能感受到已不存在的那条腿上的疼痛、痉挛和瘙痒。正如她失去他以后的感受，虽然他已经不在了，她却仍觉得他就在那里。 345：你要永远记住，对于一对恩爱夫妻，最重要的不是幸福，而是稳定。 358：人类，就如同远征的军队一样，是以队伍中步伐最慢者的速度前进的，他预见将会有一个更人道，从而也更文明的未来，那时，人到了不能自我料理的年龄，都将被隔离到边远城市，以避免老年的耻辱、痛苦和可怕的孤独。从医生的角度来看，他认为界限应该是六十岁。但在社会达到那样一个仁慈的高度之前，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养老院。在那里，老人们可以相互安慰，分享自己的好恶、怪癖和痛苦，并逃开与下几代人不可避免的分歧。他说，老人在老人们中间，就显得没那么老了。 372：“一个世纪前，人们毁掉了我和这个可怜男人的生活，因为我们太年轻；现在，他们又想在我们身上故技重施，因为我们太老了。”她用烟蒂点燃另一支香烟，将侵蚀着她五脏六腑的毒气彻底呼出体外。“让他们见鬼去吧！”她说，“如果说我们这些寡妇有什么优势的话，那就是再也没有人能对我们发号施令了。” 379：当一个女人决定和一个男人睡觉时，就没有她跃不过去的围墙，没有她推不倒的堡垒，也没有她抛不下的道德顾虑，事实上，根本就没有能管得住她的上帝。 386：我们闻上去已经有一股秃鹫的味道了。 398：他们平静而健康地做了爱。这是满脸皱纹的祖父祖母之间的爱，它将作为这次疯狂旅行中最美好的回忆，铭刻在两个人的记忆之中。同船长和塞娜依达猜想的不同，他们之间的感觉并不像新婚燕尔的夫妇，更不像相聚恨晚的情人。他们仿佛一举跨越了漫长艰辛的夫妻生活，义无反顾地直达爱情的核心。他们像一对经历了生活磨练的老夫老妻，在宁静中超越了激情的陷阱，超越了幻想的无情嘲弄个醒悟的海市蜃楼：超越了爱情。因为他们已在一起生活了足够长的时间，足矣发现无论何时何地，爱情始终都是爱情，只不过距离死亡越近，爱就越浓郁。 “一生一世。”他说。

2015-10-24 10:04:18 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