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群英
两只鹌鹑,一只死了,活着的一只便呈现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这种无精打采是相当明显的,它好像比以往还要小了。在表面上,我儿子的伤心更甚于它,他哭了,并且一定要我们,为小鹌鹑立一个碑,我们用没有石头不懂刻字等理由好不容易搪塞了过去。
不过我儿子的伤心只用一天便消失了,即使在他给剩下的那只鹌鹑喂食时也是快乐的;但剩下的那只鹌鹑,它的境况却不同了,它的伤心似乎一直持续到现在。孤单的一只!
可两只鹌鹑的时候,这只鹌鹑是多么的霸道啊!它占领了笼子里绝大部分的空间,它时不时地追逐着另一只鹌鹑用嘴挠它,让它一阵阵尖叫,在喂食的时候它则占据了整个小碟,在它没有吃饱之前那只鹌鹑根本得不到食物,为此它可没少受我们的恐吓,但无济于事。我们不可能每时每刻都盯着它。即使每时每刻又怎样呢?
我发现我是根本不理解它们的。原来,两只鹌鹑是应该快乐的,它们是应该有爱情的,它们是应该……是的,我是不理解这两只鹌鹑的,我不理解那只死去的鹌鹑是怎样死去的,它事先没有病的征兆,即使有我也是不会理解的,我看到的只是最后的垂死。
我也不理解它在垂死时的叫声,整整一夜,那叫声高亢、嘹亮,我听不出其中有多少疼痛和悲伤的成分,恰恰相反。我说看样子这只鹌鹑是挺过去了,我太低估生命的韧性了。第二天早上,我见到的是一只僵硬的鹌鹑。
现在回想起来我仍然感觉不出垂死的鹌鹑的叫声里有什么悲痛。我想把悲痛的成分加进去使我显得不是那么麻木,但我的努力是无效的。我不理解的不能理解的太多了。
这世间所有的经历都是用来珍惜的,所有的深情一定是叠加而生成的,我不知道由春到秋的距离会有多少时光要流逝,也不知道从红颜到白发要有多少风雨要走过,我只知道心与心的距离要用懂得来衡量,谢谢你给我的那张叫做一生一世的素笺,让我能伴着日月,在上面种花,种树,种光阴。让我能够洗尽铅华,在尘世烟火中,只为一人流连辗转,低眉成一朵莲。
在被欺侮的忍饥挨饿的日子里,那只鹌鹑的苦是我所不能理解的,它肯定有诉说的愿望但这样的愿望对它来说太过奢侈了。在它病中的时候它肯定希望能有点体贴有点安慰,哪怕是一眼的关注一句相当淡然的问候,可它得不到了。
在它最后的时间里,它是不是会哀叹自己的一生:我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里,在我出生之后就没见到自己的爹娘,我的一生就没有得到任何的关爱;我几乎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经历了几次“拐卖”,出入了几户人家,最后被迫和一只不懂温情不懂怜悯没有爱心的鹌鹑“同居”,我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我的心早就死了,现在我的身体又开始死了。唉,我这一生啊,怎么用一个“苦”字就能够总结得了呢……
这仅仅是一种猜测,我不是鹌鹑当然不知道鹌鹑的苦与乐,即使我是一只鹌鹑又能理解吗?现在活着的那只鹌鹑它能懂吗?如果它懂,它还会是那种样子吗,还会那样霸道吗?两只鹌鹑,一只死了,它的死使另一只鹌鹑感到了孤单和寂寞——如果不是一只鹌鹑的死,为什么要到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呢?
婚姻如鞋子,俗话说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其实鞋子也知道,不合适的脚放进去不舒适,鞋子也坏的快;鞋子是不是名牌没有关系,有没有装饰也问题不大,只要合脚,舒服,不憋屈,就是好鞋子。
夫妻是——恩爱痴缠的连理枝;是比翼双飞的同命鸟;是山无陵,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情坚!夫妻似筷子,能够做成一双筷子,是木石间一种奇妙的缘分,但如果两根筷子长度不一,用的累心,就意味着该换筷子了;用的舒心,我们又何必羡慕哪些精美的的西餐类刀叉?
一直相信,这人来人往的路上,总有两片叶子,沐浴同样的阳光,总有两朵花,散发着同样的芬芳,心灵的相契,是灵魂深处最深的懂得。
懂你,是月圆时,站在窗前,隔山隔水的牵挂,是行遍千山万水,灯火阑珊处,那匆匆一眼的回眸;是心灵的感动,在平淡相守中,愈加深厚的沉淀;是美好的情愫,在日月积累中,点滴的蔓延。有些情感,看似淡若清风,却是深情款款,如若是一首诗,便是字里留念,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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