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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揭秘:北方的冬绿

花匠小妙招
2024-12-27 11:25

　　有人说，北方的冬天就是一片枯黄肃杀，没有花红叶绿乃万古不变之铁律。或许又有人说，北方的冬天不是有松柏杉之类的抗寒常绿的君子树吗？不过这些树都是针叶，一针之暗绿，怎掩无边之荒凉？

　　难道北方的冬天真的就注定了与绿树无缘吗？

　　让我们把目光移向北欧、北美乃至日本北海道，这些跟我国北方同纬度甚至纬度更高的地方，其冬天却是另一番景象：茫茫冰雪之上，是连绵的绿树，是斑斓多彩的枝条。扒开深及膝盖的积雪，说不定还能看见绿莹莹的灌木草丛呢。

　　当然中国人从来都不缺乏引进、消化、吸收再创造的能力。我们的冬天同样也能绿起来。

　　天津百万彩叶树，点染海河岸

　　萧瑟冬日，驱车行驶在天津的宽街大道，你的眼前会不时掠过一簇簇惊喜：你看那些彩色树种，在路两侧或中间隔离带上，迎着寒风顶着霜雪出落得越发艳丽了。你看那“外来户”红叶椿，一旦扎根在快速路两侧的绿化带，便于秃枝枯草之间，秀出两行红艳。近几年，天津城市绿化不再单纯求绿，还大面积引种彩枝彩叶树种。尤其在入市骨干道路两侧绿化带，栽植了数量可观姿色各异的彩树。在大小公园或街头路畔的绿地，各色彩树更是举目可望。南翠屏公园的山上，红叶椿的紫红，金枝白蜡的嫩黄，把澎湃的绿色松涛装扮得格外俊美。第二文化宫干脆以红叶椿为主打，株株彩树连片成林，片片彩叶随风起舞，把整个公园点缀得红红火火。水上公园引种了王祖海棠、中华太阳李，长虹公园引种了金叶复叶槭等多种冬天出彩的树种。穿上彩色冬衣的天津，比往昔多了几分暖色、姿色。

　　过去的天津，跟北方其他城市一样，一到秋冬，树上一片光秃，地上一片枯黄。天津的冬天能绿起来吗？从业内到业外，从官方到民间，多年来都不断为此出谋出力。

　　追求“大气、洋气、清新、亮丽”，正朝着现代化生态宜居城市全速冲刺的天津，不能让绿化拖了后腿，冬日里那一片光秃枯黄的景象不能再延续下去。天津市市容园林部门经过近四年的市容环境综合整治，呈现在市民眼前的绿化彩化成果，如今已触目可见。市花苗木服务中心工程师代国英说，天津引种冬绿和彩叶树种的力度逐年加大，经多方论证和引进，试种和繁育，至今已有十多个品种百万棵彩树在本市落户繁衍。如金枝槐和金枝白蜡，枝枝叶叶都出彩儿，且姿色随四季不断转换。春季叶色金黄，璀璨夺目。夏季叶色转深、翠绿欲滴。秋季树叶复又转为金黄，秋色醉人。一到冬季全树枝干都披上了金色，惹眼悦目。再加上金叶榆、红叶椿、金叶复叶槭、紫叶李、紫叶矮樱、美人梅、美国红栌等多姿多彩的树种，津城四季的确比往昔亮丽了许多。

　　冬一来，一些外来的娇贵树种还是有些怕冷，她们需要围上帆布风障，或者干脆回到温室去避寒。于是，城市的街头，化纤织物遮住了绿化景观，这一遮就将近半年。为将围在风障里的那一抹珍贵的冬绿还给市民，天津市园林建设总公司推出一种“景观温室”——透明风障。这种可多年循环使用的透明风障，可安装在公园，也可安放在路边绿化带。天津冬季晴天特别多，“景观温室”尽可采纳阳光，住在里面的热带植物既可以向市民献上一簇绿色，又不至于冻毙街头。

　　青岛冬天也可赏碧海绿树

　　自近代以来，青岛人就开始引进栽种自己城市的“绿色冬天之梦”，引种了数十种外来常绿耐寒树种。时至本世纪，青岛人冬天造绿的劲头更猛，又成功引进栽种了许多常绿阔叶乔灌木，“绿叶捧雪”，成了青岛的冬日新景。连接新老城区的两条交通主干道东海路、香港路，大面积引种了抗寒常绿的针阔叶植被，成了两条四季常青的景观大道，摘取了中国人居环境奖。

　　而且，青岛人育出了一种能耐零下10摄氏度低温的耐冬花，并把这种花选为市花。“雪里开花到春晓，笑迎枯草吐翠时”，城市的冬天因亮丽而温暖。

　　在青岛的绿色冬天里，高挑华贵、叶掌厚实的广玉兰随处可见。更有一种极耐寒的红楠，据称能抗零下15摄氏度低温，且抗海风抗盐碱，是一种特别适宜于北方海滨城市的四季风景树，尤其是冬天，红楠的顶芽饱满泛红，恰如绿叶丛中托出万点花蕾，把寒冬点燃得春意脉脉。上世纪30年代从日本九州引进的石斑木，经数十年本土化培养，已练出一副傲寒之躯，在青岛零下16摄氏度的极寒季节里，不须任何人工维护，丛丛石斑木依旧枝叶繁茂，片片圆叶依旧青翠如春。这种石斑木体格极其坚韧，耐湿耐热耐寒，抗风抗盐碱，是滨海城市难得的常绿树种。长江三角洲沿海防护林建设也引进了石斑木，碧海绿树的景观将从青岛铺展到我国沿海各地。原生于日本的刺桂如今也成了“冬天绿起来”的主要树种之一，从广东远嫁北方的佛肚竹几经寒暑，居然比本地草木更抗冻，零下15摄氏度时依旧保持着在故乡时的青葱模样。

　　如今，青岛地区栽植成功的四季常绿阔叶乔灌木已达30多种，这个北方城市群里的俏佳人越发魅力难挡。

　　成功扎根青岛的许多常绿阔叶树种，在青岛以北地区也成功落土。北京林业大学早在10年前就在北京引种了青岛市花——耐冬，经多次系统越冬试验后证明，在适当防护下，耐冬可为北京带来一抹别样的冬绿。

　　北京为冬天增绿添彩

　　十几年前一个寒冷干燥的冬天，一位有心人去北欧一个国家的驻京使馆公干，从使馆门外的满城枯黄，一步就迈进了门内的碧绿青翠满目春色。原来这使馆的东西墙上爬满了寒青藤(常春藤属)。使馆园艺工说，这常春藤也算是来自北欧的绿色大使了，1976年，使馆也是有感于这儿的冬天实在萧条，就把这绿色使者请了来。想不到它对异乡水土的适应能力比人还快，送它的人还没倒过时差来呢，它就蓬蓬勃勃地爬上墙去了。如此泼辣耐寒强悍的绿色，不正是我国北方缺少的吗？于是，有心的园艺师开始引种繁育这种常春藤了。

　　中科院北京植物园的科学家立足于本土，经多年选育，至今已推出一大批“抗寒君子”。如原生于中原和江浙的早园竹、阔叶箬竹，其抗寒能力可与常春藤比肩。这两种常绿抗寒植物如今已进驻北京的大小公园乃至楼间园林。原生于陕南川东的常绿灌木枇杷叶荚蒾，那看似娇嫩的小叶竟也能在零下20摄氏度时傲然展开，而且易繁殖易成活，还能抗二氧化硫吸附灰尘……今年冬天，又有一种极其耐寒的常绿乔木引种在北京长安街沿线、立交桥桥区等繁华区域，这就是北海道黄杨。北海道黄杨原生于日本，上世纪80年代，中国林科院从日本引进试种，经多年培育试验，证明此树耐旱抗病，零下23摄氏度时，仍然能保持着夏时的葱绿。

　　北京的冬天，抗寒君子树越来越多，北京的绿意，也因此一冬浓过一冬了。

　　可是，仅仅有绿的冬天，还是有些单调。北京不但要冬天多绿，还要冬天多彩。

　　2011年12月初，笔者在北京海淀的万泉河路中间隔离带上，看见了这种“抗寒佳丽”叶牡丹。这种叶牡丹学名“羽衣甘蓝”，原是卷心菜变种而成的一种美丽蔬菜,其花色品种也很多，粉黄蓝绿，姹紫嫣红。据园艺工说，这叶牡丹抗得住零下10摄氏度的低温，经十几番霜打冰冻也不枯萎失色，而且是好花常开，观赏期可跨冬春。北京出手就是大方，你看这万泉河路上，叶牡丹竟连绵铺展了数公里。行走在这样的路上，看看那路上的倾城之色，车轮脚步慢些又何妨？

　　灰暗的北京冬天，在这簇簇绿色、点点彩色的映衬下，终于有了生机生气。

　　大连引种“彩色冬天”

　　去年冬天，寒风扫尽满城落叶之后，大连人在劳动公园愕然发现一种彩色树。树叶虽跟寻常树种一样，一逢寒风树叶尽数凋零。也恰恰在这个时候，它那翠蓝翠蓝的枝条才无遮无拦地裸露在寒冬里。殊不知这是大连市在大规模绿化城市之后，实施的又一个大胆而又切合实际的梦想：营造城市的彩色冬天。这种彩树就是从北美引种的，名曰“蓝粉云杉”。

　　我国北方一些绿化技术水平较高的城市，在成功试验“绿色冬天”之后，于2004年开始酝酿另一个梦想——“彩色冬天”。到如今，十几家规模较大的彩色树种培育基地也大多在这些城市。大连市一家彩色树苗圃已拓展到2000亩，已从北欧、北美等高纬度国家引种彩枝、彩叶和彩果树种80多种。欧美诸国本身就有许多彩色树种资源，再加上他们利用技术手段组培筛选几十年，其彩树在当地已成气候。引进培育适宜我国北方的彩色景观树种，这不能不说是中国人放眼世界、善于学习消化吸收的又一惊喜。

　　目前，大连的彩树苗圃已向市民和园艺部门推出美洲海棠、蓝粉云杉、美国红枫、自由人槭等十余种彩树，先睹者无不惊艳。其中有的树种性极耐寒，可在东北地区生根添彩，在冬季气温相对较高的华北试种，也许同样会种出一片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