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市场导报】五月槐花香
五月槐花香
□ 任碰英
走过四月芳菲，迎来悠然五月。最喜欢五月槐花香，比起这个季节玫瑰花的娇艳、芍药花的仙气、石榴花的奔放，槐花显得清丽而又脱俗，早有唐代诗人李频的诗赞：“帝里春无意，归山对物华。即应来日去，九陌踏槐花”。
正值洋槐花盛开的季节，山坡、路旁满眼都是槐花的影子；田野、村庄到处都可以闻到槐花的馨香。那一簇簇、一串串雪白雪白的花绽放在枝头，在微风的吹拂下，槐花那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沁人心脾，这真是槐的世界，花的海洋。
我喜欢洋槐花，喜欢它的清丽优雅，喜欢它的淡而不俗，喜欢它洁白无瑕，更喜欢槐花飘香的五月，虽有小刺，但挡不住我对它的喜爱。喜欢它的一缕缕清香，呵一口气好似都带满柔情蜜意，让人心情舒畅。绿色的叶子，衬托着白嘟嘟的花朵。当葱茏的五月走来，一朵朵洋槐花便开始挨挨挤挤、争先恐后地露脸出来，向人们绽放自己的笑颜。
童年时代，我家门前有一棵大洋槐树，五月洋槐花盛开的时候，孩子们就会撸一串洋槐花，塞进嘴里，美美地享受着洋槐花的香甜。妈妈和邻居的婶婶们把洋槐花撸下来，用清水洗干净，再拌上玉茭面，放上盐和花椒面，上蒸笼，不大工夫，香喷喷的洋槐花不烂子就好了。饭香馋人，我和弟弟们围拢来拿碗舀了，再浇上土豆丝西红柿辣椒汤，端着香喷喷的饭到门口洋槐树下吃。由于母亲对槐花美食的青睐，也使我增加了一份特殊的喜爱，重要的是在槐花花蕊里存储着母爱的味道。
一夜熏风吹来，满树槐花开，香飘小巷，香飘满院，大有白居易“满树槐花满树蝉”的韵味，我常和小伙伴们在树底下追逐嬉戏。中午吃过午饭，母亲便会坐在树底下纳鞋底，和邻居们拉家常。玩累了，我撸一串洋槐花，放到嘴里咂吧咂吧，然后靠在母亲的身上，呆呆望着槐树硕大的树冠，从树叶缝隙中投下的星星一样的光斑在我的脸上跳动，晶莹剔透的白葡萄一样的洋槐花充满了我的眼，我喜欢这种淡淡而醉人的清香，也喜欢这种纯真的浪漫。我爱故乡门前的洋槐花，也缘于我出生时，生在腊月里，身体瘦弱，拿我外婆的话说，就有小笤帚疙瘩来大一样，父母怕我活不大。出医院回家的时候，父亲抱着我，就在这棵槐树上碰了一下，所以，有的人，一听见我的名字，就知道我名字的由来。童年的美好记忆，与家乡门口的大槐树有着千丝万缕的缘分，让我过得无忧无虑，感觉无比幸福。
母爱就像一首田园诗，就像洋槐花一样，清香和雅，清新自然，洁白无瑕，母亲就像这棵样槐树，为儿女遮风挡雨，儿女在母亲的绿荫下成长。洋槐花何时成熟，何时食用，母亲最有发言权，食早则味涩，食迟则根柴。一定要取到槐花个头长足，花朵不完全绽放的时候，才是最佳食用的时机。总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姐弟三个就会随母亲用早已准备好的钩镰，在大槐树下，钩着槐花，看飞雪一样从空中飘下，一大团一大团的槐花，遍地都是，我们姐弟三个争着抢着，捡拾槐花，放在竹篮里。小时候，因我们村是蔬菜基地，不种植玉米高粱，每月镇里分的口粮就是干红薯片，磨成面，做出凉河捞，那红薯河捞硬的根本咽不下去，每每母亲摘洋槐花，我们姐弟三个就手舞足蹈，可以吃一顿玉米面不烂子了，那时吃一顿玉米面，算是奢侈的了，每到五月间，槐花飘香的时候，便是孩子们盼望地吃几顿玉米面不烂子了，洋槐花不烂子就成了一种享受。母亲用她那勤劳和智慧，把槐花不烂子做得让孩子们吃得有滋有味，回味无穷，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时代的记忆，也给我们珍藏着一份岁月的芳华。
“槐花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浮落处，清香一路到天涯。”又到五月槐花盛开，我又想起了母亲的慈爱善良，又想起了家乡那溢满心间的槐花味儿，想起母亲那最拿手的洋槐花不烂子的味道，可惜母亲已离我而去，再也吃不到妈妈做的洋槐花不烂子的味道了。
今天又闻槐花香，我又想起了老家门前那棵槐花树，那点缀在美丽乡村素雅的槐花，那伴随我童年的槐花，我更想起撸槐花的种种往事，想起了孩童时在槐花盛开的时候，追逐玩耍的情景，想起父母亲在槐花树下对我的期望。想起在老旧的灶房旁，洗净槐花拌面的不烂子。妈妈辛勤劳作的场景历历在目。妈妈做的槐花不烂子，至今想起，依然会不自觉地咽口水。
“百岁光阴如梦蝶，重回首往事堪嗟。”时光荏苒，岁月变迁。转眼已是几十个年头了，可如今那曾经和我血脉相连的，给我童年带来许多欢乐的美丽的洋槐花树，也被人们砍伐了，取而代之的是没有一点灵性的钢筋水泥墙。如果那棵样槐树还在的话，是否街坊邻居也会像从前一样，也都浸染在槐花的香味熏陶之中。
暖暖的五月，飘香的季节，每当闻到槐花香，我就会想起童年的往事，家乡的味道。我爱五月，我爱槐香，我更爱母亲和父亲那清雅淡泊的优良品质。回首往事，难忘乡愁，梦中槐花依然醉心间，我仿佛听到老家门前的老槐树上鸟儿鸣歌不断，喜鹊做窝报喜，老院子多好啊！无论自己置身何方，身在何处，都会把故乡的槐香深植于心，始终萦绕在我的灵府！
来源：2024年6月4日山西市场导报
编辑：陈畅 见习编辑：张峰瑞
校对：牛君莉杨丽坤
审核：赵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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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槐花香
校园一缕槐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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