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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老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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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叶红于二月花

似烧非因火,如花不待春。

连行排绛帐,乱落剪红巾。

上面的句子选自唐代诗人白居易的《和杜录事题红叶》。诗人白居易在品读了杜牧的“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一句后有感而发,难掩对这红叶之爱,以极尽华美的此举描绘出漫山红叶的绚烂景象。

你看,那漫山的红叶,就像燃烧的火焰一样火红热情,但却不是因为火才使它这样红艳;而它又像盛开的娇艳鲜花,但却是等不到春天就急切地开放了。如此秋景,令人神往。

在那山上,一行接一行的树,就像排列而成的深红色帷帐;而零乱飘落的树叶,就像剪碎的红色头巾,一块块地随风飘荡,落在地面上,也落在每一个欣赏此景的文人墨客心中。今天的旧城将带大家一同欣赏那秋色里的漫山红火,去看看那秋天红叶的美丽景色,跨越时光长河,与白居易、杜牧一同置身于诗情画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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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枫树的由来,古人有很认真的探讨。宋代罗愿的《尔雅翼·枫》有曰:“旧说云:黄帝杀蚩尤于黎山之上。掷其械于大荒之中,朱山之上,化为枫木之林。此犹‘夸父之杖,弃为邓林’也。”

在这神话传说里,黄帝在黎山诛杀了蚩尤,将刑具“桎梏”扔到大荒之中的朱山上,而这沾染了蚩尤鲜血的“桎梏”化为枫林,一片朱红,而蚩尤“桎梏”化为枫林,正如同逐日的夸父“弃其杖,化为桃林”。

将蚩尤与夸父相提并论,显然是在推崇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追求。夸父虽然逐日而死,但其杖化为桃林,生生不息;而蚩尤虽然战败被杀,但刑具却化成枫林,红红火火,充满生气。因此,由这样的话语体系理解发散出来,枫叶为什么这样红,是因为蚩尤鲜血的浸染。这实质上隐约展现出了一些遗留至今的蚩尤崇拜和枫树崇拜。

而这样的崇拜文化,现在则主要由苗族承继下来。苗族奉蚩尤为祖先,贵州关岭一带仍流传有《蚩尤神话》。而枫树则是苗族崇拜的主要自然物之一,贵州清水江雷公山地区至今依旧流传有《苗族古歌·枫木歌》。

此外,依据《苗族古歌·枫木歌》,苗族先民认为,天地万物都起源于枫木。人类的始祖姜央是枫木所生的蝴蝶妈妈诞生出来的,其枫树崇拜的文化渊源很是明显。

当然,这只是文化的一个方面,对立面则倾向于认为枫树是“巫树”“鬼树”“凶树”。晋代嵇含在《南方草木状·枫人》中写道:“五岭之间多枫木,岁久则生瘤瘿。一夕遇暴风骤雨,其树赘暗长三五尺,谓之枫人。越巫取之,作术有通神之验。取之不以法,则能化去。”

古人这林林总总、正正反反、奇奇怪怪、可可爱爱的说法表明,古人真诚地认为,枫树是通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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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及枫树这一意向,我们最容易想到的,便是大唐盛世之下那些文人骚客笔下或喜或悲的红叶,以及满地铺陈的落叶。

毫无疑问,枫树意象在唐代受到了文人们的热烈追捧,并被隆重地写入诗歌;并且形成了以枫树为核心的组枫树意象群,这个意象群在宋以后的诗歌中不断地被重复吟诵,形成古典文学中一个规模不大却掷地有声的意象家族。

唐代的枫树意象都是在唐以前枫树文化发掘中得以生长的,并有所新增。在唐代,无论在文学还是在政治与民俗视野中,枫树被关注的程度似乎不如松,柏、槐、柳等乔木意象,但它却自有其顶天立地的风貌以及娇人可爱的魅力。

若从诗词数量来看,枫树意象规模是比较小的。虽然数量上并不占优势,但是,枫树意象群自有其特别的美学价值。早有学者指出,“枫树从自然走向历史,继而成为一种文化,最终上升为一种带有浓厚悲凉意蕴的文学意象”。这恰恰证明了,秋日里的那一抹红,是足以点燃每一个用心之人的。

若我们细细去品味那些小而精妙的诗句,不难从中挖掘出枫树意象大致有三个方面的美学意蕴。其一在于时光逝愁。王维说的“九江枫树几回青”,就是年轮偷换的说法,因为枫树一年一青,到了秋天枫叶就要变红,所以“几回青”表达了时光流逝的伤感。

杜甫“春岸桃花水,云帆枫树林”也有季节变换的喻义。具有同样寓意的诗句还有李贺的“今日莒蒲花,明朝枫树老”,卢纶的“苍苍枫树林,草合废宫深”,皇甫冉的“草青青兮春更秋。苦竹林,香枫树”。

其二为远游离愁。孟浩然之所以“目极枫树林”,是因为“烟波愁我心”以及“星霜劳夜吟”。杜甫因为“回首过津口,而多枫树林”,是感叹于“白鱼困密网”。

李益所见的“烟草连天枫树齐,岳阳归路子规啼”,“岳阳归路”就是远行交待,因为他"春江万里巴陵成”,远谪在万里之外的巴陵,所以借枫树言愁。元稍所言的“枫树摇去魂”,是因为他正送别朋友王十一南行,枫字本意就是因风而摇动,诗人眼中,枫树之摇恰是去魂在招摇。

三则是悲凉秋愁。枫树意象与丹枫,霜枫在字面上是不同的,但这个意象组仍然常常将重点落在秋叶,秋意、秋愁之上。其一,正如高政锐所论,枫树与猿常相连属,构成秋愁。杜甫的“枫树坐猿深”,李商隐的“枫树夜猿愁自断”都是这种安排。

其二,秋风秋雨也常借枫树意象而生愁。杜甫的“玉露凋伤枫树林”说的秋雨。刘长卿的“秋声乱枫树”说的是既可能是秋雨,也可能是秋风。韩栩的“枫树林中经楚雨”则说得更直接。

无论是借景抒情,有感而发,还是满腔愁情怨怼无处发泄,只能寄托在这秋日的枫树之上,希冀着那火红的叶能焚尽无尽的愁。对于古人还是今天的我们来说,枫树终究是秋日里的那一道最美之色,天高地广,满目红枫,思绪远去,胸怀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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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树因为秋天叶红而驰名中外,成为了很受欢迎的观叶树种。在中国古代,诗人大发幽情可留诗后世,世俗趋之若鹜却不为人知。到了当代,因为旅游业的推动,枫叶名胜成为重要的旅游产品与文化代名词。枫树产地要成为旅游观光目的地,需要枫树群的形成,一枝独放诗意浅,万木成林秋意浓。

千百年来,枫树没能提供重要的实用之材,但它却以成片的红叶征服了人类的眼睛与心灵,被开发成为人们赏秋拾趣的好材料,因而形成了极具观赏价值的生态环境。并不是每一个树种都有这样的幸运。枫树,它因为叶片颜色的变化而固化为文化审美体系中一个“常青”而又“走红”的符号。可谓是闻之“色变”,便觉可爱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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