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伴读】希腊神话｜水仙花的由来
总第280期
Origin of Narcissus
希腊
神话
水仙花的由来
作者：古·施瓦布（德国）
朗读：云华
那耳喀索斯已经十六岁了，介乎童子与成年人之间。他是河神刻菲索斯与水泽神女利里俄珀养育的儿子。他长得异常英俊，却也异常冷漠自负，唯一爱的只有自己，他认为世上值得爱的人只有自己。
有一天，他在密林中狩猎，但迷了路。回声女神厄科看见他，但是她不能说话。因为厄科曾被天后赫拉惩罚必须保持缄默，即便回答问题也只能对问题的末尾那个词做重复。厄科悄悄躲在林中，看着身材健美的英俊少年，内心满怀喜悦。那耳喀索斯四面环顾，找不到正确的路，只好高声呼喊：
“喂，有没有人在？”
“在！”厄科女神也高声回应。
“请这边来！”那耳喀索斯再次呼喊。
“来！”厄科再次回应。
那耳喀索斯英俊的脸困惑地四外张望，却始终看不见任何人。他惊奇不已，又高声呼喊：
“请来到我面前！”
厄科立即欢快地高声回答：
“来到我面前！”
厄科女神张开双臂，急匆匆由密林而出，来到那耳喀索斯面前。但英俊的那耳喀索斯嫌恶地将她狠狠推开，慌忙离开女神，在黑压压的密林中一去不复返。
被拒绝的神女只好躲进无法通行的密林。在那耳喀索斯走后她饱尝相思之苦，再也没有在人前出现过。只有人们在林中大声呼喊时，可怜的厄科才以忧伤的回声作答。
那耳喀索斯一如既往的骄傲自负、目中无人。对女性的求爱他一律拒绝。这样的自负使很多女神都感到伤心。一次，一位被他拒绝的女神对他高声叫：“那耳喀索斯，你也会爱！但你将来所爱的人却要用不爱相报！”
这位女神的愿望得以实现。因为那耳喀索斯拒绝了爱情女神阿佛洛狄忒（维纳斯）的赠礼，女爱神很生气，于是惩罚了他。一年春天，那耳喀索斯到山中狩猎，当来到一条溪边时，打算喝几口清凉的溪水。溪水清澈见底，这片溪水从未被牧人和羊群喝过，也从未有枯枝掉进溪中，就连在风中飞舞的花瓣也不曾落到溪中。水面如同镜子，映照出周边景物，岸边灌木丛生、柏树笔直挺拔伴着蔚蓝的天空。
那耳喀索斯在一块露出水面的石头上支起双臂，对溪水俯下身。水中顿时映出他英俊的面容。阿佛洛狄忒就在这时对他实施了惩罚：那耳喀索斯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一股强烈的爱在心中升腾。他双眼满怀深情地凝视倒影，朝着倒影招手、呼叫，伸出双手试图触摸他，俯下身去试图亲吻他。可是他只能碰触到清澈冰冷的溪水。那耳喀索斯对一切都不在乎，只停留在小溪前一动不动，一味盯着水面顾影自怜。不吃不喝也不睡，只求能与这倒影在一起，然而他最终彻底绝望，向倒影伸出双手，大声呼喊道：“啊，世上还有谁经受过这般残酷的折磨！我们之间相隔的并非高山大海，不过是一泓清泉而已，但却令我们无法相聚。请你脱离溪水走出来吧！”
凝视着水中倒影，那耳喀索斯突然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于是他贴在水面上悄声对影子说：
“啊，真是不幸啊！我担心爱上的是不是我自己？要知道，你和我是如此相像！我爱上的确是我自己。如今，我感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我如同一朵花，刚刚盛开就要枯萎，死亡的冥国将成为我的归宿。但我不惧怕死忘，死亡可终结我相思之苦。”
那耳喀索斯浑身绵软，面色苍白，死神正在逼近，可他仍然直勾勾地盯着那水中倒影禁不住哭了，泪珠滚落进澄澈如镜的溪水中，在平静的水面激荡出圈圈波纹，驱散了美丽的倒影。那耳喀索斯充满恐惧，忍不住大喊：
“喂，你要去哪儿？回来吧！不要走！别把我扔下！别那么残忍！唉，就让我再见你一面吧！”
水面恢复平静后，倒影再次出现，那耳喀索斯凝视着自己的倒影，如同被灼热的阳光炙烤的花朵上的露珠般，日益消瘦。女神厄科看见那耳喀索斯饱尝苦难，她一如既往地爱着那耳喀索斯，她的心因他的痛苦而疼得揪紧。
“啊，痛苦！”那耳喀索斯高喊。
“痛苦！”厄科回应。
那耳喀索斯痛苦至极，终于在一天凝视水中的倒影时有气无力地说道：
“别了！”
女神厄科用更微弱的、勉强可以听见的声音重复：
“别了！”
那耳喀索斯扑倒在溪边的绿草地上，死亡的暗影将他的双眼合拢，他死了。林中年少的女神都为之哭泣，厄科也不禁落泪。女神们修筑起那耳喀索斯的坟墓，然而就在她们搬他尸体的时候，尸体消失了。在他倒下的地方有一朵芬芳的小白花长了出来，人们称它为那耳喀索斯，也就是水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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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古·施瓦布（1792—1850）是德国浪漫派作家之一，他生于斯图加特，大学时就读于著名的图宾根神学院，研究神学；毕业后做过牧师，后从事教师工作。他的创作多系诗歌、谣曲，此外编辑出版有《五卷德国诗歌》和《为少年和老年编辑的德国民间故事书》等，但他最著名最有影响的是这部《古代最美的传说》。
古希腊神话和传说流传至今已近三千年了，有着很强的审美价值和认识价值，阅读它们得到的不仅仅是美学上的享受，更能从中对古希腊有更好的认识。这些神话和传说是史学家研究古希腊的必不可少的参考书，是历代作家进行文学创作的借鉴和源头之一，同时它们也在我们普通人日常生活中占有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宙斯、阿波罗、雅典娜、普罗米修斯、阿佛洛狄忒、阿伽门农、俄底修斯、阿喀琉斯的脚踵、帕里斯的苹果、木马计以及塞壬女仙的歌声等不都成为特有的象征和某种寓意的载体吗？某种程度上，这也从一个侧面而说明我们知识面的广狭呢。
作者/古·施瓦布（德国）
朗读/云华
图源/同题材世界名画
编辑/小晶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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