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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花事(二)头戴榴花辟邪与男人簪花

  石榴花开,开在农历五月。因此,古人称五月为“榴月”,称榴花为“五月花”、“五时花”。石榴花是端午时节的时令之花、祥瑞之花。古人在用石榴花装扮美容的基础上,更是赋予了辟邪趋福的祥瑞象征意义。

  汉代以后,簪花之俗在妇女中历久不衰,所簪之花大多为时令鲜花。春天多簪牡丹、芍药,夏天多簪石榴花、茉莉花,秋天多簪菊花、秋葵等。梁简文帝《和人渡水》诗:“婉婉新上头,湔裾出乐游。带前结香草,鬟边插石榴。”这时候的头簪榴花,更多的是美容装扮作用。从唐朝开始,古代民间开始出现榴花辟邪的习俗,明、清尤为盛行。《帝京景物略》载:“五月一日至五日,家家妍饰小闺女,簪以榴花。”清代《大兴县志》载:“是日(五月初五)少女需配灵符,簪榴花。”用石榴花辟邪趋吉的民俗,最极致的应当是广东潮汕地区。石榴树的枝叶,无论是否有花,都被潮汕人称为红花。“红花是皇帝”、“红花辟邪气”。从古至今,无论大小事,只要跟民俗有关的活动,喜庆嫁娶、时年节令、游神赛会、消灾送葬,甚至神汉巫婆,无不视其为祥瑞之物而充分利用。在山东.河南、河南等北方民间亦有“五月端午不带花,死了变成癞蛤蟆。”谚语流传。

  关于端午戴榴花,徐立平在《五月榴花红,谁家女儿插满头》散文中这样描述:“石榴花开的季节,母亲总是提前把我们姐妹梳妆打扮好,然后把清晨去姥姥家摘回的带着露珠的石榴花,为我们插到辫子上。我发现母亲端详我们的样子,好像在看多年前的自己。那时的母亲是美丽的,我总是掂起脚尖,把剩下的石榴花往她的头上胡乱的插。母亲居然不生气,只是笑,然后轻轻的摇头,却不说话。有一缕的发梢,从她的额前轻轻的垂下来……”似乎,在今人描写端午榴花习俗的文章里,流淌着更多的情感因素,读后心底不由地升起暖暖的情意和感动。

  史上也有男子簪石榴花的。传说中,最著名的石榴花神、凶神恶煞的鬼王钟馗耳边就经常插朵石榴花,或在手中拿着一枝石榴花,也许是他刚直不阿、嫉恶如仇、暴烈如火的性格,恰如与石榴花的热烈奔放、刚烈性情相通的原因吧。国画、年画中的钟馗簪榴花,更多的是一种石榴花神的身份和性格象征。

  《水浒传》中的“短命二郎”阮小五出场时是这样一种情形:“斜戴着一顶破头巾,鬓边插朵石榴花,披着一领旧布衫,露出胸前刺着的青郁郁的一个豹子来”。现在看来,鲜花与草莽、娇艳与粗犷,极不协调,荒诞不羁,然而又是历史的真实。因为在两宋时期,不分男女,不分身份、地位和年龄,都时兴簪花。史上最有名的是“四相簪花”的故事。北宋时期,扬州太守韩琦宴请王珪、王安石、陈升之,剪下四朵名为“金缠腰”的芍药花,在每人头上插了一朵。说来也奇怪,此后的三十年中,四个人竟都做了宰相。南宋周密《武林旧事》记载,在庆贺太上皇帝宋高宗八十寿诞的御宴上,“自皇帝以至群臣禁卫吏卒,往来皆簪花”。而“南宋四大家”之一的诗人杨万里则用诗描述了这场簪花宴会的热闹情景:“春色何须羯鼓催,君王元日领春回。牡丹芍药蔷薇朵,都向千官帽上开。”上有好者,下必甚焉。由于皇帝的“率先垂范”,宋代男人簪花渐成时尚。从皇帝大臣、王公贵族到文人墨客、市井黎民都会瞅机会过把簪花瘾。所以说,在这里,水浒传英雄好汉簪花,更多的是一种习俗、一种时尚。

  本文节选自即将出版的《中国石榴文化》一书。文中配图部分些来源于网络,谢谢版权拥有者。如有侵权,敬请联系。

更新于 2018-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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