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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事琐忆二三•磨面...

花匠小妙招
2025-01-11 04:24

【农事琐忆二三•磨面】在“分粮食”一则当中，我讲过，每年秋季庄稼上场后，要把口粮分到各家。当时分配的，玉米是玉米棒子，稻谷是带皮的，需要各家自行进一步加工，才能变成入口的食物，这当中，磨面是一项很费事的活儿。
磨面主要是指玉米，是把玉米粒磨成玉米粉和小cha子（手机竟然无此字）。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我家那里还没有电动磨面机，要磨面，只有靠石磨。石磨这东西，估计许多人没见过，那是由花岗岩打制成的家庭必备品，下面是直径约1.5米的磨盘，上面是上下两片组成的直径约0.5米的磨扇，上面的磨扇有孔，用以填料，磨扇相合的一面由中心向外缘雕出凹槽，推动上面的磨扇，就会把玉米等磨碎，并洒落在周围的磨盘上。
磨面有时会用毛驴拉磨，但更多的时候是人力推磨。我十岁前后最难忘的记忆，就是抱着磨棍，围着那磨盘转圈子。小一点的时候，一个人根本推不动那沉重的磨扇，我和哥哥会在磨棍上加一条绳子，两个人一推一拉。五六十斤玉米粒，要磨两三个小时。这么长时间转下来，真的是天旋地转的。
磨出来的玉米碎，要经过数道工序，产生不同用途的食品原料。最先用罗把玉米面和cha子分开，之后用更细的罗把玉米面分成粗细两种，细面可与白面混合包饺子，粗面则用于贴饼子。当年白面极为稀缺，一年每人只能分到一两斤，故此，过年包饺子，至少要掺入三分之一的细玉米面。过罗产生的cha子还要用簸箕簸过，将其中的玉米皮分离出来，用于喂猪鸡之类，最后剩下的，就是黄澄澄的小cha子了，用于熬粥。
磨面之前，还有一道必不可少的活儿，就是把玉米粒从玉米轴上剥下来。这也是一项要劲儿的活儿。剥玉米，可不是今天我们啃煮熟的老玉米，需要手劲，并且越是丰收，那玉米粒越结实、相互挤得越密实，要剥下来就越费劲！一家里会先由一个有劲儿的人，用粗铁钎子在玉米棒子上穿通几行，然后大家再用手一点点地把玉米粒抠下来。这钎子用得不当，很容易便会扎到手。我就曾被它扎过，扎到手指上，一个黑窟窿，半天都不带出血的，是真疼啊！
剥玉米、磨面，都是磨人的活儿。要知道，那玉米棒子，以一家五口人、每人400斤计，总共就是两千多斤，这些都要一点点地剥下来，再上磨磨成面，要多少时间？反正我记得当时晴天要下地干活、雨天就要坐在家里干这个。当时就感觉是暗无天日，此生简直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