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丘百年老榆树：饥荒年代救人命
老榆树 □晚报记者 朱保彰 文/图
在沈丘县槐店镇西南隅有座小山包一样的土堆，这里埋藏着华佗尸骨，叫华骨冢。在华骨冢北500米处的一个小院子里，有一株树龄100多年的老榆树。该树高约23米，胸径0.9米，冠幅达20多米。该树虽历经100多年的风风雨雨，如今仍枝繁叶茂、树干挺拔。每年春天，老榆树结出串串榆钱，吸引附近村民前来采摘。在饥荒年代，这株树的榆钱、树枝、树皮还救过人命，所以该株老榆树被当地人称为“救命树”。
为华佗后裔所植
日前，记者在村民的指引下，来到老榆树的所在地。远远望去，枝繁叶茂的老榆树在众多树木中犹如鹤立鸡群。老榆树种植在村民王胜家的院子里，王胜及其家人多年前去上海做生意，院子出租给了来沈丘做生意的外地人。
谈起这株榆树的来历，很多村民都说它是安徽亳州华佗的后人所植，但不知道栽植人的姓名及栽植原因。
今年91岁的村民王元生向记者讲述了他从父亲口中听来的老榆树的来历。
“据我父亲说，他有几个安徽亳县（今亳州）的朋友，据传是华佗后人，他们每年九月九日华佗爷生日的时候都会来华骨冢进香拜祖，他们来后短则住上二三十天，长则住到年底。农闲时节，白天，几个朋友跟父亲一起四处采药，晚上，他们则在一起练拳。1905年秋，京张铁路开工，父亲的几个朋友来进香时，把京张铁路招铁路工人的事告诉了我的父亲，并动员父亲一块儿去当铁路工人，当时我的爷爷病重，父亲走不开，几个人约定到次年春天动身。1906年春，父亲的几个朋友又到华骨冢，当时我的爷爷已病故，父亲决定和朋友一块儿去当铁路工人。临走前，父亲的几个朋友想到这一去修铁路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回来，不能年年给华佗爷过生日进香了。而榆树每年都结榆钱，榆钱干后随风飘落特别像铜钱，种几棵榆树，他们即便几年不回来，那些榆钱也够敬奉华佗爷的了。于是，几个人到沙颍河的河坡内挖了几株野生的榆树，栽植在华骨冢的东北角。”王元生说，“京张铁路修了近5年的时间，父亲和他的朋友回到华骨冢时，几株榆树都长到一人多高了。到后来，因华佗庙修建，修铁路前所植榆树有的被附近居民挪走种植，有的被伐掉，到最后，仅保留下了这株老榆树。”
到了王元生七八岁时，这株榆树就有碗口般粗了，当时王元生一家就在华骨冢旁的3间茅草房里居住，他们家在此居住的目的就是义务看管华骨冢。华骨冢周边栽植有许多树木，其中这棵榆树树龄最长。
饥荒年代救人命
“这株榆树为啥叫‘救命树’？恐怕50岁以下的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年纪大一些的人才知道在饥荒年代，这株树的榆钱不仅救了人命，就连这株树的树枝、树皮都帮助村民渡过了难关。”今年90岁的项城市郑郭镇华佗寺村村民师海勤说，上世纪40年代初，中原大地闹饥荒时，村头路边饿殍随处可见。因连续多日吃不饱饭，许多村民举家外出逃荒要饭。师海勤因家中有年迈的父母无法外出逃荒，就只能到田间找寻烂掉的红薯充饥。
到了1942年春，所有能吃的都吃光了，人们开始去捋树叶，有的则剥树皮打碎后充饥。当时，从驻马店来了一老一小张姓爷孙俩，爷爷有70多岁，孙子有七八岁，爷孙俩都饿得皮包骨头，走到华骨冢前时，突然晕倒了。村民们家里都没东西吃了，哪里还有东西来救助这爷孙俩呀？这时，村里一个叫师海彪的小伙子想到了挂在大榆树上为数不多的榆树叶和榆钱，他回家扛了个长木棍，硬是将榆树枝头的树叶和榆钱打落下来，为爷孙俩熬了两碗榆钱汤喝了，这才将爷孙俩救了过来。此后，张姓爷孙俩就在华佗庙里住了下来，白天在外讨饭，晚上就住在庙里，一直到饥荒过去。
如今，张姓爷爷早已作古，而他的孙子的孙子每逢重阳节还会来到老榆树下上香感恩。师海勤说，那时候，这株榆树的树皮、嫩枝条都被人充饥了，这棵老榆树帮人们渡过了难关，上了年纪的人都称它为“救命树”。
两遭雷劈仍葳蕤
“这株树真是命大啊，有神灵佑护着呢，光我知道的它就遭遇过两次雷劈，主枝都被劈成了两半，但第二年仍然发出很多枝条，生命力着实顽强。”村民王新生说，1985年夏秋时节的一天夜里，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老榆树的树头被雷劈了下来。老榆树第二次遭雷劈是1990年夏季的一天，当天中午阴云密布，下午就下起了瓢泼大雨，直到晚上还没停，临吃晚饭时，只听“咔嚓”一声，这株榆树的侧枝就被雷齐刷刷地劈了下来。可到了第二年，在老榆树被劈的侧枝的周围又长出了两条新枝，现在已有胳膊般粗了。
“树大招风”这话一点都不假，每年夏天，只要刮大风，这株老榆树就摇摇欲坠，但是再大的风也很难把它的树枝刮断，只有遭受雷劈才会受到重创。王新生说，这株榆树经过了两次雷劈后，附近村民便传说树上有妖怪藏身，是华佗爷让雷神来驱赶妖怪的。如今，有不少善男信女每逢初一、十五会到树下烧香祈福。
这株老榆树虽然两遭雷劈，至今仍枝繁叶茂。它古老典雅，姿态端正，虽经历了百余年的风雨剥蚀，仍然以无限的生命力昂扬生长。夏天，附近村民会来到这株大树下纳凉、聊天，消除一天的劳累。这株老榆树沐浴着百余年的风雨，也见证着当地居民的喜怒哀乐和发展变迁。人护树，树养人，人树情依依，相融共生，和谐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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