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触摸过我”：如何把植物生命做可视化设计
数字与生命的交织：
湿性空间中的植物智能
The Interweaving Of Digitals And Life
图/文·文敏婕
编辑·刘语譞
“湿的宣言：湿性空间是干性像素和湿性分子聚合的地方，湿性艺术融合了数码的干性、生物的湿性和精神的超然，湿性现实结合了虚拟现实和植物现实”
——罗伊·阿斯科特（Roy Ascott）
▲ 2023 文敏婕《植物的轻幽默》数据可视化装置 作品动画
湿性未来——是什么？
植物，那些被动而沉默的存在，常常被我们忽视其内在的智慧。它们没有嘈杂的言语，没有迅猛的动作，却以一种静谧而持久的方式存在于大自然中。
它似乎是大地上的哲学家，用自己的生命哲学默默诠释着智慧。它们深深扎根于土壤，从光与水中汲取生命的能量。它们聆听风的呼唤，感知阳光的温暖，领悟雨滴的滋润。它们以柔软的叶片，微妙的花香，告诉我们一个朴素而至关重要的真理—— 生命需要平衡与和谐。
▲2023 文敏婕《植物的轻幽默》数据可视化装置 展览现场
# 生命的新图景
我们所处的时代正在迅速变迁，21世纪也将进入生物科技主导的元年，在基因工程和人工智能领域蓬勃发展的背景下，我也开始重新思考“生命”的概念。如今，旧的 "生命 "概念正处于拉伸过程中，艺术与计算机科学、生命科学的交叉融合，赋予了 "生命 "更丰富的概念。而"人"——曾经是万物的标尺，目前正在逐渐“去中心化”，也由此产生了“非人类中心主义”的观点。“人类世”的提出也让我开始思考，人真的是万物的尺度吗？我们身边的生物是否存在智能？当我们站在非人的角度上看待问题，那么一切是否会变得不一样？
▲2023 文敏婕 |《植物的轻幽默》数据可视化装置 植物机器
“干性数字媒体和湿性生物系统的融合正在产生我称之为湿媒体（Moist Media）的东西”。——罗伊·阿斯科特（Roy Ascott）
# 干湿交融
在我刚开始了解“湿”字一词时，我会将他定义为“生物性”或者说“生命系统”。但当我深入了解时，媒介的湿性不能同单纯的生物性划上等号，它已经超出了媒介的专一性，显示出了一种混合存在的模式，并在数字与生物之间处于一种模糊状态。如今，＂干性＂硅晶计算机科技正与＂湿性＂生命系统相结合。
干性和湿性的结合无疑十分契合当下的时代命题，我们在不断提出赛博格和赛博空间的概念时，我也会想是否也存在赛博格植物以及存在植物智能？所以我的作品是在“湿性空间”中去探讨“自然”与“技术”，“生命”与“非生命”之间关系，并反思人类活动与自然之间相互渗透的密切关系，观察生物与机器，自然物和人造物之间的界限问题。
▲2023 文敏婕 《植物的轻幽默》数据可视化装置 展览现场
▲2023 文敏婕 《植物的轻幽默》数据可视化装置 展览现场
# 植物智能
作品《植物的轻幽默》便是我对于上述问题的探索，也是对虚拟数字环境中表现出有机生命系统的探索。同时，该作品也探讨了自然、数据和人类的新型交互关系。有机生命体和机械之间的融合，使得机械和合成物体变得“类生命体化”，有机的生命变得更有构造和设计感。
通过对有机生命体展开思辨，我以植物作为载体，运用数据可视化的技术手段，将有机生命的外界数据和内部感知，通过数据可视化装置的作品形式浓缩于“植物”的方寸之间，使体验者在互动的过程中，完成与作者、作品之间的双向交流，探索植物的“生命现象”如何成为传输讯息的新渠道。
▲2023 文敏婕 《植物的轻幽默》数据可视化装置 展览现场
你是否会因为路边的小草而伸手触摸？
是否会因为树上的叶片而跳起摘下？
这些行为正是你与植物交流的起点……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难以觉察到植物反馈的信号。但作为创作者，我们可以通过增强感知的特殊方式来描绘敏感关系，将来自自然世界的“微弱”信号和数字技术融合。正是这些连接点促使我们去创造敏感且诗意的语言，去感受那些在现实世界不可见但切实存在的元素。当我们创造出互动装置时，其实也创造出来一种坚定的，可视化的语言。
我将现实存在的植物的生命系统实时转译成了虚拟数字环境中的生命系统，在植物的部分，我设置了传感系统，将植物所感知的数据传递到数字系统中，并进行数据可视化。
《植物的轻幽默》是一个数据化互动装置，也是一个由植物组成的数字系统，创造了植物和数字技术的混合体。植物是天然的传感器，对各种形式的能量流极为敏感。而我们的身体会不断产生静电能量，这种能量是无法被感知的。
▲2023 文敏婕 《植物的轻幽默》数据可视化装置 作品动画
植物通过产生数据变化来对不同的触摸做出反应。当人触摸植物时，无形的静电能作用于植物叶片并促使它们做出反应。
在交互的过程中，植物的类人化反应将会改变人类对植物视觉形象的感官，带来一场植物“语言”的电影体验。
▲2023 文敏婕《植物的轻幽默》数据可视化装置 作品动画
# 创造交流
我希望的一种状态是，参与者在交互（观看）的时候能够感受到植物的“语言”，作品在算法中生成的生命形态，是对植物本身数据的实时可视化再现，再现的系统为植物赋予了“诉说”的能力。而从身体维度来看，作品的随时链接、实时反馈和恒在线，与观众构成了一种心灵和身体的“同在感”。作品与观众之间不仅仅是看与被看的关系，更是信息的“双向交流”，是文化与意义的制造过程。通过对植物数据的编码与解码，观众与植物之间存在着有意义的交换和协商。
我最为期冀的是：在“交流”的过程中，观众体验到的不仅是触觉、听觉、视觉等感官上的反馈，更能够在真正意义上产生情感上的交流，意识到植物其实是存在“智能”以及存在“感情“的。
▲2023 文敏婕《植物的轻幽默》数据可视化装置 作品动画
正是如此，我希望达到一个美好的愿景，当你看见或者再次触摸植物时，你会想到：啊！我曾与他交流过，植物：是的，你曾触摸过“我”。
“从无生命到有生命、从人造物到自然物、从可能之物到现实之物”
：当人类与智能相遇的那一刻，如星辰交汇，灵感的烟花绽放。我们是创造者，智能是我们的伙伴。在这无垠的宇宙中，我们相互倚赖，相互启迪。人类的智慧犹如一座高塔，而智能的力量则是翱翔的翅膀。我们用智慧驾驭技术的马车，让创意的风帆扬起。然而，我们不应忘记，我们的灵魂与情感才是生命之源。智能的冷漠与计算，需要我们的温暖与人性。在这交织的世界中，让我们保持谦卑与审慎，用心灵的触角去触摸未来。让人类的辉煌与智能的进化在创新的舞台上交织，创造出一个令人惊叹的未来，一个彼此共生的世界。（*写自Chat GPT）
文敏婕，跨媒体艺术家，
研究生就读于华中师范大学美术学院
数字媒体设计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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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 苏也
2023年7月刊 · 第51期
“回忆人类”
文章作者：文敏婕邮箱：blink.art.magazine@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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