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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远流长的牡丹文化”之三：牡丹书法墨香悠长

花匠小妙招
2025-01-13 08:28

牡丹书法墨香悠长

书法是文字的艺术表现形式，牡丹书法虽然不像牡丹绘画那样有着独立的体系和专门的分支，但也有着较为悠久的历史和不少传世的珍品佳作。

广袤浩繁的牡丹诗文歌赋为牡丹书法奠定了坚实根基

牡丹从野生到栽培，从药用到观赏，既是牡丹进化的生物之旅，也是牡丹发展的文化之旅。这其中的诗文歌赋，可谓广袤浩繁，数不胜数。因此，自隋唐开始，便有了以诗词歌赋为内容的牡丹书法艺术。

资料显示，《全唐诗》中，与牡丹相关的诗达500余首，而唐代又是我国书法大家辈出的时代，除楷书外，行书、篆隶等书体在秦汉基础上，发展得更为规范，对宋元明清书法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唐代著名诗人李白、白居易、王维、杜牧、贺知章等，不仅在中国文学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在中国书法史上也占有一席之地。只不过是被其诗名所掩，而使书法一艺没有受到世人的重视而已。他们均留下有脍炙人口的牡丹诗词，如李白的《红牡丹》：“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白居易的《牡丹》：“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月中虚有桂，天上漫夸兰……夺目霞千片，凌风绮一端”；王维的《红牡丹》：“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徐凝的《牡丹》：“何人不要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百态破朝霞”；刘禹锡的《赏牡丹》：“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等等，至今仍是书家挥笔泼墨的首选诗句。

《牡丹诗册》：最为珍稀的牡丹书法

在所有的牡丹书法艺术品中，最为珍贵的当数宋徽宗赵佶留下的墨宝《牡丹诗册》

赵佶的书法，初习黄庭坚，后又学褚遂良和薛稷、薛曜兄弟，并杂糅各家，取众人所长且独出己意，最终创造出别具一格的“瘦金书”体，以韵趣见长，“天骨遒美，逸趣霭然”，把它的艺术个性发挥得淋漓尽致。这种瘦挺爽利、侧锋如兰竹的书体，需要极高的书法功力和涵养以及神闲气定的心境来完成，不是别人易于仿造的。

赵佶的书法作品，传世的不是很多，只字片纸都非常珍贵。《牡丹诗册》堪称赵佶的代表作，现珍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书法书体为瘦金体，全文为：“牡丹一本同干二花。其红深浅不同。名品实两种也。一曰迭罗红。一曰胜云红。艳丽尊荣。皆冠一时之妙。造化密移如此。褒赏之余。因成口占。异品殊葩共翠柯。嫩红拂拂醉金荷。春罗几迭敷丹陆。云缕重萦浴绛河。玉鉴和鸣鸾对舞。宝枝连理锦成窠。东君造化胜前岁。吟绕清香故琢磨”（图1）。此作华丽富贵，疏密自然，用笔洒脱，线条粗细有致，笔势圆转流畅，充分表现出了瘦金书体的婀娜之美和作者高度的艺术修养。

图1：宋徽宗的瘦金体《牡丹诗册》

牡丹绘画上的书法

宋元之际，文人画兴起，尤其是自元代后，讲究书画结合，因而许多文人除了诗词外，还擅书画。

宋末元初的书画家钱选，不仅在牡丹绘画上注入了文人画的笔法和意兴，表现出一种生拙之趣，自成一体，而且其诗文、书法也可圈可点。他的牡丹画的题诗多为自己原创，诗意通过画面得到淋漓尽致地表达。如，传世作品《牡丹图》的题诗：“万卉何能继后尘，蜂喧蝶驻亦钟情。莫嫌开处春还暮，长向西都见太平”。他的《殊芳艳丽》立轴，也是一幅传世名画，传到清康熙皇帝手中后，康熙极为欣赏，并在画的右上方题《詠牡丹》诗一首，诗曰：“晨葩吐禁苑，花莳就新晴。玉版参仙蕊，金丝杂绿英。色含泼墨发，气逐彩云生。莫讶清平调，天香自有情”（图2）。在清十二帝中，康熙的书法首屈一指，这首《詠牡丹》诗可让后人欣赏到康熙的书法。

图2：康熙在钱选牡丹画上题的《詠牡丹》诗

明代的徐渭，是一位天才的悲剧性艺术家，曾在狱中度过七年，出狱后开始大量写字作画。他的书法和绘画一样，表现的是一种坎坷、压抑、苦闷、彷徨之下的情绪，作品的表现性极强，非理智的智慧，达到了最高层次。其代表作有：《惜牡丹》：“惆怅阶前红牡丹，晚来唯有两枝残。明朝风起应吹尽，夜惜衰红把火看”，《墨牡丹图》题诗：“四十九年贫贱身，何曾安忆洛阳春？不然岂少胭脂在，富贵花将墨写神”，《牡丹竹》题诗：“我学彭城写岁寒，何缘春色忽黄檀。正如三醉洛阳客，时访青楼白牡丹”，等等。

清代至民国时期，牡丹绘画上的书法，比较著名的有恽寿平、赵之谦、吴昌硕、朱屺瞻等。恽寿平是清初书画大家，书法兼有褚遂良、米芾之韵，这从其《芳心容春》画作的题诗中便可看出（图3）；赵之谦书法以楷书最为精美，有“颜底魏面”之称；吴昌硕书法兼善各体，晚年风格突出，成为一代宗师，其《富贵神仙图》、《玉堂富贵图轴》、《天香凌波图轴》等画作上均有题诗或题句，代表作有84岁是所写的行书《普宁寺牡丹》（图4），该作品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朱屺瞻虽一生喜爱梅花，但对牡丹也喜爱有加，他的那幅《梅圣俞诗意》及其题写的梅圣俞牡丹诗句书法（图5），对后世书画界影响很大。

图3：恽寿平牡丹书法图4：吴昌硕牡丹书法图5：朱屺瞻牡丹书法

新时期的牡丹书法

牡丹书法艺术在洛阳有着悠久的历史和长盛不衰的魅力，尤其是牡丹被定为洛阳市花和洛阳牡丹花会连续举办之后，洛阳的书法家和全国书法家一起，把牡丹的书法艺术不断推向新的层面。

图6：赵朴初为洛阳牡丹题词图7：启功的牡丹书法

1979年11月，中国佛教协会主席、著名书法家赵朴初为洛阳牡丹题词：“洛阳牡丹甲天下”（图6），并为洛阳牡丹吟诗一首：“十载风云过，今朝我又来。牡丹如有意，为我万花开”。赵朴初先生曾任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全国政协副主席，擅长楷书和行草，其书法俊朗神秀，在书法界久负盛名。此后不久，赵朴初的题词就在被镌刻在洛阳西苑公园、王城公园、神州牡丹园等处。1983年首届牡丹花会期间，市有关部门还精心组织了全国性的牡丹书法联展，得到国内许多书法大家的关注和支持。以后又连续举办多次，收到了良好的社会效益。1994年第十二届牡丹花会期间，市有关部门在王城公园修建了牡丹诗廊，镌刻了包括启功、张海在内的全国著名书法家为洛阳牡丹留下的珍贵墨宝，如中国书法家协会前主席启功的《墨牡丹诗》：“曾得杨妃带笑看，奇花蒙垢总无端，画家为雪千秋耻，不把胭脂著牡丹”（图7），可谓不可多得的珍品。

图8：王华莹的《牡丹联诗》图9：王瘦石的《牡丹联句》

在与国内书法名家学习和交流的过程中，我市书法界也涌现出不少奇才、怪才和牡丹书法杰作，在继承、探索、开拓中，取得了长足的发展。李进学、张鹤龄、王华莹、孙乃明、李建业、刘玉峰、黄军和、薛玉印、宋笛、王瘦石等人的牡丹书法作品（图8），在全国均有一定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