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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这一株草的生活美学

花匠小妙招
2025-01-13 15:38

原创风的颜色意苏州

清少纳言：“草，以菖蒲、菰及葵为最可观。”

顾城：“鸟垂直地落进海里，可以看看蒲草的籽和玫瑰。”

德富芦花：“在普通的山花之中，碧色是很可人的。花菖蒲，那碧色虽说不算纯净但也可看。”

金农：“莫讶菖蒲花罕见，不逢知己不开花。”

文人墨客们夸赞的是一种在山野间自生自长的植物

它叫菖蒲

生长于山岚溪流处的菖蒲

菖蒲是过去在文人案头最常见到的一种小小的、可爱的草，有淡淡的香气。它是多年生草本植物，不依尘土，点水可活，历冬不死。菖蒲，因其清新淡雅，又具神韵，与兰花、水仙、菊花并称为“花草四雅”。且四雅中唯独菖蒲不以姿色示人、不以花香诱人，只留一缕清雅在世间。

菖蒲种植历史很早，早在《诗经》里就有了“彼泽之陂，有蒲与荷”的句子。被后人在端午节用来纪念屈原，在《离骚》中，记录了一种具有君子气质名“荪”的香草，据考证这里的“荪”指的就是菖蒲。

菖蒲多生长在山间野外，其枝叶挺拔，独具清香与风骨，这样的神韵与古时所推崇的文人气质十分相符，因此古代文人的居室布置一直以“园无石不秀，室无蒲不雅”为标准，更有“无菖蒲，不文人”的说法。

菖蒲不仅是一种植物，更是一种文化的象征。自古以来，菖蒲就与诗词、绘画等艺术形式结下了不解之缘。许多文人墨客以菖蒲为题材创作了大量优秀的作品，表达了他们对大自然的敬畏和热爱。宋代徐侨在《咏拳石菖蒲》中写道“一尘不许溷幽雅，百草谁能并洁娟”，用简洁明快的笔触，赞颂了菖蒲那种高洁脱俗、优雅不凡的气质。此外，菖蒲还蕴涵了深厚的廉洁文化，苏东坡在《石菖蒲赞》中曾这样描述：“忍寒苦、安淡泊、伍清泉、侣白石。”他以菖蒲为喻，生动形象地诠释了廉洁的精髓。这种不畏艰难困苦、安于清贫淡泊的精神，正是优秀传统文化的瑰宝之一。

文人很喜爱菖蒲，后来开始以盆栽的形式进行栽培、赏玩，称之为“莳蒲”。文人莳蒲之风始于宋代，至明代后尤为盛行。江南多才子，故莳蒲尤以江南为盛。明代著名画家沈周在《题菖蒲》一诗中写道：“出涧底，登文几。清人心目资服饵，君子之花差可比。”这句诗清晰道出至少菖蒲在明时，就已进入江南文人书房，成为他们追求清雅生活的一部分。

曲园主人、清代著名学者俞樾为莳蒲专门定制了宜兴紫砂盆，并将菖蒲所代表的四种美德镌于盆壁之上，借此传达菖蒲淡泊高洁的性格特质，同时也彰显了他自身专注于学术研究的志向。菖蒲激励、见证了俞樾笔耕不辍的一生，故后世之人极为重视曲园菖蒲的传承，甚至将分植的菖蒲冠以曲园之名。如今，“曲园菖蒲”不仅指代植物，更象征着淡泊名利、坚守初心、甘于奉献、锐意进取的精神品质。

经过千年的传承与发展，菖蒲已经成为了中华民族文化中的重要符号。它那高洁无瑕的品格、优雅脱俗的气质以及廉洁自守的精神，不断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人们去追求真善美的境界，将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传统薪火相传，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