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年早春,天快入夜坐在家门口,煞有介事的重新捧起《读者》,好久不读,掀起了我好些情绪和回忆。
忽而望向远山,家乡很少晚霞,傍晚的天空总是平平淡淡,静悄悄的。远处传来犬吠,爷爷家断断续续的鸭叫声,乡村道上的车鸣声,屋里的电视声……这一切声音都静悄悄的被即将到来的夜裹挟进去。而我也被远处的山裹挟了。
家乡的山,说不上巍峨,也不能叫小山丘。它们跟家乡的天气一样,平平淡淡的。甚至当我远走他乡向别人谈起家乡的山时,都只能用“四面都是山,也不是很高,绵延起伏的”这样平淡的话语来形容。现在,透过近处的电线杆望向远处,稍近些的山还能看到上面的岩石和树枝,而稍远些的山,只能看到它们的轮廓,在雾色中和天色融为一起,只剩下一条轮廓线将两种颜色隔开。至于要说清它到底是什么颜色,我也只能再用“平淡“这个词,那是一种很容易让你忽略的平淡,也是一种可以让你入迷的平淡。对于现在还走在乡间的农家人,它是不值得注意的。而对于忽而抬头的我,它仿佛明清山水画的一角,只需你一眼便魂飞其中。
乡间最令人神往的是它的气息,万物相互呼应的呼吸,是来自于造物主的气息。田间有种叫鸭儿草开的蓝色的小花,早已星星点点的布满了家乡的大地。我很喜欢这种小花,它的学名叫“ 阿拉伯婆婆纳 ”,花朵虽小,五脏俱全,甚至它的细节比其他的花更精致,四片花瓣,每片花瓣上会有七八条纵向的深蓝色的纹路,白色的花蕊上有黑色的花粉。它的花期较长,年初便开始开放,到也还没有谢。
近来油菜也开了,家门口地里种油菜的少了,只有几块地里开着亮黄色的油菜花,四处散落。油菜花是实用又美丽的,实用自然不用说,结的果实能榨出是人类离不开的油。而油菜花本身,其实也是一道美食,虽然我的家乡没有制作它的习俗,但之前在快手上看到有人把它向咸菜一样腌着吃,看起来着实美味。它依然是这样一种平淡而朴实的花,香味也那么朴实,是蜜蜂最爱的味道。想起之前去年此时在南山群把自己的备注改成了“北山的油菜花开了”,那时候置身上海,在一段美妙的旅程之前被巨叶拉到了北山这一派。
家门口还有白色的李子花,粉色的桃花。刚会走路的狗子,正充满好奇地探索着这个美妙的世界,时而回到窝里使劲吮吸几口狗妈的奶。奶奶屋里的母鸡,正耐心的坐在窝里孵小鸡,它一点也不觉得无聊,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它美好的下一代。不管怎样的天灾或是人祸,都阻挡不住春姑娘给大地带来新的生机。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是造物主赐给我们新的安慰吧。
东南风吹拂着发丝,树叶沙沙的,田野上的春草摇曳着。对面有传来鹅的嘎嘎声,树枝上的麻雀看不见了,不知道它们夜里会去到哪里?
看到这期读者里一篇文章,是摘录了苗炜先生的《写给大壮的信》的部分。这本书是他写给儿子大壮的,他讲到“我怕你太喜欢那些时髦的东西,我怕你不喜欢那些过时的东西”。这句话让我很有感触,对于许多旧物,我也会偶尔怀念之,但并没有真正把它们放在心里,把它们看成我生命中的一部分。而对于现在许多时髦的东西我却对之穷追不舍,念念不忘,非要到手了才安心。
苗先生还讲到我们现代人对诗词歌赋的摒弃,妈妈说给儿子讲个故事,苗先生说我没啥故事好讲,但可以给他背几首诗,于是把很苏轼、杜甫的一些诗如数家珍般背了出来。
往小了说,这叫学一点古典文学;往大了说,这是一种文化自豪感和身份认同。我们前辈写出这些细腻的诗词,塑造了我们的情感,塑造了我们的表达方式,当你凝望月亮,树木、河流、远山的时候,应该有几句诗垫底。在你长大的过程中,你会看到很多庄严的仪式,看到这些庄严仪式中有一些滑稽的味道。如果不断放大这种滑稽,你就会把所有崇高的东西都消解掉。法律好像不那么庄严,军人好像也没有什么荣誉感,眼中所见的都是卑微的事物,慢慢也就只做那些卑微的事。人的高尚寄托丧失了,尊严感也就丧失了,我们不再相信自己身上更严肃的天性,心灵中更加美好的冲动全部减弱了,你得自己想办法去获取这种崇高感,看古希腊的悲剧也是一个办法,听巴赫的音乐也许是一个办法。相信我,崇高感这种东西,不容易被唤起,却会飞快的褪去。你总要找点什么东西,保证大脑能时不时地分泌出一点崇高感,这能让你过得更美好。相关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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