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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牡丹——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花匠小妙招
2025-05-04 22:43

在每年4月下旬至5月初的20多天里,北京各大公园的牡丹竟相盛开，各色牡丹姹紫红、争奇斗艳，犹如花的海洋，吸引大批中外游客观赏。“谷雨时节看牡丹”，从“谷雨”到“五一”节后，正是北京观赏牡丹的大好时节。

图片来源：李光敏 /ppbc

牡丹，自古就是我国最名贵的花木，因其花朵硕大、花姿典雅、花色艳丽、花香袭人，所以被誉为“国色天香”，有“花中之王”的美誉。宋朝陆佃在《岬雅》中写道：“群芳品种,以牡丹第一,芍药第二。故世谓牡丹为花王，芍药为花相”。

图片来源：李光敏 /ppbc

牡丹是我国的特产花木，而且栽培历史悠久。我国最早出现有关牡丹的记载，是在秦汉时期的《神农百草经》，当时为药用。可见我国栽培牡丹的历史已有2000多年。到唐代韦绚所撰的《刘宾客嘉话录》中有句“北齐杨子华有画牡丹”，“永嘉水迹竹间多牡丹”，说明作为观赏怡情之物，牡丹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了。尤其是到了唐朝，牡丹的种植达到了空前的繁盛。自唐朝起，牡丹似乎已被人们公认为“国花”。据明代王象晋编撰的《群芳谱》记：“唐开元年，天下太平，牡丹使盛于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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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诗人白居易有诗句：“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从古至今，我国的文人墨客留有大量赞美牡丹的诗句，可以说，在百花中赞咏牡丹的诗词最多，而且佳句绝唱举不胜举。唐代诗人李正封有佳句：“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从此牡丹就赢得了“国色天香”的美誉。但人们一致公认，唐代诗人刘禹锡的《赏牡丹》诗对牡丹的赞赏最恰当，即脍炙人口的“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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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宋代，洛阳的牡丹又甲天下，据《洛阳牡丹记》载：“洛阳牡丹为天下之冠”。宋代欧阳修有诗句:“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在唐宋时期,每逢牡丹盛开时，各种“牡丹盛会”、“牡丹花会”盛况空前，热闹非凡。山东的曹州(今菏泽,有“牡丹之乡”之称)、四川的彭城(今彭县,有“小洛阳”之称)等地的牡丹都名扬天下。而到了明清两代,北京的牡丹已数量最多,但因宣传不够,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洛阳牡丹图片来源：

北京在明清两代为都城,除紫禁城(故宫)外，还修建了大量的皇家园林、皇家坛庙，以及王府、寺庙等。因当时牡丹是富贵的象征，又被视为“国花”，故在这些地方种植了大量的牡丹，而且名品较多。在明代，皇家宫殿如紫禁城的御花园、建福宫(后失火焚毁)等处“金殿内外尽植牡丹”。海淀的清华园，又名李园(万历皇帝的生母李艳妃娘娘的父亲李韦之园)，“园中牡丹以千(棵)计,芍药以万(棵)计”。

清华园牡丹图片来源：

宣武门外的“梁家园”、西直门外的“白石庄”、“惠安园”等处也都因植有大量的牡丹而闻名京城。至清乾隆年间，西郊海淀和坤的花园"淑春园"（今北京大学内）东部的牡丹园面积很大，和坤倒台后该园为嘉庆四女庄静公主的镜春园时，牡丹更盛。清朝的皇室更喜欢牡丹，皇室内四季都要摆放花卉，以示"玉、堂、富、贵"之吉祥之意，"富"即牡丹。在圆明园中就有一景"镂月开云"，又称"牡丹台"，是皇帝观赏牡丹的地方。慈禧曾钦定牡丹为"国花"，在颐和园的排云殿旁建"国花台"，为名品牡丹荟萃之地。所以牡丹自古就是我国的"国花"。

圆明园镂月开云图片来源：

明清两代，北京的寺庙之多已名甲天下。历代的高僧们在寺院内广植花木，如牡丹、玉兰、海棠、丁香、迎春、紫薇等，以示"禅房花木深"之意。故北京的寺庙有"花之寺"之称。在寺庙中种植花木，首选就是牡丹。以牡丹而闻名的寺庙有极乐寺、卧佛寺、崇效寺、报国寺、戒台寺等。极乐寺在西直门外的高梁桥西，寺内有牡丹十余亩，这就是明清两代著名的"国花堂"，又称为"花海"，牡丹品种也很多。春天牡丹花盛开时，赏者如云。

卧佛寺牡丹图片来源：

在明代，西山卧佛寺有四大胜景，即卧佛、娑罗树、泉水和牡丹。据《长安客话》载："卧佛寺多牡丹，盖中官所植，取之上供者。开时烂漫特甚，贵游把玩至不忍去"。句中的"中官"即皇宫中的太监，"上"乃皇上。卧佛寺的牡丹是为皇宫种植的，前来观赏者也是王公贵族。古人有诗云："恍疑天女散，绝胜洛阳栽"。1980年，北京植物园在园内主干道西侧建立了当时北京地区最大的牡丹园，就是有恢复明代时的牡丹胜景之意。当然，要比原来的规模更大、品种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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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区白纸坊的崇效寺向来以牡丹著称，享誉京城。每逢春天，寺内塔院的牡丹花团锦簇，一片香海。有诗云："牡丹争香客，诗坛聚才人"。建国后，崇效寺的牡丹都移植到了中山公园和景山公园。位于宣武区教子胡同南端的法源寺现在是以丁香著称，但当初却是以牡丹闻名，后来牡丹衰败，崇效寺则后来居上，反以牡丹取胜，法源寺又广植丁香。位于宣武区报国寺的高僧善于嫁接，一棵牡丹可开出两种以上花色的牡丹花，谓之"一枝二绝"，故多名品。京西古刹戒台寺的牡丹院在清时牡丹最盛，恭亲王奕䜣晚年曾在这里居住，他很喜欢象征富贵的牡丹，故在院中多植，并以牡丹为院名。北京的很多寺也广植牡丹，其例不胜枚举。

崇效寺图片来源：

建国后，北京的各大公园在原有种植牡丹基础上又有所发展，尤其是上世纪80年代后，随着首都绿化事业的发展，北京种植了大量的牡丹，其数量已居全国第一，而且有很多大面积的牡丹园。现在人们观赏牡丹，在城区要首推景山公园。过去景山公园只是在东门里北侧有牡丹园，却已是城区内最大的牡丹园。近几年，景山公园又处处增植牡丹，其中既有象征皇家御园传统的牡丹名品，也有久负盛名的洛阳牡丹、菏泽牡丹，还有珍奇的甘肃牡丹、浙江牡丹、日本牡丹等。颜色有八大色，即：红、紫、粉、黄、白、墨、绿、蓝，以及九种花型。这些牡丹中有很多名品，像红色的掌花案、粉背大红，紫色的魏紫、葛巾紫，粉色的赵粉、醉酒杨妃、大金粉，黄色的姚黄、金轮黄，白色的梨花雪、白玉，墨色的墨魁，绿色的豆绿、绿玉，蓝色的蓝玉等。

景山公园图片来源：

景山公园的牡丹向来以"株高、龄长、花大、色艳、浓香"而著称。牡丹花开时节，姹紫嫣红，犹如花海。而景山公园是北京城区的中心，又是中老年人活动最集中的地方，故观赏牡丹的人很多，成一盛景。

另外，故宫御花园、天坛公园、中山公园、劳动人民文化宫、北海公园、颐和园、北京植物园、中国科学院北京植物园、戒台寺、潭柘寺、十三陵的长陵等处，都是观赏牡丹的佳处。此外，在京北怀柔区的桥梓镇，还建成了目前全国面积最大的"国色天香牡丹园"，有牡丹3000多亩，百万余株。真可谓"京华处处赏牡丹，牡丹花开动京城"。

图片来源：微博@故宫博物苑

作者：张宝贵

文章原载于《大自然》杂志 2009年第3期(总14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