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母亲阻拦我跟村花订婚，一气之下当了兵，结局让人意外
＂娘，您这是何苦！＂我看着跪在门槛上的母亲，心里一阵揪痛。1973年春天，杏花开得正旺，我和林巧红的订婚日子就这么搁了。
院子里飘着酱香饼的味道，母亲双手撑地，头都不抬：＂建国，你要是娶她，我就在这跪到死！＂她的话像一把刀，生生戳在我心口上。
那会儿，我家穷得叮当响。土坯房年久失修，下雨天房顶总漏水，我和娘就搬着脸盆到处接。
爹年轻时摔断了腿，落下病根，干不了重活。每到阴天下雨，他就疼得直冒冷汗，可从不叫苦。
全家就靠娘和我在生产队挣工分。娘的手上全是茧子，裂开的口子抹上草药，第二天照样下地干活。
可林巧红不一样，她爹是队里的会计，年年光景好，连院墙都是青砖砌的。她从小就爱笑，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似的。
记得去年秋收，我和巧红一起割麦子。她戴着草帽，麦穗上的露珠滴在她的脸上，亮晶晶的。
＂张建国，你这个傻小子，割这么快，小心割到手。＂她把自己的手帕递给我擦汗，上面还绣着她最爱的喜鹊。
地里干活的时候，巧红总给我留着凉白开。她说我傻，干活太拼命，可她比我更辛苦，手上的水泡一个接一个。
＂人家巧红是队长的外甥女，又念过书。你呱，就是个泥腿子。＂村里老些的婶子们叹气摇头。我不服气：＂巧红愿意跟我好，她从不嫌我。＂
娘一听这话就急了：＂你懂个啥？人家姑娘跟着你，吃糠咽菜，被人指指点点的，这日子咋过？你爹那病一年得花多少钱？＂
那天晚上，我躺在土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隔壁房间，听见娘在抹眼泪，一抽一抽的，听得我心里发慌。
天不亮我就去了武装部。报名的时候，手一直在抖，把表都填错了好几次。
巧红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追到村口，拽着我的袖子：＂建国，你等等我，我有话说。＂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掉。
我咬着牙，头也不回地走了。直到上了卡车，才看见她站在柳树下，泪水打湿了衣襟。那条她给我绣的手帕，我一直揣在贴身的口袋里。
到了部队，认识了王德明和李铁山。德明是知青下乡后参的军，写得一手好字；铁山老家在陕北，和我一样是庄稼把式出身。
晚上看照片的时候，德明发现我经常摸那条手帕，就笑我：＂你小子是个情种。＂铁山在一旁帮我说话：＂咱老百姓家的娃，认准一个人不容易。＂
＂这事儿得讲究方法。＂德明递给我一支钢笔，＂写信哄哄你娘，慢慢来。＂他手把手教我写信，连标点符号都教得细细的。
我写了一封信，说部队的事，也说了对巧红的心里话。写完后，德明看了直摇头：＂你这字写得跟蚯蚓似的，重写！＂
日子一天天过，我在连队表现不错，还立了三等功。每次站岗的时候，我就盼着邮递员来，巧红的信里总夹着野花，虽然都干了，可我还是舍不得扔。
有一回执行任务，遇上山洪，我和铁山背着两个小学生趟过齐腰深的水。那天雨下得特别大，山路湿滑，我的脚都划破了，可心里只想着快点把娃娃送到安全地方。
这事上了军区简报，我把简报寄回家，娘难得在回信里夸我。她说巧红天天来家里帮忙，把院子收拾得利利索索的。
可好景不长。1974年冬天，铁山他爹得了重病。我把津贴都给了他，还跟着回了趟老家。
看到他家的光景，我鼻子发酸：老人躺在土炕上直哼哼，铁山妹妹蹲在墙角抹眼泪，锅里煮着清汤寡水的白菜。
回连队后，我正发愁铁山家的手术费。娘来信说，巧红知道这事，二话不说把存的钱都拿来了，还每天给我爹炖骨头汤补身子。
这下子，我更想家了。夜里做梦，总梦见小时候和巧红一起放牛，她坐在田埂上给我唱歌的样子。
探亲假回家那天，院子里挤满了人。巧红正给我娘捶腿，看见我，眼圈一下就红了。她瘦了，可是眼睛还是那么亮。
娘拉着我的手：＂是娘糊涂了，让你们受了这些苦。＂她的手上还是那么多茧子，可是握着我的时候，特别温暖。
原来我走后，巧红成了生产队干活最卖力的人。队里分苹果，她总是挑最小的；修水渠她抢着扛石头；就连我爹去年摔了一跤，也是她背着去的卫生所。
＂建国，你不知道。＂邻居老刘婶悄悄告诉我，＂去年冬天你娘得了重病，巧红一连七天七夜没回家。你爹想给她钱，她说啥也不要。＂
夜里，我躺在炕上，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门外传来巧红和娘的说笑声，还有饺子的香味。她们包的饺子馅总是很足，皮薄得能看见里面的青韭。
1975年春节前，我正式退伍回乡。全村人都来喝喜酒，连铁山也特意从陕北赶来了。他家的光景好多了，还添了新房子。
＂傻小子，＂德明搂着我的肩膀，＂你小子有福气。＂我看着巧红忙前忙后的身影，心里暖暖的。她还是爱笑，还是喜欢叫我傻小子。
结婚那天，她穿着红棉袄，特别好看。娘偷偷抹眼泪，说是高兴的。我知道，她是想起了当年跪在门槛上的事。
日子就这么过着，我在大队开起了拖拉机，巧红在生产队当了会计。她记账特别认真，每笔数字都要核对好几遍。
有时候，我们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听远处的大喇叭放着《军港之夜》。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说着我们的故事。
＂建国，＂巧红轻声说，＂咱爹身体好多了，这几天都能下地走动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手帕，正是当年那条。
我握着她的手，看着夕阳下的麦田。风吹过来，金色的麦浪一波接着一波，就像咱们的日子，虽然起起落落，却总有新的希望。
远处，鸟儿飞回窝的身影划过天际，带着我们的故事，消失在暮色里。那时候，我才明白，爱情和亲情，都是需要时间来证明的。那条绣着喜鹊的手帕，见证了我们的苦与甜，就像那些深深浅浅的年轮，刻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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