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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喷嚏、流鼻涕？你的过敏元凶可能是它！

花匠小妙招
2025-05-08 22:10

进入秋季，

对于大部分人而言，

天气终于凉爽舒适，

可对于过敏性鼻炎患者来说，

则又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即使戴口罩出门，

可打喷嚏、流鼻涕还是停不下来。

你体会过鼻涕如自来水般流淌的感觉吗……

不过令人疑惑的是，

对于饱受春天花粉过敏折磨的各位，

为何在无花可赏的秋季，

还要面临鼻炎的困扰？

事实上，

不仅仅花苞的花粉可能致敏，

有些草本植物的花粉也有很强的致敏性，

其中豚草便是一种实力强劲的致敏元凶。

豚草

博物学家刘华杰先生

很早就注意到豚草入侵永定河附近的现象。

除了具有强烈的致敏性，

超强的繁殖能力

也使豚草可能对生物多样性与生态平衡造成致命威胁。

面对此种“有百害而无一利”的植物，

敏感脆弱的人类不得不防啊！

作者刘华杰，北大哲学系教授，近年来致力于博物学的复兴和博物学编史纲领下的科学史研究。《博物人生》（第2版）是凝结其博物文化研究成果的重要代表作。

“生物入侵”（biological invasions）这几个字看起来很正规、挺吓人，普通百姓似乎虽有耳闻，但通常没有直观印象，觉得这类事距自己的生活很遥远。福寿螺、松材线虫、牛蛙、食人鲳等动物进驻中国，紫茎泽兰、薇甘菊等植物大举入侵中国，那也多半是南方的事，与咱首都北京无关。但是，意大利苍耳、光梗蒺藜草、香丝草这些外来物种已成功落户北京，黄顶菊也正在逼近北京，这些“客人”确实不怀好意。

近来，臭名昭著的豚草也不请自来，悄悄溜进北京。到百花山、小龙门和灵山看植物，通常我会从永定河东侧沿G109进入门头沟，但2010 年8 月16 日这一次因道路施工，我被错误地导向了河西侧，只好沿西边的石担路（S209）进入永定河河谷。不过，正好因为这一点，才见到了豚草。

三裂叶豚草，叶三裂或五裂对生

三裂叶豚草的茎细部

开始时为一截“几”字型路段，车子由右而左（由东而西）刚绕到左边的“一撇”时，路北的河道中出现几个修成不久的人工小水泡，水边人工栽种了若干水生植物。此处路南正是即将停产的首钢鲁家山石灰石矿区。我把车停好，到水边想瞧瞧有哪些植物。

离十多米远就见几株孤立的大叶草本植物长在泡子边上。走近看，大吃一惊，竟然是三裂叶豚草（Ambrosia trifida），一种厉害的入侵植物。其英文名为great ragweed，“大豚草”的意思。这是自2007 年 7 月24 日在长春南湖第一次见到它后，第二次偶然碰到。在半平方公里的区域，共找到20 多株，其中有8 株已经在顶端抽出淡黄的花序，但小花还没打开。其花序的形状在不同的层次展现出不同的结构。微观上看为头状花序，中观上看为穗状花序，宏观上看为总状花序。

三裂叶豚草的花序

三裂叶豚草的花序细部

二十分钟后，当我要离开时，突然在较矮的杂草中发现另一种豚草（Ambrosia artemisiifolia），英文名为common ragweed，“普通豚草”的意思。仔细搜索，找到5株。

我开车时走时停，过下苇甸时走X010，仍然沿永定河逆流而上，一共检查了大约25 公里河道。在人工水泡集中地段几乎处处可以找见这两种豚草。其中色树坟附近的河道中，豚草成片生长，并有人工喷药杀灭的痕迹。许多植株嫩尖变蔫、干枯，但植株并没有死。我用四个小时的粗略调查得出结论：两种豚草已经大范围进驻永定河河套的人工湿地。

三裂叶豚草和豚草外表差异很大，容易区分。前者茎粗壮高大，叶3 裂或5 裂对生，叶片个头与构树叶相仿。后者相对较矮、茎细，二回羽状复叶互生。但两者花序结构极相似，花冠淡黄色，为风媒花。这两种豚草，原本中国没有，北京更没有，它们来自北美。据报导，1992 年它们就已经进入中国15 个省市，现在的占领范围可能更广。

豚草叶的背面及茎

豚草的花序

这两种豚草的危害主要表现为两个方面：（1）其花粉是过敏源，危害百姓的身体健康。黄色雾状的花粉，会令人打喷嚏、流鼻涕、气喘、皮肤发痒等。在美国过敏患者中，有75% 的人对豚草花粉过敏。（2）繁殖迅速，与本土植物争夺生存空间，破坏生态平衡。此外，它们还影响畜牧业。吃豚草的牛和羊，产下的奶汁品质会下降。

据我个人观察，永定河边的两种豚草，至少现在看还没达到危险的疯狂繁殖的地步。及时采取措施，有可能避免日后的一系列灾害。用什么措施？要喷药吗？我认为喷药是下策，理由是：（1）不经济。目前豚草数量虽然不少，但在长长的河道分布广而不集中，三裂叶豚草多半零星出现。用喷药的办法杀死并防止扩散，不知道要消耗多少农药。即使喷了许多，仍然可能有漏网者。（2）污染水体和周围环境。当前最有效的办法，可能是最原始的、最土的办法：在它们开花前用手拔？一棵一棵地拔？没错！我想象不出比这更优的办法。当天，我已经顺手拔掉不下50 株，曾有一位村民直朝我瞪眼睛，显然以为我在搞破坏。

豚草肆虐

要控制豚草在永定河的泛滥，可能需要动员沿岸的许多人，不断地拔。坚持若干年，我认为会有明显效果。达到“明显效果”要有两个前提：第一，必须立即行动。再过几年，豚草的范围肯定会扩大，那时再处理就晚了，成本会很高。第二，要“通缉”这两种植物，让更多的百姓准确认出它们，人人诛之。因此，我希望杂志社的编辑，不要吝啬版面，多刊出几张豚草照片，照片要足够大，使任何人都能看得清楚。

监测生物入侵，只靠科学家是不够的。培养公民的博物学，让大家关注身边的环境变化，可能是极有效的办法。北京的科普项目，也应当考虑如何推进人人能参与的博物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