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鲁特医院的秋天(讲给老闺女的故事)
放屁虫彤彤和泽泽迷路了
2020年10月2号 8月16 星期5
老闺女子越和小伙伴蜷缩在纽鲁特医院的角落,颤栗着、惶恐着,不敢看周边的环境。这时候小灰兔骏骏突然出现了,惬意地躺在纽鲁特院长温暖的臂弯。蚕绢妞妞的手臂上出现了两只形状怪异的放屁虫,一只平淡无奇,一只艳丽无比,它们是两只迷路的放屁虫,它们的名字叫彤彤和泽泽。
我们知道的,放屁虫就是臭大姐,也称蝽、椿象,印象中它们有臭腺,放臭屁,会叮人,长得难看非常讨人厌。我们不知道的是放屁虫在全世界有89科,40000多种,生活在陆地 和水中,比如生活在植物叶片上的缘蝽、网蝽、盲蝽、长蝽;生活在土壤或植物根部的土蝽;生活在水面的黾蝽;生活在水中的负子蝽、蝎蝽以及捕食性的猎蝽、姬蝽、花蝽等等,它们种类繁多,外表也是千奇百怪。
老闺女子越和她的小伙伴们是专门研究过这些的。他们的兴趣小组每周都有对动植物的探讨和学习。
他们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放屁虫都会放臭屁,也不是所有的放屁虫都会叮咬人,它们也有很多长相好看、行为怪异,今天爬在蚕绢妞妞手臂上,老闺女子越和小伙伴见到的就是常见的茶翅蝽彤彤,和好玩的宝宝红显蝽泽泽。
游弋在蚕绢妞妞手臂上的这只茶翅蝽,是我们最常见、最普通的蝽。在全国范围都有分布,它们取食大多数的果树林木,刺吸枝干、茎、叶及果实汁液,算是蝽类中最臭名昭著的坏家伙。蝽科的宝宝并不都像茶翅蝽这样外形平淡无奇,也有艳丽、奇怪的类型,显蝽属的红显蝽就长着与众不同的“人脸”。
红显蝽有鼻子、有眼、有嘴、有头发……你觉着它的外形像谁?黄红的脸庞,黑色的胡须,两边是黑白相间的鬓发,对了,对了!酷似《三国演义》中的关公。大鼻子小眼睛,还酷似功夫巨星成龙呢。
大胡子爸爸曾经告诉老闺女子越:初中一年级的语文课本上,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的文字,总是让人忍不住发出会心的笑,原来这么伟大的人物小时候也跟我们一样,爱玩鸟、爱捉虫子,还喜欢上树摘桑葚,八成也会弄得满嘴乌紫,回来后让母亲一顿臭骂。读这段课文的时候,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矮个子严肃老头的形象一下子在老闺女子越面前变得亲切和蔼很多,他们真恨不得立刻冲进书里,握着他的手,使劲摇上两摇。
鲁迅先生小时候在百草园里玩过的东西咕咕镇的孩子基本上都玩过,比如那个用手指按住脊梁便会拍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的斑蝥,咕咕镇的孩子们叫它放屁虫,原因就是它喷出的那阵烟雾很臭,不但是气味,连声音都像是在放屁,它的学名斑蝥是大胡子爸爸在学了课文后才知道的。
咕咕镇的放屁虫多在人家屋后的草堆下面,那些经年的麦穰下面藏着许多小生灵,其中就有它的身影。只是它在镇上并不多见,跟磕头虫一样属于稀罕物,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有时在夏天大人翻草堆晒那陈年麦穰时能偶尔看见几只,有时在扯草烧锅时也能发现一只,急匆匆地出来,又急匆匆地返回,像那磕头虫一样忙。
这些虫子的个头要比磕头虫大,两片薄翅折叠起来藏于一对硬翅鞘下,平时并不轻易示于人,这正是所有甲壳虫都具备的特征。翅鞘上有三对很显眼的对称的黄色斑块,大概斑蝥的名称就由此而来。整体看上去,它要比磕头虫漂亮许多。
老闺女子越和她的小伙伴一动不动蜷缩在纽鲁特医院的角落。十月的咕咕镇和纽鲁特医院有点凉爽了。自然界,真是奇妙的自然界。
自然界中,颜色鲜艳看上去很漂亮的生物无非两类:一类是动物界中的雄性,它们把自己搞的很吸引人眼球,是为了勾引异性,是求偶的需要;还有一类穿得漂亮只是保命的需要,动植物都有,比如毛毛虫、毒蘑菇,它们那身鲜艳的外衣是警告敌人:“离我远点,我有毒。”放屁虫更是如此,它的黄色斑点跟求偶无关,因为在放屁虫的家族中,这种黄色的斑块雌雄都有。
这是一个常识,可这样的常识是读到初中以后才渐渐学到的,而在咕咕镇小学的兴趣小组已经了解熟悉到这些。同学们永远都对陌生的事物感兴趣,咕咕镇的孩子当然也不例外,这么罕见的小虫一出现,谁发现都不会轻易放过它。有一天,大胡子爸爸邻居家的狗蛋在扯草烧锅时发现了一只,他看它那么漂亮又那么少见,以为自己得到了宝贝,就像抓磕头虫一样把它逮住然后向我们炫耀。可他真的不走运,他不知道遇到的这只昆虫并没有磕头虫那样温柔善良,除了磕头就没有别的办法。就在他把它抓到手里,正要洋洋得意的一刹那,就听手里“噗”的一声, 接着手掌感觉到一阵灼痛,像被火烧了一下。狗蛋“妈呀”一声怪叫,一甩手就把虫子扔出老远,低头一看,手心真的像被火燎过,起了一个很大的水泡,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原来,这种虫儿并没有磕头虫那么好欺负。
所谓前车之覆,后车之辙,咕咕镇所有的孩子都很感激狗蛋,因为他用他那先驱者的行动为咕咕镇全体孩子们揭示了这样的一个真理:放屁虫是有毒的,没有磕头虫那么和善。他的这个举动使得咕咕镇的孩子免吃了二遍苦,免受了二茬罪。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遇到放屁虫,再没有谁会傻傻地用手去抓它,也不让它轻易从眼前溜走,我们会找个东西先把它按住,当然是头部,然后再用一根小棍按它脊梁,听它噗的一声,把一股烟雾喷出来,再按再喷,再按再喷,小虫子肚量终是有限,不能与那弥勒相比,它肚里的烟并不是无穷尽的,没喷几下,就再也喷不出,就是把它按死,也休想再从它肚里挤出一点烟雾。如果想抓它,这个时候尽管伸手,它就是想喷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不过,到了这时候,并没有多少小孩要把它拿到手里研究,放屁虫就是放屁虫,如果连屁都没有可放的了,还有什么玩的价值呢?老闺女子越想到了学校里昆虫兴趣小组搞得一次有关放屁虫探讨的话题:
大家知道:永恒经典就是放屁虫颜色的红配黑,红加黑,一直是人类身上的经典搭配。上到范思哲,下到七匹狼,都可见红配黑的设计;无论蹲在街边嗦粉还是走上戛纳红毯,穿一身红配黑都不会有错。蝽类的分类虽然尚有争议,4万种有几十个科,其中许多科都有体色为红黑配的种类。 离斑棉红蝽常身姿优雅地出现在枝头叶尾,翅上斑纹像是远古部族的人面图腾。它们总不紧不慢,闲庭信步地这儿望望,那儿瞧瞧,到饭点了就吸点树汁儿,又是愉快的一天。但在受到惊扰时,离斑棉红蝽飞离的速度非常快,长距离飞行是它的看家本领。连斑棉红蝽和离斑棉红蝽或许早些年是亲家,翅上两枚黑斑是否相连,是区分二者的最明显特征。离、连斑棉红蝽腹部红白交替的斑纹有极高艺术价值。而红蝽科物种有不少都带有“汝窑白”斑纹,有趣的是这耀眼的白来自于储存在表皮细胞层中的尿酸结晶。看看人类,尿酸一高就痛得死去活来,甚至面对爆炒猪腰这种人间至味都不敢下口。而红蝽变废为宝,痛风元凶在它身上被打造成了饰品,笔者真的是服了。
未成年红蝽比它的长辈们气质更佳,一身燕尾服,尤其适合坐在维也纳金色大厅的三角钢琴前弹上一曲。红蝽科在我国有约40种,和盲蝽科一样不具单眼,虽然种类不多但习性多样,吃啥的都有,比如下面这位。常见于林中阴凉处的地表、灌木及岩石上,夏季数量很多,捕食性的泛光红蝽,想开荤时会来到岩石上收割呆舌甲——这是一种以石上青苔为食的微型甲虫。此刻它只需将口器像吸管般插入呆舌甲体内,泛光红蝽就能像喝奶茶一样把它打包带走了。
小斑红蝽,每到冬末春初便在岭南地区泛滥,个别区域甚至能铺满落叶层,蔚为壮观。好在小斑红蝽没有沙漠蝗那样的食量和食性,一些山中野果和植物汁液便可满足胃口,比如白背叶和白楸两种野桐属植物的果儿,否则“蝽灾”或将成为一个新的热点名词。
红蝽科昆虫红得灿烂,黑得深邃,绝对是把红黑配演绎到极致的一群生物,观察它们时就像一场视觉盛宴,虽然有些叫不出名字。前文提到的“广东屁王”——黄胫迷缘蝽小时候的画风完全不同,体色如鸡血石般呈暗红色,性情更是比成年时温和许多。或许和部分人一样,经历了社会的摸爬滚打后变得戾气十足,不懂得克制。
长蝽,并非产自吉林,我国有400余种广泛分布,乍看与红蝽科相似,但有单眼。长蝽究竟哪里长?我不知道准确的答案,在不少昆虫学书籍《生殖器》一章里,论述昆虫生殖器的高度变异特化现象时,都会用长蝽举例:女长蝽生殖道深不可测,而男长蝽生殖器丝般细长,二者甚至都呈弯曲状,但在交欢之时却能做到严丝合缝。
四川菜地中遇见的菜蝽,听名字就知这位又是农业害虫。确实,菜蝽不仅爱吸食各种瓜果蔬菜汁液,还专挑嫩的部位下口,即使农作物得以幸存,长大后也会成为歪瓜裂枣,根本没人要。但是和电影里一样,菜蝽这种高颜值反派真的让人恨不起来啊。
微型杀手红股小猎蝽,6毫米的它擅长对毛毛虫、瓢虫等小型昆虫实施精确打击。虽然嗜杀,但它对自身扎实的业务能力相当自信——即使是刺客,着装也必须耀眼,这才能如一支血色玫瑰,在杀戮之中绽放,在鲜血之中涅槃。
平尾梭蝽红得发紫,它对禾本科植物叶片的背面有特殊癖好,常往这儿一扒拉,一待就是大半天。它本不能入选“红配黑系列”,但背上停歇的一只黑色小蜂使它成功跨越阶级。台湾岛上可能觉得平尾梭蝽体色像煮熟的大虾,也叫它“大虾壳蝽”。看来海峡对岸也是一群吃货,你瞧祖国大陆啥好吃的没有?
万绿丛中一点绿昆虫和植物关系密切之程度无需多言,自然而然地,绿色就成了昆虫们首选的保护色。又是平尾梭蝽,还是禾本科植物叶片背面。幼年时它还没有红的发紫,浑身碧绿极尽低调,而背部的线条像是出自美漫画师之手。红过,也绿过,却没让这两种颜色同时出现在身上,它也知道“红配绿,赛狗屁”,充分体现了平尾梭蝽出众的审美功底。
稻绿蝽绿得一丝不苟,看似很友好,但要是问问学农业的哥们,谁要是不晓得稻绿蝽那一定是上课顾着睡觉了:水稻、花生、柑橘、玉米、白菜、大豆、辣椒、棉花,主粮、水果、蔬菜、香料、纺织、油料作物,咱们的农作物几乎没有稻绿蝽不糟蹋的。苏东坡一写诗的捣鼓出炖肘子而被誉为“跨界大神”,照这道理,稻绿蝽的跨界能力比苏居士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稻绿蝽青春期时更为迷人,围绕身体一圈的粉色在自然界中绝对稀有。绿色总容易让人产生“友善、无害”等联想,实则不然。珀蝽和绿稻蝽一样都是绿色系臭屁虫中的农业破坏王,二者食性差不多,但珀蝽分布范围更广——遍布东亚、东南亚、东非。
“珀”力不小,身材姣好的中稻缘蝽广布于南方各省,除了水稻、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产地,在城市荒地甚至绿化带中都能看到。不用说,又是一位知名反派。同样绿得纯粹,碧蝽对人类就仁慈多了。不争不抢、不吵不闹,路边鬼针草的花蜜足够把它喂饱。瞧见它连接“两肩”的一道白纹了吗?碧蝽也因此被称为“一纹蝽”。
蝽类统一装备刺吸式口器,这是个构造精妙的物件,虽然只是根发丝般纤细的小吸管,但由许多零部件构成。吸血蚊类的刺吸式口器甚至还更复杂。昆虫没有肺,想吸点儿啥比我们喝奶茶难得多。为此它们有的演化出了“唧筒”构造辅助口器抽吸液体,比如蚊子;有的则把口器变得扁平,借助液体毛细作用慢慢小酌,比如苍蝇。
放屁虫带给我们的惊喜,远不止外观形态一个方面,在食性上,它们有更多值得深究之处,这也是老闺女子越在纽鲁特医院遇见放屁虫后的恐惧和惊喜,谁说没有刺刀就刺不死人?一根夺命小“吸管”照样 让放屁虫们大杀四方。猎蝽、姬蝽、益蝽、红蝽......甚至还有能捕食小型蛇类和鱼类的负子蝽,这些家伙都太 彪悍了。
嘉德,原名栗德亮,1968年生, 河南内黄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南散文诗学会理事,安阳北关区作协主席。出版诗集《变脸》《南拐巷之舞》《红旗渠叙事》《闰七月》《绢扇记》五部,诗合集多部,儿童文学《太行小子传奇》《咕咕镇》两部,《太行小子传奇》获2019年河南省作家协会唯一儿童文学重点作品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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