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装版)
勿上升!!!
被九字科一批遗忘的何健感觉人生到达了前所未有的低谷,坐在后台盯着燃出火星的烟发呆,任凭烟灰落了一地,没开窗户,整个人都被烟草的气息包围。门突然被打开,不习惯烟味的尚文博被呛得后退了几步,钻进后台的风把烟灰吹了满地,何健皱眉看进来的人,“咳咳,那个,师哥好。”没来得及回应,就只看见那人落荒而逃的背影。
“小健,这是你新搭档,小你一岁,照顾着点,还有,把那横劲儿给我收一收。”饼哥略带威胁的说完以后,转头换上笑脸把站在门口的人迎进来。
“师哥好,我叫尚文博。”还是没抬头,看不清表情,但音量足以证明他害怕眼前的师哥。
本来瘫在沙发上一副爱咋咋地表情的何健听到眼前师弟唯唯诺诺的声音倒显出些不知所措,痞惯了的人此时竟然规规矩矩的拉下了挽在胳膊上的袖子,遮住了张扬的四字纹身“大杀四方”。
刻意降低音量回了句“多包容,何健。”
那人终于愿意抬头
对上对面温柔的狐狸眼,想了想〔好像也没饼哥说的那么凶〕
不知是阴差阳错还是老天注定,错过一批的何健在二批遇上了他的小师弟兼搭档尚文博,师父给字后,何健从此成为何九华,带着尚九熙开启了四处跌打滚爬的闯荡之旅。
磨合期持续的时间不长,两人就渐渐熟络起来,尚九熙时不时打趣他的师哥“哟,不知道是谁拉着张驴脸天天在后台吓唬人。”
“嘿,还不让我们文艺青年感伤感伤了。”
“去你的吧。”
或许是熟悉的太快,谁都没注意到对彼此情感的转变。演《口吐莲花》时总备着一瓶纯净水,在台上被搭档刨了活气到捶墙也没把扇子落那人身上,被戳穿后还美名其曰“把他弄伤了我可就没班上了,我这是为了我的工资考虑。”
长一岁的人先察觉到自己的感情,也发现了他把对口相声说成对脸相声,被戳穿后恼羞成怒又暗暗下决心
〔我就喜欢了怎么着,我搭档还不让我看看了〕
北京爷们儿捧出一颗真心准备追人,又怕把自家搭档吓到,准备温水煮青蛙,下班带人吃夜宵,专挑晚上去对活然后借口天黑开车危险,就在人家里暂住了好几晚。
磨了两年对方也没什么反应,深夜和朋友碰杯,“我真狠他是块木头。”
14年小专场结束,队里庆祝,终于逮住机会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劝酒环节绝对不能少,但尚九熙察觉到了师哥今天的反常,自己一直喝不说还替他挡了好几杯酒。
狂欢了几个小时以后,桌子上趴倒一片人,尚九熙转头对上何九华清澈的眼神
“何老师,认得我嘛,走呗。”
被cue到的人嘿嘿一笑,“认得,这不我们尚老师嘛。”
两人并肩走在马路上,何九华停下来,躲进了没有路灯暖光照耀的黑暗中,尚九熙跟了上去,前面的人突然转身,怕他摔倒,赶紧抓住他胳膊
“九熙,跟我试试吧。”
落在胳膊上的手明显僵硬,背光看不到表情,何九华慌张的补了一句“没事,逗…”
话没说完,一瞬间失重,被拽进怀里
“别逗我,我要当真的。”
轮到怀里的人不知所措,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听见师弟在耳边说“夜宵很好吃,家里的客卧专门给你收拾的,但是演出的时候不要老看我,给观众留个侧脸小心他们退票,不然我可没钱养你了…”
那天牵了一晚上手,尚九熙听着师哥在旁边絮絮叨叨
“喝酒为了壮胆,但还是怕你不答应。”
“巧了,我也准备趁酒意骗个师哥回家呢。”
月亮蛮圆的,两个人的心凑巧也能拼到一起。
日子照常,不过有了那层亲密关系的加持,两人似乎变得更有默契,看小园子,跑演出,改台本,闲下来的时候九熙还能把自己塞进画室重操一下旧业。生活顺风顺水,何健有那么一瞬间想“停在这儿也不错。”
“哥,你看这个。”愣神儿的人回头看那人拿着手机跑过来,没站稳直直俯冲进沙发里。
“哟,你慢点,还当自己二十多岁的小孩儿呢…”
“你看,这个教堂怎么样?”及时打住他哥的絮絮叨叨。
“这个还真不错唉,怎么了,想去?”不太懂他的小艺术家又在想什么,这已经是这周拿给他看的第三个教堂了。
“这可是每个艺术生的梦中巴黎啊”
留下一句感叹又重新钻回画室,拿出一张崭新的画纸,描绘下来那教堂的大体轮廓,又把早就准备好的空白日记本拿出来,认真的下“巴黎旅行计划”。
在画室待了好久,推门出来已经天黑了,客厅开着暖黄色的灯,“我们尚艺术家完成创作了?来吧,回归一下生活。”
坐在沙发上的人笑着递过去一双筷子,“嘿,让知名艺术家陪你吃饭可是要加钱的。”
“行,那我先预定一辈子的。”
18年,事业迎来第一波高峰期,小园子里的座无虚席,一次次的握手签名。感觉突然被幸福砸到了,真实的让尚九熙害怕。
“哥,他们找我要签名啊,还有今天真的来了好多好多人。”
师弟眼睛亮亮的,炙热的目光一下子砸进何九华心想〔九熙,相信自己,你值得最好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关注,尚九熙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打磨作品,老天抛出的机会他一定要抓住,这一年,把他的事业心推到了顶峰,让尚九熙感觉找到了当年那个二十岁出头的尚文博面对未知的冲劲儿。
改本子到凌晨是常事儿,“休息会儿吧,文博儿。”靠在门边的人心疼自家师弟会把身子搞垮
“马上改好了,明天要演的,被观众刨了咋办。我们还是准备充分一点好。”
何九华盯着他出神
〔尚文博一定要熬出头,他的小师弟不能平平淡淡〕
年底封箱,终于可以休息一阵子了,尚九熙谢绝了队长篡的局,说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进门开了卧室的台灯,打开电脑翻看图片。
没一会儿,防盗门落锁的声音传来,他哥回来了。
“怎么了,回来的好早,不和他们玩嘛?”
没回答,径直走过去,双手撑在桌子上,对着电脑的背面“还在改稿子?好好休息一下吧,我这好不容易喂出来的肉又没了。”
把电脑转过去给站着的人看“没有,欣赏风景呢。”
“嗯?你怎么这么喜欢巴黎。”
“因为巴黎是家。”
“嚯,尚老师,您要是聊巴黎世家我可就先走了,看风景的话我也跟着陶冶陶冶,整这么物质多伤感情呐。”
“得了吧,就你嘴贫。”尚九熙没解释,笑骂了一句。
2019被爱意包裹的一年,两个小演员渐渐被观众熟知,经过多年的打磨也成就了独属于他俩的风格。
孟哥给九熙发消息“九熙,我们觉得你和九华有能力,所以准备开个专场吧。”
窝在何九华怀里的人抬头对上同样激动的眼神
“哥,熬出头了!”
从小园子一路杀到专场,不是儿徒,没有扶持,尚文博和何健都清楚什么叫来之不易。不知道是专场压力还是怎么样,每次一拿起台本就迎来无止境的争吵
“九华,你觉得这样改怎么样?”
“我都可以,顺着你的来。”
莫名被点起火“何健,能不能认真一点,这是专场,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有不认真吗?我遵循你的意见也不行吗?确实!他们说的也对,我配不上你,我的烂梗上不了台面!”
这句话一出来,把尚九熙所有的怒气都堵回去了,他不是没看到网上的评价,但他没想到会这样影响到他哥的情绪。
安静了一会儿,尚九熙先开了口
“对不起啊哥,有点着急了,这不是想让咱俩好嘛,我没嫌你,再说了,我火了我肯定得带上你啊。”凑过去撞了撞那人肩膀表示安慰。
19年的专场很顺利,反响很好,在小园子跌打滚爬了五六年的二人终于迎来了自己的一片天。
首专那天,何九华笑着说“这次没人限制你时长了,一会儿上台使劲儿说。”
十几场,不同的城市,见不同的人,未知中夹杂着惊喜,在后台握紧了那人的手“别紧张,我陪你”
年底庆功宴,队里的人开始犯浑,拽着两位主角不停的灌酒,何九华借口去卫生间先溜一步,不一会儿,他的小师弟拎着包从门里挤出来
“尚老师跑挺快呀,没被那群人逮住?”
“我可没跑,我是被批准出来看望家属的”
“那走呗,回家!”
两人拉着手压马路,何九华猛地一拽,走的快一点的人被拉了个趔趄,喝了酒本来就不清醒,身子一倾撞进人怀里,抬头就是一张放大的脸,然后被结结实实的亲了一下,“嘛呢嘛呢,怎么还占人便宜呢。”没抬头,但红着的耳朵足以表示师弟现在的窘迫
“尚文博,恭喜你,未来的大红大紫我们一起走”
第二天是被孟哥的电话叫醒,响了好多次都被摁掉了,索性关了静音缩在被子里继续睡。
二人悠悠转醒已经是半下午了,摸过枕头边的手机,是孟哥的几十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微信“你俩有本事这辈子都给我当缩头乌龟。”
“孟哥怎么骂我呀?”不明所以的人推他哥的胳膊
对面没回应,起身下床点着了烟,亮着屏的手机被扔到床边,尚九熙凑过去看,“孟哥发过来的。”那人终于愿意开口。
一张照片,尚九熙在他哥怀里笑的开心,还有一张,露出何九华的半张侧脸,很明显就能看出来是在接吻,愣了半秒,昨天晚上的记忆逐渐清晰。
“孟哥怎么还偷…”
话没说完,孟哥发来一条消息“别躲着,微博的事儿赶紧给我处理了。”
点开微博,热搜词条很扎眼:
#知名相声演员疑似恋情曝光#
里面是刷屏的昨晚两人腻歪的照片,没看完,手机就被那人抽走,何健早就看到满屏的恶意
“早就感觉他俩不对劲了,台上眉来眼去的,太不尊重观众了吧!”
“求求不要来恶心人了好吧”
“德云社门槛这么低吗,什么人都能进”
他哥盯着手机不说话,尚九熙先开了口“哥,要不公开吧,没什么可藏着的。”
对面没回应,只是不停的在手机屏上滑来滑去
“何健!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气上头的人冲过去要抢他的手机,好在对方眼疾手快,关黑了屏幕直接摔在床上
“你疯了!前途不要了?专场白开了?尚文博,别耍小孩子脾气。”
“不是……何健…”没等他说完,门已经被大力的关上,卸了力瘫在床上想〔外面天已经很黑了吧〕
何健没走远,不过是在楼道的安全出口处准备抽烟,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过微博上的狠话,还有小师弟在他耳边的喋喋不休,嘴里叼着烟始终没点着,扔地上踩了两脚。
头一次感受到舆论的力量是多么强大,压的他有点喘不过气。
尚文博又把自己锁进画室,给教堂描了边,掏出那本日记,上面已经填满了巴黎景点的照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憋着一口气的人好像突然想通了,“巴黎旅行计划要加快进程了,如果我们的感情再牢固一点,他应该就不会面对非议诚惶诚恐了。”
做了几次深呼吸,打开日记的最后一页,郑重其事的写下 “巴黎,同性合法”
推门出去的时候他哥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见他走过来“文博儿,就是…”
“没事,确实该想想,这样就公开,太草率了。”
站在峰顶没多久的二人迎来了事业下滑期,网上的风言风语严重影响他们的发展,又一次被堵了门
“真的是情侣吗?”
“对于台上卖腐的传言有没有正面解释?”
低头躲开摄像机快步钻进后台,没来得及缓口气的二人就看见沙发上的孟哥黑着脸,“这个月你俩的演出先暂停吧,避避风头,还有,最好拿出个合理的解释,门口和菜市场一样像什么话。”
开车回家的路上一言不发,凭借对方的动作猜各自的心思,一进门,尚九熙又把自己锁进了画室,何九华以为他又要改本子,看着紧闭的房门出神〔尚九熙不应该困在我身边,尚文博也是〕
却不知屋里的人正对着日记本修修改改,“会好的,尚文博,巴黎也会有何健的,再快一点,不然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在最后一页画了一对素戒,是他熬了好几宿设计出来的,内侧刻着xh,尚九熙想,他哥带着一定好看。
走出画室已经很晚了,回卧室发现空无一人,以为何九华出去了,却听见阳台打火机的响声
“哥你还不睡啊,在这儿看啥呢。”
“文博儿,在巴黎的咖啡馆喝豆汁儿会不会很奇怪?”北京爷们儿没由来的抛出一个问题。
“在巴黎拿咖啡裹糖葫芦都没人管你。”
猛地抬头看那人,年轻一岁的师弟急切的想要一个答案“巴黎的风也能吹到北京,你会感受到的对吧?”
盯着人不放,希望从他嘴里听到愿意,两个成年人打了一晚上哑谜,最后师哥手里的烟燃尽也没说出个结果,走出阳台,背对背睡了一晚。
讨厌冷暴力的两人这次却都选择了沉默。
藏着心事儿的人睡不踏实,第二天早早的就醒来了,往身边一摸,没抓到熟悉的人,被子也没有那人的体温,应该已经走了好久。
坐起来看向窗外,下雪了,尚九熙心想〔巴黎这时候应该很好看。〕
犹豫了好久,小师弟决定再往前迈出一步,打开微信置顶的聊天框,发现对面也正在输入中,想说的话删了又改,改了又删,终于落下一行字
“哥,陪我去巴黎旅行吧。”
按下发送键,凑了巧,对面也发来了消息“九熙,咱们裂了吧。”
两句话留在对话框显得格格不入,九熙盯着那句话看了好久,冷冰冰的几个字看不出手机外那人的心情。
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社里师兄弟铺天盖地的消息已经发来,在一堆没用问候里企图找到他哥挽留的话,结果只找到栾队发来的正式通知“师父同意裂穴,发个微博。”
自嘲的笑笑“走个大早就是为了这事儿,不想要我了直说,还问什么能不能在巴黎喝豆汁儿,七年了没见何老师这么文艺过。”
把手机拍在桌子上,瘫进沙发里摸了把脸,客厅挂着的表一秒一秒的走,尚九熙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叮”手机提示音响了,猛地弹起来拿过来看,是天气预报提示降温多穿衣“呵,天气预报都比那个混蛋暖心。”
或许是关心来的太不合时宜,被激到的人在手机上疯狂戳了几下
“何健,分手。”
没人挽留也没回头,家里被弄的一团糟,拖着行李箱的人大力的关上了门,企图把所有的回忆都锁在这个屋里。
从师父家里出来已经很晚了,没开车,何九华一路走了回来,走的很慢很慢
他一直在想〔如果那人坐在沙发上质问他该怎么回答,如果他真的走了又该怎么办〕
抓着门把手迟迟没有按下密码,过了好久终于轻轻的推开门,那盏总是为他留着的小夜灯没有开,摸黑进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是尚九熙扔在地上的一串钥匙
开了灯,家里的东西空了一半,没由来的心慌〔怕什么啊何健,明明说好了放手让他飞的更远〕
没过多久,疫情爆发,把何九华锁在了这间充满回忆的屋子里,不知道是失眠的第几个晚上,打开手机想看看他前男友的现状,三天可见的朋友圈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过年的线上相声春晚没给尚九熙排场,何九华给队长发消息“不用刻意避开我俩,出现在同一天也可以。”
“你想多了,九熙请了年假,一时半会儿不回来了,去哪了也没告诉我,你安心演你的吧。”
队长的叮嘱他一句没听进去,看着尚九熙请假的消息愣神,想那人在哪,疫情严不严重,会不会生病。又甩甩头警告自己前男友的事儿和他无关。
好久没收拾屋子了,总借口说自己很忙很累,但实际上是怕扫走这一屋子的回忆,犹豫了很久终于打开了画室的门,一幅画直直的闯进他的眼睛,是画了一半的教堂。
他一下就想起来了那天小师弟眼睛亮亮的问他好不好看,猜他去了巴黎,想现在就飞过去,可他连小区门都出不了。
提着行李箱离开之后,尚九熙哪也没去直奔机场,定了去巴黎的机票给孟哥报了个信就出发,落地没两天就被疫情困在那里了,“也行,不回去就不回去了。”
掏出随身携带的日记本,顺着上面的计划开启了他独自的巴黎之旅,他逛的很慢,在每一个地方都拍了好多照片,拍鸟拍楼拍热恋的情侣。
下午在咖啡厅打发时间,突然笑出了声,拿签子串了两个山楂直接伸进了眼前的咖啡里,还特认真的尝了一下“嗯,确实不好吃”掏出本随便翻开一页写了句,“豆汁儿就该在北京的胡同喝。”
哪也没去在酒店休息了半个月,准备继续出发的那天早晨被新闻拦住了去路,巴黎圣母院着火了,火势很大,几天之后基本成了一片废墟。
盯着眼前的混乱,尚九熙自嘲的笑笑“老天都在拦着我们相聚,恐怕真的不该在一起吧。”
巴黎圣母院,是去教堂前的最后一站,在日记本上的那一页画了个大大的叉号,还顺带补了一句“本次旅行,未完无续。”
最后还是去了想了好久的教堂,站在门口虔诚的拜了拜,坐在长椅上的人盯着手机出神,找了好久已经不在置顶的人,按了删除键,把手机塞回兜里,那本日记也被他随手放在了椅子的某个角落。
拉着行李箱,登上了回北京的飞机。
人刚在北京落地,就看见显示屏上的航班信息“北京-巴黎”,突然想到当年的说走就走,还狠狠赞叹了一番自己的有勇有谋,但这次不一样的是,尚九熙不知道这班去巴黎的飞机上有他两年没联系的师哥。
还在倒时差的人,关了静音开始补觉。
那边何九华也已经落地,人来来往往,咖啡厅遍地,他在每一家店门口停留,企图找到尚九熙的影子,最后在教堂前驻了足,他想〔和他画上的一样〕
走进去是一排排白色长椅,最角落的彩色本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坐过去翻看了起来,一眼认出是他师弟的字迹
《巴黎旅行计划》,何九华一页一页的看着,里面夹了好多照片,铺平最后一页被弄皱的纸,“巴黎,同性合法”,明晃晃的摆在眼前,还有左下角的一对素戒
内心五味杂陈,何九华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心里,拿出手机给人发消息“尚文博,巴黎的风能吹到北京,我感受到了。”
明晃晃的红色感叹号留在屏幕上,剩下的只有回不去的曾经。
走到公共电话亭播了刻在脑子里的号码,等了好久终于接通,声音颤抖着“文博儿,当时只想着你的未来,却不记得你那么爱我。”
对面一直沉默,在他几近绝望,快要挂断的时候,对面终于开口“何健,回忆惩罚念旧的人,我们都没资格后悔。”
那本日记还留在长椅上,风吹开了第一页,不知何健有没有看到被划掉的那行字
“FOR MY LOVE”
23年,疫情早就过去了,小园子依旧满座,抽烟的人坐在后台门口低着头看落下的烟灰。一双很熟悉的鞋出现在视野中,何健没敢抬头认人,以为他会径直走过去,没想到在自己身旁坐了下来。
没忍住先开了口“九熙,巴黎真的是个好城市啊。”
“是啊,以前是挺向往的,现在倒也觉得没什么了。”
两人同时起身,“师哥,借过。”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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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要好好生活
纪念熙华,也送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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