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武则天时期,书生陶子缘科举失利,心情郁闷,便带着书童游山玩水散心。到了洛阳一带,他在山里发现了一座道观,年代久远,环境幽静,便决定在此小住时日。老道长见他是一名读书人,心生敬重,便把他安排在后院里住下。
第二天一大早,陶子缘在后院里游玩,发现一株山茶花,快要枯萎了,便去询问老道。老道笑着说:“这一株山茶花,自从建造道观之时,就栽种在此,快要上百年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年不开花,枯萎了起来。”
陶子缘检查了一下,笑着说:“这是生病了,我可以救活它。”他的堂叔擅长种花,以卖花为生,他小时候跟着堂叔学得一些治疗花草的本事,如今派上用场了。他采来几株药草,煎成药汤,冷却后放进少许硫磺,浇在山茶花的根部。
就这样浇灌了十几天,山茶花开始长出了嫩芽,忽然在一天晚上盛开了。此时陶子缘正在挑灯夜读,书童出去倒洗脚水时,发现了盛开的山茶花,惊喜地跑进屋里对陶子缘讲了。
陶子缘快步来到山茶花前,欣赏着鲜花的美丽,流连忘返。到了半夜里,书童回屋睡觉去了,陶子缘还在山茶花前徘徊,不肯离去。他忽然诗兴大发,搜肠刮肚作出一首诗,深情地朗诵了起来。
一首诗刚念完,只见花朵里出现了一名一寸长的美女,跳到地上,瞬间变成七尺长的大美人,笑吟吟地对陶子缘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愿意在你跟前侍奉。”
陶子缘大喜,挽住了女子的胳膊,进了房间。女子自称名叫绛紫,是山茶花仙子。自此后,每一天晚上,三更时分,绛紫都会来与陶子缘相会,天亮时分就离开。
就这样过了小半年,书童一再提醒陶子缘回家,无奈陶子缘一心都在绛紫的身上,便修书一封,让书童带回去,他要在道观里常住。书童只好拿着书信回家了,陶子缘的妻子读罢书信,感叹一番,只好由着他。
时间一长,老道长看出了端倪,把陶子缘叫到面前,语重心长地劝诫他,不要沉迷于女色,毕竟山茶花是花妖,这种感情不正常,不被人们祝福。他让陶子缘回家,他要铲除这一株山茶花。
无奈陶子缘过于痴迷,根本听不进,跪在老道长面前苦苦地哀求,恳请他放过山茶花。老道长被他的痴情感动,只好作罢。
一转眼,两年多过去,又到了大考之年,书童来到道观里,督促陶子缘去赶考。谁知陶子缘大笑着说:“我有绛紫足够了,视功名如粪土,再也不参加科考了。”书童不明所以,见他疯疯癫癫的样子,吓得哭了起来。老道长心软,悄悄地告诉了实情,书童哭哭啼啼地走了。
又过了一年,儿子跟着书童来了,跪请父亲回家。陶子缘断然拒绝,叮嘱儿子好好地奉养母亲,儿子见他心意已决,带着书童走了。这以后,再也没有书信往来。
大约三年后,山茶花又枯萎了,绛紫也不再来了。这一次,陶子缘用药物加硫磺治疗,却起不到一点作用。眼看山茶花就要枯萎了,陶子缘一咬牙,戳破中指,将血液滴了十几滴在药汤里,浇灌在山茶花的根部。
就这样过了两天,山茶花有了起色,陶子缘继续用血液喂养山茶花。大约一个月后,陶子缘变得苍老了许多。老道长看见陶子缘萎靡不振,询问起来。得知缘由后,他吃惊地说:“你不要命了吗?再这样下去,你会苍老起来,寿命大减。”
陶子缘苍白的脸上挤出了笑容,说道:“我找到了真爱,愿意为真爱奉献一切,甚至包括生命!”老道长叹息说:“你真是一个傻瓜!”
因为现在是秋末,陶子缘要用血液喂养山茶花到明年春天。随着时间的推移,陶子缘的头发越来越白了,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多了,身子也干瘦了起来。
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山茶花活了过来,青春焕发。绛紫也来了,更加美丽动人。她不嫌弃陶子缘的苍老,依然和他爱的死去活来。
然而,陶子缘损耗元气太多,两年后,病倒在床。弥留之际,他拉着老道的手说:“可笑我这一生碌碌无为,不过我也没有遗憾,毕竟我痛痛快快地爱了一场,为爱而死,何足惜哉!明年春暖花开时节,山茶花旁边,长出的嫩芽,有五片叶子,那就是我的魂魄寄托之处,你一定要多浇水施肥,不胜感激。”
陶子缘死后,老道派人通知他的儿子,把他运回家里安葬了。第二年春天,山茶花旁边,果然冒出一个嫩芽,长大后生出五片叶子,开出一朵红花,谁也叫不出名字。老道长就说:“姑且叫做痴情花吧。”
痴情花和百合花争奇斗艳。两年后,老道长仙逝,临终时忘了告诉弟子们照顾痴情花,新上任的主持道长嫌弃痴情花不好看,将它连根拔起,扔进了臭水沟里,痴情花因此绝种了。过了不久,那一株山茶花也枯萎了。奇怪的是,道观后院里,再也种不活山茶花了。
这正是,情到浓时人自醉,爱至深处心不悔。碰到真爱就痛痛快快地爱一场吧,方不负人生一场,方不负青春年华。你们说呢?本故事采用了荒诞的笔法,在于借事喻理,劝喻世人,与封建迷信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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