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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禅意之魂：中国画史中的佛法艺术

花匠小妙招
2025-05-15 20:55

编者按

佛教作为一种外来文化，自传入中国以来，不仅适应了中国本土的民族文化，还被大众所接受。文人在诗歌、绘画创作中对佛法的应用更使其获得了广泛的认可和传承。佛教思想推动了中国传统文化乃至当代艺术的发展，很多中国画都体现了佛教中禅修的意境，作为宗教信仰的佛教在中国绘画史上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是传统艺术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公元前6至5世纪，释迦牟尼在印度创立佛教。印度佛教在中国的传入，是从西北陆路与西南海路双方并进的。绘画艺术输入的途径，也完全相同。自汉以后，南朝与北朝，都很快地接受了佛教的绘画技法，各有发展，壁画与绢素，也都各极其妙。至隋唐时代，南北合流，融合了民族的传统，表现出优秀的佛教画风，在中国艺术史上，展现出中古时期光辉的成就。

佛教自传入中国以来，就与中国历史文化形成了紧密的联系，并渗透到中国的历史文化中。虽然马克思主义已经从科学的角度证实，人类是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主体，但客观来说，宗教对人类长远的历史文化发展仍具有重要作用。部分宗教观念至今都影响着人们的思维和行动，人们在构画佛教人物时也增添了几分生活化，很多佛教故事更是广为流传。

东汉明帝时期，佛像随佛教传入中国，明帝命人将佛像临摹下来，这是中国最初的佛教绘画，也算是中国艺术家自作的佛教绘画。到了汉代，画家中以擅作佛画著名的尚少一枝独秀，其后便渐渐有擅长佛画的画家出现。

一些国画家旨在追求佛教的禅学思想，通过禅定达到无我境界，达到真正心如止水的境界。其在创作上格外注重心灵的感悟，常常在表达上达到物我合一、内心与外境的真正融合。从陆探微的“秀骨清象”到李公麟的《维摩演教图》再到敦煌壁画，宗教色彩始终闪现在中国传统文化艺术中，推动了中国艺术的发展与革新。

文人在创作中对佛教思想和故事的运用也增加了人们对佛教的认同，更多的人开始了解并熟悉佛教，这对佛教在中国的传播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著名史学家李济说过：“中国民族性特点之一为能吸收其它地域文化之优点。”这也是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屹立不倒的重要因素之一。

国画艺术

西藏唐卡

佛法入画渐有声

中国绘画，在佛教未传入以前，自具独特的风格。受佛教艺术的影响之后，发生了不少变化。中国的艺术家们为佛教服务，也创造了杰出的成就。

中国绘画自“文字画”发展而来，所以中国传统绘画一直是线条居主要地位。中国绘画的线条，把中国民族固有的雄壮气概、伟大格调体现得淋漓尽致。以“西汉帛画”来看，一般整个画面是通过线条来担负起复杂的造型任务的，用长短粗细、浓淡强弱的线条，表现对象的轮廓体积、动势等，达到了造型的基本要求。在用色方面可谓大着色，浓重鲜艳，但没有夺取线的地位，人物常身穿有云气纹的服饰，从纹锦到色彩都很复杂，一气呵成的线条，更增加了色调的明快厚重。

历史上，秦代虽大兴宫陵，但由于时间上才一十有五，绘画方面尚无特色。汉代文献渐渐发达，艺术也日渐进境。先有未央宫、甘泉宫，后有画列仙、画郡府厅事、画《三礼图》等，但最伟大的是云台的壁画。那时的壁画，是专为纪念功臣而作，本无装饰的意义，以劝诫奖惩的成分居多。但此时虽未受佛教多大的影响，然含宗教的信仰问题，实已开端。

佛教艺术主要表现在石窟艺术方面，包括绘画、雕塑、石窟建筑及其装饰等。魏晋时期的绘画，造型简练，色调明快，构图活泼而鲜明，以奔放飞动的线描为造型基础，继承了汉文化的传统。但是，魏晋壁画像汉画一样，仍处在大块大面的表现手法阶段。形象虽然丰富了，人体结构的完整程度还有很多差距，足以传神，但还嫌简率。不过，不求琐碎的细节，保持浓厚的生活气息，这是早期绘画的特质，也是魏晋壁画的特点和长处，对敦煌壁画也有深刻的影响。

敦煌壁画是继承和发扬民族艺术的典范，具有中国气派和民族风格。敦煌壁画内容丰富，规模宏大，技术精湛。敦煌壁画与众多宗教壁画内容相似，包括佛像、菩萨、天龙八部等，在表现宗教形象时多以慈眉善目、体态丰盈为主。较早的十六国时期的壁画人物在造型上动势较明显，情感外放，具有浓郁的西域绘画风格。西魏时期，敦煌佛教艺术有了进一步发展，这个时期的作品更为生活化，线条表现更加苍劲有力。唐代时期注重画面构图，且初具透视原理，画面更加丰富，人物更加生动，虽然还存有西域民族风格，但与中原的传统绘画更为接近，充分展现了唐代走向成熟的绘画风格，以及唐代百花齐放的时代特征。宋代以及之后的壁画多是在现有壁画的基础上进行修缮的。

为了宣扬佛教，这些壁画的内容题材多是佛经故事、净土变相以及佛菩萨像等。在净土变相中，把极乐世界装饰得非常庄严，其中有七宝楼台、香花伎乐、莲池树鸟，表现出无尽的美景。用富丽的物质现象，去描绘观想法门境界，表现了乐观美满的生活。并且壁画中所绘的佛、菩萨、诸天等，都是美丽与健康的化身，表达了对美和健康的赞赏，这是和唐代的社会生活、百姓的爱好完全一致的。

国画艺术

敦煌莫高窟57窟菩萨

各显神通画禅意

魏晋南北朝时，已有善于画佛的名家，最早期的如东吴的曹不兴，西晋的张墨和卫协，相传都擅长佛画。曹不兴画的佛像，是根据康僧会传来的画像制作的。将大幅佛像的身体比例作匀称，这是颇不容易的，曹不兴却拿捏自如。他的画虽已失传，但其创立的画派却传于后世。

佛画的初期，依据的多是印度传来的图样，直到梁代的张僧繇。他善画佛像，独出心裁，创立了“张家样”。佛像的中国化，从他开始有了很好的发展。在南北朝的后期，张僧繇的影响很大，有不少人学习他的画派。所谓“望其尘躅，有如周孔”，可见其声望之隆。

东晋时期的陆探微是杰出的佛像画家，他创造了“一笔画”的笔法和“秀骨清象”的人物造型。其绘画别具一格，所作人物画和佛像画大多面带微笑，服饰较为厚重，作品多为后人所传颂。

自魏晋六朝到唐代，中国佛画一直从西域风格向民族特色的形成慢慢转化，经过多少画家的努力，到了吴道子时代，民族化的宗教画派创立成功了。“两京外州寺观画壁”，古时上都寺观画壁一百四十余处，东都寺观画壁二十处，多出于名家之手。其中吴道子画就有三十二处，杜甫诗称“画手看前辈，吴生独擅场”。吴画既精且多，享名不是偶然的。

中晚唐，继盛唐风格的成熟和演变，色彩的人物画以“周家样”最为突出。张萱、周则创造了工整浓丽重着色的“周家样”。他们善于支配颜色，所画妇女都是艳媚浓妆的形象，从实际出发，达到华丽、富贵、鲜艳的效果。同时工笔重彩，考虑了色彩的装饰性，色彩选用的品种增多了，并且注意色彩的统一与谐和。“周家样”在民族风格方面完全洗净了外来化的东西，形成了独特的面貌。花鸟领域，彩色、墨色都呈现活跃的风姿；水墨山水运动，为五代两宋开了先河，也为中国人物画开辟了新的道路。就是说，佛教艺术自印度从大月氏传入中国，从强烈的西域特色到最后成功汉化，至唐代基本完成。

佛教所带来的对色彩的革命性影响，导致了中国画新的民族特色的形成。而在宋代时期，梁楷开创了大写意水墨人物画的新局面。他的《布袋和尚图》描绘了布袋和尚的半身像，用笔、用墨极为豪放。布袋和尚的衣袍最为突出，草草几笔却使画面活灵活现又不失稳健，但在布袋和尚头部刻画时，梁楷用笔转为工整细腻，布袋和尚眉眼嬉笑间尽显慈悲、宽厚的一面。

如今，佛教在我国仍然呈现蓬勃发展的局面，近代以佛像为题材的作品也层出不穷，其中不乏经典之作，如潘天寿的《秃头僧》《参禅老衲》《读经僧》等，画面中都有佛法的意境。这种以佛入画的作品让人产生虚幻阔远的文人情怀，正是中国画独树一帜的艺术形式。这些作品虽不完全是描述佛教故事，但旨在表现佛教中禅定的“静”。可见，不论是佛教故事还是佛教教义思想，对中国传统文化乃至现今的艺术发展都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是传统艺术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国画艺术

南宋梁楷《布袋和尚行脚图》

终成画坛砥流柱

佛教在印度开始兴盛并成为国教，系在阿育王朝时代（公元前204-227年），相当于我国秦始皇统治时期。公元2世纪后期，佛教传入中国。佛教艺术随着文化交流而传来，当时的中国以博大的胸怀接受了佛教艺术，并将其与中国文化进行了完美嫁接。佛教艺术的传播，造就了许多艺术家，大大影响了中国的传统艺术思想，从内容到形式给我国的艺术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在绘画上，尤其在色彩方面，给中国画带来了深远的革命性影响。

佛教对于中国绘画的影响，以唐代为最深。鲁迅先生对于唐代的佛画，有两句卓见，他在《论旧形式的采用》中说：“在唐，可取佛画的灿烂，线画的空实和明快。”他对佛画的色彩与线条，有很深的理解。而佛教对中国绘画的影响，也就在这里。

唐代的佛画中，点缀着许多人间社会生活小景，乐观、明朗、富有情趣，这些佛画与世俗的情感愿望相结合。它深入到一般社会中，滋生在群众的心灵中，得到了民间的拥护，在中国绘画中，也扩大了它的影响。

国画中的佛法艺术寄托了人们的美好愿望，是一种安抚民心的艺术形式。社会既有这样的要求，艺术家也都热心于佛画的创作。自隋唐以来，佛画更多融合了中国传统的技法，逐渐与印度传来的风格相违，表现了中国艺术家的智慧和独特的作风。到这时的中国佛画，不仅在形象上创造了优秀而完整的典范，在内容上也通过一些故事性的情节，表达了现实生活中的欢乐与希望。

为了增加佛教的影响力，使更多的文人接受，也为了使佛教适应中华民族的审美，艺术家在表现佛教人物或故事时，或多或少都会将他们生活化。北宋李公麟绘制的《维摩演教图》便是其中的典范，此图取材于佛教《维摩诘经》，描绘了文殊菩萨探望生病的维摩诘，维摩诘不仅拥有巧思善辩的智慧，并且对佛教教义有着至深的理解，于是文殊菩萨向他取经。画中维摩诘正坐于榻上宣讲大乘教义，文殊菩萨脚踩莲花、双手合十，对维摩诘宣讲的教义心悦诚服。图中文殊菩萨的形象好似现实中的名门贵族，这样的绘画方式使得整个佛像画面更有亲和力和感染力。

佛像的绘画与雕塑之风被带入中国，对中国的绘画、雕塑艺术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佛教文化自唐以后成了中国古代文化中最重要的一个方面，佛教风俗在漫长的岁月中也逐步渗透到了社会的各个部分。唐代以后，佛教成功汉化，与中国传统艺术完美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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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李公麟《维摩演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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