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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作者的诗意·填补生活的空白
编审:兰芝草
一
清晨,我站在夏至未至的隘口,意绪烟岚般氤氲,淅淅沥沥。有风穿堂而过,瑟动内心的涟漪与狂躁。夏至,一个奔跑而疲惫的动词,垄垄诗意的田畴,涨了视线。我的眼睛四处游移,跋涉。麦香弥散开来,我聆听村庄古典的骚动……
在我的想象中,伊甸园只有一个季节,永久的盛夏。
小时候,我与玩伴们特别喜欢夏至的到来。夏至,一年中最炽热的时光,宣告着四季轮回的过半。如同青春的盛夏,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和热情,也承载着自然与人类之间的和谐与律动。
河湟谷地,各种绿,透澈或稠浓。大豆、小麦、油菜、洋芋;白杨、垂柳、果树……它们的友谊与爱,热烈或含蓄。河滩、树林、田畴。小谜语似的昆虫:蹦跳的蚂蚱,琥珀色的蜻蜓;蝴蝶翅膀上的流苏;夜晚灯光下四处乱撞的“撞倒墙”。当然,还有果树上的不受待见的“臭板板”,都显得那么的无比可爱。麻雀、喜鹊、长个虫(学名 “杜鹃”)、斑鸠、啄木鸟,诸多鸟雀既歌且舞。
夏至的阳光,透过绿叶洒落,斑驳光影映照着大地,仿佛是大自然的杰作。于是乎,整个夏天,犹如阿里巴巴的宝库打开大门——纷繁而至,那些秘藏绚人眼目——
“处处闻蝉响,须知五月中。龙潜渌水穴,火助太阳宫。过雨频飞电,行云屡带虹。蕤宾移去后,二气各西东。” “涨落平溪水见沙,绿阴两岸市人家。晚风来去吹香远,蔌蔌冬青几树花。” “绿暗正红稀,庭前夕照微。怜他新燕子,日日学双飞。”……
夏至的村庄田野,因虫鸣、花香而增加了生动的的情趣。田野里,山坡上,草丛里,蚂蚱的小马达,传送着带电的发烫的夏天。夏至的田野犹如靓丽的少妇,风姿绰约,袅袅娜娜。
蜀葵、金盏花、穴丝荠、小叶黑柴胡、花锚、拟耧斗菜、具鳞水柏枝……这些隶属于高原的野花,与风为伴,与雨共舞。它们没有固定的花期,却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人以惊喜。
此刻,在骄阳下,一只只惊艳的蝴蝶,展开犹如青花上那种幽寂的钴蓝釉般的翅膀,翩然而舞在娇艳花丛里。
走进斑斑驳驳的树林,泥土上的断根,色彩艳丽的毒蘑菇、小伞状的狗尿苔,不再藏纳籽实的松塔,还有无名大鸟折落的覆羽,悬在花梗上的蜂群。隔得不远,无名小河里的河水,冲刷着河床的卵石。田野里,不断回荡着嘹亮而如绸缎般艳丽的青海民歌——花儿。一时间,我被那热烈而悲凉的情绪感染着,进入虚拟的怀恋。
“红嘴鸦落哈了一河滩,咕噜雁落在了草滩;拔草的尕妹妹坐塄坎,活象似才开的牡丹。”“青草的山上挡牛羊,红花儿多,山崖上越开者越旺;阿哥抛我的心嫑想,我抛下你,西海里闪出个太阳。”“老爷山上的刺梅花,扎是扎来嘛摘两把;只要你尕阿哥给句话,死里嘛活里的我不怕。”……号称青海大地“诗经”的花儿,犹如一块块奠基长城的砖石;那一段段旋律,就是一截截葱郁在记忆深处的山川。
最隐秘的心声,最张扬的曲令。最酣畅的表达,最不善言辞的民众。花儿的词令,往往具有坦荡的执著,其中满怀的爱,能够作为内心的光源把人照亮。那是《诗经》的经典,尘世中的天籁。
太阳下山了,夏夜的风徐徐吹来,身上感到格外的清新爽怡。夏夜的月光下,人的影子也格外清晰。山林树木拖着长长的翠衣。随风飘荡起舞万千丝绦徐徐。浓郁的花草俯仰高矮密密。傍晚,小河、草丛里,青蛙叫音不息……
“河汉微明星乍稀,碧莲香湿袭人衣。夜凉如水琉璃滑,自起开窗放月归。”如此浪漫的夏夜星空就是夏至排练出来的。自夏至这天起,夜空就有了这份浪漫的网红。仰望星空,星光闪闪也显得非常神秘。在这神奇美丽的季节,漫空遍野无穷的碧绿。
天上的月亮洁白,月光给大地镀上银辉。星星倒映在河面上,水波鱼鳞似的泛起。星星的光芒散开来,山野铺层碎金般的美丽……
见到此种情形,不由想起前几天在抖音里看到的八九十年代留给大家的那些乡村星河灿烂的夜空记忆。那些狡黠的星星,仿佛又推出季节的新品,美化了夜空的肌肤,那些星星是孩子记忆的珠子,它们仿佛穿越星际,来个精彩的跨界,看看宇宙到底有多大,看看夏至推出的星空到底有多帅。夏夜星空是恋人的实验场,这个极简极繁的磁场,安扎了一个帐篷,两极的渴望,两个星球的碰撞。
月色如水。那一刻,我的灵魂在飞升。肉身曾经怎样匍匐大地,胸腔里酝酿无声的悲喜,像衔着残渣的小蚂蚁踉跄奔行。当流星闪逝,我看到天上的棋手正移走他的王后……而谁又能从容,与神对弈,破解千年残局?在星光下想象诸神的宴乐……渺小的人类究竟充当什么角色,是被邀请的宾客,亦或是他们舞步下的尘埃?
夏至,我无法记录从早到晚的心情。苍穹遥远,夜空清凉,上面种植着星星点点的海棠花!
二
“未到夏至勿言热。”这句俗语,浅显易懂,其意是在说,只有到了夏至之后,天气才会真正热起来,了却了春天的温软之情。
夏至节是中国历史上最早测定出的24节令之一,又是民间传统节日。每年6月21日或22日,太阳到达黄经90°,“夏至”节气开始。
从太阳的黄经纬度不难看出 “夏至”真正的含义,那是太阳运行到一年的最高处,最中间,虽然此时阳光炙烈,但是万物生长靠太阳,是太阳的温暖,茁生万物,而自然界和农业也处在一年中最兴旺成长的时期。
“璿枢无停运,四序相错行。寄言赫曦景,今日一阴生。”夏至这天,古人在地上立一支竹竿,发现每年的这一天,白天最长,太阳的影子最短。于是,就记录下:“阳极之至,阴气始生,日北至,日长至,日影短至”“至者,极也,故曰夏至”(《恪遵宪度抄本》)。
对于农耕社会来讲,夏至是个非凡的日子。有文字的周朝,夏至,天子要穿红色的衣裳,随行车马都装饰成火红的颜色,去太庙祭祀,且走的是太庙的正门,而同一天,天子要在方泽举行祭地大典,祈求五谷丰登。而这种夏至祭地的仪式,一直持续到清朝,且必须皇帝亲自参与,虔诚完礼,叩拜多达七十次。
皇帝们为什么如此虔诚,因为他们是太阳神的化身,夏至的太阳,代表着他们至高无上的地位,但同时也有责任,肩负一个国家的兴旺。而国家的兴旺,在农耕文明时期,就是太阳之下,土地的收获。
夏至之节,太阳撑在高高的山岦上,高瞻远瞩,环视世界,它俯瞰着江湖河海,波光粼粼,百看不厌。这一天,五湖四海、三山五岳,不论是繁华热闹的城市,还是色彩斑斓的乡下村落,都有太阳的圭影。这个千古传奇的土圭,是个忠诚的测量仪器,不厌其烦地丈量岁月的苦短,统计道路的漫长,从不说谎。
夏至的太阳站在最高的位置,把这天拉得很长,它与冬至玩着跷跷板,或长或短,或高或矮,互相不服,极力张扬。
这一天的太阳,尽情御览大好河山,青藏高原的青山绿水也在它的视野之内,它不遗落每一个角落,过了这天,它就从高处走下来,就依依不舍地走回头路,一直慢慢的走,从不失落,它知道自己的刻度,知道自己的轨迹,从不越轨,从不气馁,忠贞不二,坚守如一,所以它的生命很长久。时间之上,是太阳不变的规则;时间之伤,太阳从来不说。
夏至,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讲是一个节气,夏天到了中段,但是对于有些人,夏至更是一种精神上对太阳的爱和崇拜。
记得唐朝的女道士李冶,曾写了一首颇有内涵且道家风味和人情味十足的诗,其中有一句“至高至明日月”,用在夏至的太阳上,还是颇为应景的。如果你站在天文的角度,此日的太阳,确实至高至明。
“大礼岁躬行,殷禋举质明。抚时逮相遇,利物沐安贞。圆爵虔三献,方坛奏六茎。告成应有退,不尽是衷诚。”……清代的皇帝乾隆,更为后人留下近百首关于夏至祭地的诗,涵盖了他的一生。
历史上的夏至,神秘,庄重;情怀,热烈。因为古人知道,宇宙间没有永恒的骄阳,如同没有永恒的富贵和显赫,盛极而衰,否极泰来,是日月运行的规律,也是万事万物的道理。
这就如老子所言:道,可道,非常道。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
三
河湟谷地。山野村庄。如果说村庄是农民的村庄,那太阳就是村庄的牲口。
一个村庄里,人远没有牲畜多。那些牛羊,那些猪狗,那些骡马,那些鸡鸭。它们远比村庄里生活的人更多。村庄里的麦田里,骡马去过了。村庄里人走过的宽宽窄窄的路,骡子、马匹、毛驴都走过了。就连山野人们不常去的山岗、沟壑,因为夏至的到来,骡子、马匹、毛驴因集体放牧而走过了。
它们,日日在故乡红崖子沟峡谷两侧的山里生活。即使八九十岁的老人也说不清他们生活的这个村庄到底有多少棵树,山里到底有多少棵草,但村庄的骡马、毛驴却知道一个村庄拥有过多少棵草。就是人们习以为常的村庄庭院,有许多的角落人不常去甚至没有去过,但村庄的狗肯定去过,它们高高地翘起自己的一只后腿,骄傲地撒上一泡骚骚的热尿。村庄里的猫、鸡也一定去过,在那里悠闲地打盹或者掘地三尺找虫子。
夏至的村庄,谁也说不清村庄是人的,还是那些牲畜的。谁也说不清在一个村庄里,究竟是牲畜是人的影子,还是人是村庄牲畜的影子。但如果从数量上来比较,人肯定是村庄生命的少数民族。如果从服务角色上比较,即使夏至农活再忙,人们对这些牲畜的侍候绝对不能马虎。一大早,男劳力必须牵着这些骡马、毛驴到河里去饮水,稍有不慎,那些烈性的骡马就会挣脱缰绳跑进路边的麦田里撒野。夏至的村庄,绝对不允许让骡马、毛驴在村庄田野里放养。于是,由村里集体商议,每天轮流两户人家派人将这些牲畜赶到山里吃草,哪怕阴天下雨,还是异常繁忙的收割时节,都不得空闲在家。
所以,人们常常形容一个村庄时常用的词句是“鸡犬相闻”,而不是说“人声相闻”的。这个夏天,村庄的喧闹常常是牲畜的热闹。清晨时,鸡鸣了,狗狺狺叫了。于是乎,在家家户户由大人牵着骡马、毛驴去河边饮水去了。而小孩们趁上学前的时间里将羊赶出家门,再让羊倌赶到山里去。
一时间,“汪汪”“咴咴”“嗬嗬”“嗯昂嗯昂” “哞哞”“咩咩”。此起彼伏。骡马、毛驴、牛羊的蹄声嗵嗵捣着村庄巷道的沉寂。整个村庄随着这些牲畜家禽的骚动,一下子升腾起来了。村里人不能从贫瘠的大山里捡拾的青草被骡马、毛驴用舌苔替主人捡拾回来了。村里人不能从河里捡拾的浪花被牵去饮水的牲口捡拾回来了。巷道里,庭院里,菜地里,那些活动在泥土里的虫子被鸡刨出来了。村子里人们不能承受的拉犁、负重等体力之重,骡子、马匹、毛驴替人承受了。
自初春到寒冬的许许多多的日子里,你甚至不能说是人领着牲畜在生活,而是那些牲畜们领着村庄的人们在生活……
四
“清酣暑雨不缘求,犹似梅黄麦欲秋。”雨中夏至,别有韵致。朦胧中有清丽,清新中有迷情,走在雨中山野,身心皆是舒缓。暂且不说风景的宜人,单是空气,就足以让人留念。夏至,长雨季节,空气中的灰尘被拂去,留下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和一阵阵夏日特有的香气。
“十日雨晴喧曙雀,半庭绿暗长秋花。”小时候,我最喜听夏雨击打果树和菜园的声音。每当下雨之时,我透过窗户看着庄廓东边菜园里那几棵俗称“青稞杏”的大杏树。在淅淅沥沥的雨水中,那棵不知树龄的大杏树,在青盛的杏叶下,黄玛瑙般的珠粒挂满枝头,像一枚枚圆圆的蜜蜡。又像水磨过后的和田玉石,圆润、光泽、水气漾漾。雨果天晴,鸟雀在杏树枝头欢呼雀跃。
多个夏至的日子,我时常回忆我家庄廓东侧菜园里的那几棵如盖的杏树。树下,杏叶闪闪的在地上投下斑斑的凉影儿。于是乎,我和弟弟时常爬上杏树,扶着树干摇啊摇,一个个的杏如穿林而过的雨掉落到地上。树下,母亲、姐姐提着篮子在小心地捡拾着,捡起放进篮子里,捡起放进篮子里。杏子像落进草丛里的橙光球,闪着太阳一样的光。
不论是青稞杏还是麦子杏,都不用去挤压,在一拾一放中,有的杏油就冒了出来,杏甜就窜了出来。没等到嘴里,杏味了已经飘到了口腔、进入到了肺腑,喉咙开始鼓动。那样的杏子香蕾破,味蕾唾,如同尝到了一整个夏天的果糖味道。巷陌村郭,淡红在褪去,胭脂在上染,给每种高挂梢头的果都匀上了妆容。
杏子的成熟是有其胭脂色的,像自然的醇熟难掩地晕出来,情不自禁的,难以自抑的就红了脸,黄澄的尽头就是红透啊。我在红透与醇香中体悟到了乡味、杏味、还有自然发出的醇厚之味。
在村庄,雨水和树木瓜果也许是天然的近邻,彼此的呼应呈现一种悦耳清脆的和谐,于杂乱之中显出规整的条理,滴答之中应和着、搭配着,催促主人倾听它们的情思绵绵。夏雨缠绵,少有秋雨的愁思,明丽之中显出了一丝桀骜不驯,是激情澎湃,是壮硕果敢。
午夜的夏雨,少了羁旅的前途茫然,没了春雨贵如油的吝惜,任人在昏睡之中潜藏几许期待。
久居古城西宁,每当夏天,我特别喜欢尝一尝街头巷尾水果摊上的杏子,但每一次新鲜的尝试都让我失望。虽说同样的杏子,但始终感受不到小时候“醇爆浆于口”的感觉。久而久之,大街买的那些杏子丝毫唤不醒我的味蕾。
一样的杏油,一样的果肉,一样的杏味,但在我内心深处却是熟悉且陌生。即使反复搅动舌尖,但我却不知自己到底在索冀什么?到底是多年找寻未果突降的不知、茫然、失判断?还是不请自来的甘沁,让多年的味道被唤醒?
夏至。青稞杏味。雨水。阳光。欢笑。……岁月里自然的光芒是难掩的。夏至村庄里平常而又平常的物原之味儿如同春暖花开,四季轮回。而今对于一些远离耕作、久居城市的游子来说却是觊觎青天,蚕丛及鱼凫。
岁月里,我聆听夏至村庄古典的骚动。雨水里,我是在千回百转的寻求一种自然而又自然的成熟之味吗?
是的。村庄、夏至、童年、杏树、杏味于夏至而重临。
五
夏至三农慰,田畴穗渐黄。夏至到来的日子里,故乡红崖子沟那狭长的山谷到处翻滚着金黄的麦浪,在苍苍郁郁的树林掩映下,整个峡谷显得诗意无限。虽然故乡的田地没有黄土高原的田地那么齐整,形状也随地形而千差万别,长方形、三角形或不规则性,地名也因地形或主人的名字(当然是土改时地主的名字)或特殊原因而不尽相同:三角儿,陡坝、大平、胳膊弯弯、王福儿、尹家坟滩、旱台……那各具特色的麦田,在苍苍郁郁树木及丹霞山貌的衬托下,显得愈发的诱人。
虽然母亲的村庄——上沙沟,地处湟水北岸,但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夏至之时麦穗已饱满。尤其是那些早熟的青稞,饱满穗儿仿佛害羞的少女,颔首低头,随风轻摇,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麦香。随着日头儿的逐渐升高及响叶(麦根处的叶子)发出沙沙沙的声响,仿佛告知主人“快收割了!”。
在一片早已收割过的青稞地里,我看见一架木犁、一头毛驴和一位老农。他蹲在地头,惬意地抽着旱烟。一切皆是一幅很满足的样子。
在那片散发着泥土气息的田地里,犁沟、新鲜的泥土,以及泥土里蠕动的蚯蚓、蛴螬,仿佛都用生命对待发生在这块土地上的每一件事情。地头吃草的毛驴、惬意地抽着旱烟的老汉,仿佛都被感染得低下头,想把祖先及今人留在土地上的所有呼吸,一丝不露地放在他(它)们的肺里。
确实,这么大的一块田地,被这些看起来很渺小的世界,从内心深入地翻了一遍,这是很了不起的事情。泥土,在夏至的日子里,毫不顾忌地,把去年庄稼残余在根部的秘密,轻轻地扬弃。因为夏至的到来,田地收藏着新的秘密。
就如眼前的这块青稞地,因为夏至的到来,人们提前用一天的时间,不知疲劳地把它收割、用木犁犁开。那时候,我时常看见,那片犁开的田地里,一片氤氲在夏至新的你提表面上的雾气,正在一团一团地上升着。它们高不过临近饱满的小麦、大豆,也低不过临近沟渠里潺潺的水流。它们集体缓慢漂浮,使土地在夏至火热的混沌里,有了一定的动感。
在夏至,村庄就要集合在一片动感的生命里。清晨。中午。傍晚。炊烟让村庄升了起来。在村庄巨大的胃里,因夏至的到来,这个巨胃,要把一天的阳光、雨水、响动,很温暖地收起来。我知道这时的村庄,不是因为夏至的带来而简单地消化,而是让跟随饱满的麦心,及时触摸村庄夏至的秘密。
夏至。站在地头,看着茁壮的小麦、大豆、油菜、洋芋,把整个村庄田野撑得精神饱满——
乌云渐渐稀疏/我跳出月亮的圆窗/跳过一片片/美丽而安静的积水/回到村里/在新鲜的泥土墙上/青草开始生长/相思花/插在一对对门环里/让一切故事的开始/都充满芳馨和惊奇/早晨走近了/快爬到树上去/我脱去草帽/脱去习惯的外鞘/变成一个/淡绿色的知了/……
作者简介:王祥奎,笔名阿祥,七十年代中生于青海,现为西宁市作家协会副主席,青海省美术家协会艺委会副主任、民盟青海省委参政议政智库专家,青海省作家协会、青海电视电影协会会员,青海省花儿研究协会理事,西宁画院顾问,西宁市政协文史资料专员,西宁市城东区政协委员。散文诗词、报告文学散见于《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河南日报》《青海日报》《诗词月刊》《作家选刊》《人民政协》《西部散文选刊》《青海湖》《雪莲》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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