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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门考源05

花匠小妙招
2025-05-22 14:40

四、翁钱潘三祖传录

翁祖讳岩字福亭，常熟县人。祖居山东东昌府聊城县鼓楼村，后迁居河南汤阳府北门外把子桥，乃秀才出身。后弃文习武，即从河南嵩山少林寺僧，习学武技。喜下绿林交往。后入天地会，为会务奔走颇力。由此行踪不定，到处为家。性质刚毅，不善良令词。

钱祖讳字福斋，江苏武进县人，迁居安徽徽州府，歙县北门外张公桥，为人精明勇敢。从父经商，又移住开封。至十六岁父母相继去世，无心承业。乃习拳术，入天地会，与翁同隶，张岳部下。

潘祖讳字清字宜亭，浙江杭州武林门外哑吧桥人氏。无移住安庆，后迁居河南开封府城中。人颇忠义勇为，承父母余荫，很有财产，幼年读书，时以诗词歌赋自豪，兼习武艺，技术亦是不恶。平生嗜好交游。人都以“小孟尝”称之。正是“门下客常满，怀中酒不空”。翁钱二人，奉张岳之命，往安庆访潘，三人一见，火颇有相见恨晚之慨。遂洗结成异姓手足。潘祖遂为天地会会友，自此秘密党会中咸知其人。而地方人士，亦颇乐与结交。潘后见会务不振，乃议出门访友征求同志。钱祖道，现今许多志士，被一般文人所卖。那般贼人，皆成了清廷功臣，恐你我均要同归于尽矣。非积极的力谋出路不可。或者还有推翻清廷之日。否则吾汉族，永作胡儿的奴隶。如要恢复山河期亦无矣。岂不负了祖师遗教。言至此景，三人抱头痛哭，遂议决，同往各处访道。途闻道元祖师在杭州讲经传道，三人旋往杭州，至刘氏庵听经，一听陆祖所说，皆是出世成仙成佛之道，不由心

中就万分钦佩，遂要求收为弟子。陆祖见三人虔诚学道，慨然允之。唯须各回原籍，戒口三年，期满再至五台紫云洞孝祖。三人遵命回籍。光阴迅速，不觉三年戒口期满。翁钱二祖遂到潘祖家中会齐，同往五台山访师。晓行夜宿，饥餐渴饮，行了将近一月，才到五台县境。先过旧路岭，循溪水经天庄北，越白头庵村过白云寺千佛洞，复西行三里，即到南台山下。三位祖师逾岭上台，经过灯寺。道路渐峻。十里来到南台绝顶，拜文珠舍利塔间眺半时。即在南台；四面寻访陆祖修道之处，苦无踪影。而天色渐晚，三位祖师，只好暂在台北一座古庙中，歇宿一宵，次晨鼓勇下台。平时数里，循西岭西北，行到祖师阁岭又循山左，西北行至度化桥，此地有一峰耸立，位于中台下，两旁流泉淙淙，风景幽绝。三位祖师浏览半时，复向西十里，登西台之顶，望见群峰，前后罗列横抱。三位祖师不敢怠慢，即在西台前后左右，寻觅陆祖洞府，亦无遗迹。此日即在西台旁之闳魔岩下。（按闳魔岩为西台胜境）一座幽洞内住宿。次日众台此下，过八功德水。经维摩阁见诸阁横架空中，不又不用石柱，三位祖师欢道。此非神力不克臻此。复从寺东北行，十五里至中台，望南台之龙泉反若更近。三位祖师直庄台，南登龙蟠石，见孤峰下坠，为景幽危。（按此处传为文殊放光摄影处）三位祖师随下。三位祖师直隶台，南登龙蟠石，见孤峰，三位祖师一同商议道，吾等既来此处，必须见师一面。否则永不归去。于是三人乃重鼓勇气，从东北下行，即在台上，一座半坡顶，露宿一宵。次日下台西北行，再过华岩岭，夺走三十余里，乃抵北台，三位祖师，先登台眺望，上台之后，向东南西三面一览，并非十分幽胜之境，潘祖即向翁钱三祖说道：师尊修炼之所，必在台北无疑。说罢三人便同向北面走去。见台北寺院甚多，风景亦较三面大优，乃向台北而下，行不二三里，即见迎面有一所幽胜的古庵，庵外立着一人，远望好像陆祖。只见上面微型计算机座上，奔过去一看，果是道元禅师，忙赶步目前叩见。陆祖扶起三人，同至寺中。抬头一看，只见上面佛座上，供着一座牌位，上写禅门正宗罗祖上净下清之灵位。陆祖率领三人，向牌位行三叩大礼，后陆祖便在当中禅椅上座（坐）下。受了三人拜师大礼。三人礼毕，陆遂道，你们三人，尚有轰轰烈烈事业未作，只能暂在山修炼。学些道法，俟将来机会一到，为师再派你们出山。建立大业，说罢便赐翁祖道号，为道德；钱祖道号为德正；潘祖道号为德林。又引三人，到后洞打（座）坐。（据传，罗禅闭关入寂之处，即在此洞，后面洞内。）仅逢三六九日，陆祖必率三祖，向内沿石门行礼，后人有诗曰：

“达摩西来无字传，神光东震有遗言。登台说法天花坠，苇渡江中步步莲。退隐深山数十年，但求洞内学神仙。金祖悽霞成大道，罗公紫府炼青天。陆祖五台传秘法，潘家门下子孙贤。后裔尽忠皆为国，人臣报效几千年。”

那里，正值清廷康熙帝驾崩，雍正帝嗣位。陆祖便教翁钱潘三位祖师来到面前说道：现在你们清福已满。大运将到，清廷现对漕运苦无办法，你们下山，投资清廷。趁机可将旧有的粮米帮，联合组织一个大团体。表面使清廷运粮无弊，实际可解决多数人们生活，借引可树立复车基础。尔三人下山之后，务要将道义精神，灌入邦中子弟脑内。至要至要！近世道德，有真有假，现在你们要用权术去应付，不可意气用事。俟势力充足，再谋恢复山河。就不难矣。设逆流倒使，妄动干戈，致招祸惹殃，遗恨千年。你三人务要谨慎从事。下山去罢。三人扣毕，如梦方醒。即叩谢教育之恩不尽。遂即拜别下山。直向河南赶行。

这日翁钱潘三位祖师，行至河南开封潘祖家中，先行招集各地天地会头目会议，说明宗旨，请予赞助。当时有一部分愿附骥尾。便推翁钱潘三位为首领。组成了一个道友会。供达摩祖师为始祖，碧峰祖师为第二一代祖师，罗祖为第二代祖师，陆祖为第三代祖师。组织既定。（此时尚无师徒名目，只互称为弟兄而已。）事渐扩大，一般旧罗祖教徒，望风加入。此时已到雍正二年。直至翌年，雍正帝通令各省，挂榜招贤办理漕运。翁钱潘三位祖师，得到这个消息，心中大喜。便到抚署揭了黄榜。那里河南抚台，田文镜是杭州人。（初为杭州布商）与潘祖原籍同乡。三位祖师，见了田巡抚，说了严厉，便条陈整顿漕运办法。田巡抚大喜。当与漕督同本上奏。雍正学当下旨谕，饬三位祖师最漕河总督张大有节制。并听命于勘视河上钦差可国宗指挥。三位祖师，便辞别了田巡抚，来到清江浦，请见张漕台及何钦差。何张二人，即命三位监造粮船，并督理漕河修堤工程。三位祖师，覆请张恩准许开帮收徒弟，以便统一粮务。清廷批准所请。三位祖师便先去联络旧有粮米帮。教他们统行归附。一般粮米帮徒，因衣食之计，全都情愿最依，所谓老安堂普安堂者，就是新旧区别。三位祖师联好粮米帮，以后便开始建设船厂，动工添造粮船，规定大小尺寸，绘成图样，择日兴工。三位祖师亲自监督工场（厂）。不满数月已告完工。共造新船，九千九百九十九只半。（所谓无半不成帮。半只乃是脚划子。）[旧船一律不用，后给姚小祖]。船既造成，三位祖师，再开办漕河工程，先请何钦差奏请山东六郡民夫，十六万五千人，用银一百十万两。开漕河河道。三位祖师，再开办漕河工程。三位祖师，以南旺之间，地高数丈，乃运河之背，水浅涸胶，继行重载，特筑壩堤于汶上县之代村，抑文水无东流，尽入南旺湖。湖深水广，行运乃宜，又疏通卫河，达海丰，由大沽入海。修筑壩堤于汶上县，横互五里，抑汶水入南旺，分水势十分之四。南流以属徐沛，十分之六。北流以达临济，又相地势高下，增筑水闸，以便启闭。临清地降九十丈，为闸十有七，而达于漳御，自分水至沽头，降百十六丈，为闸二十有一，而达于淮河，会通淮浦之水，直达长江，阅五十里而南北之运始通。至是布置完善。三位祖师，乃大开香堂，广收徒弟（是年十二月初九日，至廿九日黄河澄清三千里，后人指为青帮开帮之瑞。）翁祖收徒八人。（按八仙之数）钱祖收徒。（按二十八宿之数）潘祖收徒三十六人。（按三十六天罡之数）三家祖师共收徒七十二人。（按七十二地煞之数）众徒弟又收徒弟，青帮遂立。（按青帮之名称，为帮外人所称。当时青帮仍自称为粮米帮，不过以清门之教义治帮耳。）三位祖师，自分帮运船。八省调兑后，又到五台求师指教。陆祖即将祖师传二十四字字派，给三位祖师，以作传统家谱。并向三位祖师道：尔等回去之后，应将本宗历史与家谱，时时宜示大家，免致曲解真理。三位祖师听训已毕，遂即领了家谱，回到帮中，设立香案，挂起祖像，先行宣布佛门的历史，然后将家谱打开，将谱中二十四字、“清净道德，文成佛法，能仁智慧，本来自性，圆明行运，大通无学。”一一详加解释。（按此二十四字乃鹅头祖师所演）三位祖师，即向众弟子道，自此以后，帮中各弟子，均依家谱字派起名。以分大小，不可紊乱。三位祖师又到杭州，在武林门外，宝华山（又名保朝山。）修建家庙及十二座家阉，就在家庙内，设立承运漕粮事务所。三家祖师公议订《十大帮规》、《香堂仪式》、《孝祖规则》、《五戒十条》、《家法礼节》等项规则，统令后人世民遵守。至是粮船南来北往，通告无阻，而弟子亦复兴旺。

这日，翁钱二祖，向潘祖道：请三弟代行帮务，小兄二人拟同往口外，朝哪王庙敬香拜佛，愿到五台访师。潘祖云：要去一同去，何能留我一人领帮。翁钱二祖又道：国家皇粮要紧，不能三人同去。候至来年，你再去朝佛见师不迟。潘祖见翁钱去志甚坚，只得允从。至是弟兄三人分别。潘祖一人领帮行运。翁钱二祖即行起程，往口外去。[查哪王庙乃是蒙古最大最有名丛林，庙中喇嘛僧所主持。原来蒙古、青海、西藏一带，自元朝后，佛教极盛，佛教徒在彼地渐成一特殊阶级，全地政权，统最僧侣掌握，实行以宗教治国之制，凡僧徒所至之处，人人欢迎，其教称为喇嘛教，为佛教真言宗（即密宗）之一支。其政治与宗教之首领，名为活佛。据云：能世世转生，永掌职位。所谓真言宗者，本为佛教中，最富有神秘色彩之一宗。传入蒙藏后，精通法术之喇嘛，益先后产生红、黄二派。（红教僧徒，衣皆红色。黄教僧徒，衣皆黄色。蒙古人以红黄二色为贵，惟僧徒可用，余人只可衣蓝黑等杂色，惟最忌穿白）。黄教为正，红教为邪，但法术则有独到之处，蒙古之风俗，凡人有病，必往喇嘛寺中，请喇嘛诵企（祈）转，或求赐符录金丹仙方诊治。据云：极为灵验。凡一切婚丧喜庆等事，亦必到喇嘛寺请喇嘛祈祷判断吉凶。求佛赐福消祸。盖蒙古全地人民，几无人不信佛教。谓诵经拜佛为常礼，至每逢诸佛诞辰，及得道等节期，则各地人民均集中于庙，庙中如设市场，百货商品粲然集成。铺满遍地求售。蒙古寺庙均极高大，庙外空场，动广至数百亩。一般人民多用牛皮或布搭为帐篷，遂即出神赛会，前列为装神之喇嘛。（戴五色面罩，装作罗汉神将天兵等状，手持器械，跳跃如演戏）。中为活佛，活佛座十六人或三十二人所抬之大轿。再后，为随侍活佛之大喇嘛，前呼后拥，旗伞神器仪仗详明，马匹骆驼列队整齐，香烟缭绕，音乐齐奏。（其所奏之神乐为大罗大鼓，喇嘛所用五金寿器，音节调奏击耳，与关内音乐完全不同。）威仪之盛，内陆社会无能与比。以上是蒙古的宗教风俗大略情形。]且说翁钱两祖，将帮务完全交潘祖一人统领之后，即往口外朝佛，不料一去将近三载，音信全无。潘祖即行派人往口外寻觅，但见黄沙白埌，人马骆驼往来很少。潘祖无法，忙奔往五台山，拜见陆祖，叩讯二兄下落。陆祖云：渠等三人，已有极好结局。无庸寻访，尔可回去。整顿帮务，现我俗缘将满，正要闭关入寂，尔来甚好，兹特赐你天书两部。（即《定国天书》、《石函天书》）《藏经》一部，天书可学道法，藏经可超度众生，自今日起，吾关闭洞府，不再出问世事。说罢，便催潘祖下山。潘祖只得含泪应命。领了经书出洞，回头一看，只见洞门已闭，推之不开，乃在洞外试痛哭一场。[或云：潘祖乃修道之人，于此生别死离，凄惨极点，何怪俗子伤悲痛哭，不知佛道亦不外乎人情。潘祖与翁钱情深义重，岂有忘情而不哀哉。]潘祖只得含悲忍痛下山。回到杭州，礼佛诵经，追荐翁钱二祖四十九天，诸事完毕。又因翁钱二祖肉身，未能寻得，只好将二祖遗下衣冠等物，代替肉身，招魂安葬。葬于武林门外，家庙之旁，派徒数人，尝在庙中，岁时致祭，以慰幽魂，而表义节。一切安葬手续办安。从弟子乃公请潘祖一人，统带三房，潘祖遂将粮帮事务，重新整顿，并将运粮事务合并，以总其责。

[迨乾隆十六年，乾隆游巡江南，路过杭州，见王降祖办理运粮事务，井井有条，深加赞赏，随赐王降家法，盘龙棍一条，专责帮中不肖之徒，又赐匾额对联，嘉奖忠义]至雍正十三年六月六日，粮船行至黄河枫林闸下，天上忽起烈岁飞沙走石，黄河内波浪掀翻，粮船震荡不宁，潘祖座船，中间大桅，被风吹折，（半节大桅有典详后。）较小之船多被掀翻，一时号啕呼救声四起，潘祖见状，凄惨已极，竞急得喷血气绝倒地，众弟子一见大惊，连忙把船设法入港，将潘祖扶起一看，竞已神归太虚，无法施救。众弟子闻讯，一齐赶至潘祖座船内，人人痛哭失声，众弟子一面办理善后，一面点查粮船数目，已损三分之一。死伤人员约在百名左右，其余粮船及用具等物，损失更难计数。[按关外多险，黑风口不到，因水浅河狭。]粮船遭此事变，运河一带文武官吏，闻噩，均派专员赶到枫林渡查看，并事慰问致吊。各帮当家集议，公推王伊（即王降祖）继任。统领粮船事务。王祖率领各帮粮船，开往通州壩血卸粮。其损坏之船，则由大房弟子司马秋，三房弟子姜四保（又名王培），三房弟子庆详，三位小祖，督工修理。潘祖灵柩，推派大房弟子潘如虎，二房弟子冉有，三房弟子姚发（字文铨潘祖医僮）三位小祖护运回杭，后全帮弟子，以及各帮子孙，服孝三年。公葬于杭州武林门外宝华山麓，墓前对青龙山、千佛顶，左有五龙潭，右有聚宝岭，后有三仙洞、金灵洞。俾子孙兴盛，扩充光荣。众议赞同。撰写二十四年续订谱是。（详后）帮务办理完毕，各属各地而去，从此王降祖统领帮务。[按潘祖而生于康熙三年，在雍正十三年六月六日过方。享寿七十二岁，与翁钱两祖同隶陆祖会下，为清门德字派，第四代祖师。]

小祖传录

王降祖，名伊，又号降祥，法名文宜。浙江杭州人，乃潘祖开法领众之首徒。秉性谦和，素以恒敬待人，深得帮中信仰。自潘祖过方（人死之谓）承继，统领粮帮事务，旋即开法领众，共收弟子九千七百八十四人，均是当时良善子弟。生平操作，建凉亭、立路碑、修家庙、筑航路，以及整理帮规，增订家谱，续撰“万、象、依、皈、戒、律、传、宝、化、度、心、回、普、门、开、放、广、照、乾、坤，代发修行”（即下二十四代之字派）。[查王降祖生于康熙十年辛巳岁，死于乾隆卅九年甲午岁，六月十九日在杭过方。在生享寿六十三岁，为潘安堂弟子，清门第五代文字派祖师之第一位云。]

萧降祖，名降山，字玉德，法名文祥。山东东昌府聊城县人，为潘祖之关门弟子，性刚直，喜行侠义事。与王降祖二人行止如一，潘祖视之左右臂，开法领众，共收弟子三千六百五十一人，于乾隆五十八年，十一月初四日过方，不清门第五代祖师中之一位。

姚小祖，单名发，法号文铨。浙江杭州人，为潘祖之书僮，伶俐俊秀，事主忠实，潘祖爱之如子，遂收为弟子。将编余之粮船，一百六十四只半，赐给装运香末，随帮经营杂货。自潘祖过方后，守墓三年，朝夕痛哭，每餐必先呼师，而后食。三年孝满，为人已老瘦似痰，未已投灵云寺削发为僧。（查姚小祖亦文字派弟子，清门第五代祖师中之一位。）[帮中谓拜师，曰孝祖者，即指此义而定名。]

宿小祖，名庆祥，法号文训。安徽宿州人，为潘祖得意弟子之一。平生未妻，只收局三长为义子，承欢膝下。秉性忠恕，嗜酒爱棋，每饮醉，痛哭吴三桂不止，霄与人暌。文天祥、史可法，必至泪流，因而人称宿小祖，为疯当家。潘祖过方后，守墓三年，孝满。遁天竺，削发为僧。[查宿小祖，亦潘安堂弟子，为第五代祖师中之一位。]

潘小祖，名如虎，字青山，法号文道，浙江武林人，为潘祖之族姪，翁祖开山门之首徒。胸襟冲为淡，儒雅能文，管理帮中文书公牍，自三家并一之后，受糟河总督礼民聘入幕，帮中从此凡事，多往请益就教。而潘小祖复能诚信待人，并不辞劳嫌烦。后帮人都称赞为鲁仲达。[查潘小祖，乃翁佑堂弟子，为清门文字派，第五代祖师之一也。]

凡小祖，名秀，字玉华，法号文德。四川成都红沙岗人，移居江苏武进县城内，为钱祖开法领众之首徒，忠厚老诚，博学能文，颇得钱祖宠爱，而翁潘二祖，亦深器重之。与潘小祖，同掌文书函牍事务，王小祖整理帮务，续订家谱等操作，均出凡小祖之策划。迄今奉为圭臬，乃钱保堂弟子，亦为清门第五代文字派祖师之一位。

姜小祖，名四保，字玉塔，法号文讲，河南怀庆府人，为钱祖得意弟子之一。性质刚强，武艺绝伦，每喜与漕运官吏之作威作福者寻仇，不畏强御，务使敛跡而已。钱祖时加教诲，云：“强凌弱，众暴寡，势利天下，岂自今日始，惟有坚毅卓立之精神，方足敌之。昔圣贤豪杰，有是精神，景临难不变，逢敌不惧，不亢不卑，而成大业。吾观尔之言行，虽有坚毅卓立之精神，惜欠谦退之道，要知买刚极则折，柔极则靡。有刚无柔，则谓强矫；有柔无刚，则谓卑弱。设能刚柔并用，尔不成名，余不信耳。切莫自满，引人妒忌生祸，尔宜戒之。”姜祖遵训，窒欲懲忿，果见性平气和，嗣后名成来立，而一生连疾病皆无云云。[按姜小祖是钱佑堂文字派之弟子，为清门第五代祖师之一位。]

朱小祖，名筱权，字光明，法号文英，别号金毛狮子。江西南昌人，迁居浙江杭州武林门外青龙山。打猎为业，精武艺，喜交游，好行侠义事，为翁祖弟子之一，与二房弟子黄泉，三房弟子刘玉诚、石士定，为金兰交。（帮中称翁、钱、潘为“三老”。朱、黄、刘、石为“四少”。）共同参加天地会，潜谋反清，事败，遁陕甘，不知所终。

黄小祖，名象，字润玉，法号文雄，别号玉麒麟。江苏丹徒县人，为钱祖弟子之一。通文达武，教授拳术为业。性情缄默，怀大志，惯交游，凡绿林豪杰，无不结交。尝至甘露寺，临江凭吊。后与石、朱、刘，潜谋举义，事败，遁陕甘间，不知所终。

刘小祖，名玉诚，字兴汉，法号文俊，别号通臂猿猴。山东青州府人，为绿林豪侠之士，在北方颇著声誉。慕潘祖道义，往求以师徒之礼相见。潘祖先拒，三年后收为弟子。迁居杭州青龙山麓，与朱、黄、石为异姓兄弟。因之参加秘密，从事反清，后事败，与朱等同遁陕甘间，不知所终。

石小祖，名士宝，法号文杰，别号铁骨金刚。原籍台湾，随父迁居杭州城内。为潘祖得意弟子之一。性情刚猛，精拳术，好作不平鸣。因犯杀人罪，逃匿江苏巴斗山，与群盗为伍。盗首名半节宝塔王怀志，未几被清廷六合县官史捕杀。群盗推石小祖继王为首，乃立公道约法三条，铭刻石碑为戒：一不刧残废孤独，以及妇女孔孺子；二不刧来往小本客商，以及僧道；三不刧忠臣孝子，以及善士居士。在周围四十里之内，不准有强夺抢劫等事，如犯之，杀不赦。因之附近居民，均呼石小祖为“公道大王”。未几势力雄壮，即邀朱、刘、黄三位小祖到山，共同举义，替王怀志复仇。派群盗潜进县城，杀官刧狱，树旗反清。江督闻警，派兵往剿。石小祖等，屡战皆败，溃退归山。清军紧追，将山包围。石小祖等，破围逃往陕甘，不知所终。[查朱为翁佑堂弟子，黄为钱保堂弟子，刘为潘安堂弟子，均为清门第五代之祖师。帮中每开香堂，必置一炉香于门外。传云：即供奉小祖之意，“小祖者，朱、黄、刘、石四少也。此项典故意义，不外乎纪念民族英雄。统希帮中老少，详察其意，莫以谬言见弃，幸甚。”

强家四杰传录

直隶仓州，有强氏兄弟四人，为山东济右帮，当家林堃之高足。父名永年，名镖为业。母家车氏，乃南头帮当家车云总冲胞妹。祖居天津，嗣因粮帮改组，兄弟四人，相继统带桐船麻包，各领一帮，行运于漕河江海之间，惯行侠义之事。广结志士英雄，门前常围置木桶两具，一盛装杂粮，一盛装面粉，任桑梓贫人取用。每逢岁底，兄弟四人，皆藏银两，遍觅危急之人周济。当时世人，称赞强家兄弟为“四杰”。强林行一，法名仁英，性质谦和，统领桐船麻包头帮，驻在山东胶州。强深行二，法名仁雄，英武冠世，统领二帮，驻山东郓城。强风行三，法名仁俊，允文允武，性质刚毅，统领三帮，驻在山东城武。强魁行四，法名仁杰，勇猛好斗，有人呼之曰张飞。兄弟四人，侍母甚孝，可为帮中模范云云。[查强氏兄弟，乃潘安堂法字派，湖南头帮，领帮当家林堃之会下，为清门第九代祖师，生平收弟老（徒弟之别名）甚多，均是当时孝义之士，可谓满庭桃李，子孙兴盛。]

清水教举义事录

清水教者，白莲教之一支派也。首创者，山东义民王伦，人极精明、果敢，祖居兗州，寿张县石佛口地方。其祖王好贤，世传白莲教，传至王伦，以符法替人治病，秘授神武异术。往来漕河，见粮米帮势力雄厚，而一般人义气又重，乃生羡慕之心，遂与帮中结识，旋立清门教，联谊合作，潜行广收弟子为忆所用，共所谓清水教者，其意义取佛经云“清净庄严”清字；及“十功德水”水字，定义教名（见《弥陀经》），从此帮与教相混。（世人称之曰“清帮”，或者由于此。）

潜伏势力，更易伸张。王伦歌素怀倾覆清廷之志，因之潜谋举义更急。乃于乾隆三十九年间，乘清廷征伐金川之际，大倡有四十九天，水火兵灾，凡愿入教信佛者，得免惨死。不信者，难逃洗劫。因此一般愚夫愚妇，从者日众，事被寿张知县沈齐义所闻，派差往捕。王伦遂于八月二十八日拒捕，当夜率众袭城，杀死知县，连陷堂邑、阳谷。清廷闻启，派兵往剿。王伦掠饷弃城，分趋临清东昌，尽占小漕河要隘，叠败清军。清廷乃派大学士舒赫德督师，额附那多旺尔济、左都御史阿恩哈，率兵三千，并带健锐火器营（如近代机械化队一样）三百名，星夜往剿。又简命吉秋索伦，善射骑马兵五百名增援，并命漕河总督姚立德，分兵防堵。此时义军合兵，围攻监清之山东巡抚余积，甚急，清援军四至，内外夹击，义军在火器猛烈之下，死尸横藉，数万健儿，无一幸免。王伦遭擒，解京被斩。临刑，大乘教、白莲教、白羽会、烧香会、三香会、震卦教、坎卦教、离卦教、如意门、义和门、天理会、清门教等秘密团体，相继应运而生。所谓“禁者自禁，起者自起。”

迨至嘉庆五年，庚申岁，八卦教刘子协、宋之清，继起倡义，与清军流动战于川、鄂、豫、陕、甘之间，未几已被清廷击溃。而刘子协、宋之清，均被擒杀。十八年，癸酉，山东金丹八卦教教主林清，与河南八卦教教主李文成，缔结共同反清，约期举义。林清乖觉，恐在山东举事，愈为清廷檄调南北各省防营会攻，徒党必不能胜，反将数十年经营心血，尽付流水。由此与高云生计商，卖用珍奇宝贵物品，随通高福、刘金两太监，诱之入教，旋令就宫中杀死嘉庆及皇太子等。俾利号召，刘、高至此，俯首听命。即于九月十六日，刘金领带预伏京师之二百名教徒，直犯宫闱，而高广福领带小太监数人，于宫门接应。林清则奉徒党座候于黄材，指挥各处教徒同时举义。乃截段（断）清廷援师，使其鞭长莫及马腹之计。不料，教徒头崇白巾为号，而刘金又误进东西华门，被侍卫窥破，急将隆宗门紧闭抵御。此时嘉庆在木兰未回，侍卫报警，皇二太子（即道光）登垣抗敌，用枪连击登垣党徒，不中。而党徒已至墙顶。二皇太子用枪柄猛击，党徒坠地。审视枪无子弹，情急智生，乃取衣扣铜扭，和药按进枪堂，再击党徒，则应声倒地。刘金、高广福心慌，率众攻武英殿之际，京师警卫官兵，早已赶到，将刘、高以及党徒生擒活捉，严刑讯供。乃知林清所谋，当刘、金率同化装侍卫，往黄村捕林清。车行中途，即将林清捆解进京。讯明斩首，刘、高三太监以及徒党一并枭首。京师民心乃定。此时河南李文成，已被滑县知县强克捷，侦悉八卦教徒约于九月十七日夜，在南门关帝庙议事，计有三十六个主教，皆是李文成的党徒。旋即挑选精干亲兵二百名，往捕。当场将李文成脚筋斩断，其余党徒用刀穿通肩，锁拿回城，囚于狱。滑县城厢（乡），附近教徒，闻信立变，顿集万人，群攻县署。杀死知县强克捷，救出李文成，遂占领全城。号令各地党徒响应。而粮米帮一部分人附和，将粮米供给义军应用。清廷飞檄，调陕西提督马成龙军，由襄阳、荆州（因剿刘子协驻于鄂）回师河南，会剿教军。马成龙日夜催军，进驻道口镇，始克桃源县，继至滑县，围城数月不下。据传说云：“教军有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种种玄妙幻变之术。”屡挫马成龙攻城之军。后有道者赵玄真，别号清灵真人，投马军报效，与张宏战，以法破法，竟将张宏击毙。猛力攻城，义军此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李文成痛大势已去，知无法可逃，乃用干柴，堆集室内，自行纵火烧而死。可谓壮烈极矣。（事见《清史笔记》及《白莲教传》与《东华录》

清门教举义事录

清门教，乃粮米帮直出，横生之一系。清代嘉庆年间，中国秘密集会结社的组织普遍全国，分门别类，指不胜屈。除详前外，尚有红阳教、天地会、三合会、哥老会、三点会、桃园党、扇子会、手帕会、金钱党、匕首会、带子会、清门会、大刀会、小刀会、虎尾鞭、如意门、义和门、金钟罩、红灯罩、双刀会、哥弟会、清门教、理门教等，皆是。这不过就当时赫赫有名、堂堂有势的，略举几个罢了。这些会党之中，惟有清门教与清水会，是清门直系，横出分支，别立的组织，与清门教渊源甚深。据传说云：其原始清门潘安堂，智字派济前帮当家，陶仲明的弟子，王正纪者，法号慧明（慧字派），山东兗州人，性豪侠，富资产，广交天下义士，尤乐闻神仙道术。因是僧道盈门，来踪去迹，异常秘密。仲明见此情形，中心很为危惧。此时八卦教，与清军流动战于川、陕、甘、豫、鄂之际。因劝勸正纪曰：“勿负祖德，勿祸子孙。个人身败名裂，固不足道。戚友之连带受累，非同小可。”正纪听了这一席话，默默不言者，良久又良久。仲明很想听正纪回话，是不是可以听了这番忠告，而以改变了态度、思想、行为。但正纪自始至终，终是低头沉思，默无一语。仲明知道他成见很棠，不可言喻。遂将帮务移交于首徒孙慧本，而自己则隐名匿姓，隐居于深山大泽之中。正纪自仲明去后，遂创立清门教，宣扬教义，广收徒弟，其人数多至万人以上，而势力亦日见膨胀。可是正纪又恐势力单薄，复与名秘密党会等，互相联络，遂举义于滑县。登高一呼，而从者数万人。按当时王正纪所定之流动战略，原期沿黄河北上，直指燕京，一举而下之。不料清廷闻警，飞诏各路防营，用包围的战略，重重包围，使他呼应不灵，首尾不接，以毫无训练与经验所乌合之众，安能抵得住，久历疆场，百战余威之师。于是全军覆没，而正纪亦被擒获，解至北平，立即正法。当行刑的时候，正纪面带笑容，毫无畏惧之色，旁观者都为之唏嘘不已。清廷自经此变，很为震怒，遂下令全国，严查正纪余党。结果，探得正纪为粮米帮子弟，而当时粮米帮之首领，则为孙慧本，处境之危险，不问可知。慧本聪明人，很识时务，知此事要免去嫌疑，避去祸害，非漕运官吏方面下手不可。遂歇尽智能，用尽手腕，百般的逢迎漕运官吏，果然慧本得到他的绥颊，遂化凶吉，免去全帮株连之祸，真可谓一发千钧，而间不容发。

粮米帮在乾隆时间，本系公开的组织，自滑县事变后，查禁森严，稍涉嫌疑，就难免杀身之祸，因之人人有谈虎色变这景况。故子孙顿减许多，几乎无人再敢问津。从此以后，粮米帮又入于秘密活动的时代，故本书对帮中系统上“本来自信”四代无多记载。

迨至“太平军兴，粮运复盛，北方粮船，大多为清廷服务，而南方的粮船，则又多被太平军改充水师。杭州家庙祠堂，又被乱军焚毁，致清帮势力，有形无形，消灭殆尽。真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同治元年，胡耀臣者，（福州人，为清门信字派弟子）在厦门，立清水会，与匕首会刘丽川，大上海独立，惜乎各处实力都不大充足，而组织方面，也不大严密。因之，不旋踵而自归于消灭。恰如昙花一现，人多惜之。但经此一番举动，百民族革命之思想，传播于民间者不少。中山先生于武昌起义，一举而推翻清廷者，未始不得力于清代诸秘密党会，为民族革命思想之先事播种。

（按清水教、清门教两组织，揭反清复明旗帜，呼民主革命口号，时为嘉庆、道光年间。事见吴正庸《弇笔记》略载，而拙著《中国秘密党会野乘》及《洪门秘笈》均祥道其事。）

自太平军失败，清廷力谋维新，改防营、练陆军、设学堂、开工厂、筑铁路种种设备，皆求适合于潮流，这是清朝收揽人心，避免再起革命风潮的一种手段。漕运废掉，粮帮当然裁撤，而帮中分子依然存在，不过从前依附于粮帮者，而现在则改隶于各省府县的衙署中，为下层工作的供差，或缉捕等职务。事实上仍能秘密进行其民族革命的伟大工作。外表上好像为清廷效劳，因此世人，有误会清门组织为保清集团，而将先贤为民族革命而牺牲之义举，完全忘掉。这是冤哉也。老实说，清门对于民族革命，无论何时、何地、何役，都有他不可磨灭的功绩。换句话说，说是无论哪一次革命，都有清门中坚份子参加其内。庚子之乱、戊戌之变，以及辛亥革命之成功，清门中都牺牲不少的良好份子。晚近徐宝山，扬州的独立，王金发绍兴的举义，陈英士上海起义，而刘福标参与戎机，其他如白宝山、马玉仁、张仁奎、刘海峰、赵德成、王普等，以及长江各省府县，水陆码头，革命领导之下，无处清门老少参与其间，其丰功伟绩，直可以惊天地，而动鬼神，中华民族革命史上，都应该大书而特书一毛，岂可湮没而不问么？这些史迹的造成，饮水思源，完全胚胎于诸先烈义举的肇端啊。

第四章漕运沿革

（一）明代漕运

自元代，江浙海盗张万户，弃邪归正，献书于元廷，祥述海上险易，由此海运年获粮米祇七十万石。迨至洪武中，航海侯张赫，漕侯朱寿俱以海运功封，运米仍然七十大舅万古，此乃海运之始。

永乐元年三月，潘阳中屯卫，军士唐顺言卫河之源，出卫辉府卫辉县西北八十里，大行苏门山下，其流自县城北，从卫辉城下，入大名漕县界，迤逦抵直沽入海，南距黄河陆路五十余里，若开卫河距黄河百步置仓厂，受南京所运粮饷，转至卫河交运，则公私交便，帝命臣议复，经、俟民力稍苏进行之。

四年秋七月，北京军备不足，乃命平江伯陈瑄，任总兵，帅舟师海运百万石粮，当时建百万仓子直沽尹儿湾，城天津卫，集兵万人戍守，至是令江南粮米，一由海运，一由淮运，由淮河入黄河至阳武，转陆运至卫辉，再由卫河入白河，对通州，此乃海陆兼运水源。八年以旧额，粮运二百五十万石，水足国用，特今江浙、湖广数省，各府自行督运，岁米增至三百万石有奇。

洪武中，济宁至临清，河岸卫决，河道淤塞，故于陆路置八递运所。每所携用民丁三千，车二百辆，日久民困其役，百弊众生。又于奏章内，见济宁同知潘叔正言，会通河道，四百五十余里，其淤塞者，三分之一，凌而通之。不独山东人民免转运之劳，实国家可收无穷之利。廷臣据此奏帝，乃于降年春二月，命工部尚书朱礼都督周长侍郎金纯，择日开工。首先征发直隶山东徐州民丁，又调应天、镇江各府民丁，并力开浚。对民丁时加慰劳犒赏，同时河南河水为患，帝又遗侍郎张信往视，察得祥符县鱼王口，至中灤下二十余里，有旧黄河岸，与新河发而平，浚而通之，俾循故道，则水势可杀，遂绘图奏于朝，帝命征发河南民丁十万，责与安伯徐亨工部侍郎将廷瓒、金纯社会相度开浚，统归宋礼兼督。0六月会通河成，以汶泗为源，汶水出宁阳，泗水出袞州，至济宁而合，置天井闸，以分其流，南流通于淮，而新河别居宁阳筑堽城壩，遏水尽入漕河，宋礼以会通河源于汶泗，夏秋霖潦泛溢，则马常泊之流亦入焉。汶泗合流，至济宁分为二河，一入徐州，一入临清，河流深浅，舟楫通塞，系乎泊水之消长。泊水夏秋有余，冬春不足，非经理河源，汲引别水以益之，必有浅滥之患。今天汶河上流，自宁最县已筑壩堰，使其水尽入新河，东平州东境，有沙河一道，本汶水支流，至十里口，通马常泊，比年流沙淤塞河口，宜即时开浚，况沙河至十里口，故道俱存，不必施工，河口当浚者仅三里，河身宜筑堰者，计一百八十丈。帝从之。十年春正月，卫河水溢，河岸倒塌。帝命宋礼相度措置。四月宋礼奏复，云自卫河东北，至旧黄河十二里，内五里系旧河，有沟渠，五里系古路，二里系平地。今开河泄水，以入旧黄河，则至海丰大沽入海。帝命俟秋成为之，九月工程主事兰芳，绘图呈请用木筏编囤，装大石沉水底，再用木椿订纲，以土填之，以石实之。横木贯椿上，再以石块叠之，其堤可固，永无坍塌之患。帝从之，果见功效。宋爱其才，荐擢为侍郎，十一月浚镇江京口新港甘露三港入江。十三年三月，下罢海运之诏，命平江伯陈瑄，于江西湖广造平底浅船三千艘，以从河运，运米三百余万石。初南方漕米北运，舟至淮安过壩，渡淮办轮挽甚难，即鏧河二十里，自清河口引淮西管家湖之水，由鸭陈口入淮，以通漕舟。就管家湖筑堤亘里，以便引舟，置移风清江福兴新装四闸，以时启闭，又浚仪征瓜州以通大江，更筑高邮湖堤，堤内鏧渠，再拆鏧口梁，百步二洪，以平水势，并开泰州白搭河以通大江，高邮湖堤内，鏧渠亘四十里，即在淮滨作常盈仓五十区，贮江南轮税之粮，至此徐州济宁临清德州皆建仓，心便转轮，将源来种贮苏州之太仓岁粮，并鲁袞州之粮，送济宁仓，以河南及山东之西部粮，送临清仓，分别交收，浙江并直隶卫，分军官于淮安于徐州，京卫官军于徐州至德州，山东河南官军于德州舟运到通州，名为支运。年凡四次，河浅搁舟处，滨河置舍，五百六十八所，置纤夫。（揹纤）俾导舟至可行处，缘河堤两岸，鏧置种树，以利行人，又增置浅水船三千余艘，海运遂罢。十四年，方设淮安清河福兴徐州之沽头金沟，山东之谷亭鲁桥等闸，各置官。于是漕运始达通州，宣宗德五年三月，改用充运，法行之既久，耗亦纳官，则失初意矣。七年，因吕梁上洪地险水急，漕舟难行。于在旧洪西岸鏧置闸，渠深二尺，宽五丈有奇，夏秋有水，可以行舟。（漕粮入庚）宪宗成化四年初，正统间漕米入庚，有始锐至，是帝诘锐米，户部执曝杨之数，取米一石，其锐曝之余九斗六升，乃以升为耗，江南巡抚周忱，经营运道，在武淮奔牛吕城设置壩闸，漕舟多覆溺。天顺年间，巡抚崔恭，咨请从周忱故道，增设五闸，至是成之。七年间，罷瓜淮之充运，并改四仓之支运，令充各府近水次，其瓜淮者于原耗外，益以脚米四仓，无故耗者准量给耗米，又复军云。寻复定充运改充之类，淮河以南四百万供京师，淮河以北八百万供过境，别贮额外米于临德，曰预备米，以备漕米之拨捕也。先是宜德间，定耗例，二米一他物，乃仿洪武时，附载土物之意，用以资君便民。至成化年间，遂起为充法，则悉从本色，听军易用，然多滞不便，世宗嘉靖七年，通会河成，粮运从河入省，轻斋银十一万，给军三分之一，并令三年后量减加耗，以宽惠民。初弘治年中，议定折耗银曰轻费。凡轻斋之银，官给之大抵注，以备远涉，及显加之耗，银以备傭僦垫之用，要之正米无缺而止。正外诸美，尽归旗卒，官无利焉，一时军卒饶逸。漕运于斯为盛，亡何。漕抚李惠请将斋余贮库，听来年缺者，贷尝之，帝可其奏，著为，令行之。嘉靖初，以漕河总兵杨宏奏轻责随军入缓急的济，若贮漕库非法也。大学生费宏言卫军终岁勤劳，给京军幸有羡。宜与之诏皆给军，军騹然，久之户部言轻责之费。仓为甚，璧雀风之囓。虽禁不可止也。上曰禁革，上曰扣除，不如其已。请令运官备列仓费前规，听官给领之，而给军遂革。至是能惠河成，遂有是命。八月，浚治清江浦，复旧乃由江淮入之道，神宗万历七年，复筑高家堰，降庆年间，高家堰废。淮水坏民田，于是议复筑之。由新庄至越城长一万0八百七年丈余，堰成淮水复由清口汇黄河入海，而黄浦不复卫决矣。又以通济闸逼近淮河，旧址坍损。改建于车罗城之北，仍改用浚河口斜向西南，使黄河之水不得直射。因发拆新庄闸，又改福兴闸于寿州厂适中处所，其清江板闸复修，又议修复五壩，惟信字壩久废不用，智礼两壩加筑，仍旧车盤船只，仁义两壩，兴清江闸邻相，恐有卫浸，故即移筑天妃闸内，复命官修扬州高贤运河。减水闸四座，加高闸石九座，自是宝应诸河堤相接。九年于淮安府城南，运河之旁，自窑湾杨家涧历武家墩，开新河一永济河，十一年建靖江浦外河石堤，长二里矶嘴七座，又建西桥石壩，长九十八丈，经系淮河之卫。又让由昭历寺南，黄河出口。置右羊山内华山梁山接境山下，开河置闸，以避戚港之溜。十二年，扬州高宝运道石堤之东，傍堤开新河三十余里，以避槐阁一带之险，曰弘济河，至是漕河工竣，诸闸、壩、堤完成。由此江、河、湖、海诸水，各得其归，不独漕运无阻，而漕河两岸居民亦无危矣。

二、清代漕运

黄河之患，无代无之。（俗谚所谓，黄河与官史、道路为中国之三大忧。）元代以前，河自为河，治之尚易。元代以后，河兼漕运，治之较难。明代二进余年，治河名仅徐有贞、刘大夏、潘季驯，三人而已。清初，河淮同流，淤沙渐积，顺治十五年，河决淮安山阳，康熙元年，河决原武，祥府，河道总督朱之锡，上缓急十事，开治河之先河之先路。十六年，河水四溢，以靳辅，为河道总督，专任治水之事。时淮、黄两河，四溃而不入海，从徐州府之锡山，至海口两岸，溃决七八十处，面洪泽湖之高家堰，决口至三四十所，翟家堡，则成四道之河，清水潭则久成积溃流之，高邮、宝庙、监城、兴化、泰州、如皋，七州县地方，皆漂没于水，成为一片汪洋，而沟口运河，反淤塞变为陆地，江苏属之山阳患之。靳辅，孰睹情形，创“畜清敌黄”、“束水攻沙”之法，以为“沟口以下，不浚筑，则黄、淮二水无所归，清口以下不盤引河，则淮水之流不畅，高堰之决口不尽封穷，则淮水派分，无刷河之力，黄河必纳淮，而下流之清水潭亦危。且於黄河南岸，不筑堤防，则高温危险，北岸不加防范，则山东必受冲击，故筑堤岸，疏不流，塞决，但有先后，而无缓急，今不为一劳永逸之计。屡筑屡汜，安有底止。”遂请浚河筑堤，建壩，立闸，以防止流涨淤，以制下流冲决。所谓“寓浚于筑，一举两得”者也。在任数年，进行不懈，及康熙二十六年，靳辅请于高家堰之餐筑重堤，会勘上下河道，知高邮等七州县，水患皆洪泽湖水，注高邮、宝应、邵伯三湖，流入漕河，故七州县民田被淹没，故治下河，必先塞上流，廷臣，多主张鞭辅之难，而康熙，颇以于成龙为是，后御史郭琇，参靳辅治河无功，偏听慕客，阻挠下河开浚，而尚书曰王日藻，亦以靳辅屯田之请，有累于民，疏请停止，遂罢靳辅职，于成龙继任，卒无成功。其后张鹂翻、陈鹂年等，则皆宗于靳辅之遣夫也。康熙六次南巡，均幸阅黄淮诸河堤岸，并如地方耆老，细问民情，返京后，谕户部曰：“朕窃念河坊，屡行亲阅，凡自昔河道之源流，治河之得失，按图孝绩，靡不周知，粤，从明季寇氛，决黄灌汴，而洪流横溢，岁不久治。迄于本朝，在河诸臣，未能悉心修筑，以致康熙十四五年间，黄淮交敝，海口渐淤，朕乃特命靳辅，为河道总督，靳辅自受任以后，斟酌时宜，相度形势，兴建堤壩，广疏交敝排众议而不挠，竭精勤以自效，于是黄淮故道，次弟修复，而漕运大通。其一切经理之法具在，虽嗣后河臣互有损益，其有功于漕运民生，至大且远，朕蒞河干，徧加一百八十里，波涛之险，因而漕挽安流，商民利济，其有功于漕运民生，靳辅治河，实为清朝第一人耳。清康熙四十三年，帝谓大学士等曰：“前南巡多由舟行，官民群集两岸迎驾，顷西巡，皆由陆，凡临幸群邑，官民无不扶老携少，数胜道左，每道问及之，又令在乘与左右，备谘地方之利弊，彼皆抒诚陈奏，是以风俗人情，靡不洞悉，朕巡幸七省，秦晋民俗丰裕。江浙，则较三十八年时，更胜，山东，近因水旱，大异畴昔，河南百姓，生计甚艰，此二省之民，深虑朕怀，又闻各省火耗，俱是加一钱，粮最少者，惟有甘肃，通计正额，共二十八万有奇，加耗亦止二万八千，州县官。钱粮既少，加耗无几，不敷用者，宜或有之，其余赋额皆多。如一州县，正额有二三万，加耗即至二三千，宜敷用矣，而州县，仍有艰难告者，其故安在。朕随地谘访，督抚虽有不受饶遗者，然饶藩臬者若干。岂可尽云广吏乎。”观此康熙巡幸情形，州县之赋用，江浙丰富，鲁豫饥馑，益可知，至官吏贪黩，清代无世无时无之，但是康谨官吏固有，不过少数，革命之起，虽说不宜乎。

第五章粮船制度

一、造船计数

共造一万一千二百五十四只，（前有九十只亦在其中）统归江淮泗总帮领导，分成一百二十九帮，后于八省调兑，又改成一百二十八帮半，改用粮船九千九百九十九只半，下余半帮，无得用处，赐与潘祖门下书童，姓姚讳发上文下铨，看他为人心地忠厚，将半帮赐与他，在帮中做点生意，无物可装，只得随带末香，以引为荣，初起之时无太平，停修之船，后来日久，船有朽坏等情，故用太平，停修也。

二、造船尺寸

造船一只，长十二丈八尺，（按一年十二月八节），宽二丈四尺（按二十四季，又说按二十四节气），深一丈八尺（按十八尊罗汉），尾船一只长九丈五尺（按九江五湖），宽深与大船同。小船长七丈五尺，深宽同大船一样，大桅高十八丈零四尺（按天下十八省、四京），大桅围圆，四尺八寸（按四时八节），小桅高十三丈零九尺（按内陆十三省九江），桅围圆三尺六寸（按三十六天罡），大桅顶，名曰来凤柱，舵杆长一丈二尺，船逢名曰金翅大鹏，头道篷三十六折（按三十六天罡），二道篷二十八折（按二十八宿），三道篷十八折（按内陆十八省）。

三、船板计数

每船用板，共三百六十五块（按天上三百六十五度），用钉七千七百七十二根（按七十二块地煞），大船用钉十万八千支（按天上十万八千星斗），（船上有连钉，天上有连星），若问有多少钉眼，有钉则有眼，无钉则无眼，查三百六十五块船板。（计有长板十二块，天花板三十六块，凤林板十八块，如意板四块，佔舱板四十六块，荡浪板七十二块，分水板八块（每块一丈二尺八寸五分，按一百二十八帮半），五荤板五块，陞官板五块，艎板六十四块，舱板十八块，舱门板八块，跳板大小三块，跳舱板二十四块，杆头板四十八块，抱桅板两块（此按天上三百六十五度），又云（按每年三百六十五日，有人说多了十天，岂知有月大、有月小、有闰年、有闰月，三年两头闰，以十日为度），（另有三块板，不在数内。）头顶黄板，身背荤板，脚踏跳板（有板有眼，是纤板）。（有钉无眼是跳板）。（有板一个眼，是分水划子板，又有三块板不在内，登云板、香板、钱板也。）

四、船上对联

粮船通用对句：粮船不离漕河内，湾湾曲曲到天津。

又对句：皇粮进贡流千古，万只舟船水上行。

又对句：顺风平浪到广德，如意走海定太平。

又对句：三闸五壩容易过，五湖四海任舟行。

（船头）：顺风无浪行千里，舵后生风送万程。

（舱门）：头顶黄雀抱桅板，身背纤板为正名。

（桅杆）：身卧舱中问风浪，如意答道定太平。

（船后）：九曲三湾遂舵转，五湖四海任舟行。

（又联）：大将军二将军八面威风，三将军四将军挂印封侯。

五、三堂六部

（大三堂）经堂（北五台山哪五庙），香堂（杭州城天王寺）、祠堂（杭州皇氏庵），（中三堂）副执堂（执堂师）、家堂（护法师）、正杆堂（巡堂师）、（下三堂）烧灶堂、进香堂、走杆堂（又名三堂名称）前堂烧香堂、中堂罗汉堂、后堂拜师堂。

三堂诗赞：前有烧香世代传，中舱罗汉也安全。三家行尽三峡水，拜师仙帐已高应。

（大六部）铁锚及舵因其锋利故曰吏利部，靠把因能护船身故曰户护部，船篷及端把纤绳因先理而后用故曰理礼部，锣与喽啰兵之啰字同音故曰滨兵部，跳板专为人来往行走故曰行刑部，纤板及篙子因拉纤及撑篙形似湾弓工部，又称引见部、传道部、掌簿部、司礼部、监察总汇谓之六部。

（小六部）旗布部、油布部、后梢布部、端把布部、门帘布部。

（正六部）吏部（靠把）、户部（绞关）、礼部（铁锚）、兵部（跳板）、刑部（纤板）、工部（牵绳）。

（副六部）篷（吏部）、油（礼部）、端把（户部）、门帘（工部）、旗（兵部）、剪（刑部）。

（又云：）锣（兵部）、牵（工部）、篙（刑部）、绞关（吏部）、端把（礼部）、靠把（户部）。

六部诗赞：吏部为官定要求，兵刑工礼运粮舟。户部各船皆有此，九卿四相水无休。端把牵绳骈峦用，木篙背靠水中流。跳板能行千佛子，古来佳作后人收。

六、飞禽走兽

（正七飞禽）：旗（仙鹤）、篷（大鹏）、雀杆（孔雀）、橹（燕翅）、舱门（鹦哥）、桅头（乌鸦）、船梢（凤凰）。

（附七飞禽诗赞）：旗子大篷雀杆橹，后舵舱门共豹头。仙鹤大鹏孔雀燕，凤凰鹦哥乌鸦收。

（副七飞禽）雀杆：（家雀）、斗子（乌鸦）、旗子（凤凰）、飘带（双林）、船篷（大鹏）、摇橹（燕子）、棹（喜鹊）。

（附七飞禽诗赞）：金鸡仙鹤豹中王，孔雀金翅鸟大王。猩猩蜈蚣多算上，七禽摆列船中央。

（八走兽）：船头（虎面）、二鎚（羊角）、梢灯（狮尾）、大刀（象鼻）、绞关（麒麟）、铁鎚（豹狼，亦作狼头）、铁锚（狸貓）、桨拐（狗尾，亦作狗脚）、又作香炉（大吼）。

（八走兽诗赞：）绞关梢灯头鎚刀，桨拐双角共铁锚。麒麟狮狼老虎象，狸貓山羊接天鳌。

老虎象獐牛白羊，麒麟狮走兽王。百脚飞貓并大吼，八兽安放船中央。

（对联云）：狮象麒麟豹，虎猫狼兔儿儿獐。

七、器具别名

虎头牌（狮子头）、百脚头（铁貓狗橛）、顺栽三颗柳（三条大桅）、倒栽两行桑，又叫（两个大和尚，即是将军柱），四大美（前后花板窗户）、百鸟朝凤（一个阿咪吽）、锦上添花（一个摩诃萨）、船有朝天吼（三仙洞）船头上大香炉脚，船上土地庙（在桅堂左边）、狗食盆（在舱门右边，又叫石鈢）、篷上挂旗刘海戏金蟾，又叫（八卦旗）又云鸡冠鹿炉（即是铃子）、寸木不见天（铃铛上梢子）、船上桅舵护柱、金刚腿（桅梢子）、一块板锯成两半边（夹桅板）、抱桅（身芽围）、铁桅孤（老大）、青头沦（又叫大锣，又叫方榔）、伦头青（棒）、卜的嚇（吊桶）、石灰箩内翻眼睛（交斗）、黄豆芽子（桅上如意头子，又叫鹿角，又叫如意棍）、有板无钉（坐板神翕）、有钉无板（竹篙）、有眼无钉）牵板）、有钉无眼（跳板）、一脚失十脚空（亦是跳板）、三钉一眼、一眼三钉，（即是大桅上乌鸦钉），船上有一寸二分木不见天，又名铁锚副将（非大风不用），船上有三个木头不见天（乃橹梢子、棹梢子、桅梢子），一颗柳（桅颠倒此），左右按的飘带（是奖子），船前为贪，船后为赖。三根木头一根钉（桅杆），倒栽一颗将军柱（舵柄）、一条红龙分九洲（舵）、霸王逼死双夹木（绞关）、倒栽一颗柳（桅上挂旗横杆）、铁锚重九十九斤（按家庙九十九间半）、大铁锚重一百二十八半（按一百二十八帮半）、练条圈子共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半（九千九百九十只半船）、船上十八窗，船下十八仓，船上共有五位花姑娘（狸花猫五条）。

第六章粮帮组织

一、江苏省二十一帮

江宁府七县前后三帮，镇江府四县前后二帮，常州府八县前后三帮，苏州府九县前后三帮，扬州府八县前后三帮，淮安府六县前后三帮，徐州八县前后二帮，通州（南通州）一帮，海州一帮，共计二十一帮，派船一千六百三十八只。

二、浙江省二十一帮

杭州府八县前后三帮，嘉兴府七县前后二帮，湖州一府七县前后二帮，严州府六县前后二帮，金华府八县前后二帮，卫州府五县前后二帮，卢州府十县前后二帮，温州府五县一帮，台州府六县前后二帮，宁波府五县、厅前后二帮，绍兴府八县一厅前后二帮，共计二十一帮，派船一千五百三十八只船。

三、江广十九帮

桂林府七县二州前后三帮，泗城府二县一州一帮，百色厅一县一州一帮，南宁府三县五州一帮，浔州府四县一帮，楙林州四县一帮，镇安府一县四州一帮，归安府一县一帮，太平府二县一州一帮，共计十九帮，派船一千四百九十二只。

四、湖南省十八帮

长沙府十县前后五帮，宝庆府四县一州一帮，卫州府七县一帮，永州府七县一州前后二帮，郴州府五县一帮桂阳县一帮，岳州府四县一帮，沣州府五县一帮，南州府五县一帮，永顺府五县一帮，辰州府四县一帮，沅州府三县一帮，清州府三县一帮，共计十八帮，派船一千三百八十六只。

五、安徽省十六帮

安庆府六县前后二帮，卢州府四县一州一帮，滁州一帮，和州一帮，徽州府六县前后二帮，宁国府六县前后二帮，汝州府三县一帮，广德一州一帮，凤阳府五县二州一帮，颖州府六县一州一帮，泗安州三县一帮，六安州三县一帮，太平府三县一帮，共计十六帮，派船一千二百五十八只。

六、松江府九帮

松江府七县一厅前后六帮，太仓州前后三帮，共计九帮，派船六百八十八只。

七、河南省九帮

开封府十四县州一帮归，德府八县一州一帮，河南府十县一帮，南阳府一县一帮，彰德府七县一帮，卫辉府九县一帮，怀庆府八县一帮，汝宁府八县一州一帮，郑州、许州、汝州、光州一帮，共计九帮。

八、直隶只一帮

正定府十三县，共计一帮，派船一百八十七只。

九、桐船麻包四帮

脐州一帮，郓城一帮，城武一帮，观城一帮，共计四帮，派船三百零十只。

十、山东省十帮半

济南府十五县一州一帮，东昌府九县一州一帮，泰安府六县一州一帮，武定府九县一州一帮，兗州府十县一帮，沂州府六县一州一帮，不曹州府一州一帮，登州府九县一州一帮，莱州府三县一州一帮，青州府十县一帮，临清州半帮，共计十帮半，派船八百零半只。

【考察山东十帮半内，调出之半帮，即临清半帮，名曰兰山半帮。兰山乃山东之县名（现名临沂），归协办梢后；而半只船，亦在梢后。所谓兰州、閰州、蓝山，皆出于口传误会，兹物纠正。以上共计一百二十八帮半，谓之正帮，共计粮船九千九百十九只半，其乾隆御赐小祖之半帮，均不在正帮数内，传说如此。尚希，先贤后昆，教正。】

第七章粮帮分类

一、江淮四（在江苏二十一帮之内）

（一）江淮四总头帮（头二三江淮四属统领）。江淮四头帮在无锡兑粮，平常打八卦旗，初一、十五打杏黄旗，进京打黄色龙旗，出京打淡黄色凤旗，金顶金丝盘龙桑技雀杆，上红下黑，三道紫金箍，清门锡壶顶，阴阳紫金所，如意头子，刘海戏金钱，双披红花，顶四飘带，兑粮苏州门外滚龙桥太子码头，用梢后水。运船九十只：五只太平，九只停修，七十六只进京。船名太平舟，船长十丈零三尺，宽一丈三尺，尾至六尺为度，大桅高九丈三尺，被风吹断三尺，作断桅之说。二桅高六丈三尺，粮船运行时，只用一条桅，装的天子亲五府粮，雀杆乃雍正天子御赐，旗子乃正宫娘娘亲赐，古来只有八十三只半（半只是脚划），八只停修，七十五只进京，然后分添，才有九十只，用龙凤大票。（按：古例太平船随大帮进京，停修船入厂修理工。）

（二）江淮四梢后帮头（五六七八九梢后属领），七星雀杆，所有顶带旗所兑粮用水船名，与江淮泗头帮相同，满运船八十四只，四只太平，八只停修，七十二只进京，装的东宫太子粮，帮头无正印官，归江淮泗梢后看统，龙凤小票，古来运粮分八帮，由潘祖过方之后，方才并成五帮三所。当家三人（祥后）。

（三）江淮泗满运船八十三只半，一只香伙、一只老堂、三只太平、四只停修、半只信船、七十六只上壩。进京打凤旗，平常打杏黄旗，初一、十五打日月龙凤旗，桑技阴阳雀杆，上红下黑，金瓜顶，宝塔斗，湾沟如意头，刘海戏金蟾为记。船是花头花尾，上有天花板，兑粮苏州闾门外太师码头，屯粮铁龙寺紫金码头，大船兑粮，一千二百二十五石，小船兑粮八百十五石，二八折扣，作粮四百另八石，琥珀阴阳紫金所，吃长流水，烧昆山柴。

（四）江淮四，不首帮满运船八十三只半，一只香堂、一只老堂、二只太平、四只停修、半只信船、七十五只上壩。进京打黑旗，平常打杏黄旗，初一、十五打龙凤旗，桑技阴阳雀杆，金瓜包头，宝塔斗，又名湾钩如意头，刘海戏金蟾为记，双结红飘带，底坠金钱，船是花头花尾。大船兑粮一千二百二十五石，小船兑粮八百二十五石，二八折扣，兑粮三百六十五石，兑粮苏州闾门外，靠太师码头，屯粮铁龙寺，靠紫金码头，龙凤大票。

（五）江淮四，满运船八十三只半，一只香伙，一只老堂，二只太平，四只停修，半只信船，七十五只上壩。运粮朝北，进京打龙旗，出京条凤旗，初一、十五打龙凤旗，平常打杏黄旗，桑技阴阳雀杆，上红下黑，三道湾，又飘带，宝塔斗，金瓜顶，下坠金钱为记。幽铭珊瑚瑚，湾钩如意头，刘海戏金蟾，船是花头花尾，所是琥珀阴阳所，兑粮苏州府闾门外，太师码头，大船上粮，一千二百五十石，小船上粮八百二十五名，六扣，坐粮三百六十五名，屯粮铁龙寺，靠船紫金码头，吃的长流水，烧的崐山柴，龙凤大标票。

（六）江淮四满运船，八十三只半，一只香火，一只老堂，二只太平，四只外委，（桐船麻包）四只，三只停修，半只信船。米在香火船上，前半所四十八只，后所二十只，船头朝北，进京打杏黄旗，初一、十五打日月龙凤旗，幽铭，

阴阳紫金旗，金瓜顶，阴阳雀杆，刘海戏金蟾为记。兑米半苏半常。苏州闾门，常州西门，屯粮铁牛寺。靠船紫金码头，粮吃长流水，烧崐山柴。

（七）江淮四满运船，八十三只半，一只香堂、一只老船、二只太平、四只停修、半只信船，七十五只上壩。进京打龙旗，出京打凤旗，初一、十五打日月龙凤旗，平日打杏黄旗，上有四字：天瘐正供。双飘带，下坠金钱，桑技阴阳雀杆，上红下黑，金瓜顶，宝塔斗，湾钩如意头，刘海戏金蟾为记。船是花头花尾，上有天花板。兑粮苏州府闾门外丈师码头，屯粮铁龙寺，紫金码头。大船兑粮一千二百五十石，小船兑粮八百五十五石，二八折扣，作粮四百零八石。琥珀阴阳紫金所。吃的长流水，烧崐山柴。

（七）江淮四满运船，八十三只，四只太平，二只停修，一只香伙，一只老堂，七十五只上壩。进京打龙旗，出京打凤旗。每日行船打乌龙八卦旗，如意阴阳紫金所，上有刘海戏金蟾，桑枝雀杆，上红下黑，头船装二百五十石，名曰崐山洞。兑米苏州闾门外四摆渡，缷米通州壩常平仓。

二、兴武二

满运船，七十二只半，十二只停修，一只香火船，五十九保行运。兑粮苏州闾门外，第二太子码头。带粮下通州，白旗红镶边，玉色单飘带，阴阳八卦旗内现太极图，名谓珊瑚树。刘海戏金蟾，朝天一柱香，湾钩如意头，上红下黑，火燎雀杆，怱白鸭蛋顶，琥珀应天所。行船打蜈蚣旗，初一、十五打八卦旗。停船打五色旗，小花旗。进京打丹凤旗，出京打杏黄旗。吃的长流水，烧的崐山柴，龙凤增票，江淮泗的分支。

三、兴武四（属松江九帮），

（一）兴武四满运船，五十六只，分三所。每年换一回。八只是停修，四只头船，

四十八只行运，上红下黑，火燎雀杆，双红飘带，旗名珊瑚树，后船湾棍子，外挂蝙蝠为记，头船打杏黄旗，后船打红旗，上写：（通漕吉庆）四字。所是天琥珀阴阳所，兑粮松江府青蒲县，及溧阳县十二只船，兑粮一千三百六十一石。吃的长流水，烧崐山柴，丹凤票，船之别名丝纲子。

（二）光武四满运船。五十六只，八只停修，四十八只行运，上红下黑，火燎雀杆，红飘带，头船打杏黄旗，腰船打红旗，香火船在十九号。初一、十五烧香打白旗红镶边，上红下黑，火燎雀巢杆，上有四字（通漕吉庆）。琥珀阴阳紫金所，兑松江府七县米。四摆渡调济。吃长流水，烧崐山柴。

（三）兴武四满运船，四十八只，八只停修，四十只上壩。分二所，光武六拉二十一只半，兴武四拉十八只半。松江兑米，调崐山，打杏黄旗，红月亮，上红下黑雀杆，每逢初一、十五，二十七三天，打十三太保灯笼，琥珀阴阳所。

（四）兴武四满运船，五十六只半，八只停修，四十八只半上壩，进京归三所，钱保堂拉去十只，走船打素白旗红镶边，回来空船，打杏黄旗，阴阳亮月，上红下黑，火燎雀杆，幽铭琥珀阴阳柴金所，调兑松江府七县玉石码头。每船兑米一千三百五十六石，四摆渡调齐，无窝子。吃的长流水，烧的崐山柴。

（五）兴武四满运船，五十八只，一只香火，一只老堂。钱保堂拉去十只，八只停修，三十八只上壩，分三所。一年一换，头船平常打红旗，初一、十五打杏黄旗，上红下黑，火燎雀杆，旗名珊瑚树。入阴阳紫金所，外挂蝙蝠为记，后船打白旗湾棍子，镶红边，半个红月亮。兑粮松江府，九保调兑南汇县，每船兑粮一千二百五十石，共兑粮六万石，无有窝子。吃的长流水，烧的崐山柴。

（六）兴武四满运船，五十八只，一只香火，一只老堂，八只停修，四十八只行运，进京打龙旗，出京打凤旗，初一、十五打杏黄旗，阴阳月亮，上红下黑，火燎雀杆，大木湾阿朗所，分三所，琥珀阴阳紫金所。调兑松江七县，窝子那里有，那里兑，每船兑粮，一千二百五十石，共兑粮白旗红镶边，半个月亮。吃的长流水，烧崐山柴。

（七）兴武四满运船，五十八只，分三所，一年一换新。头船二房钱祖拉去十只，八只停修，四十只上壩。进京白旗红月亮，香火船初一、十五打杏黄旗，上红下黑，火燎雀杆，后船打红旗，上写：（通漕吉庆），名珊瑚树，后船湾棍子，挂蝙蝠为记。兑粮浙江杭州府诸暨县，调兑江苏溧阳县十二只，每船上粮一千三百六十一石，所是琥珀阴阳紫金所。吃的长流水，烧的崐山柴。

（八）兴武四满运船。五十八只，十只停修，四十八只上壩。所分三所，一年一回换新。头船二房钱祖拉去十只，八只停修，四十只上壩。进京白旗红月亮，香火船初一、十五打杏黄旗，上红下黑，火燎雀杆，后船打红旗，上写：（通漕喜庆），名珊瑚树。后船湾棍子挂蝙蝠为记，兑粮浙江杭州储诸暨县，调兑江苏溧阳县。十二只，每船上粮一千三百六十石，所是琥珀阴阳紫金所。吃的长流水，烧的崐山柴。

（九）兴武四满运船，五十八只，分三所，一年一换。二祖爷拉去十只，八只停修，四十只上壩。头船幽铭珊瑚树，后船舵珂郞，上红下黑火燎雀杆，行走双方飘带，头船打白旗红月亮，木板梢，红旗上有四字：通漕吉庆。外挂小白蝙蝠为记，琥珀阴阳紫金所，兑粮松江府七县，那里有，那里兑，不足调溧阳十二只。兑粮一千三百六十一石，杭州四摆渡口调齐。吃的长流水，烧的崐山柴。

（十）兴武四帮头，白旗红镶边，玉色飘带，红黑月亮，龙凤旗。初一、十五打五色日月龙凤旗。出京打杏黄旗，过黄河打红孩儿，金昇琥珀雀杆，玉色飘带，头三星斗，琥珀阴阳所。船七十九只，兑粮七十四只，装白粮六千六百六担有零，运粮一万三千二百担。三只太平，二只停修，在淞江领票，至湖北东门外，小石桥兑粮。

（十一）兴武四满运船，五十六只，三只太平，二只停修，五十一只朝北。进京打白旗红镶边，当中红运旗字，出京打太平旗，白旗红镶边，中间太极图，玉色双飘带，四铃，飘带上有八个字，（四方都见，万福来朝）。金斗银葫芦，五花雀巢杆，上红下黑，金斗上有四个字：（天地三才）。船是鸭蛋式，前为吞江，后为测海，回来船湾苏州，闾门外二摆渡，兑粮淞江西门外，石门桥下，缷粮天津、通州壩、小红孩码头，粮堆兴平仓。初一、十五烧香打龙凤旗，虎沟阴阳所，吃梢后水，烧到处柴。

四、兴武五

（一）协办兴武五帮头（二三四协办属领），硃红雀杆，银顶素白飘带，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