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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有些鸟类会选择终身伴侣

花匠小妙招
2025-06-16 02:57

鸟类在进化过程中发展出了各种各样的交配策略，但最引人入胜的行为之一莫过于一夫一妻制——鸟类会配对在一起，在多个繁殖季节甚至终生相伴。这种非凡的承诺在动物界尤为突出，许多物种的配对安排都较为短暂。虽然只有约3-5%的哺乳动物是一夫一妻制，但大约90%的鸟类表现出某种形式的一夫一妻制，其中约5%的鸟类保持着真正的终身伴侣关系。从优雅的天鹅到聪慧的渡鸦，这些鸟类伴侣关系展现出奉献与合作的典范，令人鼓舞。但是什么驱动了这种行为？它又能带来哪些好处？本文将探索鸟类终身伴侣关系的迷人世界、其背后的科学原理，以及这些忠诚伴侣所展现的非凡行为。

鸟类一夫一妻制的科学

两只黑眉信天翁。图片由 mzphoto 通过 Seed 提供。

鸟类的一夫一妻制存在于多个物种中。有些鸟类会维持终生专一的伴侣关系，而另一些则实行“社会性一夫一妻制”——为了养育后代而保持在一起，偶尔也会在配偶之外交配。真正的基因性一夫一妻制，即鸟类只与一个伴侣交配，相对罕见。科学家区分了社会性一夫一妻制（共同抚养幼崽）和性一夫一妻制（专一交配）。DNA检测研究表明，即使在看似忠诚的配偶中，也可能出现“配偶外交配”，大约75%的社会性一夫一妻制鸟类表现出某种基因不忠的迹象。然而，包括信天翁、天鹅和某些鹦鹉在内的少数鸟类表现出极其忠诚的终生伴侣关系，这对进化至关重要。

值得注意的终身伴侣鸟类

大西洋海鹦洞穴。图片由 Jakub Hałun 拍摄，CC BY 4.0 https://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4.0，通过 Wikimedia Commons 提供

一些鸟类因其终生伴侣关系而成为标志性物种。白头海雕的伴侣关系可以持续20多年，共同狩猎、筑巢和养育子女，直至其中一人去世。黑背信天翁的寿命可达60-70年，它们维持伴侣关系长达数十年，在每个交配季节，它们会通过精心设计的求偶舞蹈来加深彼此间的联系。疣鼻天鹅的伴侣关系以它们在一起时形成的心形颈部形状为象征，它们通常会终生相伴。其他值得注意的一夫一妻制物种包括黑秃鹫（它们会攻击群落中不忠的个体）、大西洋海鹦（它们每年都会与同一个伴侣回到同一个洞穴）以及马可罗尼企鹅（它们通过独特的叫声在成千上万的伴侣中识别自己的伴侣）。这些终生的伴侣关系代表了不同生态系统和生活方式中不同的进化适应性。

终身配对的进化优势

白头鹰巢穴。图片来自 Openverse。

终身伴侣的鸟类拥有多项进化优势，从而提升了繁殖成功率。首先，永久伴侣关系省去了每个繁殖季节寻找新伴侣的耗时且风险高昂的过程。这种能量节省对于繁殖期较短的物种尤为重要。其次，已建立的伴侣会发展出同步行为，从而改善筑巢、保卫领地和觅食习惯方面的协调性。研究表明，经验丰富的伴侣通常比新伴侣生育更多后代，且存活率更高。第三，对于育儿需求复杂的物种，例如幼鸟需要长期照料的海鸟，父母双方的投入会显著提高后代的存活率。最后，对于求偶仪式复杂的物种，例如信天翁或鹤类，已建立的伴侣关系可以避免反复求偶带来的能量消耗。这些优势使得终身一夫一妻制成为不同鸟类家族中一种成功的繁殖策略。

父母照顾的作用

白天，棕色沙滩上的白色和黑色企鹅帝王企鹅。图片来自 Unsplash

养育幼崽的需求往往促使鸟类形成一夫一妻制的交配制度。幼崽需要精心照料的物种受益于拥有两个尽职尽责的父母。许多海鸟，例如信天翁和海鹦，幼鸟需要数月的喂养和保护，因此双亲的照顾对于它们的生存至关重要。像鹰和隼这样的猛禽，幼鸟需要依赖父母双方的狩猎技能。延长的父母照料需求与一夫一妻制之间的相关性惊人——幼鸟较弱或发育较慢的物种通常表现出更强的配偶关系。研究表明，像许多地面鸟类一样，幼鸟孵化后不久就能自行觅食的物种，一夫一妻制并不常见。这种模式表明，成功繁殖的进化压力塑造了交配制度，当双亲的照料显著提高后代的存活率时，就会出现终身伴侣关系。

鸟类纽带的神经化学

挥手信天翁信天翁夫妇。图片由 Barfbagger 拍摄，CC BY-SA 3.0 http://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sa/3.0/，通过 Wikimedia Commons 提供。

鸟类配偶关系的生物学基础涉及与哺乳动物类似的复杂神经化学机制。研究发现，催产素（或其鸟类等同物，美索催产素）、加压素和多巴胺等激素在配偶关系的形成和维持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当鸟类形成伴侣关系时，这些化学物质会在大脑中产生奖赏通路，从而强化结合行为。对草原田鼠（而非鸟类）的研究，为了解这些神经化学物质在一夫一妻制物种中的作用提供了新的见解。在斑胸草雀（一种经常在实验室中研究的一夫一妻制鸣禽）中，研究人员记录到美索催产素受体在配偶形成过程中的活性增加。此外，求偶和交配期间的多巴胺释放会与特定伴侣建立积极的联系。这些生物学机制表明，鸟类的伴侣关系不仅仅是实际的安排，还涉及真正的依恋系统，这种依恋系统会产生对特定个体的偏好，从而使一夫一妻制既是一种行为现象，也是一种神经现象。

求爱与感情维系

马蒂尼克斯岩上的大西洋海鹦。美国鱼类及野生动物管理局 - 东北地区，公共领域，来自维基共享资源

终生一夫一妻制的鸟类在精心设计的求偶仪式上投入了大量精力，以建立和维持它们的伴侣关系。这些展示不仅仅是为了最初的吸引，也是它们一生中强化关系的行为。信天翁会表演复杂的“舞蹈”，包括精准的动作、喙的咔哒声和持续数小时的同步鸣叫。鹤类会进行壮观的跳跃表演和二重唱。或许最引人注目的是，许多一夫一妻制的物种在配对后很长时间内仍会继续这些求偶行为。研究表明，这些表演会释放结合激素，有助于同步生殖准备。在许多物种中，相互梳理毛发（互相梳理羽毛）通过身体接触和相互照顾来加强社会联系。白头鹰会进行壮观的空中求偶表演，包括爪锁和螺旋式自由落体，以展示相互信任。这些行为投入反映了维持牢固伴侣关系的价值，并且通常与那些维持最牢固终身伴侣关系的物种相关。

鸟类关系中的忠诚与“离婚”

疣鼻天鹅一对。一对疣鼻天鹅。图片由 Openverse 提供。

有些鸟类真正地保持着终身一夫一妻制，而另一些则实行“连续一夫一妻制”，在繁殖季节保持忠诚，但可能在不同季节之间更换伴侣。影响“离婚率”的因素因物种而异。对海鸟的研究表明，繁殖失败常常会引发伴侣转换，有些物种在繁殖失败后，伴侣关系的解除率高达25%。食物短缺等环境压力也会使伴侣关系紧张。有趣的是，尽管面临挑战，有些物种的离婚率却非常低——黑美洲鹫在整个繁殖季节的伴侣关系保留率约为95%。年龄也会影响忠诚度，幼鸟更有可能在建立稳定的关系之前更换伴侣。黑背信天翁表现出非凡的忠诚度，离婚率低于1%。当配偶死亡时，幸存的鸟类可能需要几个繁殖季节才会再次配对，这表明了这些纽带的深度。这种忠诚度的变化反映了鸟类不同的生态环境和繁殖策略。

配偶的合作行为

黑秃鹫。图片来源：Anja J.，CC BY 4.0 https://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4.0，来自 Wikimedia Commons

鸟类的终身伴侣关系发展出超越繁殖的卓越合作行为。已建立的伴侣表现出劳动分工、专业角色和同步活动，从而提高了生存能力。白头海雕伴侣全年都保持严格的领地边界，并协调防御入侵者。许多海鸟的伴侣会精确地轮流觅食和孵化。以智慧著称的渡鸦会结成联盟，共同合作，在资源竞争中胜过单只鸟。研究表明，长期伴侣会发展出“行为兼容性”——互补的行为，从而最大限度地提高效率。在北半球的冬季，雄性帝企鹅孵蛋，而雌性则外出觅食，然后在雄性能量储备耗尽时精确地安排返回时间。这些合作行为代表了复杂的社会适应能力，通过相互支持使双方受益。这些协调系统的发展表明，伴侣关系除了生殖优势外，还能带来生存优势，这强化了终身伴侣关系的进化价值。

哀悼和失去伴侣

帝企鹅帝王企鹅。照片由 Paul Carroll 拍摄，来自 Unsplash

当终生伴侣失去配偶时，许多物种会表现出类似悲伤的情绪反应。失去伴侣的灰雁通常会退缩，并可能长时间发出悲伤的叫声。对信天翁的研究表明，丧偶鸟类在失去伴侣后会出现与压力相关的激素变化和免疫功能下降。丧偶后的过渡期会带来生存风险——对丧偶天鹅的研究表明，在伴侣死亡后的一年内，天鹅的死亡率会上升。一些物种，尤其是寿命较长的物种，在重新配对之前会经历“哀悼期”。加拿大黑雁在失去配偶后可能会连续数季不配对。其他物种，例如生活在主要领地的白头鹰，可能会为了生存优势而相对较快地重新配对。不同物种的不同反应反映了不同的生态压力，但记录到的丧偶后鸟类的生理和行为变化表明，这些纽带除了单纯的生殖便利外，还包含着重要的依恋关系。

气候变化与一夫一妻制鸟类

大西洋海雀大西洋海鹦。图片由 Openverse 提供。

气候变化对终生伴侣鸟类构成了独特的威胁。许多一夫一妻制的物种依赖于同步到达繁殖地和协调的繁殖时间。不断上升的气温正在扰乱这些模式。对大西洋海鹦的研究表明，海洋变暖改变了鱼类的洄游，导致雏鸟孵化和食物供应高峰期不匹配。这种压力导致繁殖成功率下降，在某些情况下甚至导致伴侣关系的破裂。气候变化导致的栖息地变化可能会在迁徙过程中分离已建立的配偶。此外，极端天气事件会增加死亡率，导致更多丧偶鸟类不得不寻找新的伴侣。地理分布有限的物种尤其脆弱——岛屿信天翁正面临着海平面上升对筑巢群落的威胁。这些压力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推动交配策略的进化变化。保护工作越来越注重不仅保护个体，也保护伙伴关系的完整性，因为伙伴关系代表着对成功繁殖至关重要的合作经验的积累。

终生鸟类配对的文化意义

特立尼达沥青湖上的美洲黑秃鹫。黑秃鹫（Coragyps atratus）是一种大型猛禽。沥青湖（特立尼达拉布雷亚）是世界上最大的天然沥青矿床。图片来自 depositphotos。

鸟类终生伴侣关系在历史上一直启发着人类文化，并出现在世界各地的神话、文学和艺术作品中。天鹅以其优雅的外表和忠诚的伴侣关系，在无数与忠诚相关的文化中占据着显著的位置。“爱情鸟”一词源于对小型鹦鹉的深情行为的观察，这些鹦鹉通常终生伴侣。在美洲原住民传统中，雄鹰象征着平衡的伙伴关系和相互的力量。中国神话中，鸳鸯的“爱情鸟”形象象征着夫妻和谐。鹤在日本传统中作为长寿和忠诚的象征，经常出现在婚礼画面中。这些文化表征表明，人类长期以来一直观察和钦佩鸟类之间忠诚的伴侣关系，并从中寻找人类关系的典范。鸟类伴侣象征在不同文化中的广泛出现，表明人类普遍认可和钦佩自然界中忠诚的伴侣关系。

结论：鸟类伙伴关系的进化诗篇

白天蓝天下飞翔的白鸥信天翁。图片由 Engin Akyurt 通过 Unplash 提供。

鸟类终身伴侣现象代表了应对繁殖和生存挑战的优雅进化解决方案。虽然鸟类中并非普遍存在，但这些持久的伴侣关系展现了自然选择如何将合作、依恋和相互支持视为成功的策略。这些关系背后的神经生物学机制揭示了复杂的系统，这些系统会为特定个体创造偏好，表明这些配对不仅仅涉及实际安排。当人类面临自身关系挑战时，这些鸟类伴侣关系提供了鼓舞人心的承诺与合作范例，经受住了进化时间的考验。从信天翁精妙的求偶舞蹈到雄鹰协调一致的育儿方式，这些关系代表了自然界最美丽的适应性之一——这种伴侣关系通过跨越生命各个阶段的相互关爱和奉献来提升生存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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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 at 全球动物

埃丝特来自南亚心脏地带印度，拥有动物学硕士学位和动物福利研究生文凭。她对动物福利的热情驱使她对动物工作充满热情和奉献精神，确保动物福祉并倡导动物权利。凭借扎实的学术背景和实践经验，她致力于在动物福利领域发挥积极影响。闲暇时，她喜欢刺绣和缝纫。作为来自泰米尔纳德邦的钦奈人，埃丝特喜欢印度古典舞蹈形式 Bharathanaty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