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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译】锰、落叶和茶渣——碱性石灰质土壤种植杜鹃花的成功经验

花匠小妙招
2024-09-27 10:49

原文题为《石灰岩地区成功栽培高山杜鹃（Successful Cultivations of Rhododendrons on Limestone）》,刊载于《国际杜鹃花（Rhododendrons International，世界杜鹃花组织World's Rhododendron Organizations）线上期刊》，2022年第7期第一部分。所有图片均为原文配图。

作者简介：

David Ranklin，爱丁堡大学化学荣誉退休教授，曾是Kevock Garden Plants的部分所有者，现在是一名园艺顾问。世界各地的山地植物经验影响了他的研究方向，包括花展上（包括RHS切尔西花展）他在Kevoc展区的获奖展品。

Colin Mugridge，英国皇家空军的退役飞行员、前英国航空公司机长。其培育的杜鹃花杂交种获得了许多奖项，包括包括尼斯花园（Ness Gardens）、哈洛卡尔（RHS Garden at Harlow Carr）和罗斯穆尔（RHS Rosemoor Gardens）的一等奖，以及尼斯的“花展最佳奖（Best in Show）”。2017年在Rosemoor的花展上，他的3个自育杂交种杜鹃花在荣获久负盛名的克罗斯菲尔德挑战杯（Crosfield Challenge Cup）。他捐赠的自育杂交种杜鹃花将被种植于曼彻斯特索尔福德（Salford）附近的RHS新园区Bridgwater花园。

译注：关键结论

石灰岩母质的碱性土壤上也可以种好杜鹃花（文末提及白垩质土壤就不好，而且实验用地的土壤pH不超过8，碱性太强的基质就别硬刚了，换土换地儿才是王道）；

碱性土壤环境下，铁和锰以氧化物的形态析出，造成植株缺乏铁锰，是杜鹃花长势不良的主因；

以石灰质土壤中钙元素的过量程度，对杜鹃花的长势不良贡献不大，和碳酸根离子也没啥关系，后者只是微弱地提高土壤pH；

1~3表明：在植株对铁锰元素吸收良好时，单纯的碱性根系环境对杜鹃花的影响很小；

叶面喷施螯合铁和螯合锰，对提高杜鹃花在碱性基质上的抗性、保持良好的苗情有关键作用；

有条件的情况下使用健康无病的杜鹃花落叶作为覆盖物和堆肥成分，可持续提供锰元素，但可能仍需与叶面喷施互为补充；

硫酸亚铁溶液和硫酸锰溶液灌根，就足以提供杜鹃花所需的铁锰元素（盆栽和碱性较大的基质、蒸发量较大的地区需灵活变通）；

杜鹃花落叶不够时，试试把茶渣腐一腐，推测有效（直接使用之前做最好先做测试）；

有条件地栽的场地，把杜鹃花落叶覆盖层看住就行了。

以上基本罗列了全文重要结论，这些结论背后是专业研究团队对8000㎡的石灰岩采石迹地花园上种植的超过400棵杜鹃花植株连续10年以上的研究成果。可信度请自行判断，但仍需要根据个人不同的养护环境灵活变通，不宜过于僵化。

以下是正文：

我能在石灰岩采石场种好杜鹃花吗？

当Colin打算把家人和杜鹃花一起搬到北威尔士时，他本无意购买一栋位于石灰岩地区的房子，更别说一个土壤pH7.4的石灰岩采石场了。但搬家后，他还是打算尝试一下。和大多数园丁一样，Colin也认为在石灰岩土壤上种植杜鹃花是不可能的。但他也知道，Ernest Henry Wilson（也被称为Chinses Wilson）曾提及在中国发现石灰岩上生长的杜鹃属和其它杜鹃花科植物（Wilson，1913）。也许在他的花园里也能实现野外的奇迹也说不定。

于是他开始了研究。令人绝望的是，现代书籍和互联网都告诉他，不管你做什么，结果总是一样的：死。Colin面前的困境是：要么伟大的植物猎人错了，要么现代的理论错了——他该怎么做？

野外石灰岩上生长的杜鹃花

不光是E. Wilson，Euan Cox（1945）、George Forrest、Frank Kingdon Ward等西方的植物猎人们早就注意到：中国西部地区石灰岩山地杜的鹃花种类如此丰富，并且其生长与石灰岩关系密切。如果您有机会去到这些地区，在这些杜鹃花植株旁简单挖挖土就可发现其所言非虚。E. Cox曾说：我可以肯定地说，我所收集的那个地区的杜鹃花，是直接生长在纯石灰石上面的。他引用了G. Forrest的话：当专家们坐在家里大谈杜鹃花不可能生长在石灰岩上时，我真的希望他们现在就到这儿来，看看云南杜鹃（Rhododendron yunnannense，注：当时叫R. chartophyllum，另外原文中提到的R. chartophyllum f. preacox也已并入R. yunnannense下）在纯石灰岩母质上，甚至直接长在石灰岩裸岩上，常绵延数公里成片盛开（毫不夸张）……在这区域生长的几乎所有种类的杜鹃花都是如此（E. Cox，1945）。但在石灰质或其他碱性土壤的花园里，杜鹃花通常连存活都困难，更别说繁荣生长了。所以针对植物猎人们在野外观察到的现象，又出现了一大堆牵强的解释，诸如：这些杜鹃花其实并没有直接接触石灰岩；这些不是石灰岩而是白云岩或者至少是白云质石灰岩；石灰岩坚硬且不溶；丰富的雨水将土壤中的石灰岩淋溶掉了……所有这些都毫无证据，而且都错了！

图一石灰岩悬崖上生长在石缝里的多色杜鹃（R. rupicola，by D. Ranklin）

本文作者之一的David Rankin在云南的玉龙雪山发现那里的杜鹃花确实生长在石灰岩中。其中一些显示病态（部分原因是真菌感染），但大部分都好好的。彼时他还是一名在高校从事研究的无机化学家，这使他可以在跨界的边缘研究上投入一些精力。而且有两大优势：一是5月份他必须在中国做研究项目，从而不得不待在基地通过考试折磨学生们；二是访问学者可以申请税额抵扣。这是个很容易的决定，因此接下来的十年里两名博士生和几名本科生在他的指导下为此而工作。

图二玉龙雪山地区的纯石灰岩地貌上生长着成片的杜鹃花（Ranklin）

化学原理

首先他们分析了土壤样本，这证实了他们所看到的现象：岩石是真正的石灰岩——碳酸钙，只有很少量的含镁白云岩。健康的杜鹃花根系与土壤接触并正常生长，这些土壤基本上甚至几乎全部是石灰质的，pH高达8.4，这是碳酸钙可能达到的最大值。

图三野外的草原杜鹃（R. telmateium）根周是石灰岩粉末（Ranklin）

在回答杜鹃花为何可以在这样的土壤环境下成功生存之前，他们首先必须要找出为何在相似土壤环境下人工栽培的植株生长不良的原因。Maria Kaisheva（2006）完成了这项工作，她的整个博士论文都可在线获取。通过对树叶和土壤的分析表明栽培的杜鹃花通常缺乏锰。这是至关重要的，比缺铁更重要，但通常简单地说缺乏铁也能导致杜鹃花的生长不良。在高pH环境下，铁和锰两种金属离子的溶解度降低，因而不太容易被杜鹃花吸收利用。作为石灰岩的主要成分，过量的钙与土壤碱性环境下杜鹃花的生长不良完全无关。而碳酸根离子这只是间接起到提高土壤pH的作用。这项工作同时揭示了，受到铁或锰缺乏胁迫的杜鹃花植株更易受到害虫和疾病的侵扰。

图四冰川融水带来的石灰岩细粉被夏季降雨冲洗后形成了杜鹃花生长的土壤（Ranklin）

那么野生杜鹃花如何解决锰元素的供给问题？为期十年的研究项目包含了对野生和栽培植株的叶片和土壤环境的多种元素的分析，结果已经发表（McAleese et al. 1999，McAleese and Rankin 2000，Rankin 2021），或者可以在Maria Kaisheva的博士论文（2006）中找到，所以我们只总结这里的重要发现。

图五缺乏锰素的亮叶杜鹃（R. vernicosum）植株叶片遭真菌的侵染（Ranklin）

令人吃惊的是，健康的杜鹃属植株（同样包括杜鹃花科的其他属、山茶属Camellia、银香茶属Eucryphia，但不包括木兰属Magnolia）在它们的叶片中富集了大量的锰。在大多数上述植物中，锰元素在叶片干重中占比在30~300ppm之间。通常情况下小于30ppm会导致缺素，而高于300ppm会导致锰中毒。但杜鹃属的叶片锰富集，远远高于前者，通常可达5000ppm，有报道在越橘属（Vaccinium spp.）的蓝莓叶片中甚至高达15000ppm。这种锰富集过程贯穿叶片的整个生命周期，某些物种可长达6年。

杜鹃花健株的腐叶会成为锰的缓释肥吗？我们的研究表明，即使在（野外）最富含石灰质的土壤中生长的杜鹃花也不缺锰。杜鹃花幼树在石灰质土壤上，首先要依赖附近风吹来或水冲来的杜鹃花落叶的腐烂过程，而一旦健康种群成功建立，这种锰元素的循环便可以自我维持。这就是我们的假说，但这种假说的证实或证伪都需要通过田间实验实现。这种田间实验需要大片种植杜鹃花的试验地，通过部分覆盖从别处搜集来的杜鹃花落叶，以及局部改变土壤pH形成对照，并监测死亡的杜鹃花植株——其成本巨大，完全不切实际。所以Colin（本文另一作者）来了，带着他的大片杜鹃花的园子，这些杜鹃花被种在因石灰岩母质而pH较高的土壤上。Colin读过这项研究的早期出版物，并联系了David。二人一起详细了解情况，并思考可以做哪些工作。用富含锰素的叶片处理杜鹃花会拯救它们吗？用杜鹃花落叶做覆盖物能使它们保持健康吗？如果可以，这种系统可自我维持吗？

在石灰石采石场种植杜鹃花——不成功

在读到David的研究之前的几年里，Colin尝试了其他方法拯救他的杜鹃花。在Colin的尝试中，他使用了一组4棵未做处理的杜鹃花作为对照组，即作为被处理的植株的比对标准。

图六 Colin的对照组植株因缺锰素而导致掉叶（Mudridge）

首先，他尝试通过将pH7.4的土壤掺入泥炭和硫磺颗粒，旨在将土壤酸碱度降到pH5.0~6.5，这是种植杜鹃属和杜鹃花科其它植物的正常范围。定植后，他在根系上方和周围的土表撒上更多的硫磺颗粒，试图进一步酸化土壤。但植株定植后就很难将硫磺颗粒直接直接掺入根部土壤了，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在定植前直接处理回填土。土壤细菌将硫氧化为硫酸，从而降低pH。春季使用上述方法效果最好，因土壤温暖潮湿时，硫化细菌最为活跃。土壤温度应保持在13℃以上，给土壤透气（注：主要指松土）和灌溉会加速这一进程。

Colin的这一方法算不上特别成功，这些杜鹃花存活了下来，但却长得并不旺。几年后他开始尝试使用含水硫酸盐降低土壤pH。硫酸亚铁，起效迅速，但比硫磺粉贵，且需要后者8倍的量。硫酸铝酸化土壤也很快，但高剂量的铝离子对杜鹃花有很大毒性。

不管他如何尝试酸化土壤，大约两年后杜鹃花植株的长势都开始变差并黄化。主要问题在于，土壤中的石灰岩是持续溶解的，巨大的碳酸钙含量会把任何少量添加的酸化剂中和掉。除非持续无限处理土壤，否则pH就会反弹，使杜鹃花出现黄化和健康问题。如果石灰岩土壤表面覆盖酸性土壤，则地表水最终会渗透到根系周边并使石灰岩溶解。不管用什么方法，最终都会导致失败——十足的坏消息。

图七化学方法改良土壤并不成功（Mudridge）

如果处理土壤不起作用，那么直接处理植株本身怎么样？假设是缺铁导致了植株黄化，那么铁元素需要以能被植物吸收的形态提供。大多数土壤中都含有大量的铁，但在高pH下，铁以不溶性氧化物的形态存在，植物无法吸收。另一种方法是在生长季节通过喷雾提供可供叶片直接吸收的铁元素。这种方法起效很快，通常几天内就能见到效果，但需频繁地重复。Colin在4月-9月间，每10~14天给他的杜鹃花喷洒一次Fe-EDDHA螯合铁肥。螯合物牢牢抓住铁离子，并缓慢释放给植物。而铁盐的吸收更快，但在土壤中更易被氧化成不溶形态。而用作叶面喷雾的硫酸亚铁则有效且不贵。

但以这种方式提供铁素也没有解决Colin的问题。经历4年的挫折后，他决定放弃他的尝试，让杜鹃花们自生自灭。经过4年的生长，他的400多棵杜鹃花都长大了许多。尽管状态很差且发育迟缓，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却大的令人望而却步。杜鹃花没法在石灰岩土壤上栽培貌似是正确的——难道那些植物猎人们错了？Colin决定再掷一次骰子。他再一次在谷歌上搜索“在石灰岩上种植杜鹃花”，看看互联网给他出了什么主意。

在石灰石采石场种植杜鹃花——成功

Colin搜索到了一篇David的文章，其中总结了上文提及的化学过程。“非主流杜鹃花（Nonconformist Rhododendrons）”最初是2000年为苏格兰杜鹃花协会（Scottish Rhododendron Society，SRS）写的一篇文章中使用的词汇（Non-Conformist Rhododendrons，David Ranklin，2000），这篇文章后来被维多利亚杜鹃花协会（Victorian Rhododendron Society）线上存档，现只刊载于RHS网站（R. Ranklin，2021）。当时David有一个关于如何能够在石灰质土壤上成功栽培杜鹃花的设想，但需要一大片种满杜鹃花的试验地。而Colin正好有一个石灰石采石场，上面长满了状态不佳的杜鹃花，他想知道该怎么办。于是有了一次信件往来，以及一系列会面，并在接下来的十多年中形成了丰硕的成果（Mugridge，2009）。

应用David教授团队提出的杜鹃属及其它杜鹃花科植物如何在钙质土壤上健康生长的原理，Colin优化了他的种植方法。以前他所查阅的书籍和互联网资料几乎从未提锰元素对杜鹃花得以在碱性基质中健康生长的重要性，但现在可以知道，他的杜鹃花缺乏锰这一最关键的元素。锰和铁一样，在高pH环境下以氧化物或相关化合的形态存在，而难以被植物吸收利用。高pH下锰素的缺乏甚至更甚于铁素。

因此，他在叶面喷雾中使用可溶性锰。他将铁螯合物和锰螯合物混合，这种喷雾提供了杜鹃花所需的几乎所有营养物质。几周之内，他的杜鹃花叶片就明显变绿，最终黄化完全消失。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的杜鹃花恢复到了在最佳的生长状态：绿、壮，且健康无病害。成功了！接下来David教授指出，昂贵的螯合物喷剂并非必需，可溶性的亚铁盐和锰盐就足够了。实际上的确如此，便宜的硫酸亚铁和硫酸锰就能满足需求（注：通常认为硫酸亚铁溶液直接灌根，亚铁离子很快被氧化成三价铁离子而失效）。

尽管Colin已经找到了在石灰岩上成功种植杜鹃花的关键，但如此大的花园（面积超过0.8ha）中使用上述方法照料杜鹃花，需要花费大量时间，他还未做好充分的准备。毕竟，花园里还有太多琐碎的工作。在整个生长季节，他一直专注于为杜鹃花叶片喷雾，但值得注意的是，他基本上忽略了在花园的其他地方，在那些他留下来“自生自灭”的杜鹃花植株上正发生着什么。不经意间，他开始了所需的第二个实验。

Colin（从原址）带过来400多棵杜鹃花，仅喷雾一项工作就远超过他能承受的工作量。他别无选择，只能定期照顾有限数量的植株，而让其它大多数植株“自行其是”。享受不到特殊待遇的植株起初长得很差，使Colin一度担心即将失去它们。幸运的是这处场地被庇护得不错，没有暴露在盛行风下；面积也很大，清理杜鹃花落叶也并非当务之急。因此这些落叶不断在植株下堆积，在最终分解成覆盖物（mulch）。这种“不作为”对他最终的成功至关重要。第二年他停止了喷雾和浇水等工作，但出乎意料的是，几乎所有的杜鹃花都状态飞起。不但垄上的状态很好，直接种地里的植株也非常不错，甚至即便是对照组植株也生长良好。从David那里学来的知识使他意识到这片石灰质采石场上的杜鹃花正在发生着什么：腐烂的杜鹃花落叶，缓慢地释放出植株所必需的锰元素。

图八螯合锰叶喷后的大白杜鹃（R. decorum）长势良好

如今Colin的园子里的杜鹃花长势都非常好，一些植株株高超过10m。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哪一棵杜鹃花（无论是原生种还是园艺种）在pH7.4的土壤上长得不好。园子里的茶花也同样繁盛。那些伟大的植物猎人是对的——你可以在石灰岩地区成功地种植杜鹃花！

园艺杂交种的育种和种植

Colin在大约40年前就开始种植杜鹃花，但他在全职从事飞行员工作期间几乎没什么时间玩杂交育种，因此其早期的杂交作品只有两到三种还算不错。2000年退休以后，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并致力于培育优秀的杂交种，精心挑选亲本，无情筛选后代。

退休后不久，Colin就完成了10组杂交。在20年后的今天，这10个杂交组合的后代仍不断有新的植株完成童期陆续开花，并且未来几年还会陆续见到更多的开花株。这10个杂交组合，产生了约3000棵幼苗。初期10个托盘每个300棵就够了，不占太多地方。但10年后仍有许多尚未首花，那时候苗都已经很大了，3000盆这种规格的苗就很占地方。Colin的园子是够大，但这3000棵心血的结晶都种在石灰质土壤上，风险太大了。因此他决定这些苗都还是种在盆里而先不下地。并每年对这些盆栽进行例行的浇水、换盆、线虫防治黑葡萄耳喙象甲（Otiorhynchus sulcatus）等工作。

每100棵杂交幼苗中，最多只有5~6棵值得注册命名，剩余的则担当了充足的实验材料。作为“实验材料”的杂交苗首花后，长势最好的植株就被移到石灰岩质土壤的垄上，并按前述方法给予细致的照料。副产品是它们的落叶，被用作新开辟种植区的覆盖物，以创造锰素丰富的土壤环境。其中4棵被作为对照，它们死了也没什么损失。

图九落叶缓慢分解并释放锰元素供石灰质土壤上的杜鹃花植株健康生长（Mudridge）

Colin培育的杂交种有几个不错的品种，亲朋好友们鼓励他注册和命名一些，并参加RHS比赛。2017年他赢得了全国比赛，并因其在参展商花园里的3棵杂交种而获得“克罗斯菲尔德挑战杯（Crosfield Challenge Cup）”。Colin的杂交育种工作还在持续，并决定将其收藏的杂交品种捐赠给RHS。RHS欣然接受了他的捐赠，并将这些捐赠安置在2021年5月新开放的RHS布里奇沃特园区（RHS Garden Bridgewater），该园区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了Colin的一个杂交种，“Bridgewater Beauty”。

方法

盆栽杜鹃花幼苗，没什么特殊需要做的。你可以直接购买含泥炭的杜鹃花专用有机肥，也可以自己制作堆肥。Colin在花园里自制pH5.0~6.5的堆肥，并与腐熟的黑海杜鹃（R. ponticum）叶片混合。杜鹃花通常并不喜肥，因此也无需施用太多。其余用常规方法照料，直至移栽下地。

定植：定植前无需对土层做过多处理，仅需对表土进行简单松土。松土后直接将植株土球置于表土表面（而非穴栽）。但为了便于使定植植株的落叶形成覆盖层，最好3棵或3棵以上相邻种植，以更好截留落叶。如果只种一棵，根系部分会形成一个土丘，落叶就会滑落到土丘周围，而很难直接在主干基部周围形成覆盖层。将拌好堆肥的土铺在根球周围，使其顶部与根球顶部平齐，堆土后适当压实，使植株固定。

覆盖（Mulching）：在植株生长时，用杜鹃花叶片覆盖物覆盖住根球上面和周围。最终，它们应该会照顾好自己，你也可以不断人工添加覆盖物。Colin使用了当地清除的黑海杜鹃（注：作为著名的外来入侵种）的叶片，但要注意疫霉属（Phytophthora sp.）真菌。或者你可以直接使用花园里修剪下来的杜鹃花枝叶。锰的一个惊人来源是用过的茶包。茶是用Camelia sinensis（茶）的嫩叶制成的，而茶花和杜鹃花一样都是锰的富集者。不管你用什么，在覆盖层上撒点树枝之类的，可以更好地防止覆盖物被风吹走。这样，富含锰的叶片覆盖物就会堆积起来，叶片的循环利用确保了持续的健康生长。

叶喷：完成上述工作后，通常不需要进一步干预。但如果植株出现黄化现象，则可在生长季节每几周喷施一次1%的硫酸亚铁溶液和1%的硫酸锰溶液，二者可以混合。你只需要把叶片充分喷湿就可以了，添加表面活性剂有助于植株吸收（注：杜鹃花叶片尤其是新叶通常有疏水的毛被，新叶熟化后可手工去除这些毛，以便植株更好地吸收）。硫酸锰是一水合物（MnSO4·H2O），硫酸亚铁是七水合物（FeSO4·7H2O），不要将硫酸锰和硫酸镁（MgSO4）混淆。不推荐使用市面上的杜鹃花专用化肥，因为这些产品中螯合锰的含量非常少，且释放不够快，难以满足杜鹃花的需求。

图十 Colin的自育杂交种苗在无特殊处理的条件下生长良好（Mudridge）

结论

我们的实验表明：在石灰质土壤上种植杜鹃花（和山茶花）所遇到的困难是可以被克服的。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发现不能生长的种类。石灰质引起的锰素缺乏症可以通过覆盖健康杜鹃花的腐熟叶片来治疗，最终使其自我维持（或在辅以叶面喷雾的情况下自我维持）。我们只做了这一次实验，尽管其规模很大，周期很长。我们鼓励其他人“试一试”，保留好照片和记录，成功和失败都可以分享给我们。白垩土可能更为棘手，因为太干燥了，这会给植物带来额外的胁迫，这也许足以让它们崩溃。请告诉我们您的进展：Colin Mugridge：cmtc.mugs@btinternet.com。

图十一修剪下来的杜鹃花枝叶可以更好地固定覆盖层

鸣谢

下列单位和组织提供了财务和其它实际支助：中华人民共和国科学院；英国皇家学会（the Royal Society）；爱丁堡皇家学会（the Royal Society）；美国杜鹃花学会（the American Rhododendron Society）；梅林信托（the Merlin Trust）；戴维斯基金（the Davis Found，爱丁堡大学）；高山园林协会（the Alpine Garden Society）；亨得利遗产（the Hendry Bequest）；苏格兰岩石花园俱乐部（the Scottish Rock Garden Club）。

以下人员为该项目做出了贡献：中科院昆明植物所的管开云、孙航和成晓；爱丁堡大学的Maria Kaisheva、Anton McAleese、Lorna Eades、Alison Corteen、Cheryl Wiramanaden和Cerian MacArthur；南安普顿大学的Andrew Rankin；爱丁堡皇家植物园的David Chamberlain。

参考文献

Cox, E.H.M. 1945. Plant Hunting in China: A History of Botanical Exploration in China and the Tibetan Marches. Collins.: quoting George Forrest, Royal Horticultural Society, July 20th, 1915. https://scholar.lib./ejournals/JARS/v54n3/v54n3-mcaleese.htm

Kaisheva, M. 2006., 2006. The effect of metals and soil pH on the growth of Rhododendron and other alpine plants in limestone soil. PhD thesis, University of Edinburgh. https://era. (to view this search for Authors using Kaisheva).

McAleese, A.J., and D.W.H. Rankin. 2000. Growing rhododendrons on limestone soils: is it really possible? J. American Rhodo. Soc. 54, 126-134.

McAleese, A.J., D.W.H. Rankin and S. Hang. 1999. Rhododendrons do grow on limestone. The New Plantsman 6: 23-29.

Mugridge, C. 2009. Growing Rhododendrons on Limestone – A personal experience. Rhododendrons, Camellias and Magnolias RHS 60.

Mugridge, C. 2018. Hybridising Rhododendrons. Rhododendrons, Camellia and Magnolias RHS 69: 49-56. (reprinted in Rhododendrons International 5: 41-50. https://www./ri/v5.pdf#zoom=175

Rankin, D.W.H. 2021. Non-conformist rhododendrons. http://scottishrhododendronsociety.org.uk/wp-content/uploads/2021/01/Non_Conformist_Rhododendrons_by_DRankin.pdf.

Wilson, E.H. 1913. A Naturalist in Western China. Methuen & Co. Ltd., Lond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