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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扬州·聂教授读画】大画家独特的艺术时效性——解读梵高和齐白石作品的天价成因

花匠小妙招
2025-07-09 07:51

■聂跃华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硕士生导师，清华大学硕士、博士公选课导师，教育部国家精品在线开放课程主讲导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北京民进书画院副院长，北京水彩画会副秘书长，吴冠中艺术研究中心研究员。美国罗丹基金会“功勋艺术奖”获得者。

王中军拍下的梵高作品

华谊兄弟总裁王中军，以近４个亿人民币拍下了梵高的《雏菊和野菊花》，打破了当时国内收藏纪录。那么梵高的作品到底有哪些重要的艺术价值来支撑这样天价？他的人生的传奇故事与他艺术天价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荷兰籍旅法画家梵高的生命很短暂，在他有限的生命中，非常努力，拼尽全力作画，创作了数量庞大的作品，但生活过得十分窘迫。梵高的画作一直卖不出去，生活依靠他弟弟提奥的资助，３７岁时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不过，梵高的艺术生命并没有随之结束，在其后的若干年，梵高的绘画逐渐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画家的持久影响力难道来自他的传奇人生？还是让我们先来了解一下５位梵高的故事吧。

５位梵高成就了艺术巨匠梵高

梵高画作《向日葵》

梵高是一个姓，文森特是画家梵高的名字。画家文森特·梵高有一个叔叔梵高，是一个画商，这是最早影响画家梵高走上绘画道路的人。在画家梵高出生之前，他有一个哥哥，也叫文森特·梵高，和画家同名，但是夭折了。当画家梵高出生的时候，他父母给他起同样的名字文森特·梵高，替代了他早夭的哥哥。他有一个弟弟提奥·梵高，全力资助了画家梵高的绘画生涯。后来，提奥有了一个儿子也取名文森特·梵高。提奥说，为了纪念哥哥，他给孩子取名文森特·梵高，和他哥哥一样的名字。梵高的侄子文森特·梵高和他的母亲、提奥的妻子对画家梵高的艺术传播做出了很大贡献。

梵高的侄子文森特·梵高创建了画家梵高纪念馆，很了不起。三个梵高用同一个姓名，这是生命的传奇叠加效应，我们可以看到在画家梵高的艺术生命中，浓缩了家族的生命能量，这种特殊的艺术时效性是无与伦比的。画家梵高虽然在３７岁结束了肉体生命，但是他的家族后人一直在延续他的精神生命。

梵高作品天价的必然性

梵高画作《瓶花》（聂跃华摄于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大约在上世纪８０年代早期，在中国美术馆书展上，我看到了文森特·梵高写给提奥·梵高的信，在这个信里有许多关于色彩研究的内容。从专业的角度分析，信中对色彩研究非常有深度，很少有画家这样理解色彩。在美国大都会博物馆我看到一幅梵高的花卉作品，走进展厅就被这张画吸引，画幅并不大，颜色特别明亮、和谐，使对面莫奈的风景显得暗淡，把颜色用到这种程度的画家很少。梵高绘画在百年后走红拍卖市场，除了偶然机遇，必然性是属于作品和画家的艺术人生。绘画价格有偶然性，艺术价值是有必然性的。

梵高画作《红衣女孩》

梵高的绘画与印象派绘画有所不同，印象派追逐光、空气和阳光，力求真实反映在户外的感觉。梵高更多的是强调主观感受，比如梵高在画中对女孩红色服装有很强烈的感受，他就强化了这种色彩的效果。梵高用一种写意的方式强调主观感受，这一点梵高受到日本浮世绘艺术的影响，日本的浮世绘艺术是在接受中国唐代绘画的影响后，产生的本土绘画样式。浮世绘强调画家对客观物象的主观感受，这促成梵高最终多用色彩线条书写，成为与东方写意精神的不期而遇。

齐白石的长寿、高产，奠定了他作品天价的基础

齐白石画作《荔枝图》

齐白石画作《枇杷图》

画家文森特·梵高人生是奇特的，他的艺术是独特的，五位梵高成就了画家文森特·梵高的独特艺术时效性。而齐白石是中国的长寿画家，他的人生与艺术生命演绎了一个民间艺人到文人画家的传奇故事，他艺术的时效性另有一番意味。齐白石活到９０多岁，画上落款是９７岁，实际上是９５岁，传说虚长２岁是为避灾。他是到他那时中国画家里最长寿的一位。假如齐白石生命停止在６０岁或者７０岁，就没有艺术大家齐白石了。他的艺术成就主要是在他生命的最后二十多年。艺术家长寿有助于成就他的艺术炉火纯青以及艺术推广。艺术家的天赋、勤奋、学养、长寿都是构成艺术生命的时效性。

齐白石画作《虾图》

齐白石画作《虾趣图》

从时效性上看，齐白石的长寿，促成他衰年变法。齐白石学画的早期，清初八大山人对他影响很大，他多年追随八大山人的冷逸风格。后来他在一位朋友的点拨下，开始仿海上画派吴昌硕的“红花墨叶”。吴昌硕是海上画派的代表性画家，是一位学者型的文人画家，是从金石、书法开始入绘画的，他的绘画作品呈现金石味和书写特征。齐白石画虾具有个人标志的图式，据说他在案桌上放一盆活虾每天观察、写生，对虾的绘画进行了多次变革，确立了他后来画虾的基本面貌。齐白石是在临摹前人的基础上加了自己的原创，成为有原创的画家，同时也成为作品产量最高的画家，对于他作品的存量有不同说法，据说市场流通的大约有１０万张署名齐白石的作品。有学者认为是３万张；在上世纪５０年代的一个纪录片中，齐白石本人说他作品是８０００张；后来他的家属说是１．３万张，无论是８０００张、１．３万张还是３万张，产量都是巨大的、惊人的。我们从时效性看，齐白石的长寿、高产，奠定了他在资本市场受到非常重视的基础。（待续）

编辑：凌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