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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传统的方式写传统的小说

花匠小妙招
2025-07-17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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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夏鲁平的短篇小说集《雾岚的声音》，会感受到一种久违且珍贵的传统，比如一种传统的语感，那些传统的人和情感。在当下的诸多小说中，这样的传统已经难觅。比起遵循传统，或者回归传统，更多的写作者将写作当成一场文学实验，试图为小说寻找更多的可能，可实际上，一些无谓的尝试并没有锦上添花，甚至损害了小说应有的一些特质。

在《雾岚的声音》中，读者足以见得写作者对写作本身、对小说的一种敬畏之心。夏鲁平观察、捕捉生活里的那些普通的人与事，用最传统的方式将他们呈现给读者，简单但却踏实。与之同时，作者也在这个过程中呈现了其扎实的生活经验和写作功力。

比如其中的《哈拉海有了太平鸟》这一篇，讲述的哈拉海村脱贫过程中一个穷“光棍儿”伊尔根的故事。小说一波三折，先写伊尔根贫困且固执，拒绝了村里的扶贫项目，甚至跟驻村第一书记吵架，但是故事很快有了转折，随着“我”的进村，借由“我”的视线，读者才真正认识了伊尔根。他自立且善良，收废品、种西瓜，实际收入早已经脱离了贫困线，但是伊尔根没有把这些收入用来改善自己的生活，而是将其中的大部分都捐赠了出去，对方不收还不行。因此，伊尔根自己的实际生活依然是贫困线以下。可他毫不在意这些，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他帮助村里所有需要帮助的人，包括丧失了劳动能力的另一个“光棍儿”杨广辉，还有腿部有残疾的寡妇王亚芹。在伊尔根看来，帮助别人不是义务，更像是一种天然的权利，而这种朴实的认知来自于他的经历，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曾受益于人，感受到得到帮助的温暖。

在《春暖花开时》里，东岭街巷里最能张罗事的郑大爷常说的一句话是“人和人在一起，就是互相帮衬”。他知道巷子里家家户户的难处，张罗着一起帮忙，更重要的是，郑大爷的这种热心深深地影响了巷子里的那些孩子。多年以后，那些孩子长大了，搬离了巷子，但却像当年的郑大爷一样热心地帮助周围的人。

《遥远的筒子楼》里亦如是，左邻右舍送碗饺子，送几条鱼，有什么问题及时沟通，拥挤的空间并没有制造过密的矛盾。还有《欢迎光临》这一篇里，沈家旺为了修补脆弱的尊严走进饭店，但最后仗义出手帮助了受欺负的服务员。在《养水仙花的人》这篇里，素不相识的人因“病”相遇，在生命里落单的老人感受到人情的温暖，但是这温暖并不是单向的，而是“双向奔赴”，老人也尽其所能，伸以援手，为对方送上意料之外的帮助。

《雾岚的声音》里的这些故事，捕捉到并呈现出的就是普通人的这些闪光之处。作为一名小说写作者，夏鲁平并没有执着于去探寻个体命运的奇诡，而是立足于普通的生活去写那些普通的人与事。这部小说里的每一个故事，看起来都太寻常了，这种寻常消弭了地域的隔阂，让读者以为它们也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作者写的只是寻常，但是读者依然被吸引。

作为一部小说集，《雾岚的声音》当然也有不足之处，比如对那些人和事的描写还不够细腻，也就影响了读者走进人物心理的速度和深度。尽管如此，但这依然是一部值得珍惜的小说集，在当下喧嚣的小说写作里，作者愿意用一种朴实的传统方式呈现故事，让小说回归小说本身。

记者:江丹编辑:徐征校对:杨荷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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