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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 | 被植物疗愈

花匠小妙招
2024-10-04 00:37

有人担心收入会缩减；有人郁闷于生活节奏的变化；而有时无所事事，仅仅因为炎炎夏日空调的不给力也会烦躁。而此刻，写作中的我找不到灵光一闪，只能闷闷不乐起身去给窗前的几盆花草浇浇水。

我种了薄荷、藿香、紫苏……“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这时，我看到薄荷的叶子一半在阴影中，一半在阳光里；那些浸润在阳光之下的叶片绿得发亮，像一个人伸展开了的手臂；它们茎干弯曲的弧度，也无一例外均朝向太阳。如果人可以是一株植物，是不是有点阳光也能灿烂呢？

有心理学家说，稳定的情绪，从来都不是面对一切保持波澜不惊的不悲不喜；它是内心常备一套灵活有效的调节机制，使行为不被情绪所控制，不放任它吞噬自己，亦不以其为借口绑架身边无辜的人。

世事无常，我们需要学会自我疗愈。而在生活中疗愈自己，是有很多方式的。花草的陪伴，即是一种。它们像一群沉默的智者，期待光明也接纳黑暗；为喜欢的事物欢欣雀跃，也允许不喜欢的在自己的生命中流动。它们允许自己就做自己，温软且坚定。

上海疫情期间，有个名叫暴岩的小伙子被封控在了自己居住的小区里。他之前做印度面料内贸，一半时间在印度，一半时间在国内，天地很大，生活很精彩。疫情让他的生活节奏一下子慢了下来，一个人的独居生活也很郁闷，除了做做饭、整理下房间，还能干点什么呢？他有些不适应。

有一天，他在小区内暴走。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小区虽然被封禁，蓬蓬勃勃的绿意却在挡不住地流淌。一块草坪长出大片红红的蛇莓，实在太诱人，他忍不住停下脚步，拿起手机一路狂拍。

小时候的暴岩，也曾关注过植物。春天，他喜欢拨弄院子里的野草；秋天，他爱到灌木中去摘野果子。上小学后，他最常去的地方是校园后面的那个小植物园；中学时，他还幻想过要去设有植物学专业的大学院校读书。

然而，并非所有的梦想都能成真，尤其是成为“打工人”之后，暴岩的时间和兴趣已经很难自由支配。现在刚刚好，有了大块的时间，他可以重拾儿时的乐趣，尽情和身边的植物亲近了。

他探访了小区里的各个角落，拍下许多鲜为人知的花花草草，同时记录下品种，上网查阅资料，更多地了解它们的分布状况和生长习性。

观察中暴岩慨叹，植物虽不能决定自己的种子飘向哪里，在哪里生根发芽，但没有一粒种子会辜负春天。他曾见到过有人在一个小草坪上撒了很多小麦种子，长势很好——麦粒长出来还抽了穗；可是有一天，已经成熟的麦子居然全秃了。“难道被人收割了？”这样的悬念刺激着暴岩，忍不住总是去那里察看，直到亲眼所见一群麻雀狂吃的震撼场面。

那位种麦者，当然不是为了自己食用才去种植的。麦子进化到今天，早已不仅仅是供养人类，它还随着机缘去供养万物生灵，不拒不追、不竞不随，有一点点土壤就能够迸发出顽强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