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法利夫人》②｜冲动的婚姻，注定成为一场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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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们读的是法国作家福楼拜的经典小说《包法利夫人》， 讲述受过贵族化教育的农家女爱玛，在浪漫的幻想和欲望中逐步沉沦，最终走投无路的的悲剧故事。曾有人问福楼拜，谁是爱玛的原型，他答道：“包法利夫人就是我自己。” 让我们共同阅读这部包含了人性弱点的百科全书。
阅读，既是一种陪伴，也是为了更好的成长。
领读｜江徐
十点人物志原创
昨天，我们读到的是包法利的求学生涯、他的第一段婚姻以及与艾玛的相识。包法利的父母重财轻文，让他早早退学，安排他去学医，又为他娶了一个又老又丑但是很有钱的寡妇。寡妇去世没多久，他按照自己意愿娶了艾玛。
包法利抱得美人归，可对于艾玛来说，婚姻生活是她向往的样子吗？性情木讷、不懂浪漫的包法利，是她心目中的爱人吗？
让我们开始今天的共读吧。
乡村婚礼与人情世故
包法利和艾玛的婚礼，如期举行。
他俩的婚礼，展示出法国19世纪乡村婚礼的风俗，也写出了普天之下相似的人情世故。
双方的亲戚全邀请到了，有小篷车，有两条板凳的双轮车，还有挂皮帘子的游览车。之前闹翻的朋友也来了，多年不见的熟人也发了请帖。
来宾们衣冠楚楚，因为天气太冷，有些人刚剃了胡须的那块地方冻得发炎，“使这些笑逐颜开的面孔像大理石上加了一块玫瑰红的斑纹。”
婚礼仪式在教堂举行，大家从田庄步行过去。大人们三五成群地边走边聊，孩子自个儿耍着，掐路边的燕麦花玩。一行人逶逶迤迤，像一条花披肩，又像起伏的波浪。
艾玛的袍子太长了，下摆有点拖地，走不一会儿就得站住，往上拉拉，同时拔掉粘在上面的野草小刺。包法利站在一旁等着，不会上前帮忙。
卢奥老爹从心里瞧不起亲家包法利老先生，只挽着亲家母往前走。
婚礼庆典上有琴师奏乐伴行。他见大家落后太远，就站住换口气，顺便给琴弓上点松香，使琴弦的嘎吱声不那么刺耳。
酒席摆在田庄车库的天棚底下，客人们吃喝累了，就到院子里走动走动，玩一会儿游戏。大家唱歌，比举重，扳拇指，扛大车，说粗话，吻女人。
艾玛事先恳求过父亲，免掉闹洞房的俗套。但还是有个贩鱼的老表，带来一对比目鱼作为贺礼，还用嘴把水从钥匙孔里喷进新房。幸而被卢奥老爹碰见，才勉强助手。
但他在心里怪主人摆架子，就去找其他客人发牢骚。这几个人，在酒席上吃到了几块劣质肉，也怪主人刻薄，叽叽咕咕，怪这一家子没有好下场。
包法利老太太一天没有开口，因为媳妇的打扮 、酒席的安排，事前都没有和她商量，于是早早离开了。
包法利老先生却愿意留下来，和众人喝酒、抽烟到天亮。
新郎包法利不善言辞，也不会开玩笑，客人说些俏皮打趣的话，他往往招架不住，更不知如何回应。
到了第二天，包法利简直判若两人，包法利夫人却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亲热地喊她“我的太太”，对她一刻不离。客人们看见他俩在树林中并肩走着，他搂住她的腰，身体几乎要俯到她身上去，他的头快把她的胸衣蹭破。
起初，艾玛自己幻想着，在半夜举行火炬婚礼。父亲不能懂得她这个古怪念头，最终只是举行了一场普通的婚礼。
婚礼结束后，新夫妇离开乡村，回到托特，开始新的生活。
前任的结婚礼花
新的环境，新的婚姻生活，似乎并不能让艾玛感到十分满意。
当他俩到家，年老的女佣迎出来，抱歉地说晚餐还没准备好，请少奶奶稍等，可以先熟悉下新居。
新居是一座砖墙的房子，鹅黄色的墙纸因为没有铺平而颤巍巍的，有些地方的边都卷了起来。屋里的杂物散落各处，看起来有点凌乱。
年久失修的大灶屋，绿荫成行的花园，花园中除了菜地，还种了些稀疏的野蔷薇，一棵雪松下，有一座神甫诵经的石膏像。
包法利的诊室内有一个松木书架，上面摆放着一部原封未动、六十厚册的《医学词典》，经过一次次的转卖，书脊装订已经有所磨损。
有人来看病时，闻得到隔壁熬黄油的香味。人待在厨房里，也能听到病人在诊室的咳嗽声。
艾玛又上楼看房间，走进新夫妇的寝室，她乍然看到，书桌上有一个长颈大肚玻璃瓶，里面插着的橘子花用白色缎带扎着。她立马意识到，这是前一个新娘子的花束！
包法利这才发现，赶紧把这束花拿去放到阁楼上。而艾玛坐在椅子上，一面出神，一面寻思：
“万一不幸自己死了，自己的结婚礼花又会怎么处理？”
开始几天，她还有兴致考虑着重新布置房屋，甚至打算修一个喷水池，用来养鱼。包法利知道她喜欢坐马车闲逛，就买了一辆旧货。
他很快活，每天醒来看到枕边的娇妻就倍感幸福。艾玛的每一个举手投足，都让他感到乐趣所在。
出门工作时，他总会对她恋恋不舍。她站在楼上，继续和他说着话，咬下一片花瓣或者绿叶，向他吹去。
包法利上了马，会对站在楼上目送自己的艾玛给一个飞吻。对于他的心理活动，书上写道：
“他心爱的这个美人，一辈子都是他的了。对他来说，宇宙的范围并不比她的丝绸衬裙大；他怪自己：爱她哪能有个够？”
为此，他返回家去，拥抱住正在梳妆的艾玛，吻她的背，抚摸她的头巾，大吻她的脸蛋，或者蜻蜓点水般从手指一直吻到肩膀。
对于丈夫如此热切的爱意，艾玛只好半推半就，又是微笑，又是厌烦。因为她并没有得到爱情应有的幸福。刚结完婚，她就开始对婚姻产生怀疑：
是不是自己搞错了？
幸福、热情、陶醉，这些在书中显得如此美丽的字眼，在生活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修道院里的生活
艾玛从小喜欢看书，尤其是描写爱情的浪漫主义小说。
她在读过法国18世纪浪漫主义代表作《保尔和维吉妮》后，就梦见了小说中的竹房子、名叫忠心的小狗、情意绵绵的小哥哥。
十三岁那年，父亲送她去修道院接受教育。
刚开始，她在修道院并不感到烦闷，反倒喜欢和修女们待在一起。
教室里的温暖气氛、脸色苍白的修女、圣坛发出的芳香、圣水吐出的清芬、蜡烛射出的光辉，这些事物蕴含一种令人消沉的神秘力量，使她为之沉醉。但她并不听弥撒，只是喜欢看圣书上的插图。
忏悔时，为了能够在阴暗角落多待一会儿，听教士的低声细语，她凭空捏造了微不足道的罪名。
布道时，她把信教比作结婚，提到“未婚夫、丈夫、天上的情人、永久的婚姻”这些字眼，她在灵魂深处感到意外的甜蜜。
对于艾玛的性情，书上写道：
“她爱大海，只是为了海上的汹涌波涛；她爱草地，只是因为青草点缀了断壁残垣。
她要求事物投她所好；凡是不能立刻满足她心灵需要的，她都认为没有用处；她多愁善感，而不倾心艺术，她寻求的是主观的情，而不是客观的景。”
母亲去世了，刚开始她哭得很伤心，还用死者的头发织成悼念的图画，写了一封充满忧思哀怨的家信。
父亲为此来看她时，她暗自得意，觉得自己已经感到了人生的灰暗，而那些平凡的心灵一辈子也难以进入这种境界。
渐渐的，她奔放热情且注重实际的性格，与讲究清规戒律的修道院生活格格不入。父亲便将她接回了家。
回到家中，艾玛喜欢对仆人发号施令，不久便觉得乡下没有趣味，为此反倒留恋起修道院的生活。
“她听过羊叫，会挤牛奶，也会把铁犁擦得雪亮。过惯了平静的生活，她反倒喜欢多事之秋。”
包法利来为她父亲医治腿疾时，她正自以为看破一切，对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同时又急于改变现状。
在这种情况下，包法利的出现对她而言，是一种刺激，也是一份希望。她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可望而不可即的爱情。
因此，在没有完全了解对方的情况下，她就答应了包法利的求婚。
可以说，艾玛与包法利的婚姻，是一场冲动的赌博，也是一种饥不择食的行动。
而刚结完婚，她就发现，平静的婚姻生活，不是她从前朝思暮想的幸福。
结语
今天，我们读到的是包法利与艾玛的乡村婚礼，以及他俩新婚燕尔的生活。艾玛曾设想在半夜举行火炬婚礼，父亲不能懂得这个念头，最终举行了一场普通的婚礼。婚后，包法利快活而满足，但是艾玛并未从婚姻中感受到朝思暮想的幸福，为此怀疑自己搞错了。
面对并不如意的婚姻生活，喜欢幻想的艾玛将如何继续下去呢？在平淡生活中，她将会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
让我们期待明天的共读吧。
原标题：《《包法利夫人》②｜冲动的婚姻，注定成为一场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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