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柳家药铺,柳家表面经营药铺,实为玄门分支,专司降妖除魔之责。
青州城的晨雾还未散尽,柳家药铺的门板已经卸下。十七岁的柳箐箐挽着道姑髻,正在柜台后分拣药材,纤细的手指灵巧地将当归、白芍分门别类。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素白的道袍上投下斑驳光影。
“箐箐,把这两包药送到西街李员外家。“柳老爷子从内室走出,将两个青布包裹放在柜台上。
“是,师父。“柳箐箐恭敬应声,却在接过药包时敏锐地察觉到师父指尖残留的朱砂气息。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内室半掩的门缝——案几上摊开几道未完成的符咒证实了她的猜测。
刚踏出药铺,柳箐箐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拦住去路。青州知府的轿子停在门前,帘子掀起,露出知府憔悴的面容。
“柳姑娘,令师可在?“知府声音嘶哑,眼下青黑一片,“昨夜...又出事了。“
柳箐箐心头一紧。这已是本月第三起挖心命案。她将药包交给路过的伙计,转身引知府入内:“师父正在炼制丹药,大人不妨先与我说说详情。“
内室里,柳老爷子听完叙述,手指捻着长须:“鬼气凝而不散,专取处子之心,怕是食心鬼作祟。“他转向柳箐箐,“你带上玄天镜和诛邪剑,今夜去城西乱葬岗看看。“
“是,师傅!”
夜幕降临,柳箐箐换上一袭夜行衣,腰间悬着用黄布包裹的玄天镜。左手握诛邪剑。她右手指尖轻点眉心,低声念咒:“天清地明,阴浊阳清,开我法眼,辨伪存真。“瞳孔中金光一闪,世间浊气尽收眼底。
乱葬岗上磷火飘忽。柳箐箐踩着湿软的泥土,忽然驻足——前方新坟旁,一道黑影正俯身在尸体上方。她屏息捏诀,玄天镜出,镜面映出那怪物真容:青面獠牙,十指如钩,嘴角还挂着新鲜血迹。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柳箐箐清喝一声,玄天镜金光大盛,照得那妖魔嘶吼暴退。她趁机拔剑上前,剑锋裹挟着朱砂符咒直刺恶鬼心口。
妖魔身形诡异地扭曲,利爪横扫而来。柳箐箐侧身闪避,道袍仍被撕开一道口子。她咬破指尖,在剑身画出血符:“五星镇彩,光照玄冥,诛邪!“
剑光如虹,却在触及妖魔胸膛时被一团黑气阻隔。妖魔狂笑:“小道士,就这点本事?“它身形暴涨,阴风扑面,柳箐箐被震飞数丈,后背重重撞在墓碑上,喉头涌上腥甜。
危急关头,她双手结印,额头浮现金色符印:“乾坤无极,玄天正法!“
一道金光自她掌心迸射,化作万千符咒将妖魔团团围住。妖魔惨叫挣扎,却在金光中逐渐消融。最后一刻,它狰狞咆哮:“玄门传人...青州城不会安宁...七月十五,百鬼抬棺'...“
柳箐箐力竭跪地,看着妖魔化为黑烟消散。
次日清晨,薄雾未散,知府衙门的青砖地面上还凝着夜露。柳箐箐踏着沾湿的绣花布鞋穿过三重仪门,她将裹着的妖丹放在黄花梨案几上。
“大人,妖魔已除。“她声音清泠似山泉,老知府抬头看见少女脸色苍白,想必昨晚定是一场恶战。他躬身道谢:“有劳柳姑娘了!”
“那妖魔临死前说'七月十五,百鬼抬棺'...“
话音未落,药铺小伙计阿贵跌撞着闯进来,“师姐!师傅让您速回!城南李家的驱邪符...符纸自己烧起来了!“
柳箐箐眉头一跳,转身便走:“此事蹊跷,容我先回药铺。“知府望着她手中晃动的诛邪剑,突然想起今日正是七月初一——距离中元节,只剩十四天。
药铺后院的晒药架上,新采的苍术正冒着热气。柳老爷子捏着片茯苓转身,灰白鬓角沾着几点朱砂。
“师傅。“她轻声唤道。
见徒弟回来“进内堂说。“
老爷子的声音比往常低沉,布鞋踏过青砖时,砖缝里几株新生的鬼针草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枯萎。
柳箐箐瞳孔骤缩。这些鬼针草是师傅上月从终南山带回的灵植,专克阴邪之物。她紧跟着师傅踏入内堂,突然被一道红光晃了眼——师傅常年悬挂在门楣上的青铜辟邪镜,此刻竟蒙着层血雾似的红光,镜面隐约浮现出扭曲的鬼脸。
“那食心鬼临死前,说的是“七月十五,百鬼抬棺..”.这是玄阴鬼门开启的征兆!“
“您是说...“她声音发紧,“那妖魔是...“
“是探路的卒子。我们要在七月十五之前找到那口棺材,灭了那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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