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商蕴青
小何是云南人，来北京做蝴蝶兰批发生意已经十八九年了。他在北京众兴园林花木中心有一个140平方米的摊位，全年只做蝴蝶兰批发生意。现在快40了，一双儿女都在北京出生，忙起来时孩子交给老人照顾，他和爱人带着7、8个员工每天辛苦运转，围着蝴蝶兰忙碌。
▲小何每天围着蝴蝶兰忙碌
1月6日早上7:30，位于北京南四环的众兴园林花木中心一开门，何开先和爱人就来到摊位上了。进入腊月，正是蝴蝶兰的年宵旺季，实在是忙。众兴园林花木中心是北京一个比较大的盆花集散市场，人气不错。小何常年只做蝴蝶兰生意，快20年了，已有一个稳定的老客户群。作为老板，盯着进货、调货、安排工作是他的专属责任。
9:00左右，前两天去北京周边大棚看货，小何订了1000棵蝴蝶兰，现在货拉拉的车到了，小何叫上几个小伙去卸货。蝴蝶兰怕冻，出车门进市场动作要快，花朵又十分娇嫩，每个花苞都是钱，大家都小心有序地忙着。细心安排之后，所有蝴蝶兰都就了位，架子上，桌子下，140平方米的摊位满满地塞下了6000盆蝴蝶兰。这次进的主要是红色大花的‘大辣椒’，春节是红花的天下，80%的客人都挑红色的。这车里还有一些‘幻影’，深红大花白唇上有些斑点。‘幻影’是今年的新品种，小何带了一些，试销一下。
▲140平方米的摊位摆满6000盆蝴蝶兰
10:00，市场上的人渐渐多了，熟悉的老客户有空还是会来摊位上看看选选。他们大多是花店和做租摆生意的。没时间时就微信上说一声，让小何直接叫个货车送货。一家家来的是逛花市的百姓，会慢慢挑，一个个地问价格，问品种。小何的摊位上有50多个蝴蝶兰品种，大花的，小花的，纯色的，豹斑的，各种颜色，还有带香味的，常把客人看得眼花缭乱。小何经常同时被几个人的提问加上手机铃声包围着。
10:10，小何摊位上来了一位五六十岁的大爷，挑了17棵蝴蝶兰，打算组成三大盆。“我们卖蝴蝶兰最麻烦的，就是要组盆，一点点造型，很慢。”小何家的一位大姐接下大爷的活儿，开始非常熟练地组盆了。这里绝大多数品种都是30～35元，一般不收组盆费用。大爷这三大盆500多元，漂亮又划算。
▲工人给顾客组盆
11:00，抽空看一下微信，好几个消息：有蝴蝶兰种植企业发来的品种价格；也有客户要进货又赶时间，让小何抓紧安排先组好盆的；还有亲戚问网上定价的。小何今年想试试网上销售。这是他第一次做电商。他请一个亲戚帮忙打理刚刚在京东商羚商城上开的店，才开了1个月，还很不熟悉。亲戚问他春节花怎么定价，小何说要和爱人商量一下。去年春节临近过年时，蝴蝶兰卖到60～80元一株，他们整个春节卖了4万多株。今年的行情还要等几天，到腊月十五前后才能明朗。小何和爱人估计应该能卖3万多株，价格和去年差不多。回想这些年的蝴蝶兰行情，去年价格是最高的了，应该和疫情有关吧。就地过年对年宵花销售是个利好，大家留在北京，也愿意花钱买花。小何让亲戚定价先别太高，过几天再调。
▲今年货源紧俏的‘大辣椒’
13:00，和员工轮着简单吃了两口午饭后，小何要给老客户发照片了。他拍了比较新的‘貂蝉’‘香奈尔’‘仙霞’等，告诉大家行情。虽然老百姓买得很热闹，但他80%的货还是批发出去的。现在市场里蝴蝶兰的摊位很多，仅他所在的一个厅里就有6、7个，有的人只在年前租两个空摊位，卖完年宵花就走，所以各种竞争也很激烈。
17:00，市场关门了，爱问爱拍照的老百姓都回家了，安静下来的市场属于辛苦工作、生意不错的摊主们。小何翻看微信整理出今天要完成的订单，晚饭叫了外卖，肯定要加班了，希望不用太晚。小何说他很喜欢卖绿植的摊主的日子，一年的工作都比较平稳，不像蝴蝶兰有这么大的节日压力。更羡慕那些不用“再加工”的花，进了货就直接卖，不用组盆造型，也不用为找个会组盆的熟手着急。没人找小何打听今晚要干到几点，大家都知道，越到年根儿越忙，通宵已是常事。
22:40，安静的市场四处是花朵的芳香，有的通道已经关灯了，今天小何的活儿也都干完了。大家租的房子都在附近，很快就能到家休息了，还不算太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