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自然植被历来是地域文化的内涵之一,至于“少生孩子多种树”则更是对某种文化的通俗理解。反而是因为常年生活在城市里,对大树、古树的认知逐渐淡忘,非要离开城市,走近乡野,在自然环境里才能看到古树。像在武汉新洲区旧街街冯岗村境内,就有一棵可能是城市范围里最古老的百年桂花树,据统计,它可能有近500年的树龄。树干非常壮大,树冠遮天蔽日,每年八月以后开花,花香飘十里,远近都能知晓它的存在,成为一方标志之一。

与多数种植在道路边上的行道树,或者公园里观赏的林区树木比较,这棵百年桂花树简直就是一个另类,犹如耄耋之年的长者,它悠远深沉,扎根在僻静的乡野。前往打卡随拍,还不是那么好寻觅位置,自驾可参考的路线为,先走城市的环线抵达新洲城区,之后沿着城东的郭竹线直行,过四合庄大桥后继续向东,转到四吴线,来到旧街花朝大桥,向东南转到半边街路一直向南走,过红色旅游线路、佛山寺、冯岗村村委会,到乡道的尽头即是目的地。

停车进村,发现冯岗村与多数城郊的乡村颜值差不多,尤其自然风貌更加纯粹。在一处后山的民房前,那棵百年桂花树远远就能看到全貌,树冠、体型和规格,都不是普通树木可以比较。正值夏季,远观百年桂花树的颜值非常新鲜,树叶呈现嫩绿色,叶片繁多,枝干深邃,对比度显著,可能与最近下过雨的天气有关。走近来看,一步步向前,百年桂花树又像是一处导航坐标,位置不变,标志高度,一直在那个方位,偶尔吹来一阵风,枝叶沙沙作响,似乎是在欢迎客人到来。

走到百年桂花树前,环视下周围的环境布局。大树旁边有一户人家,建着独栋的房子,三层户型,规格不大,与桂花树比,似乎还是“娇小了”些。房子侧面,是一处不高的山丘,经过了一些开凿,露出空地,再顺着山丘往两边拓展,是村落的小路、前面则是空旷的田地,不远处是高山。从地形看,这里较为开阔,四面都有山丘,而植被种植丰茂,只是小树居多,蓦然出现这样一棵古树,实在鹤立鸡群。主人家可能也知道古树的特别,清空了它周边的地面,开辟出了一块空地,看着十分平坦。

百年桂花树树下同时点缀了休闲石凳,想来空闲时节,一定有坐在树下纳凉的村民。探身来到古树旁边,看到它的主干非常茁壮,颜色十分深邃,且表层斑驳一片,凹凸沟壑自然成型;主干大概向上长了两三米后开始分叉,一分为七,再七分成无数小的枝桠,形成巨型树冠。可以看到,百年桂花树的枝桠非常密集,当中还有叶子相互簇拥,使得它的树冠非常厚实,与香樟、白杨和槐树的风格完全不同,叶子婆娑作响,枝桠密集穿插,没有一点垂尾的风格。

围着百年桂花树走一圈,它的主干,可能几个人拉手都不一定抱得过来。仰视枝干,看到上面挂了两个牌子,一个是林业厅备案的蓝牌,上面标注了树木的名称和编号,核心的树龄一栏,赫然有500年的字眼,不禁令人肃然起敬。旁边还有一个黄牌,上面标了八个字“古树名木,禁止攀登”。想来,这样一棵大树古树,又长在住户门前,相当于自然的保护责任人;而树木的存在,当真是责任人的福音,有此古树,必定福气不减。

走在百年桂花树下,又坐着泡上一壶好茶,慢慢品尝,茶香缭绕里,对于古树的理解似乎又多了一分。唐诗里有纯粹的描景句子,说“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诗句并非纯粹歌咏桂树,但因为有桂树的存在,让人的心境变得恬淡。而宋词里则有“揉破黄金万点轻,剪成碧玉叶层层”的句子,对桂树和桂花的歌咏,写实又写意,算是难得的佳作。

不过,真正走到冯岗村,来到这棵百年桂花树下,看到的风景总归是有不同的。一边是僻静的小村,远离城市,早已没有喧闹的影子;而另一边山丘近在咫尺,民房楼栋稀稀疏疏,让百年桂花树的存在变得更加珍稀。一棵树在平地上,遮出一方树影,到年中八月以后,遮出十里飘香,百年桂花树既低调又张扬,有谦谦君子的风华,传承千百年。(喵星人日志原创随笔文字,部分插图未及时标注出处,如涉及侵权,请联络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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