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今天很烦,闭嘴。
——宁延
……
——颜耳
冬天悄然而至,气温不停在零度上下徘徊,初雪却迟迟不至。
文娱委员不知从哪儿听来了颜耳会弹钢琴这事儿,瞒着她就把她的名字填在了文艺汇演报名表上。颜耳知道后也不好发作,毕竟也是为了班集体,只好接下这个活儿。
每周三下午最后两节课是自修课,颜耳就跟老师打了招呼,每次这个时候就去琴房练琴。
这个点不在教室的还有一人。宁延每次都偷偷跟着她去琴房,等琴房飘出琴音的时候,他就坐在琴房门口,边趴在地上写数学题,边听着颜耳弹的曲子。宁延的音乐细胞实在算不上太好,也听不出哪段好哪段不好,只是偏执地认为,颜耳弹的曲子,世界第一好听。
时间再一个转身,就到了文艺汇演的当天。
“哇,颜耳你别动,我给你拍一张!”
于湉乘乱溜到了后台,好不容易找到穿着白色露肩礼服的颜耳。长发规规矩矩地盘起,脸上添了妆容,虽然这个化妆师不大够格,也称得上“惊为天人”了。
颜耳此刻倒是有些紧张,毕竟是在全校师生面前代表班级做表演,一点差错都不能犯。饶是这寒冬天,她手心还是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
于湉见颜耳失神的模样,以为她是被冻傻了。这文艺部也真是的,那么冷的天,让颜耳穿那么单薄不说,连个披肩也不给她。
“耳耳你站在这等我一会儿啊!我去给你找件衣服!”
等颜耳回过神来的时候,于湉已经一溜烟跑出好久了。
外套是等来了,只不过不是于湉拿来的。
“于湉被她们部门抓去做苦力了,让我找件外套给你。”宁延把外套递过去,骨节分明的手伸在半空。
看着只穿了一件黑色带帽卫衣的宁延,颜耳不用猜就知道他手里这件外套是他自己的。
见颜耳许久不接,宁延也是急了。把外套直接披在了她身上,无意间触到了她暴露在外的肌肤,冷得像瓷器。
颜耳下意识就想扯下来还给他,却被宁延握住了手腕。
她抬头看他。
“结束了再还我,别冻着。”
……
颜耳上台前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折好,找了个空处放着。她上台的时候,一下就看到了坐在台下的宁延。可明明台下是乌泱泱的一片,她怎么就一眼看到了他呢。
真是奇怪。
练习了那么久的曲子自然没出错,当最后一个尾音结束后,全场响起掌声。颜耳下台时有些急,不小心被裙摆绊了一跤,幸好及时扶住了墙,才没有摔倒。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急于下场,是为了把外套换给宁延吗?
可颜耳偏偏找不着宁延了,她只好坐在后台等,走廊上来来往往好多人,却没有她等待的那一个。
眼前突然暗了一暗,颜耳抬眸,是宁延站在她面前。
宁延好像很紧张。颜耳发现了,宁延紧张的时候也会把手背在后面。
“颜耳,我喜欢你。”宁延终于说出了口。
“啊?”
下一个节目是舞蹈社的街舞,鼓点回荡在耳边,颜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喜欢你。”宁延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比之前的那句又多了些认真和严谨。眼睛看着你,好像在告诉你“我没有开玩笑”。
“谢谢你喜欢我,”颜耳笑着抬头看他,“可是我……”
她身上背负着父母对她的期望,身边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她连犯错都不敢,何况是被家长老师视作洪水猛兽的早恋呢。
更何况,在这个学校,她也待不了多少日子了啊。
宁延懂了颜耳未出口的后半句话,笑容依旧灿烂得像下午两点的太阳。
“那,你可以让我继续喜欢你吗?”
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一腔热血,你不要有很大负担,不接受我也没关系。但是可不可以,让我继续,喜欢你?
颜耳看着宁延的眼睛,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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