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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样本，棠棣“花”样共富路

花匠小妙招
2024-08-16 10:43

　　3月3日，《中国村庄发展：浙江样本》丛书在杭州发布，该丛书是浙江省文化研究工程重大系列项目《中国村庄发展的浙江样本研究》其中一项成果，该研究由浙江省社会科学院组织院内外相关科研人员承担。

　　柯桥区漓渚镇棠棣村作为研究个案之一，其乡村振兴的密码是什么？课题组经过大量走访和调研，最终形成专著《花开富贵——绍兴棠棣村发展研究》。

　　●记者童波文记者章斌摄

　　幽兰竞秀花满棠棣

　　柯桥区漓渚镇棠棣村，因培植兰花闻名，被称为“中国春兰故乡”“绍兴花木第一村”。而让棠棣享有盛名的不止是兰花，更有当地的“兰文化”。棠棣村的花木特色产业何以闻名？《花开富贵——绍兴棠棣村发展研究》课题组调研认为，主要可以分为四个方面：

　　独占鳌头的地位。棠棣村花木特色产业在村庄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地位与作用可以用“4个95％”来形容：全村95％以上的可种植土地种植了花卉苗木；全村95％以上的劳动力直接或间接从事花木产业；全村95％以上的花木企业或经营户都是村民自主经营；村民95％以上的收入来自花木产业。

　　棠棣村党总支书记刘建明介绍说，2021年，棠棣村人均可支配收入突破11万元，村集体经济收入超过400万元。

　　丰富的历史人文。棠棣村的村名就源自花名，棠棣曾是这里最常见的花木，但这里最有名的是兰花，棠棣村是越兰的原生地之一，兰花也是绍兴市花、棠棣村的村花。相传越王勾践种兰于渚山。绍兴人一直延续着采兰、养兰的传统，明清和民国时期，绍兴兰业已相当发达，1926年至1931年是绍兴兰业的高峰。那时，绍兴城里开起了兰花交易所，每年早春都会举行兰花花会，绍兴兰花的名声也越传越远，誉满上海及长三角一带。改革开放后，棠棣村兰业更是迎来了大发展。千年的历史与传承，为棠棣村的花木产业打下了丰富的人文基础，这是绝大多数村庄的特色农业产业所无法比拟的。

　　高雅的精神文化。明清以来，雅静幽香的兰花备受文人雅士的追捧，被誉为“花中四君子”之一。清代和民国年间出版的很多有关兰花的著作，如《兰蕙同心录》《兰蕙小史》《兰蕙备忘录》等，既记载了识兰、艺兰的经验（其中有不少经验来自绍兴棠棣兰农），更有对兰花的品味与鉴赏。棠棣的花木产业相对于大多数特色农业，其精神文化价值更大，是文化产业与农业的天然融合。

　　广阔的市场。清代和民国时期，棠棣人就迈开腿，挑着花担到经济文化比较发达的上海、杭州、宁波、苏州等地售卖兰花，越兰开始声名远播。经过战争时期的萧条与计划经济时期的沉寂，改革开放后，花卉的需求开始复苏，棠棣村的兰业得到复兴。棠棣村花农开始大胆地走出去，挑着花担，挤着长途汽车与火车，到杭州、上海、苏州、南京等传统售兰区卖兰花与其他花木。随着花木市场的扩大，棠棣村花农除在本地寻采兰花、培育花木外，还远赴全国各地寻觅珍稀兰花和花木品种。目前，棠棣村全村1500人左右，大约有三四百人在外做花木生意。村民在全国各地的花卉苗木种植面积超过万亩。

　　以兰为镜人勤春早

　　在棠棣村“兰谷广场”附近，一座形似四合院的以“兰”为主题的文化礼堂非常醒目，里面的兰文化馆集中展示了棠棣村民“以兰为镜、人勤春早”的励志文化和“以兰为缘、花好人和”的乡贤文化。

　　棠棣村的花木产业为何能成为带领村民走上富裕路的产业？《花开富贵——绍兴棠棣村发展研究》课题组认为，主要靠的是爱兰传承、兰农精神、政策引领、创新发展。

　　在研究者看来，崇尚勤俭持家，鄙视不劳而获，是棠棣人的朴素共识。棠棣人的精神就是“人勤春早”。

　　“勤劳是我们棠棣人的精神，别人都还在过春节的时候，棠棣人就已经出门做生意去了，所以说我们棠棣人的春比别人来得早。”有村民这样说。

　　可以说，“勤劳”是棠棣人一代代传承下来的精神内核。棠棣村的蒋岳兴老人回忆20世纪六七十年代棠棣人奔走各地卖花的情景时说：“那时候男女都是挑担卖花，到东北那边，当时去过沈阳、抚顺、辽阳、吉林。最远到黑龙江省的牡丹江。1968年，我16岁，开始跟人去上海菜市场卖兰花。当时去东北卖花非常辛苦，火车上买不到座位就躺在座位下面。从家出去最后到牡丹江差不多要20多天。东北就住在小旅馆里，吃住都很省，不舍得花钱。去四川卖花，从诸暨上火车到成都，人特别多，都是从车窗里爬进去的……”

　　蒋岳兴老人的经历，在棠棣村老一辈花农身上比较具有代表性，也正是由于老一辈花农的勤劳打拼，花木行业才逐渐发展壮大，最终成为棠棣村的支柱产业。

　　棠棣村村民金伟桥说，棠棣村早期花农“一根扁担闯天下”，现代花农“一台电脑网天下”，变革的是产业，但不变的是“人勤春早”的干事创业精神。现在对棠棣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把这种精神守护好、传承好。

　　“村民与乡土的关系，不是‘一生一世’，而是‘生生世世’。”为棠棣村村民做口述记录的浙江省社会科学院文化所研究员俞为洁在书中写道。

　　在棠棣村，大家可以看到，七八十岁的老人大多还在田间地头忙碌，把种田当成了自己的兴趣爱好；这里的“成功人士”一抓一大把，他们学历普遍不高，却把村庄治理得井井有条，把生活过得多姿多彩。

　　在村民们看来，棠棣的乡土文化孕育了富民产业。富裕起来的棠棣村，还通过“晒家风家训”，文明家庭、平安家庭、星级庭院等评选，以及宣扬“好媳妇”“好公婆”、身边的道德模范与好人等，有效提升了村民道德与文明素养。

　　以兰为缘花样产业

　　20世纪80年代以来，从创办园艺公司，到带领村民外出培育苗木基地和市场，再到组建花卉专业合作社，探索“公司+合作社+基地+农户”“一村一品”的花木专业村发展模式，刘建明主动带领乡亲邻里走上共富之路。

　　随着时代的发展，花木产业面临着成长的烦恼：土地与劳动力成本不断上升、传统生产方式与销售模式仍占主流、国内市场竞争激烈、技术研发滞后、产品结构优化难，等等。

　　对此，刘建明描绘了棠棣村今后五年的发展蓝图：打造“慧质兰芯”的浙江省级未来乡村样板、省级共同富裕示范村。“慧质”即重点推进数字技术赋能乡村，实现治理数字化和服务数字化；“兰芯”即数字技术赋能兰花产业，实现产业数字化。

　　在棠棣兰花数字工厂，工作人员通过厂内大屏可以查看光照强度、温度、湿度、二氧化碳浓度等数据，在手机端实时调节。总面积超过4600平方米的智慧大棚兼具多重功能，包括文化展示、兰花展销、研学互动、对接网络直播等。

　　在村民们看来，兰花不仅象征君子的高洁品质，更是一道美丽风景、一种富民产业。棠棣村的发展离不开兰文化。棠棣村的兰农爱兰，识兰、养兰，为了学到更多知识，他们买书学习、拜师学艺、虚心请教、刻苦钻研，勇于探索。

　　棠棣村还探索乡村文创产品设计的新模式，乌毡帽、特色酒品、“之”字款定制丝巾等文创产品都融入兰元素，从而丰富乡村旅游业态，助力乡村振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