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治外来物种入侵研究的新成果
(一)审视外来物种入侵现象的新发现
1.分析外来物种入侵严重性的新发现
⑴外来生物入侵令我国年损失超过两千亿元。[56]2014年9月21日,《广州日报》报道,外来物种入侵这个词听上去较为陌生,其实经常就发生在老百姓身边。
2006年,椰心叶甲入侵海南,扩散至全省18个县市,染虫植物多达320万株。感染椰心叶甲的椰子树、棕榈树,枝叶枯萎、树冠变成褐色,严重时整株死亡。如今,无法根除的椰心叶甲每年给海南造成的损失高达1.5亿元。专家分析认为,如此厉害的害虫入侵海南,可能是因为有人违规从东南亚一带引进棕榈科种苗所致。
同样,市民常见的水葫芦已经成为珠江上的公害。原产于南美洲的水葫芦原本作为观赏植物引入。一株水葫芦90天就可以繁殖25万株,进入珠江后更是如鱼得水,然而其覆盖了整个水面就把光线挡住,破坏生态环境。广东出入境检验检疫局副局长陈小凡介绍,如今每年打捞珠江水葫芦的费用就有一亿多元。
据统计,截至2013年,确定入侵我国的外来有害生物达到500多种,其中危害严重的达100余种。国际自然保护联盟公布的全球100种最具威胁的外来入侵物种中,入侵中国的就有50余种。我国每年因此造成的经济损失超过2000亿元人民币。
⑵中国外来入侵植物已逾500种。[57]2014年11月30日,新华网报道,热带的微甘菊、南方的凤眼蓝、西南的紫茎泽兰、华东的加拿大一枝黄花、沿海的互花米草……近年来,这些被曝光的外来入侵植物,给我国生态系统和经济发展造成严重损失。
中科院上海辰山植物科学研究中心、上海辰山植物园,联合沈阳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全国8家科研单位,经过3年调研,最新查明中国外来入侵植物有72科285属515种。在世界自然保护同盟公布的全球100种最具威胁的外来物种中,中国发现50种。
研究人员把中国515种外来入侵植物划分为5个等级。其中1级恶性入侵植物34种;2级严重入侵植物69种;3级局部入侵植物85种;4级一般入侵植物80种;5级有待观察类247种。
调查发现,从城市到乡村,从沿海到内地,中国34个省(市、自治区)已全部被外来入侵植物“攻陷”,甚至很多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也发现了外来入侵植物。西南及东南沿海地区是外来植物入侵的“重灾区”。在515种外来入侵植物中,分布在东南沿海地区的物种有108种。根据野外调查,云南省的外来入侵植物最多,达334种;宁夏回族自治区的外来入侵植物最少,为43种。
入侵中国的外来植物,原产于南美洲的比例最大,其次是北美洲,二者之和占所有入侵植物的一半以上。菊科、豆科、禾本科构成中国外来入侵植物的主体。
中科院上海辰山植物科学研究中心主任、上海辰山植物园园长陈晓亚院士表示,中国幅员辽阔,跨越近50个纬度、5个气候带,来自世界各地的大多数外来种都可以找到合适的栖息地。
在中国的外来入侵植物中,几乎有一半都是人为有意引进、疏于防范而逃逸造成的。在《中国外来入侵植物调研报告》中,研究人员还列出了中国247种有待观察类的外来入侵植物。这些植物都具有入侵种特性,但还没有大面积扩散,也没有引起足够的认识。
在《中国外来入侵植物调研报告》基础上,科技部日前正式在沪启动编撰《中国外来入侵植物志》,全面梳理中国外来入侵植物本底资料,为500多种外来入侵植物“建档立案”,严加管控。
2.分析外来物种入侵热点区域的新发现
发现岛屿和沿海地区成为外来物种入侵的热点区域。[58]2017年6月12日,英国达勒姆大学学者领衔,杜伦大学学者韦恩·道森等专家参与的一个国际研究团队,在《自然·生态学与进化》杂志上发表报告称,他们的分析显示,全球许多岛屿以及大陆沿海地区,成为外来物种入侵的热点区域,比较严重的地区包括夏威夷群岛和佛罗里达等。
研究团队利用已有的动植物物种数据,分析了全球许多地方的外来物种入侵状况,这些数据涵盖了186个岛屿和423个陆上地区,涉及8个生物类别,包括两栖动物、鸟类、淡水鱼、哺乳动物、爬行动物以及维管束植物。
分析显示,外来物种入侵主要发生在岛屿和大陆沿海地区,其中外来物种数量排在前三的地区是夏威夷群岛、新西兰的北岛、印度尼西亚的小巽他群岛。在夏威夷群岛,上述8个生物类别中都存在很多数量的外来物种。美国佛罗里达州,则是大陆沿海地区中外来物种最多的区域,一个典型的外来物种入侵例子就是当地发现的缅甸蟒。
道森说,岛屿和大陆沿海地区之所以成为外来物种入侵的热点区域,很可能是因为这些地方有像港口这样的重要交通枢纽,它们为外来物种提供了一个重要入口。由于外来物种入侵可能对当地生态造成不良影响,未来有必要研究相关预防措施,保护那些比较脆弱的地区。
3.分析应对外来入侵物种能力的新发现
发现多数国家应对外来入侵物种乏力。[59]2016年8月23日,美国和英国研究机构学者联合组成的一个研究小组,在《自然·通讯》上发表报告说,多数国家在面对外来入侵物种时缺乏足够的应对能力,其中低收入国家在这类威胁面前尤其脆弱,未来还需更多国际合作。
那些原本在当地没有自然分布,因迁移扩散、人为活动等因素出现在其自然分布范围之外的物种,称为外来物种。其中,有一部分因为没有天敌控制再加上自身繁殖力旺盛,会变成入侵物种,排挤环境中原生物种,破坏当地生态平衡,甚至造成经济损失。
该研究小组深入分析后发现,全球六分之一的陆地表面,在面对外来入侵物种时都非常脆弱,这其中包括发展中国家的大量区域,以及一些生物多样性保存较好的区域。此外,外来入侵物种的传播途径,在不同收入国家之间也有较大差别,高收入国家主要通过货物进口中的一些动植物货品传播;低收入国家更多是人们乘坐飞机旅行过程中携带。
报告还预测说,由于航空旅行越来越频繁,以及农业开发活动不断扩张,包括植物、动物以及微生物等在内的外来入侵物种,给许多发展中国家带来的威胁持续上升。对于其中那些经济不发达的低收入地区,这类威胁可能会影响当地人的生计和食品供应安全。
报告作者说,要应对这类威胁需要更广泛的国际合作,尤其像美国、澳大利亚以及欧洲一些国家在这方面经验丰富,应该向其他地区分享经验,减少外来物种入侵带来的不利影响。
(二)探索防治外来物种入侵的新方法
1.利用跳甲虫控制入侵植物乳浆大戟的生长[60]
2006年10月,美国梅萨州立学院植物病理学家玛戈特·贝克特尔主持的一个研究小组,对外界宣称,他们通过研究发现:在某种真菌的帮助下,一些小甲虫能够控制住入侵乳浆大戟这种害草的生长。
乳浆大戟最早生长在欧洲,大约在19世纪,被引入到美国的马萨诸塞州。目前这种植物,已经在美国的北部蔓延滋生,并且排挤一些本土植物。在美国西部,这种害草的无控生长已经威胁到了牧草地。
贝克特尔表示,一种名叫跳甲虫的叶甲科昆虫,有助于清除乳浆大戟。成年跳甲虫以乳浆大戟的叶子为食,并在叶面上产卵,而它的幼虫则在这种植物的根部蛀洞,并以其根部的汁液为食。
同时,贝克特尔也在研究两种对消除乳浆大戟有特效的真菌类:丝核菌和镰刀霉菌。她指出,经过甲虫的啃食后,乳浆大戟对这两种真菌的抵抗力会更大大降低。但是她也表示,在宣称这两种真菌对乳浆大戟来说是一种好的控制方法之前,还必须能够确定它们不会对其他植物造成伤害。
2.利用木虱遏制外来蓼科杂草的入侵[61]
2009年8月,有关媒体报道,19世纪中期,原产于日本的蓼科杂草来到英国。由于当地罕有天敌,这种植物得以迅速繁殖,严重威胁本地生物。英国莱斯特大学的研究人员为此专门培育出一种昆虫,使用生物手段遏制它的入侵蔓延。
他们培育出的昆虫叫木虱,它不但专门吸食蓼科杂草的汁液,而且可在其枝叶上大量繁殖后代,从而削弱蓼科杂草的生长繁殖能力。研究人员说,这种生物遏制手段经过严格测试,它针对性强,不会对英国本地的类似植物或重要经济作物造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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