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逃难
狐狐与犬太郎看了看龟夫子,又看了看店铺,再看了看彼此,齐齐给龟夫子鞠了一躬,便朝铺子里走去。“真是物以类聚,妖以群分!没救了!”龟夫子气冲冲地拄着竹竿朝着月幽宫的方向走去。
两妖一进店就看见“小白猫”在货柜间上蹿下跳,狐狐问:“你在干嘛?”
“你俩快来帮我!把所有的符篆纸统统找出来!”
狐狐和犬太郎虽不知“小白猫”要做什么,但也照着做了。他们很快将店铺翻个底朝天,找出的符篆纸堆成了一座座小山,“小白猫”给一个图样,让狐狐和犬太狼在符篆纸上照着画,狐狐这才反映过来,图样是个符咒纹,样子很是古怪,想要开口寻问,见大家都在忙,识趣地闭上嘴,闷头画符。
可“小白猫”还是觉得太慢,就寻几个长木,切成符篆一般的形状,用尖爪刻上咒纹,再沾上丹砂,像盖章一样,印到符篆纸上,片刻功夫,两妖一猫就印出几千张咒纹符篆。
就在此时,有两个魂奴闯入,“小白猫”咬起两张符篆,在其身上轻轻一贴,待两妖定住之后,又将早早做好的紫色咒纹符篆贴到犬太儿郎身上。
“花无谢,你做什么?”犬太郎皱着眉头问道。
“现在,别歇着动一动!”
犬太郎便起身跳了跳,结果那两个魂奴也跟着跳了跳,狐狐耷拉着下巴一副又惊又喜的神情,“犬太郎,继续动,你若停的话,魂奴就又会攻击你了。”
“噢!”犬太郎己然明白几分,开始转圈圈,那两个魂奴也跟着转圈圈,随后连续闯入的几个魂奴都被“小白猫”贴上了符篆,不是跳,就是转圈圈了,于是,狐狐拼了命地印符篆,花无谢拼了命地贴符篆,犬太郎则拼了命地蹦跳、转圈圈。
从符篆铺内一直延伸到街道外,随着跳转的魂奴越来越多,“小白猫”已经累得腰酸腿痛,依然不敢待慢,凭着“猫”身的矫健、轻盈,将符篆准确地贴到魂奴身上,只叹人手太少,谁知刚想到此,就看到龟夫子一瘸一拐地往回跑,那一脸银针剧烈地摇摆着,也没见掉,后面一大群魂奴,张牙舞爪,眼看着就要追上了,龟夫子突然灵光一闪,化成一个硕大的乌龟缩到了壳里,魂奴顿时扑个空,因失了神识,自然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转眼间就没了,于是众魂奴七手八脚地开始转动起大龟壳来,又咬又撕,可无论怎么做,都无济于事,场面很是滑稽。
“小白猫”将魂奴贴上符篆后,见那大龟壳仍就在原地打转, 可谓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因为入了化形期的妖族,便自负为人,绝不再显真身,就连死亦如人族一般无二,而最大的耻辱莫过于被别人打回原形和在人前显出了真身。“小白猫”强忍着,没敢笑,心道:我打碎了你的幻花灯,又看到了你的原形,这梁子越结越大了。
见魂奴不再攻击,开始在原地转圈圈,龟夫子迅速恢复人形,黑着脸,瞪着“小白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夫子,说来话长。”“小白猫”说话时,尽量小心翼翼,怕一句话说错,直接被他拍死。
说白了,龟夫子再次回来,无非是逃亡路上,他一人双拳难敌魂奴众手,怎奈为了保命,丢面子是小,让仇人见自己丢了面子,才是大。特别还是今日,怎还有脸面对月幽宫的一众弟子。
“小白猫”解释得越多,就离龟夫子得越远,以防龟夫子有杀“猫”灭口的危险。
总算龟夫子还存些理智,丢人归丢人,眼前还是保命要紧,相比其他时时被撕裂咬死的地方,这里反倒安全些,也开始帮忙贴符。
直到月幽宫的高修弟子飞身到此,有条不絮集结成简易的锁灵阵,将魑魅的分魂从百姓身上逼出消灭,人们恢复神智后,惊魂未定,相互搀扶着急急离开。龟夫子又昏了过去……
而“小白猫”、狐狐、犬太郎已经累成一摊泥,两妖背靠背地坐着,“小白猫”则趴在他二人的脑袋上,正想好好休息一下,却意外地看到挤在人群中的张扬,“二师兄!”花无谢感动得要哭了,可一看到他一身红黄蓝绿青几色相杂相间的衣服,那点感动就没了,倒是张扬见到“小白猫”那一刻,紧崩的脸色顿时一松,又气冲冲地跑到跟前,直接给了“小白猫”一顿暴栗,一边打还一边骂:“你个狸花猫,害老子好找。”
因为张扬乱打一气,在“小白猫”下面的狐狐与犬太郎也连带着挨了几拳,哎哟哎哟地乱叫。
“你个王八蛋,你干嘛打我!”“小白猫”满眼冒金星,挨着累,又挨打,心中也是气。
不料张扬抓起“小白猫”脚尖一点,就飞上房檐,又轻然一跳,在虚空中划画一道大大的弧型,“小白猫”一只爪子捂着头,身子随着张扬起起伏伏,感觉五脏就要绞到一起,晕晕得想吐,好在时间不长,当他沉稳落地,将他粗暴地扔到软锦锦地垫子上,“小白猫”四脚朝天,天旋地转,刚想对张扬破口大骂,却见他双手抱拳,对着视线难以触极的前方恭恭敬敬地来了一句:“陛下,找到了!”
“小白猫”环顾四周,发现这里不正是他和连城璧在一块儿喝茶的地方吗?蓝色的眸子正迎上连城璧俊美的脸庞,眼角却泛着片片血丝,正目不转睛地死瞪着他,隐隐有些骇人,本想摇摇手爪打个招乎,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却被他倏然抱起,两手微微颤抖又小心翼翼,仿佛极力地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声一字一字道:“不是叫你在这儿等着吗!”
“我……”“小白猫”冥思苦思,觉得若没有一个说得过的理由,连城璧会没完没了。“陛下,如果阿花在这里等您,您只会见到一只死猫!”
房间内虽然已经重新布置,但谁都知道之前是什么样子,留下来等于死,所以他和小伙伴们一起逃出去的,才得以活命,“小白猫”认为,这个理由很充分,连城璧不会再说什么。
熟料,他仍然一字一字地道:“你可以来找我!”
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本君”,是连城璧不小心说错了,还是“小白猫”累得听差了,没人敢去深究,“小白猫”只想结束这无味的争执,怏怏地道:“陛下,您不去调查魑魅之祸,在这儿与阿花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做什么,阿花好累呀,好想睡觉!”
连城璧脸色一沉,萧瑟如三秋古月,双臂始终保侍着直伸的姿势,许久不曾开口,“小白猫”夹在他双手间,驾得胳肢窝生疼,两条腿坠得发麻,再也受不住挣扎一下,“陛下,阿花真的要累死了!”
连城璧方才冷冷开口道:“没受伤吧!”
“阿花只想睡觉!”花无谢再次强调。他别无所求,只希望连城璧放下他,让他躲在哪个角落里睡一会,可连城璧总是不会让他心想事成,直接把他搂进怀里,“小白猫”挣扎几下,却听连城璧道:“就在这睡。”
什么?连城璧你没事儿吧!“小白猫”哑然,听那语气全完似皇令般不容有违。
“小白猫”无奈,只得乖乖地趴在他怀里,他的胸膛很结实,也很暖和,再加上那一窜一窜的心跳,本以为睡不着,不过“小白猫”低估了自己的没心没肺的实力,不稍一刻,他就进入了梦香,根本无视连城璧冰火相交的目光,随后他自嘲地冷笑一声,“还是那么冷酷无情!”
花无谢睡得很沉很香,又伴着一连串的美梦,直到清醒也不愿睁开眼,懒在床上养神,倏然想到花神节、魑魅、魂奴,方才打了一个寒颤,猛然起身。发现自己躺着的地方并不是花木园,急急滚下床,光着脚一路左弯右绕冲到大厅,猛地刹住脚,却已经迟了,就这样没头没脑地成了大厅众人注目的焦点。
定睛望去,连城璧端坐在主位之上,晓景位列在旁,下方两则聚着十几个人,看衣饰都是仙气飘飘的高格调,不是一方主事,便是龙廷重臣,几乎整个八域的首脑齐聚一堂。
突然跳出个小娃娃算怎么回事,花无谢打招乎也不是,不打招乎也不是,只好佯装夜游一般,无神地转了一圈,原路返回。
背后听到大师兄生硬地解释道:“众位大人莫怪,师弟他昨日力战魂奴,过于劳累,以致生了梦游之症。”而后就是一片“哦啊对嗯呐!”的附和之声,觉得自己勉强没闯祸,继续迈着晃怱的步伐东走一下,西走一下,可还有道凛烈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如芒在刺,无需去猜,就知那人是谁,花无谢心下十分懊恼,又不敢加快步伐,只得硬着头皮一步一偏地拐入回廊,刚想松一口气,手腕处就传来一股巨力,把他甩到一侧偏室。
花无谢一个没站稳,踉跄倒地,疼得呲牙裂嘴,抬起头就看到弥笙气忡忡地站到在面前,“干嘛,那么大劲儿,骨头都要散架啦!”
“狸花是吧!”弥笙眯着眼,“我警告你,少在陛下面前哗众取宠,即然成了陛下的侍从,就要做好侍从的本分,以后你若再有这么轻佻之举,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侍从?连城璧已经诏令了吗?随即花无谢又明白,什么诏令不诏令,一个帝王要收个侍从,本就是一句话的事。弥笙这么生气,无外乎一直在乎的人总与别的人不清不楚,花无谢揉了揉肩,双腿盘坐在地,歪着小脑袋,托着腮,“这么说小姐姐你是统领宫人的管事了?”
弥笙愣在当场,神色阴情不定起来。花无谢明白,那些出生于贵族的男男女女,都被那套礼仪廉耻束得紧紧的,见到他这么个吊儿郎当不入流的小货色,三极蹦一般跳到帝君侧,换成谁都气恼羞愤吧!可有什么法子,花无谢也不想和连城璧有什么牵扯,算不得挡了弥笙的道,是弥笙自己没好好下功夫扑倒连城璧,关花无谢什么事。
“不回答就不是啰?”花无谢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不是管事儿,就少管闲事!”
“你……”弥笙脸一阵红一阵白,偏偏口才又不及花无谢,直接上手,要好好教训花无谢一下,幸好紫穆及时出现,出言劝阻。花无谢心中感激,试想若要真打起来,自己绝不是弥笙的对手。
弥笙依然心有不甘,指着花无谢对紫穆道:“你看看这小子的样儿,让他侍候陛下,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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