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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古典版画里的150种花草

花匠小妙招
2024-11-08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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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世纪英国插画师、植物学家爱德华•休姆绘制的150幅彩色植物版画，吸引作者崔莹走进这150种植物的世界。好像认识一个个新朋友一样，作者写这些花草的外形特征、生长习性、脾气性格乃至前世今生。书中有桀骜不驯，最能代表苏格兰精神的帚石楠；有能够治病疗伤，在“一战”中立下汗马功劳的矢车菊；有安徒生的最爱，象征无法停留的爱的蒲公英；有能变成痒痒粉、被夏洛蒂• 勃朗特画过的犬蔷薇；有出现在阿加莎• 克里斯蒂的侦探小说《死亡约会》中的谋杀罪犯的帮凶——狐狸手套；有被苏格兰人从中国带到英国的棣棠……这些性格和经历迥异的花在不同的时空和文化中穿梭，将人与自然、历史与文明、文化与情感联结在一起。

时间：7月27日（周六）13:55-14:45

现场：济南市山东国际会展中心中国出版集团展位3号馆C01-02

*文章节选自《花之语：英国古典版画里的花草秘事》（崔莹著三联书店2023-9）

送你一朵小红花文 | 崔莹我从小就喜欢花，扎马尾辫一定要系头花，穿裙子一定要穿带花图案的连衣裙，拿起笔最会画的也是花……我甚至给自己起了个“小花”的笔名。我在工厂的宿舍院里长大，住平房，房子后面有个封闭的小院，那里是我的伊甸园，十多岁的我便把它打造成了“百花园”。那时候，妈妈生病，爸爸要上班，又要照顾妈妈，我好像并没有一个幸福的童年，但是，和花花草草做伴，看它们四季轮换、生生不息，我的孤独、恐惧、焦虑，都随着花开花谢飘散了。似乎有点儿“为赋新词强说愁”，毕竟我一直在忙，大概没有工夫胡思乱想呢！庆幸的是，我的童年是自由的。我和小伙伴们在住了2000 多人的厂宿舍院里跑来跑去，野花和家花都成为我们的目标。我们小心翼翼地剥下乌黑的“地雷”，它们是紫茉莉的种子；我们不顾大人说夹竹桃有毒的劝告，用它们的花瓣染手指甲；我们把从地缝里冒出来的五颜六色的太阳花做成花冠戴在头上，自诩是公主；我们把茉莉花串成一串，戴在手腕上，走起路来都趾高气扬；我们发现蜀葵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比赛吃蜀葵花；我们也会吮吸一串红的花蜜，任那甘甜的滋味儿在嘴里回味无穷……我还记得，一个喜欢我的男生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给我送来一包他刚爬树摘下的洋槐花。花，陪我长大，带给我无穷无尽的友情，温暖着我的童年。记不清哪一年，我清理了后花园的垃圾和杂草，种下牵牛花、地雷花、太阳花、鸡冠花……每天盼着它们发芽、开花。

杜鹃花，适当的美丽

《花之语》内文插图（下同）

其实，爸爸也喜欢花。虽然家里并不富裕，但是爸爸却养了不少盆花，有珊瑚豆、茉莉花、玻璃树、文竹……它们都是很便宜而常见的花，却是爸爸奉为至宝的花。我清清楚楚地记得，爸爸不会直接用自来水浇花，而是把水晾上一天，等水温和室温保持一致时，再浇花。爸爸性格沉闷，我和他的沟通并不多，花花草草便成为我们聊的为数不多的话题之一。我问爸爸，为什么同一棵珊瑚豆结出的果实却五颜六色？为什么马生菜开的花不能吃？为什么一碰害羞草，它的叶子就缩成一团？为什么《西游记》里的人参果可以使人长生不老？……爸爸经常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于是，他从厂图书馆给我借来那个时代最火的《十万个为什么》。爸爸告诉我，他有个研究植物的三爷爷，这位三爷爷也是他最崇拜的人，上世纪60 年代爸爸曾去北京找他，之后因为特殊原因失联了。我后来在爸爸的档案中得知，他说的这位三爷爷是中国著名的植物生理学家—南开大学的崔澂教授。今天，我试图寻找我喜欢花的家族“基因”，大概可以追溯到爸爸，追溯到这位三爷爷。喜欢花的种子埋在心里，并时而蠢蠢欲动。读高中时，我的一篇文章在当地晚报举办的征文活动中获奖，奖品有蛋糕、餐券和鲜花，我选择了鲜花。我载着这束鲜花，骑着单车，去我喜欢的初中班主任家做客，我把鲜花送给了他—这束鲜花是我用自己的能力赚取的第一份礼物。大学毕业后，去德高望重的女老师家做客，别的同学带去水果和鸡蛋，而我带去的是一束鲜花。有人认为鲜花华而不实，但没人会拒绝一束美丽的鲜花。

康乃馨，邦德领口的那一抹风韵

有了自己的收入后，我的房间里就再也不缺少鲜花了。无论在济南，还是北京，无论在中国，还是英国……哪里有鲜花店，哪个地铁口卖鲜花，哪家超市的鲜花种类多，我再熟悉不过。不过，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花的喜爱仅仅停留在一束瓶花，直到我在英国有了自己的小花园。我给它起名为“白桦山小花园”，因为家的地址“Carnbee”在苏格兰盖尔语中的含义是“白桦山”。我想象这里曾经是长满白桦树的小山丘，如今，它是我的第二个百花园，是一个真正的百花园。矮牵牛的花开成了瀑布，它的花期很长，两三个月过去了，它依然兴趣盎然地开着；惊艳的奥斯汀月季被蚜虫袭击得毫无回击之力，我在是否打除虫药问题上迟疑不决；泼辣的天竺葵开了一轮又一轮，虫子也敬它们三分，但它们会在第一次霜降时完美谢幕；紫杜鹃花在园子里扎根两年后才肯认真开花，原因是之前土壤不够酸；我对不起露薇花（Lewisia），它的英文名是用来纪念美国探险家梅里韦瑟·刘易斯（Meriwether Lewis）的，梅里韦瑟去世时只有35 岁，而露薇花在我手中，因水涝而夭折；我最会种郁金香，每年5 月，上百株颜色各异、亭亭玉立的郁金香在苏格兰柔和温暖的风中摇曳。我还种了黄水仙花、帚石楠、芍药、菊花、倒挂金钟、葡萄风信子、三色堇、百合花、希腊缬草、山茶花、黄花菜、雪花莲、康乃馨、洋牡丹、绣球、蝴蝶兰、蟹爪兰、长寿花、黑种草、蜀葵、桔梗花、鲁冰花、铁线莲和黄色虞美人……这些花伴我四季，陪我度过了无数个抑郁低沉的时刻。

芍药，百花园中的治愈系这些年，随着更广泛的阅读，我对花的历史文化内涵也有了更多的了解。比如，英国浪漫主义诗人雪莱最喜欢三色堇，他在写给25 岁去世的好朋友、英国诗人济慈的挽歌《阿多尼斯：约翰·济慈的挽歌》中，借助三色堇表达哀思，他写道：“他的头上必将堆满三色堇，还有凋零的紫罗兰，白色、杂色、蓝色。”比如，美国诗人艾米莉·狄金森为花着迷，她的大部分诗作的灵感来自她家后花园的花。她写道：“我年纪越大，越喜欢春天和春天的花。你也是这样吗？”“美丽的花朵让我感到尴尬。它们让我后悔我不是一只蜜蜂。”“我把自己藏在花里，那花正戴在你的胸膛，你也没料到已将我戴上，天使知道其余的情况。”比如，花通常象征美好和平，法国摄影师马克·吕布1967 年在反越战游行时捕捉到一张发人深思的照片——《终极对抗：花与刺刀》，只见17 岁的少女简·罗斯·卡斯米尔站在五角大楼前，用双手举着一朵小雏菊，勇敢面对一排举着刺刀的士兵。比如，凡·高热衷于画花，用花寄托自己的情感，他不仅画了向日葵，还画了鸢尾花、杏花、雏菊和康乃馨等。比如，在桑德罗·波提切利于1476 年至1480年间创作的巨幅木板蛋彩画《春》中，花神一手提衣一手撒花，这一幕象征着生命的轮回。

矢车菊，凡·高的神秘心事后来，我喜欢上了淘旧插画书，对花主题的插画书更是爱不释手。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苏格兰的伏尔泰& 卢梭书店的角落里发现了几百册零散的小册子，这些出版于19 世纪末的小册子名为《熟悉的花园之花》（Familiar Garden Flowers），每本都有编号。小册子上覆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有的封页折损，有的几册一本，外面系着绳。我好奇地打开一本，惊喜交加！每本小册子都含有两种花的介绍，并含有两幅版画插画。这些彩色版画由英国插画师、植物学家爱德华·休姆（EdwardHulme）绘制，是手绘和石版彩印的完美结合。这类版画通常被博物馆、图书馆收藏，很难在市面上买到。我立刻买下了所有的小册子。此后，我一直把它们视若珍宝，放在书架最显眼的地方，也希望能有机会赋予它们新生。

早花郁金香和大叶虎耳草没想到的是，这个机会在2020 年新冠肺炎疫情于世界各地肆虐的时候到来。这一年的3 月23 日，英国政府宣布实施封城措施，呼吁人们“待在家里”，以遏制新冠肺炎疫情扩散，但允许人们一天出来一次锻炼身体。于是，我开始在家附近散步，发现了有近25 万株黄水仙花的圣凯瑟琳花园；于是，我第一次到访家附近的小树林，看到漫山遍野的野生花毛茛；于是，我在几公里外的埃斯克山谷，邂逅缀满山崖的报春花；于是，我在离家10 分钟车程的地方，被如梦似幻的野韭菜花折服；于是，我在不远的小河边，认识了一种长得像毛毛虫的植物—蓍草；于是，我在相邻的居民区，拍到形状像是挑着一排排心形灯笼的荷包牡丹；于是，我在家斜对面的路边，看见一片片红缬草……整整一年，我凭着拍图识花软件，认识了上千种花，但有些花又很快忘掉。如同认识的新朋友，有些印象深刻，有些则相忘于江湖。美国艺术家乔治亚·欧姬芙的话语令我心生感触：“没人去观察花，真的，花太小，看花又费时间，我们都没有时间，看花需要花时间，如同交朋友也需要花时间。”

诚实花，天使翅膀上的忠贞

我决定花些时间，认真认识这些花，如同认识一位位新朋友。除了了解它们的颜色、外形特征和生长习性，我还要了解它们的脾气和性格，了解它们的前世今生。从哪里开始呢？我想到爱德华·休姆的版画，我要让这些被尘封了一个多世纪的英国古典版画穿越时空，与世人重新相见。我在这些小册子中选择了或熟悉、或似曾相识、或完全陌生的花，通过看书查资料、向周围朋友打听，正式认识了150 位“朋友”，它们就是《花之语：英国古典版画里的花草秘事》这本书的主角。

红口水仙和天竺葵书中有桀骜不驯，最能代表苏格兰精神的帚石楠；有能够治病疗伤，在“一战”中立下汗马功劳的矢车菊；有安徒生的最爱，象征无法停留的爱的蒲公英；有能变成痒痒粉，被夏洛蒂·勃朗特画过的犬蔷薇；有出现在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侦探小说《死亡约会》中的谋杀罪犯的帮凶狐狸手套；有被苏格兰人从中国带到英国的棣棠……这些性格和经历迥异的花在不同的时空和文化中穿梭，将人与自然、历史与文明、文化与情感联结在一起。

棣棠，单身汉的纽扣在写作过程中，这些花继续唤起我的回忆：康乃馨让我想起妈妈，妈妈最喜欢的是插在两个小狮子模样的瓷瓶里的塑料花，而我从来没有给妈妈送过花；英国的山楂花虽然结不出中国的山楂果，却让我想到小时候最爱吃的山楂片，那是爸爸对我考100 分的奖励；不同于中国的水仙花，英国的水仙花顽强泼辣，在野外生长，但两者拥有同样的英文名字，而教我“水仙花”英文名读写的老师却不知去向；我曾经多么喜欢蒲公英啊，希望能像它们那样随风去远方，不必知道终点在哪儿……

虞美人，生离死别的悲歌现在，我把我认识的这150 种花介绍给您，希望它们也能够成为您的朋友。这150 种花，每种花都有打动人的某种品质，如同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某个闪光点。这些花的共同点是它们都在努力盛开。泰戈尔说：“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人生苦短，生命应该像花儿一样绽放。所以，我要送你一朵小红花！让我们努力绽放—像冬青那样善良，像诚实花那样磊落，像鸢尾那样勇敢，像牛眼菊那样顽强，像虞美人那样深情，像山茶花那样决绝……

山茶花，桀骜不驯的爱

《花之语：英国古典版画里的花草秘事》中，除了有爱德华·休姆绘制的150 幅彩色版画插画，在详细介绍的24种花中，每种还配有两幅黑白插画，它们是小册子中介绍该花文章的首图和尾图，首图同时也是首字母的装饰图。这些黑白插画由众多工匠合作完成。为了尽量准确呈现花的名字，我在介绍每种花时，除了标注该花的英文名外，也根据小册子里的信息，标注了该植物当年的拉丁文学名。时过境迁，如今，部分花的拉丁文学名发生了变化。我在书稿写作过程中参阅了大量文献和资料，特别是博物学知识，大部分来自《不列颠百科全书》《英国皇家园艺学会植物学指南》和“英国花园协会植物数据库”及JSTOR 资料库等。同一植物在不同地区，不同气候条件下，其生长习性会有所差异，书中的博物学知识主要参考英国的生长环境。但这些花大都已经遍布世界各地，自然也包括中国的各个角落。我希望您通过这些版画和文字，能够先“大概”认识这些花，了解它们的秘密，然后走出房间，走向大自然，去邂逅它们。▼

花之语：英国古典版画里的花草秘事

崔莹著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23-9

以19世纪英国插画师、植物学家爱德华·休姆绘制的古典版画为导引，为读者介绍150种花的外形特征、生长习性乃至前世今生。

桀骜不驯，最能代表苏格兰精神的帚石楠；能够治病疗伤，在“一战”中立下汗马功劳的矢车菊；安徒生的最爱，象征无法停留的爱的蒲公英；能变成痒痒粉、被夏洛蒂• 勃朗特画过的犬蔷薇；出现在阿加莎• 克里斯蒂的侦探小说《死亡约会》中的谋杀罪犯的帮凶——狐狸手套；被苏格兰人从中国带到英国的棣棠……这些性格和经历迥异的花在不同的时空和文化中穿梭，将人与自然、历史与文明、文化与情感联结在一起。

英国插画书拾珍崔莹著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19-8

本书精选22本来自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古旧插画书，从一个侧面展示了英国插画书黄金时代的面貌。书中囊括了诸多插画大师的作品，包括伦道夫•凯迪克、沃尔特•克莱恩、凯特•格林纳威、莫里斯•德•蒙维尔、约翰•坦尼尔、彼得•阿诺、肯尼•梅多斯等，风格各异，有的画面轻盈浪漫、色彩明媚，有展现繁华都市和市井文化的，有的古老神秘，有的宁静抒怀。就表现技巧而言，这些插画也颇具代表性，有纹理丰富、具有层次感的铜版画，有表现力细腻的钢版画，有层层上色、堪比彩笔绘制效果的石版画，也有通过木刻彩印技术大批量印制的插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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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莹著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16-11

格林纳威笔下的小孩子，让我们看到曾经笨拙可爱的自己，韦恩画出的神态各异的猫先生，既是忧郁，也是解脱，波特小姐带来了小兔彼得的世界，李尔配着“胡诌诗集”，信手拈来谐趣的画作，……那些或温暖明丽，或幽默谐谑，或脑洞大开，或充满魔幻色彩的插画，那些孤独、热爱与追逐，十位英国插画师，带着让他们知名世界的作品，与你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