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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粉过敏的中西医疗方案

花匠小妙招
2024-11-13 07:22

又到了花粉过敏季节，作为在加州湾区生活及工作了近二十年的中医来说，不谈谈这个话题有点说不过去。生活在美国的人无论有没有花粉过敏病，都知道这个问题困扰很多人，不象我们这代人以前在中国的时候，看到电影里有人对花粉过敏的场景都会以为是艺术的夸张。即便是大陆的很多医生，对于花粉过敏的经验都非常不足，我刚到美国的时候就是这种情况。我来美国的第一年考执照，第二年开诊所，而我自己的花粉过敏症正式开始于我的开业之年。

我以前在中国是没有花粉过敏的，我在上大学之前，都是生活在江南风景优美的小镇，那时没有什么环境污染，到处山清水秀，我上初中时，还经常在小镇的河里钓鱼，河里的水非常清澈，可以看到很多鱼游来游去。（感叹一句，09年回国，那条河里连水都没有了，到处都是垃圾）。一到春天，你就可以闻到空气中的文学作品中所谓的春天的气息，各种花草的香味。往山上走一点，远远都可以闻到兰草花的香味，而田间地头的草籽花以及稍晚的稻花香等，更是再寻常不过。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确实有时会有一点点打喷嚏，但绝非是我在来美国第二年所经历的过敏症，那种痛苦是任何没有严重花粉过敏症的人永远也没办法理解的，用很多患者的话来形容是“生不如死”，听起来有点夸张，我还是用一个数字来说明一下大家比较容易理解。在我花粉过敏症发生的那一个月，我的体重降低了15磅，需要说明的是，我那时原本的体重只有130磅，一个月瘦15磅is quiet a big deal.

一般来说，很多华人发生花粉过敏往往是来美国四、五年之后才发生，而我来美国第二年就有了严重的花粉过敏，现在回头看，愈发理解中医基础理论的重要意义。中医基础理论中的一句话叫做“正气存内、邪不可干”，意思是如果你的身体比较强健，抵抗力强，那么，疾病就不容易侵犯到你。而导致我花粉过敏的诱发原因，正是因为我本身身体的正气不足。记得当时我正在为诊所开业做准备，装修诊所而找的装修工人拿钱不干活，其压力之大任何搞过装修的人可能都可以理解，再加上装修工地的灰尘等，直接诱发了我的花粉过敏。

我的过敏症状非常严重，除了打喷嚏、鼻涕眼泪不止之外，最难受的是眼痒、耳朵里面痒和咽喉痒。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晚上不能睡觉，入睡困难，很快就被憋醒，估计CIA拷问犯人也就是如此了。我一个月瘦15磅正是因为不能好好睡觉，加上白天鼻子不通，不闻香臭，吃啥啥不香，口干舌燥所造成。

怎么办？当然去买治疗过敏的西药了，一则我诊所还没开，二来，我那时对过敏完全没有经验。再次强调一句，我虽然科班中医，但绝对不排斥西医西药，该用啥就用啥，该用不用才是傻瓜。到walmart一看，太高兴了，卖药的地方，治疗过敏的有整整一栏，又各种牌子的过敏药，还有眼药水，喷雾剂等。我记得当时我买的是benadryl和过敏眼药水。但在我用完西药的三天后，我就决定不再用西药。虽然我的诊所还没开，但我也得到外面的中药店买中药来治疗我的过敏了。

西药治疗过敏的优势及局限性

先说西医治疗的优势及优点。西药的过敏眼药水确实很好，对于缓解眼痒的症状非常快捷有效。口服的过敏药见效也非常快，吃完之后流泪、流鼻涕及打喷嚏的症状也基本上立刻停止，咽喉和耳朵里面的痒症，见效慢一些，但也有些改善。但我为什么用了三天就不用了呢？因为吃完西药之后，虽然有了上述疗效，可以让我入睡，但晚上还是很早就醒过来，并且令我感觉更难受，那就是鼻腔的干燥感。

那种感觉就是，虽然你检查你的呼吸时，感觉到鼻子是通的，但同时你又觉得呼吸困难，每一次呼吸都觉得费劲不畅且有巨大的呼吸声，这种情况对我来说，还不如鼻涕眼泪继续流，至少没有用药之前我的鼻粘膜还是湿润的，虽然比正常的鼻粘膜要粘一些。国内的医疗纠纷中，前段时间国内的几起杀医事件，以五官科病人为多。即鼻腔手术之后的“空鼻症”，我理解大概和我吃完benadryl之后的感觉差不多。睡眠的质量不是一般的差。如果一个病人本身心理就有问题，再加上这种空鼻症导致的呼吸睡眠障碍，几个月甚至一年下来，发神经病去杀人的可能性还真是不小。这是题外话。

现在我们先来看看西药治疗花粉过敏的几类药物：

1，抗组胺药（Antihistamines）

这类药最常见，也是西医治疗花粉过敏最重要的方法。包括大家耳熟能详的allegra,

benadryl, claritin, zyrtec以及很多非处方的眼药水等。还有一些处方类的抗组胺药如：clarinex 和 xyzal，原理都是一样。

所谓组胺(histamine)，就是过敏体质的人在接触到花粉等过敏源之后，身体产生的大量化学介质，而这些组胺则和血管尤其是毛细血管上的组胺受体结合，进而导致血管水肿、通透性下降，在症状上就出现眼、鼻、喉、耳等毛细血管集中区域的粘膜红、肿、热、痒（甚至痛）的炎性症状。而抗组胺药物的作用在于，它们可以和血管粘膜上的组胺受体结合，竞争性的占有这些受体，从而导致身体因为过敏而产生的大量组胺因为没有办法和血管壁上的受体结合而失去致病性，进而达到改善过敏症状的疗效。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抗组胺药其实应该叫抗组胺受体药。

早期的抗组胺药物都有导致病人犯困的副作用，后来几代的新药在这方面有很大改善，但无论这些小修小补，这类药的本质不变，即竞争性地占有血管组胺及一些其他受体，减轻过敏症状，但不解决过敏体质以及减少身体产生组胺的数量。

由上述原理可以看出，这类药并不能解决过敏患者的过敏体质，也没有办法减少过敏体质的人产生组胺的量，这也就决定了患者必须源源不断地吃药，才能起到改善症状的作用。然而，随着患者体内产组胺越来越多，其结合到血管上的组胺受体的机会也越来越多，因而便导致抗组胺类药的疗效越来越差，吃到后来便逐渐失效。

其次，免疫系统之所以产生组胺，是因为人体免疫系统误以为花粉是外来的有害物质例如病毒等，其产生的组胺是为了和这些外来物质结合在一起产生所谓的免疫复合物，同时再结合到血管壁上的组胺受体，形成所谓的炎性反应，达到消灭外来物的目的。

然而，在患者吃完抗组胺受体药后，人体的免疫系统会发现体内的组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浓度上升，免疫系统就会误以为产生的力度不够，就会加大反应力度，产生更多的组胺。这就如同早期II型糖尿病患者的身体内部，其胰岛素的量是高于正常的，原因就是人体无以为血糖的升高时胰岛素分泌不足，因而加大产量所造成。因此，这类药是纯粹的改善症状的药。换言之，只要你在吃抗组胺的过敏药，就谈不上根治过敏。而其从本质上说，这类药物在病因上反而是加重了患者的过敏体质的。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吃过敏药物的患者过敏一年比一年严重，吃的药物剂量及疗程越来越长的原因。

2，抗堵塞药物（Decongestants）

这类药作用在于改善鼻塞症状。其作用原理在于减少血管水肿、减少痰液生成等。一般抗组胺药物联合使用，Allegra-D or Zyrtec-D就属这类。

3，激素类（Steroids）

这类药物我想大家都很了解，不需要太多说明吧。在花粉过敏患者中，使用一般不是很普遍，即便使用也以外用的喷雾剂的形式为主。

此外还有支气管扩张剂，一般用于过敏导致的哮喘，不在我们今天讨论的范围。西药治疗花粉过敏的原理及药物以第一类为主，第二类次之，一般多和第一类联合使用。

处理药物治疗，西医还有注射过敏针（allergy shot），在下篇讨论根治花粉过敏的方案时，再介绍过敏针的作用原理。

知道大家都很急切想了解如何根治花粉过敏，之所以花这么多时间解释这些，正是因为我们中医常讲的“治病必求于本”，如果过敏的病因和西药治疗的药理作用不了解，也就谈不上我后面要讨论的根治方案。

上篇谈到花粉过敏的发病原因和免疫学基础，以及各种西药治疗花粉过敏的药理学及免疫学机理。相信我已经解释了，只要你还在使用上述的药物治疗，你就谈不到花粉过敏病的根治。如果不理解这一说法，您可以再看一遍上篇。

但花粉过敏没有根治的可能性吗，当然不是。我们还是回到花粉过敏病的发病机理来看根治花粉过敏病的理论基础。

1，花粉过敏病根治的疗效标准

谈到花粉过敏根治性的可能，当然要了解花粉过敏病发生的免疫学基础。简单而言，就是患者的免疫系统对于某种或多种花粉夸张性的、过度的反应。这里大家需要注意两点，其一是花粉过敏病“患者”才有这种反应，而世界上有更多非花粉过敏症的人，因此，本病的根本病因是患者的免疫系统的某种失调。其二是患者免疫系统的过度的和夸张的反应，重点在“过度”和“夸张”。换言之，任何人的免疫系统在遇到花粉时，都会发生免疫反应，但只要不是过度的和夸张的，就是正常的。不要觉得我太啰嗦，只有这个道理搞清楚了，才可以谈到根治花粉过敏的疗效标准和治疗方案。

我们先来谈谈根治花粉过敏的疗效标准，当然这是对花粉过敏症的患者而言。即患者在经过治疗之后，每年在以前会发生花粉过敏的季节，不再有人体过度反应的症状，不需要任何治疗，不需要吃药，就可以正常工作、生活以及呼吸通畅，不影响睡眠，在临床医生看来，这就属于临床治愈。

但要知道人体一定还会对花粉产生免疫反应，只要不是夸张的、过度的反应，就属于正常的。所以，即便是临床治愈的患者或者说任何正常非花粉过敏症的人，在遇到花粉浓度高的日子里，一般也都还会打几个喷嚏。就如同任何人走入一个粉尘多的房间也一定会打喷嚏一样。这是人体免疫系统的正常反应，世界上在任何环境下都不打喷嚏的，估计只有有免疫力极度低下的病人如晚期HIV病人或死人。

2，根治花粉免疫学理论的可行性

我们先来看看实际情况，很多关注花粉过敏的人，可能都遇到你自己周围的同事、亲朋好友中过不少已经痊愈的花粉过敏患者，各个临床中西医师遇到的治愈患者当然更多。就如同上篇中有读者留言，说他自己在几年前爆发过一次花粉过敏，但不治而愈，以后再也没有发作过。而这些现象，恰恰说明，花粉过敏症在现实生活中完全痊愈现象的存在，不论是经过治疗或自己痊愈的。

既然现实生活中有这种痊愈现象的存在，理论上就必然有可行性，因为理论上的可行性要比临床实际容易，很多在理论上可以治疗的疾病往往在临床实际中很困难，甚至不能治疗。其原因在于，病情是千变万化的，很多人生病没有按教科书来生，这也就是为什么医生这个职业需要经验，过去上医学院老师说过一句话叫“学医三年，觉得天下没有不治之症；行医三年，觉得天下无病可医（啥病都治不好）”。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理论上来说，如果能够使患者免疫系统对过敏原产生耐受性，那么，人体在接触这些过敏原时，就不会产生过度和夸张的反应，那么，花粉过敏病就可以得到根治。

到目前为止，前面所说的都属于“道”的部分，即基础理论部分，而在以下，我们就要开始谈谈“术”的部分，即治疗方案了。

看了我前面两部分的很多人，可能都期待我能给个药方，大家一吃就根本解决花粉过敏。正如有位读者留言，如果我的药里不加西药，如果可以根治花粉过敏的话，就可以得诺贝尔奖。我目前为止我还完全没有谈到中医的部分呢，就有人在说我们中医在卖药了。您要是以为我们加州的中医还靠卖药谋生，只能说您需要update您对中医的成见了。

我这一个系列的题目是“花粉过敏症中西医治疗分析及根治方案”，什么是方案？方案用英文来说类似于a package of solution，这其中就包括个性化的治疗方法，相关问题的管理（management），相关问题的对策（strategy）等。花粉过敏患者的情况复杂：有刚犯的、有多年花粉过敏的；有从没有用过西药的，也有常年吃过敏药的；有只对花粉过敏的，也有对任何粉尘乃至于对温度变化都过敏的；有成人过敏的，有儿童过敏的。因此，在治疗方案上，不可能一个方案解决所有人的过敏。然而，只要我们搞清楚了上述基础理论，在现有的医疗方法下，选取一个个性化的治疗方案，那么，花粉过敏才有可能根治。在以下治疗方案中，我将尽可能的把我在临床上遇到的过敏症患者情况加以分类，希望对广大患者有所帮助。

如前所述，只要是能够使患者的免疫系统对花粉发生耐受，不再产生过度和夸张的反应，那么，花粉过敏症就可以得到根治。那么，有这种方法吗？答案是肯定的。

一，西医的脱敏方案————打过敏针（allergy

shot）

上一篇谈到花粉过敏的西医治疗方法时，介绍了西药的治疗，但留了一个尾巴是关于打过敏针的。先来解释一下过敏针的作用原理。

所谓过敏针就是医生把患者有过敏反应的过敏源，包括各种花粉、粉尘甚至霉菌等等的提取物，很小剂量地注射入患者皮下，让患者的免疫系统接触到这些过敏源，同时剂量又非常小，不至于产生过度的变态反应（免疫反应），通过连续几周、甚至几个月的注射，使患者的免疫系统认识到花粉等过敏源并没有大的危害，等到花粉过敏季节来临时，免疫系统虽然接触到大量花粉，但因为对其已经产生耐受（即不把花粉当成有危害的敌人），因而不产生过去的那种过度的，夸张性的免疫反应，进而达到根治花粉过敏的目的。过敏针的治疗往往需要连续注射3到5年，我也见过有患者打了8年过敏针的。

从机理上说，西医的过敏针就是一种可以根治花粉过敏的方法，很多人得以根治花粉过敏。但也有不少人打了好几年过敏针却还是没有根治过敏。还有很多患者根本都没有听说过这种过敏针，既然有这个方法，他们的医生为什么不给患者打过敏针呢？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需要从过敏针的设计谈起。

按照目前美国对过敏针的适用病患标准，只有严重花粉过敏、花粉过敏引起哮喘、以及对现有西药治疗花粉过敏发生严重副作用（估计和我一样吃完药更难受）等，才建议使用花粉过敏针。在打过敏针之前，患者需要先得到家庭医生转诊推荐（refer），然后才可以到花粉过敏专科医生处报到。在打过敏针之前，患者需要在专科医生诊所进性过敏源检测，即通过医生的检查发现患者对何种过敏源过敏。比如说，患者只对桃花粉和梨花粉过敏，那么医生就小剂量地注射这两种花粉进入患者皮下；如果患者对5种花粉过敏，那么医生就注射这5种花粉进入患者皮下；如果患者对10种花粉过敏，那么医生就注射这10种花粉进入患者皮下。以此类推。

经过这种过敏针的注射而得到根治的患者，我们就没有必要再说什么。我们需要探讨的是为什么有患者会没有得到根治。之所以没有得到根治，原因有两个方面：其一，患者在注射之前虽然检测了各种可能的过敏源，但没有办法预测到患者新发生的过敏；其二，虽然小剂量注射这些过敏源可以令患者对过敏源产生耐受，但很多患者还是会有一些过敏症状出现，即并非是一针就完事大吉的。而医生便一定会让患者吃抗组胺药物以减轻症状。而这一点恰恰有可能导致过敏针白打了。

第一点大家很容易理解，即患者有可能对一些没有检测到的东西过敏，而过敏针在没有包括所有过敏源的情况下，患者发生一些过敏症还是非常有可能的。这就如同每年打流感针一样，一般每年美国疾病控制中心会预测当年最有可能发生的几种流感病毒，然后制成流感育苗，再注射给广大人群。然而，很多人在注射流感育苗之后还是会感冒，原因就在于，你不可能总是百分之百地预测到所有来年可能会爆发的病毒。如果全预测到了，那么该年的flu

shot会很管用，如果预测和实际不符，那么即便你打了flu shot，那你感冒的机会还是不小。allergy shot的情况有点类似。

第二点我认为是打过敏针而得不到根治的更重要原因，即在打过敏针的同时，还让病人吃抗组胺药物。在第二篇里我介绍了西药抗组胺药物的作用原理，结论是抗组胺药不仅仅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药，并且在病根上来说还有令患者的过敏体质有加重的趋势，因为在使用口服抗组胺药的情况下，身体的免疫系统会误以为分泌组胺不足而加大反应力度。因此，在打过敏针的同时使用口服抗组胺药物，就是一种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情况。

由此可见，如果想要通过打过敏针来彻底根治花粉过敏，那么就必须做到两点：第一，每次打过敏针之前，都需要再次检测患者有没有对新的花粉发生过敏反应，对注射的花粉种类进行加加减减；第二，在决定打过敏针之后，便需要坚决停止内服抗组胺药物。至于出现了过敏症状怎么办？我们在下文的花粉过敏症状管理（management）中还会谈到。

至于为什么医生不给每个花粉过敏症患者打过敏针，这其实和美国的医疗体系也有一定关系。要知道并非每个医生都可以给患者打过敏针的，这需要在过敏专科医生的诊所才可以，这就首先需要你的家庭医生转诊，当然有PPO计划的患者在道理上不需要家庭医生转诊，但也不是每个病人都清楚这一点，另外保险公司也会有疑问；其次，整个打过敏针的治疗过程需要每年数月，持续进行进行3到5年，要很多次的office visits，大家都知道美国专科医生很贵，即便保险cover，患者自己的支付也不少。另外还有一点需要指出的是，在打过敏针并非完全没有风险，尤其是一些有心脏病及慢性肺病的患者。还有非常非常小的比例，患者会发生猝死，往往在皮试时发生。

二，自然的脱敏方案

世界上除了过敏针之外就没有其它比较自然而没有风险的脱敏方法了吗？如果没有我也不用在这儿灌水了。

如果可以购买的到当地的花粉，或者当地的蜂蜜，而您又没有食物过敏的情况，那么您打可以大胆的服用以预防及根治花粉过敏，因为这既不会有任何副作用，而又有明确的自然脱敏疗效。服用时间需要在花粉过敏季节来临之前几个月开始。

不要以为这是我这个中医胡扯出来的，目前越来越多的西医过敏专科医生也开始类似的疗法了，叫做oral or sublingual immunotherapy (SLIT)，据现有西医的研究资料，这种口服或舌下点滴（drops）花粉过敏源的疗法并不比打过敏针的疗效差，其作用机理类似于打过敏针，只不过是通过口服或舌下点滴（drops）花粉过敏源而已。但风险和花费比打过敏针要小得多。

特别需要指出的是，这种所谓的自然脱敏方案，和打过敏针一样，很多患者即便服用了当地的花粉产品，在花粉季节来临时，也还是有可能有一些过敏反应，只不过症状较轻。这个时候，需要千万记住的一点就是，切不可通过服用抗组胺药物来减轻症状，否则前功尽弃。患者通过这种自然脱敏的方法，往往也需要3到5年才可以根治花粉过敏，当然也有一些幸运的患者一年就解决了，但在心中要有长期抗战的准备。

大家可以思考一下，除了上述两种脱敏方案之外，还有没有可能有第三种脱敏方案。其实，第三种花粉脱敏方案每年患者的身体都在进行着，花粉过敏患者每年在这个痛苦的过敏季节，也是身体的免疫系统正在进行着的自然的脱敏过程，只不过这个免疫耐受过程比较痛苦，而且不是预防性的脱敏而已。但如果看远一点，可以理解为是为下一年的花粉季节作预防。

换言之，就是在每年花粉季节的时候，在你生活的环境中，包括了所有你会有过敏反应的花粉等过敏源，这时你的身体通过呼吸会接触到所有你会产生过敏反应的过敏源（这比打过敏针之前的检查要全面的多吧，而且不可能遗漏），这样年复一年，患者的身体会逐渐对环境中的花粉产生耐受，花粉过敏症也就一年一年的改善，最终而得以根治。同样道理，就如同打过敏针、口服花粉产品及当地蜂蜜这两种脱敏方法，要想这第三种脱敏方法根治过敏，那么，患者就绝不可以吃抗组胺药物。如果使用了口服抗组胺药物，那么，今年你在花粉过敏季节所受的痛苦就白白浪费了。

总之，上述的任何脱敏方案都不能完全保证患者一定不会出现过敏症状，也有一些幸运的患者在进行了上述脱敏过程之后，当年或第二年就痊愈了，但更多的患者需要更长期的脱敏过程。

我在临床上遇到很多患者说，花粉过敏症的症状太过痛苦，我没有办法不吃西药，通过前文的阅读大家都了解到口服抗组胺药是在根治花粉过敏症中必须去掉的一个环节，那么，对于患者痛苦的花粉过敏症状怎么解决？这就是我们下面要谈到的症状管理了，或者说如何不用口服抗组胺药物而解决过敏症状的问题。对于症状的治疗，我们需要把花粉过敏症患者进行分类，也就是前文提到过的个性话的治疗（personalized treatment），现分为以下两类:

1，打死都不信中医的患者

这类患者要想根治花粉过敏症，每年必须在过敏季节开始之前，通过打过敏针或口服花粉产品进行预防，我一般建议提前两个月开始。同时，一定要加强身体锻炼，降低精神压力，提高睡眠质量等，保持一个好的身体状态。这样才有可能在花粉来临季节，把症状降低到最低点。出现症状之后，可以用抗组胺的眼药水来改善局部症状，记住，眼药水不仅可以点到眼睛里，也可以用于同时鼻子以改善鼻塞和打喷嚏的症状。但不可以用口服的抗组胺药物。另外药店一般还有一种瑞士产的植物药眼药水，疗效很好且完全没有刺激性，尤其适合于儿童。大家可以到CVS或longsdugs去找找看，比普通眼药水要贵，大概十几美刀一瓶，而一般的眼药水是3块美刀左右。

另外，要勤洗脸、勤洗手以减少接触花粉的量；大量喝水以降低身体内组胺的浓度，同时大量喝水也可以让过敏症状中的痰液稀释并容易排出。通过这些管理，使症状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基本就成功了一半。来年再继续这一过程。

2，可以接受中医中药的患者

这类患者所有的预防方法同上。适用于症状比较严重的患者

。需要指出的是，中医药在过敏症的治疗中，可以理解为治症的方法，不必考虑治本，即不需要考虑一个方子根治本病，因为所谓的花粉症的根治道理如前所述，需要的是足够的时间让身体的免疫系统产生耐受。

有关中医对于花粉过敏症的观念，首先历代中医并没有花粉过敏症这个病名，但从过敏症的症状上来说，这应该属于时令病和外感病，即“因时而发”及“感受外邪”，至于外邪的种类，基本上属于“风温”或“风热”之类。

在这个中医的基础理论指导下，总结我个人在加州湾区的治疗花粉过敏症经验，我喜欢用中医“温病学说”中的两个常用方剂叫“消风散”和“银翘散”合用，原方主要用于治疗风疹、湿疹及风温初感，其方剂组成如下：

淡竹叶10g，荆芥10g，防风10g，蝉蜕10g，苦参10g，知母10g，生石膏30g，苍术10g，牛蒡子10g，生地10g，生甘草6g，丹皮10g，栀子10g，白茅根10g，鱼腥草10g，芦根10g，金银花10g，连翘10g，夏枯草10g，辛夷花10g

全方主要用于中医讲的清凉解表祛湿，药味较多且药量较大，都属于最常见的中药，每个中药店都可以配齐。每个花粉过敏季节一般用3到5剂，每剂用一加仑的水煎沸后，继续煮20分钟即可，当凉茶喝，味道还不错，有点甘苦味道。很多儿童患者也可以接受，也可以加点糖或蜂蜜。有些患者需要做一些简单调整，但治疗的基本方剂即是如此。在中成药方面，个人觉得不如汤剂有效，不建议使用。

除了中药之外，如果可以配合针灸治疗，疗效一般会更好。如果当地找不到针灸医生，患者也可以在家里给患者背部刮痧，同时配合中药汤剂的治疗。

总之，以上纯属我的个人经验，如果你想用上述中医的方法，建议您还是和你得中医师讨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