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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 首席驸马

大唐贞观五年,长安。

太极宫北门玄武门城门大开。

两列披坚执锐的的的骁勇军士早已如标枪般林立城门大道两旁,个个双目如电,神情肃然,让人望而生畏。

外围,被隔离开来的民众踮脚张望,翘首以盼。

踏踏踏!

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一队身着皇家禁卫军甲的步卒,手执锋锐缓缓而来。他们一个个庄严肃穆,神情戒备,所到之处竟有一股难以掩饰的肃杀之气。

紧随其后的是一群身姿挺拔长相英武的亲卫军士,他们手捧华丽的扇翣或其他的天子仪仗,腰悬镶嵌各色宝石的金银宝刀,威风凛凛地将一辆八乘的华贵车辇拱卫其中。

车辇华盖织锦,雕龙画凤,镶金嵌玉。

赭黄色的蝉翼丝绸堪堪垂遮住车辇的窗牖,隐隐约约中映出一个魁梧和一个娇柔的身影。

在车辇周围,十几骑彪悍骑士身着或金色或银色的山文锁子甲,手执各式锋锐武器,神情戒备。

之后则是随行官员宫人以及一大队披坚执锐的骁勇骑兵。

最后又是一队禁卫步卒。

如此庞大的出行依仗至城门口入,绵延十几里,浩浩荡荡,威严无比。

在现今的大唐,能够拥有如此庞大出行仪仗的仅有一人,那就是当今的贞观皇帝陛下!

本来闹腾不已翘首以盼的民众纷纷被皇家依仗的威严所摄,瞬间安静下来,纷纷弯腰低首,行了躬身礼;还有人不停弯腰作揖,以示恭敬;也有人激动难当,跪拜在地,高呼“陛下万岁!”

唯有一人傲立当场,颇为特异突兀。

只见这人十五六岁模样,面容刚毅英武,颇有男子气概,但稍有些稚嫩。不过他身高体壮,看上去约莫八尺(180cm左右),一身褴褛的褐色粗布短衫难以遮盖全他那古铜色的皮肤和结实的肌肉。

端的一条好小伙儿。

不过,他那一双好看的眸子却显得有些混沌不明。

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迷茫。

周围之人斜眼一瞥,心中可惜暗叹:“这小子莫不是一个傻子?真真的可惜了啊!”

临近这小子的是一位身穿麻布短衫的白发老者,或许是出于怜悯,或许是从这小子身上看到他孙子的身影,又或者是出于淳朴的善意,老者伸出枯瘦如柴的右手,连拽着这小子的裤腿,并且用一口地道的关中口音小心翼翼轻声细语地嘀咕着:“瓜怂,还不行礼,莫冲撞咯陛下!”

被这一拉拽,少年瞬间惊醒,那好看的眸子瞬间明亮起来,宛如朗星,显得异常精明和自信,哪里还有一点傻子的模样?

白发老者为之一震。

原来这娃子不是一个傻子啊!

虽然震惊,但是白发老者还是伸手拉拽着少年的裤腿,低声喝到:“赶紧行礼,莫冲撞咯圣驾!”

少年心中苦笑:“陈庆峰啊,今时不同往日了,这里可不是一千多年以后的华夏,而是正儿八经的唐朝。放下你那未来人的可怜的优越感,入乡随俗吧。”

是的,陈庆峰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几天前,他从未来的2019年莫名地穿越到了现在!

穿越前,陈庆峰是华夏著名的计算机天才,年少成名,后来被华夏国防科技大学计算机系特招。毕业后进入华夏国防超级计算机研发小组,研发真正属于华夏自己独有的超级计算机操作系统——天衍!

这是完全不同于此前的银河麒麟和深度等操作系统的超级电脑系统。

陈庆峰也将其称之为“超脑系统”!

这个系统经过几辈人长达二十多年的研发终于即将成功,陈庆峰功不可没。

陈庆峰全身心地投入到这项工作中去,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期待这款系统的问世,他的所有心血都在里面。

他废寝忘食没日没夜地熬在研发室里,等待天衍的问世。

可是,就在天衍系统研发成功的那一刻,他因为过度劳累意外猝死,甚至他都没有来得及看一眼刚刚问世的天衍系统。

还真有点讽刺。

本以为他就带着巨大的遗憾死去了,哪知道前两天他竟然醒了过来,只不过是醒在了贞观五年的长安城外不远处的太平村的一户农户家里。

经过起初的难以置信,迷茫,震惊,痛心等等复杂情绪之后,这两天他已经缓过来了,彻底地接受了现实。

让他庆幸的是这位农家子也姓徐名庆峰,小名狗娃子。

不过,这家的父母早已亡故,这个小名也没有谁再喊,外人见他也就称呼一声徐三郎!

徐父徐母共生三子,但前两子早夭,所以陈庆峰是谓三郎。

经过这两日的缓冲,陈庆峰坦然接受了现实。

这日熟悉了周围村落之后,陈庆峰就准备去见识见识大唐长安城的繁华,哪知道不识路的他竟然晃悠到了玄武门,还正好见识到了大唐的贞观皇帝出巡的盛况。

前几日还在后世的高科技研发实力工作,今日又见这种从未见过的阵仗,所以陈庆峰刚刚陷入了沉思迷茫之中。若不是被这好心的老丈唤醒,说不得他还得发愣一会儿呢。

继续发愣就无法行礼了。

当然,贞观皇帝和那些大将军未必会在意这个,但是如果让这些清场护行的禁卫误以为自己对皇帝不敬,或者是对皇帝意图不轨,那可就麻烦了。

虽对唐朝的礼仪或者是宫廷礼仪不熟悉,但是陈庆峰还是有样学样,向大唐的贞观皇帝陛下行了一个躬身礼。

相比于跪拜大礼,躬身礼倒是人性化多了,不至于让陈庆峰那么抵触。

礼毕,陈庆峰向好心的白发老丈道谢,然后他才回首打望。

眼见身后远处的一些民众倒是和此前的他一样,站直在原地,并未行礼。

或许就是因为站得太靠前了,所以未行礼的自己才显得如此突兀吧。

不多时,出巡的队伍宛如一条长龙,渐渐远去。

这时,才有惊叹称赞等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并渐渐地变成了嘈杂的讨论声。

“大喜大喜!竟然我碰到了陛下出巡,真乃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皇帝陛下如此匆匆回归,想来是忧心长乐公主的安危吧!”

“看那骏马军士,何其雄壮也!真乃我大唐悍卒!”

“那可不,这可是我大唐禁卫,是专职拱卫皇帝陛下的,能差么?”

“威武!雄壮!我大唐军士英武雄壮!我大唐皇帝陛下万寿无疆!我大唐帝国万世永昌!”

……

议论惊叹之言此起彼伏,经久不绝。

望着远去的龙车凤辇,听着耳畔的赞叹声,陈庆峰豪气顿生,不由叹道:“为官莫若执金吾,娶妻当取阴丽华!”

陈庆峰声音不小,顿时引起一阵骚动。

“哈哈哈,哪里来的泥腿子,竟如此大言不惭?”

“嗤!就你这粗布短衫也敢吹嘘自己比肩光武大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癞蛤蟆打饱嗝,好大的口气!小子,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真是太大的笑话,你这阿猫阿狗休要辱没了先贤!”

……

无数嘲讽辱骂之声纷纷涌来,陈庆峰眉头一挑,心中隐隐有些怒火。抒发一下志向而已,竟招来如此攻讦,真太不爽了。

不过,陈庆峰没有和这些人理论。

自己可是带着千年的智慧和经验来到这里的,想要混出头应该还是很容易的,岂是这些愚昧无知的人能懂的?

 

周围的人纷纷指指点点,尽是冷嘲热讽。

陈庆峰冷笑不已。

“唔那小子,就是你要当执金吾,要娶阴丽华,想要比肩光武大帝?”一个略显轻浮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中夹杂着着浓浓讥讽意味的嗤笑声音。

陈庆峰微微皱眉,转头看去。

一位身穿宝蓝色圆领锦缎长袍衫,脚登一双乌皮六合靴,腰间悬挂羊脂白玉环佩的年轻公子映入陈庆峰的眼帘。

这位年轻公子把玩着包浆的紫砂鼻烟壶,满是轻蔑地打量着陈庆峰。

陈庆峰本不想与人争辩,但这年轻公子的眼神太刺人了。

他冷声道:“这有可不可?”

年轻公子顿时气笑了,冷哼一声:“哼!狂妄!愚昧!我爹我叔父他们跟随太上皇太原起兵,征陇西,战虎牢,一生征战天下,立下赫赫战功,到现在也只是七品的云骑尉。你什么出身,也敢妄称执金吾?真不当人子,恁地辱没祖先!”

周围人闻言纷纷附和,对陈庆峰百般指责嘲笑讥讽。

那好心的白花老丈见此也叹息一声,甩袖离开。

陈庆峰目光如炬,盯着年轻公子,轻笑一声说道:“英雄莫问出身,将相本无种,庸人自扰之!”

庸人?

本少爷是庸人?

年轻公子大怒,伸出颤巍巍的右手,指着徐鹤,怒道:“好胆,你……”

肃静肃静肃静!

正在这年轻勋贵公子即将发怒之时,玄武门内又涌出了一队披甲士兵。引路的士兵高呼肃静,周遭行人纷纷噤声,安静下来。

这队士兵簇拥着一位官员几位吏员来到了玄武门的张榜处,只见这位官员恭敬地拿出一份皇贴交予随行吏员,随行吏员亦是恭敬谨慎地皇贴张贴了出来。

“这又发生什么大事了?竟贴皇榜公示天下?”

“难道又要征战了吗?”

“快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奇的民众纷纷围了上去,争先恐后,踮脚探首,好奇张望。

陈庆峰心中也颇为好奇,毕竟他还真是头一回见这阵势呢,不由得也向前几步,剧目张望。

“哼!你一个泥腿子识得字,看得明白吗?真不知道抢个什么劲儿呢?”没想到这年轻公子也跟了上来,还不忘嘲讽一下陈庆峰。

陈庆峰懒得理会这小子,仔细打量着这皇榜。

眼见陈庆峰不搭理自己,年轻公子自讨没趣,不在理会陈庆峰,而是突然向旁边身穿粗布长衫一副士子打扮的中年男子询问道:“这上面写的啥,你给我们念念。”

噗呲!

陈庆峰真是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本以为这小子叫嚣得这么厉害,应该识字看得明白呢,没想到竟然一个银样蜡枪头。

那年轻公子被嘲笑,顿时对陈庆峰怒目而视,正要大打出手。

此时,张榜的官员眼见人群围了上来,立即举手示意大家肃静。因大唐基础教育并不普及,识字之人非常的少,所以张榜的官员一般都会在张榜之后例行公事般地向大家宣读一下皇贴上的内容。

而且皇贴张贴出去之后,每日也是有吏员执勤的,定时定点地为南来北往的民众宣布皇贴的内容。

这位张榜官员恭敬地念道:“朕自立业以来,四方平服,百姓清安。近因公主长乐患疾,心绪难平。长乐公主久病成疾,淹延日久难痊。本国太医署,屡选良方,未能调治。今出此榜文,普招天下贤士。不拘北往东来,中华外国,若有精医药者,请登宝殿,疗理公主。稍得病愈,必有重谢,决不虚示。为此出给张挂,须至榜者。”

古文虽晦涩,但是陈庆峰还是能明白其中意思。

原来是贞观皇帝的掌上明珠长乐公主患病,太医救治不愈,皇帝陛下忧心公主,贴出来的求医贴啊。

“你个泥腿子明白什么意思吗?就瞎点头?”年轻公子疾风道。

陈庆峰猛翻白眼,这家伙竟然自己卯上了啊。

不过,陈庆峰没有理会这家伙。

念完之后,张榜官员又给大家解释一下皇榜的内容,民众这才明白原来是长乐公主病重了啊。

“长乐公主那可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掌上明珠啊,现在患此重疾,难怪皇帝陛下如此焦虑忧心啊!”

“难怪刚刚皇帝陛下车架匆匆而归,怕是忧心公主殿下的病情吧?”

“谁要是治愈公主殿下,你们说陛下会给予什么赏赐呢?”

“依我看啊,赏金赐田自是不在话下。若得陛下看重,入朝为官,授勋封爵也不无可能啊!”

“嘁!为官授勋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听说长乐公主殿下姿容无双,若得其亲睐,那……”

“去去去!尽做白日梦!大唐的驸马是那么容易当的吗?是谁都能当的吗?”

听着周遭人的妄言,陈庆峰也不由得莞尔一笑。

果然那个时代的人都一样。

弄明白皇贴是怎么回事之后,陈庆峰就当看了热闹,毕竟自己学的是计算机,而不是医学,这事情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陈庆峰准备去长安城内繁华的坊市逛逛,尽快融入大唐生活。

叮!

正当陈庆峰准备离开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发出一个声音,然后出现一系列话语。

“宿主大脑思维异常活跃,系统正在链接……”

“系统链接成功!系统自动加载程序启动!”

“检测宿主状态——一切正常,允许加载!”

“系统加载中……”

陈庆峰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这就是穿越者的福利金手指?

可是这么什么系统呢?

“系统加载成功,天衍系统正式启动!”

陈庆峰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他的脑海里竟然装着一个超脑系统——天衍!

陈庆峰真的惊呆了。

他真没有想到他和自己创造的系统的第一次见面竟然这样的。

就目前,陈庆峰能知道的是这天衍系统计算能力超强,而且推衍能力也是超级变态,而且系统内还有非常庞大的信息资料库……

总之这系统非常强大,而且这系统还有非常多强大的隐藏功能等待他去挖掘。

此时,陈庆峰明显感觉自己的头脑清明了许多,无论是存储量还是计算推衍能力都加强了非常之多。

陈庆峰转头上下打量着身边的年轻公子,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扫描成功,系统推衍中……”

“张恺,男,勋贵子弟,年十七,身高165cm,体重60Kg。身体状况:肾虚尿频,轻度脂肪肝……性格:自矜傲物,欺软怕硬……”

陈庆峰不由得又打量了一眼张恺,呢喃道:“肾虚尿频?”

话音刚落,他脑海里再次出现声音:“治疗肾虚尿频方案优选中……”

还没有等陈庆峰反应过来,脑海里的声音继续道:“蛇床子5-15克、乌药5-12克、金樱子8-15克、蒲公英10-20克、党参10-20克、黄芪10-20克、山药10-20克、甘草5-10克……”

陈庆峰瞬间瞪大了双眼,惊呆了。

这系统功能如此强大?

自己这不是变成超强中医了么?

那是不是说,长乐公主的这个病自己也能够资料好?

天衍系统不仅有非常强大的计算推衍能力,而且还存有非常多中医学巨著资料……

果然穿越者都是无敌的,自己这下是要发达了啊!

打定主意,陈庆峰从人群中走出,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伸手“呲啦”一声将皇贴撕下,由几名守在旁边的皇城卫士引路入宫,只留下一圈人震惊的面孔。

“他他他竟然撕下了皇贴!他这是要为公主殿下医治那皇宫御医都毫无办法的怪疾吗?这怎么可能?他才多少岁?”

一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张恺更是惊惧异常,难以自已!

 

长安太极宫,两仪殿。

“让陛下败兴而归,实乃臣妾之错……”身着金丝绸缎凤纹常服的长孙皇后正为大唐的皇帝陛下整理黄袍,未施粉黛的脸上尽显憔悴,眉宇之间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哎!

李世民转身温柔地握住了长孙皇后的柔夷,眼神里满是怜惜。

“观音婢,你何错之有啊?长乐这怪疾来势汹汹,可容不得半点耽搁。游猎今日可,明日亦可,便是不猎也可。朕只有一个长乐,也不能没有长乐!”

长孙皇后轻抬柔夷摸了摸湿润的眼眶,抿嘴道:“丽质若知陛下如此心心念念于她,定也会大为感动。可惜了我那福薄的丽质……”

此刻,身体娇柔的长孙皇后显得尤为娇柔,仿佛伫立风中的蒲公英,随时都会被吹散远去。

贞观皇帝看着心疼不已,他不由得宽慰道:“观音婢勿要担心,我们的长乐皇儿肯定会好起来的!”

想到长乐公主,长孙皇后更是心疼,眼角垂泪。

“我可怜的丽质,怎地染上了这样的怪疾!”言语之间是满满的担忧和心疼。

哎!

大唐贞观皇帝闻言也只得叹息。

他能为长乐公主做的都已经做了,太医署全员出动,屡选良方,也未见任何好转,贞观皇帝也心急如焚。

现在也只能为长乐公主祈福,望病情早日好转消除。

贞观皇帝一把将娇柔的长孙皇后揽入怀中,柔声细语地安慰说道:“观音婢你放心,朕一定会倾尽全国之力治好我们的皇儿的!”

长孙皇后伏在贞观皇帝宽广的胸膛,又得如此许诺,心中顿时安稳不少。

“陛下,陛下!”

正在此时,一个中年宦官匆匆跑进来,见了李世民与长孙皇后连忙行礼喜道:“陛下大喜,有人揭了皇贴,已经入宫!”

“什么?”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惊坐而起,脸上满是喜色。

这皇贴才贴出去多久啊,这就有医道圣手揭榜,真是太大的惊喜啊。

李世民二人相视一眼,惊喜不已。

长孙皇后更是惊喜道:“我可怜的皇儿有救了!”

李世民立即惊喜道:“传我旨意,即刻召来见朕!”

宦官回应一声,刚刚转身,就听皇帝陛下再言道:“不!不用召来此地,直接带去长乐公主寝宫,朕要在那里召见他。我的长乐皇儿可是一刻都不能再等了……”

话音刚落,贞观皇帝就起身,龙行虎步向着长乐公主的寝宫走去。

长孙皇后和一众随侍禁卫连忙跟上,向着长乐公主寝宫而去。

……

陈庆峰刚刚接下皇贴,就被皇城守卫接引入宫。

他被带到了一处偏殿,等候。

他本以为等待召见是一件非常繁复的事情,毕竟相比于后世现在的礼仪非常的繁多且重要。而且还是见一国之主,即便现在是事急从权,不用斋戒沐浴,也得要审查一段时间吧。

陈庆峰都准备在偏殿待很长一段时间了。

现在是上午,大唐的皇帝陛下这么忙碌,等到他被召见的时候,也应该是下午或者傍晚了吧。

陈庆峰本想来回走走,但是偏殿内外都有被甲执锐的禁卫把守,看防得非常严密。你要是稍稍动一下,都会引来这些禁卫的目视警告。

这简直就是看惯重大犯人的阵势啊。

看到这样的架势,陈庆峰自然只得待在这里了。

闲来无事,陈庆峰本想在此期间研究了一下脑海里的天衍系统的。

可是还没有等待开始行动,刚刚离开不久的中年宦官急匆匆地回来,并且传旨道:“传陛下口谕,传召揭榜者!”

陈庆峰一愣,这么快?

眼睛陈庆峰发愣,中年宦官着急地说道:“贵人请随我来,陛下已经在等了!”

陈庆峰立马跟上。

来到宫门外的时候,陈庆峰被留下,宦官前去通报。

……

长乐公主寝宫,外殿。

李世民两人刚刚到此,就马不停蹄地召见了陈庆峰,可见二人之迫切。

长孙皇后在李世民耳边低声道:“不知是哪方神医揭榜?”

李世民同样充满着疑惑,长安城有名的大夫很多,但是能够比得上太医署的太医的怕是并不多。这才张榜多久,就有神医揭榜?真不知这是外来的神医,还是长安城内的隐士高手?

李世民充满期待,一双龙目紧紧地盯着宫门。

不多时,一位宦官领着一位身穿粗布短衫的少年走进殿来。

李世民眉头紧皱,心中隐有怒火。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治疗这怪疾?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非常失望。

而这粗布短衫少年见到圣人之后,竟然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躬身礼:“草民陈庆峰,见过陛下、皇后娘娘!”

 

李世民紧紧地盯着这少年,道:“你家仙师何在,为何揭了皇贴却不进宫?”

陈庆峰还真没有见过活的唐太宗李世民呢,此时正偷偷打量这位千古一帝呢,没想到李世民会问出这番话来,怀疑自己。

陈庆峰立即说道:“回陛下,揭榜的是在下,而并非在下的师长!”

“你……”李世民还没有来得及回话,长孙皇后却抢话道。

这事关她最爱的女儿的生死,此时她也顾不了许多礼遇了。

好在李世民也没有怪罪。

陈庆峰知道两人会怀疑自己,不过他依旧掷地有声地说道:“回娘娘,正是在下!”

虽不能以貌取人,但是陈庆峰的年龄和外形真的是太让人怀疑了。

长孙皇后不由问道:“你是哪里人氏,做什么的,师从何人?”

陈庆峰回到:“回娘娘,草民是长安太平村人士,打理几亩薄田为生。在师承云游道人天衍真人!”

他陈庆峰靠得是天衍系统,这当然是师承天衍真人咯。

天衍真人!

这个道后确实让李世民二人生气了一丝希望,逼格如此高的道号,一听就有一种高人风范。

李世民立即说道:“那快快请你家师长天衍真人入宫!”

陈庆峰回到:“回陛下,家师早已云游多年,不知身在何处。且此次揭榜的是草民,于家师无关!”

李世民瞪大双眼盯着陈庆峰,冷声道:“你真会治病?”

陈庆峰:“能!”

“你可知道欺君之罪?”

“当然!”

李世民不由得颔首道:“知道就好,希望你不要后悔,来人,请陈亲家为公主治病!”

很快,陈庆峰跟随两名攻入进入公主寝宫内殿。

长孙皇后急道:“陛下!”

“无事。”李世民摇头道:“只是诊脉而已,出不了差错。此子虽是农家子,但面见你我还如此淡定,不卑不亢,说不定也真——哎,便看长乐的造化吧!”

说到最后,李世民也已经没有了信心。

农家子,真的行么?

……

陈庆峰刚刚走入寝宫内殿就看见重重轻纱遮住了公主的床榻,内殿门窗紧闭,以至于刚踏进内殿就能够闻到浓重的药渣味道。

轻纱内的人影看不生清楚,但是呼吸急促气息微弱,宛如风中残烛。

不时,一位宫女牵引着一根金丝细线从轻纱内走出,并将手中的细线递给了陈庆峰道:“公主贵体不可亲近,还请医师悬丝诊脉!”

陈庆峰没有学过中医,不知道中医是否有悬丝诊脉这一说,就这悬丝诊脉他也就在神话故事《西游记》里见过而已。不过他治病救人靠的不是中医诊断法,而是天衍系统。

所以,这悬丝诊脉对他没有太大影响,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当然,样子还是要装装的。

陈庆峰装模作样,还真有点世外高人的模样呢。

而此时,他已经开启了天衍系统。

“扫描成功,系统分析中……”

“李丽质,女,李世民之女,年十岁,身高152cm,体重40kg。身体状况:虚弱……性格:温柔婉约……”

“发现恶性疾病,是否继续推衍!”

徐庆峰立即道:“继续!”

“李丽质手臂、脸部、身体出现蝶形红斑……畏光,不规则发热,胃寒,体虚……”

“推衍中……”

“所患病症:系统性红斑狼疮!”

“治疗方式如下……”

徐庆峰微微皱眉,这可是个磨人的疾病呀,而且严重的话还会累及肺、心、肾等气管。而李丽质本就患有气疾,这要是引发并发症的话,那可就危险了啊。

一个十岁的小女孩竟然患有这般病症,徐庆峰有些心疼。

他立马拿过纸笔记录起来,一连写下几十位中药材:“黄芩六钱,玄参六钱,知母两钱,生甘草半钱,陈皮一钱……”

写下药方之后,他立即递给了宫女,并且嘱咐道:“以上所有交予太医署,令其碾成粉末混合制成药膏,外敷。为公主敷于脸颊患处,一刻钟一次,敷满一个时辰。”

那宫女却没理会陈庆峰的话语,接过药方之后匆匆出了寝宫,并将其交到李世民的手上。

“竟然真开出了药方?”看到上面那一个个药材名字,连李世民都有些惊讶。

看来此农家子并没有胡诌师承,天衍真人应该却有其人。

“陛下,您不会真要听那农家子的吧?”长孙皇后还是不太相信陈庆峰,急道。

李世民也满脸无奈道:“现在还有其他办法吗?”

长孙皇后更急道:“可此人来历不明,此药方也不知真假,这要是在脸上敷上这些,丽质怕不是真要毁容了!”

李世民沉吟一阵,下定决心道:“容貌是小,性命为大。如今她高烧不退,也只有这农家子开出了方子……照方抓药吧,赶快为公主敷上。观音婢,我们也进去等!”

在李世民的吩咐之下,几乎不出一刻钟太医署就配好药方制成外敷药膏,再由长乐公主的贴身宫女为其敷在了脸颊上。

长孙皇后与李世民就在李丽质的床榻边上焦急地等着,长孙皇后还时不时的瞄一眼一旁背着手颇有些轻松悠哉的陈庆峰。

半个时辰匆匆而过,当宫女再次要为长乐涂药时,一掀开脸上麻布便不禁惊喜道:“陛下,娘娘,公主脸上的伤真的好些了!”

“真的?”

听着宫女言语,李世民不禁大喜,惊坐而起,俯身下去,关切地查看着长乐公主脸上的伤势。

只见长乐公主脸颊上原本猩红的蝴蝶型红斑颜色已经浅了很多,甚至消散了大半,露出了原本白皙的肌肤。

竟然真成了!

长孙皇后急忙伸手抚摸长乐公主的额头,顿时一喜,道:“陛下!烧退了,丽质的烧退了!”

 

长孙皇后急忙伸手抚摸长乐公主的额头,顿时一喜,道:“陛下!烧退了,丽质的烧退了!”

“当真?”李世民惊喜不已,关切地伸手试探,果然只是温热。

李世民激动不已,悬着的心终于平复了些。

回过头来,却见长孙皇后已泪水连连,犹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李世民不由心中一颤。

他急忙伸手为长孙皇后拭泪,温言柔语道:“皇后啊皇后,丽质眼看要好,你该高兴才是啊!”

长孙皇后带泪笑道:“臣妾这就是高兴的!”

纱帐外的陈庆峰心中叹道:“果然圣君贤后也是普通人,都有自己的情感。”

陈庆峰本不想打破这唯美和谐的画面,但是他不得不提醒道:“陛下,娘娘,公主殿下需得按时敷药,方可好转。”

“呀,陛下咱们快出去,别耽搁了丽质的病!”长孙皇后如今对陈庆峰观感大变,闻言立马拽着李世民一齐出了纱帐。

眼见陈庆峰,长孙皇后水汪汪的凤目里满是感激。

如果不是有陈庆峰在,天晓得她的长乐皇儿会这样呢?

长孙皇后感激道:“今日多亏了爱卿,妾身感激不敬!”

陈庆峰连道不敢,称此乃分内之事。

长孙皇后道:“妾身不是以皇后的身份感激你,而仅仅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感谢你。你就是长乐的恩人,也是妾身的恩人!”

陈庆峰突然觉得长孙皇后亲切了很多。

不过他也不会一国之后的恩人自居,言道:“医者父母心,在下救治公主殿下也并非施恩图报,仅是医者本心而已!”

长孙皇后看着陈庆峰的目光更加的柔和温柔,满是赞赏。

“好一个医者本心!好一个陈庆峰!好一个大唐好男儿!”陈庆峰一番话引得贞观皇帝陛下叫好连连。

听着这话,陈庆峰心中是苦笑不已。

什么鬼大唐好男儿?

这怎么听着那么像一档大唐的选秀节目呢?

陈庆峰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谬赞,陈庆峰相去甚远,愧不敢当!”

眼角如此年少的陈庆峰竟然居功不自傲,不骄不躁,且不卑不亢,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更加的满意,更觉得陈庆峰不凡。

果然不愧高人子弟啊!

甚至,李世民对陈庆峰的师傅天衍真人是更加的好奇了。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位高人能够将以为农家子教导得这般优秀呢?有机会真得亲自见一见他。

当然,李世民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李世民看了一眼天色,道:“这医治尚需时间,总让庆峰等在此间也不是我我皇家待客之道。如今恰是午间,高忠!”

那一直守在外间的中年宦官听到召唤,在寝宫门口躬身应是。

李世民吩咐道:“让下面准备些餐食,你这就带庆峰去用午膳,稍后再休息一下,等朕随后召见。”

“喏!”

李世民又向陈庆峰说道:“庆峰且去用膳,稍事休息!”

陈庆峰闻言一喜,他还真是饿了。

陈庆峰立即道谢道:“谢陛下!不过在此前让我再为公主殿下开一副口服药方,这样更利于公主殿下恢复!”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闻言道:“大善!”

贞观皇帝大袖一挥招来内侍伺候陈庆峰写好药方,去太医署按方抓药。

眼见一切妥当,李世民道:“还是庆峰办事周到啊!”

陈庆峰立即道:“陛下谬赞!”

又是一番夸赞之后,陈庆峰着才跟随宦官高忠离开长乐公主寝宫,前去用膳。

不多时,陈庆峰跟随高忠来到了一处偏殿。

高忠引陈庆峰进入偏殿,领其坐于一张早备好的几案前,而后又对着外间的几个内侍吩咐一番。

陈庆峰才坐下没多久,一股股香气便从外间传来,十几个内侍各自端着一小盘菜肴进殿,将手中菜肴摆在陈庆峰面前的几案上,顿时香气更为诱人。

陈庆峰早是饥肠辘辘,此前一心为长乐公主治病还不觉得,如今美食在前,腹中饥饿感更甚。他哪还还管得许多,立马抬箸大快朵颐起来!

虽然吃的飞快,但陈庆峰却并非是囫囵吞枣,每一样菜肴都被他尝尽了滋味。

大唐时期的美食还是以蒸、煮、炙烤和拌为主,据说是有炒菜,但是并不普及,甚至很少见,即便是皇家御膳也难以看到炒菜。而且在所用的调料香料上也有很大的差别,但是这并不能说唐朝的美食不好。

虽然和后世的味道相去甚远,但是别有风味。

而且着膳食还是以羊肉鱼肉和面食为主,辅以一些野味,真真的算是另类美食的极致体验。

让第一次吃的陈庆峰觉得这次美食体验很不错。

不远处侍立着的高忠见陈庆峰吃得满足,脸上也显出些许笑意。

……

半个多时辰后,李世民又召见了陈庆峰。

但这一次却并非在长乐公主的寝宫,而是改在了两仪殿——这可是李世民平时召见那些高级大臣、勋贵的地方,能入其中已是一种非凡的身份象征。

陈庆峰跟随高忠进入大殿,就见李世民站在一张雕龙的木椅前,长孙皇后伫立他身边,二人脸上都带着些笑意,正说着些什么。

高忠躬身道:“禀陛下,陈公子带到!”

一见陈庆峰入殿,李世民与长孙皇后脸上的笑容更盛。

李世民笑道:“庆峰来了。午膳用的如何?可还满意朕这宫中御厨的手艺?”

陈庆峰道:“草民满意之极,多谢陛下款待。”

“诶!”李世民连连摆手:“你揭了皇贴,成功治好了长乐,区区一餐饭食算什么款待?庆峰,你救了朕的女儿,朕定要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长孙皇后在一旁轻笑着道:“陈小郎你可要想仔细,陛下今日高兴的很,只要要求不过分,想必陛下定能应允。便是陛下不允,今日本宫也会帮你一帮。”

“哈哈!”李世民看着长孙皇后大笑道:“连赵国公(长孙无忌)都无法令皇后为之一言,庆峰只进这皇宫一回却能得你青睐!”

“陛下……”长孙皇后解释道:“我兄长乃是大唐之臣,妾身一旦为其言,那是坏了后宫不允干政的规矩,是因私废公。而陈小郎一介白身,又救了长乐,这是对我皇家有恩,此是皇家私事,妾身自然要为他争上一争。”

李世民闻言欣慰一笑,抓起长孙皇后的柔夷紧握在手中,无限柔情在心中。而后看向陈庆峰道:“你也听了皇后所言吧?今日你有何所求尽可提出来,朕都可酌情办理,绝不令你与皇后失望。”

陈庆峰道:“陛下,娘娘,庆峰并无所求。”

李世民不怒自威,定定盯着陈庆峰,似乎是要将陈庆峰的内心看穿一样。

陈庆峰立即说道:“陛下,正如庆峰先前所言,救治公主乃是医者本心,仅此而已!”

闻言李世民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但是不容置疑地说道:“你不求赏赐,是你品行高洁。但你医治长乐有功,朕也不能不赏!”

些许沉吟后,李世民说道:“金长安太平村村民陈庆峰救助公主有功,赏金万贯,授职太医署丞,如何?”

金万贯且不说,这太医署丞,又称太医丞,仅次于太医署令。

北齐设置太医署,掌医药事,其官有令、丞等,属太常寺,隋沿其制。到了唐朝,太医署稍有变化,官员有太医令两人,从七品下;太医丞两人,太医监四人,皆是从八品下;太医正八人,从九品下。除此外还有医博士、针博士、按摩博士和禁咒博士等等。

李世民给予的赏赐是真不低了!

不过陈庆峰还是言辞不受:“请陛下收回成命!只求陛下准许草民出宫回家!”

眼见陈庆峰驳自己的颜面,李世民怒目圆睁,宛如发怒的山林之王,道:“你……”

眼见陛下发怒,长孙皇后暗道不好,颇为忧心陈庆峰。

“陛下勿恼,陈小郎严辞不受或是师命难违,还请陛下勿要怪罪。”长孙皇后瞄一下殿前执拗的陈庆峰轻叹一声,然后道:“且陈小郎乃长安人士,就在左近,来日方长,陛下要赏赐他有的是机会。此次陛下便允了他,再有下次,臣妾以为陈小郎可不好再拒绝咯!”

“皇后说的是!”李世民想了想后眼神顿时一亮,改口吩咐道:“既如此,朕便答应你。高忠,你这便带陈三郎出宫吧。”

“喏!”高忠立即回道。

陈庆峰闻言双目一紧,心中暗叹:“果然不愧是未来的天可汗,自己行三都知道了,看来自己所有的资料信息早就到了贞观皇帝陛下的龙案上了吧!”

“陈公子,请跟老奴来!”高忠对陈庆峰做了个请的姿势。

陈庆峰见此大步迈出,可才一转身,却见几步之外正站着一位身量颇高,戴着一张白色轻纱的年轻姑娘。

姑娘那一双如星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陈庆峰,先是因他身上的那些补丁露出些惊疑,而后又看向他的面容,似要把他的长相嵌进心里一样。

“你是?”

虽然心中已有所觉,但陈庆峰还是问了一句。

听这疑问,姑娘面纱下的唇角似是绽开笑容,伸手轻轻将面纱摘下,露出了一张宜嗔宜喜的娇俏面孔,几若天人降世,而之前的那可怖瘢痕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丽质多谢公子大恩!”

长乐公主只说了这一句话便有红云烧到了耳稍,屈膝向着陈庆峰一礼,提着裙角跳进了太极殿中……

 

长乐公主虽然才是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小姑娘,但是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而且她人如其名,天生丽质,是为容色绝姝的美人。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陈庆峰还是被这小姑娘给惊艳到了。

公主资淑灵于宸极,禀明训于轩曜。行归柔顺,因得伯姬之心;德备幽闲,有逾贞姜之节。发言垂范。动容应图。皎若夜月之照琼林,烂若晨霞之映珠浦。

果然是遗落凡尘的仙女啊!

而刚刚提裙蹦蹦跳跳的长乐公主尽显小女孩儿情态,颇为可爱,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仅仅是华丽辞藻下冷冰冰的仙女。

看着长乐公主消失的身影,陈庆峰嘴角微微上扬。

“陈公子,这边请!”高忠提醒着陈庆峰。

陈庆峰这才回过神来,向高忠颔首致意,紧跟高忠的步伐奔向宫外。

这皇宫极大,檐牙高啄,长廊如带,迂回曲折,如果没有人引领,陈庆峰真得迷路出不去。

这一路上,陈庆峰好奇地打量着大唐的皇宫,毕竟此前他从未见过。这就让随行的高忠非常的差异和震惊,因为第一次进攻的陈庆峰竟然没有那些王公大臣被召进宫时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真不知道这是无知者无畏,还真的是高人风范呢?

不过入宫多年的他很有一套处事准则,所以他也没有多嘴,只是领着陈庆峰向出宫的方向走去。

途径武德殿的时候,殿内颇为嘈杂,更有女子惊恐的尖叫声传出。

陈庆峰剑眉一挑,心中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

皇宫大内怎么会出现这么凄厉的女子叫声?

陈庆峰正准备去看看。

高忠立马拉住了陈庆峰道:“陈公子休要耽搁,还是快快出宫吧!”

陈庆峰眉头紧锁,高忠为什么会这么迫切地想让自己离开出宫呢?难道自己碰上了什么后宫隐秘?

如果是皇宫隐秘的话自己还真不适合知道。

只是这女子的叫声也太过凄惨了。

啊!

那一声凄厉的惧叫声仿佛就在耳畔响起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陈庆峰心中疑窦丛生。

而高忠则是惊惧地看了一眼武德殿内,然后立即对陈庆峰说道:“陈公子,快走!”

陈庆峰心中大惊,看高忠这神情反应,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而且高忠还如此畏惧害怕,说明这事情非同小可啊!

眼见陈庆峰不动,高忠只得再次焦急催促。

陈庆峰也不好停留,只得快步跟上,准备离开这里。

就此时,一道白色的人影跌跌撞撞地武德殿里撞了出来,没跑出两步就跌倒在地,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

陈庆峰定睛一瞧,冲出来的是一位身穿白色侍服的宫女。

可是此时着宫女异常狼狈,头饰早已不知去向,头发乱糟糟地垂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来的半张脸也是青一块紫一块,额间甚至还渗出猩红的鲜血。那白色的侍服仿佛被鞭子一样的东西抽烂了成条,并且被血液染成了红色……

这模样极惨,仿佛受过酷刑一般。

此时,摔倒在地的凄惨宫女惊恐地回望着武德殿,仿佛地狱里的钩魂侍者即将来袭一般。

看到宫女这般惨状,陈庆峰顿生恻隐之心,上前救主。

高忠大惊,想要拉住陈庆峰,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陈庆峰身影一闪,直接来到那宫女身前,正准备俯身下去,将这宫女扶起来。

“贱婢,你还敢跑,你是在找死!”

突然,一个稚嫩且如夜枭般凄厉的声音从殿内传来,让所有人都是一惊。

随之而来的则是凌厉的破空之声,直冲陈庆峰面门。

高忠看得惊惧不已,陈公子危险。

如果陈庆峰在这里出事,他高忠非得丢了脑袋不可,陈公子绝不能出事。高忠立即奔过去,就要以身赴险,挡住飞过来的暗器。

可惜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

那暗器太快了!

陈公子,死定了!

可是下一刻,高忠就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陈庆峰!

接住了!

陈庆峰竟然接住那迅疾如电的暗器!

暗器快,但陈庆峰的手更快。

高忠怔怔地盯着陈庆峰,双眼瞪得像鸡蛋一般大,倒吸一口凉气:“嘶!太厉害了!”

原来在这暗器刚刚飞出来的时候,陈庆峰脑海里的天衍系统就扫描到了暗器,并且推衍出了暗器的速度,到达他身前的时间,以及暗器本身是一个酒杯。

再加上他身体素质不错,反应很快,有些功底,这就轻松接住了暗器。

看着手中的酒杯,陈庆峰的眼神冷如兵锋。

“你是何人?敢坏本王的事?”那稚嫩如夜枭般的声音再度响起,距离很近。

陈庆峰猛然抬头,循声望去。

只见武德殿门口出现一个腰腹洪大的小胖子,就连脸都是圆滚滚的。此刻他虽是面目皆红,脚下虚浮,俨然一副喝醉的样子,但其怒目圆睁,满脸煞气,怒发冲冠,用猩红的眼神逼视着陈庆峰。

陈庆峰还以为是碰上了什么后宫秘闻了呢,原来是这小胖子在发酒疯拿宫女撒气呢。不由得,陈庆峰看这小胖子的眼神更冷了。

眼见小胖子,高忠立即附身行礼,毕恭毕敬地道:“参见魏王殿下!”

就连那倒地虚弱的宫女也挣扎着起身,跪在了着小胖子的面前,行礼拜见。

魏王是谁?

陈庆峰满头疑惑,立即启动天衍系统推衍。

“对象扫描成功……系统推衍中……”

“叮!魏王李泰,李世民第四子,继李元霸之后晋卫王,贞观二年改封魏王……”

陈庆峰微微颔首,这小胖子原来是李泰。

据说他是李世民最喜欢的儿子,李世民经常带着他四处游幸,甚至不过短短一日见不到他,也要派自己养的一只名为“将军”的白鹘去送信,一日之内鸿雁往返数次。

而且李世民舍不得李泰去封地而让其留在长安,甚至还经常召李泰入宫,夜宿武德殿。李世民虽未下诏,但这在宫内早已不是什么秘闻。

李泰还真是独得皇帝陛下恩宠啊!

难怪高忠路过此地也露怯,看来李泰这小子过去也经常不干好事!

陈庆峰丝毫不露怯,双目紧紧盯着李泰道:“在下陈庆峰,怎么魏王殿下连在下也要打杀了么?”

说完,陈庆峰将手中的就被怒掷出去,狠狠地砸在李泰身前的地板上,差点砸中李泰的脚。

李泰暴怒道:“好大的狗胆,竟敢教训本王,你这是找死!”

他立即从身边的禁军护卫手上夺过一对亮银双锏,疯魔乱舞几下,就暴喝一声:“孤王要宰了你!”

眼见这小胖球挥舞双锏,陈庆峰忍不住嗤笑。

只因这小胖子动作过于滑稽,他实在是忍不住。

李泰额间青筋暴涨,心中怒气更甚,单手持锏遥指陈庆峰面门,怒啸道:“好狗胆,竟然嘲笑本王,本王要将你大卸八块!”

陈庆峰讥讽道:“你持锏乱舞一通,毫无章法,根本就不会锏法,你杀不了我!”

李泰气极反笑:“哈哈哈!竟然有人嘲笑本王不会锏法?真是愚蠢至极!你可知晓本王师从何人?”

陈庆峰道:“何人?”

李泰傲气十足地道:“本王师从翼国公秦琼秦叔宝,想当年翼国公马踏黄河两岸,锏打山东九州六府一百单八县,威振山东半边天。一手家传秦家锏法更是出神入化,无人可敌。你竟然嘲笑本王不会锏法,你何其愚蠢,何其无知耶?”

陈庆峰冷笑道:“翼国公自然锏法出神入化,但是你不会!”

李泰怒气暴增,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陈庆峰,似乎是要陈庆峰生吞活剥一样。

李泰怒极道:“本王不会,难道你会?”

陈庆峰傲然道:“略懂!”

李泰双目一紧,目光如剑,直指陈庆峰,冷喝道:“好好好!本王今天倒要看看是你的锏法厉害,还是本王的锏法厉害。来人,给他找一对双锏来,看本王今日如何虐杀此獠!

禁卫军士立即找来一对铁锏,交予陈庆峰手中。

陈庆峰堪堪接过双锏,李泰就爆喝一声,手持双锏,如猛虎下山般袭来。其势迅疾,威如泰山压顶,瞬间便至陈庆峰面前,锋利的锏锋直逼陈庆峰命门,陈庆峰俨然命不久矣。

这看得高忠等人惊骇不已,倒吸一口凉气。

陈庆峰暴怒,此子竟敢偷袭。

“天衍系统启动,扫描李泰锏法……系统推衍中……李泰所使乃秦家锏法,秦家锏法……”

 

“天衍系统启动中,扫描李泰锏法……”

“扫描成功,系统推衍中……”

“叮!推衍完成!”

“李泰所使乃秦家锏法,秦家锏法系家传,缘起于军中,乃步战破甲碎马之法,共三十六路……”

系统扫描成功之后,并详细介绍了秦家锏法。

锏,乃属于冷兵器中的偏门武器,鞭类,长而无刃,有四棱,长为四尺,粗约二寸,后粗前细,逐步呈方锥形。实心,锏身看似纤细实则分量极重,非力量大者不能运用自如。其主要击法有击、枭、刺、点、拦、格、劈、架、截、吹、扫、撩、盖、滚、压等。

秦家三十六路锏法乃上成锏法,变化无穷,诡异莫测,杀伤力十足。

陈庆峰心中骇然,秦家锏法竟然如此厉害。

看来,秦琼真不愧是隋唐第十五条好汉。

与此同时,系统推衍完成的秦家三十六路锏法一一地在陈庆峰的脑海里闪过,仿佛就是陈庆峰在自己的脑海里完整地练习了一遍秦家锏法,而且没有磕磕绊绊,这一套耍弄下来非常的顺畅。

仿佛一瞬之间,陈庆峰就学会了这三十六路秦家锏法。

只是他还不够熟练而已。

陈庆峰大喜!

真没有想到,着天衍系统竟然如此厉害!

一瞬间掌握了秦家三十六路锏法,让陈庆峰信心十足。

眼见魏王李泰疯魔般袭来,陈庆峰却一点不急,因为在他的严重,魏王李泰周身上下都是漏洞,真真的不堪一击。

果然,学习锏法容易,但是想要学好学精锏法很难,历史上擅使的人也不多。这主要是因为学习锏法对于学习者自身要求很高,非气足力大之人不可。

你看看就秦家祖传的四棱熟铜金锏就重达一百三十多斤,一般人拿都拿不动,就更别说舞了。

而李泰手中的亮银锏很显然份量就差了很多。

而李泰的锏法也和正宗的锏法想去甚远,虽然李泰的招式耍得虎虎生风无比娴熟,但是实则力量不足,更往轻灵飘逸的路子走了,简直是和秦家锏法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虽然李泰只出了一招,但陈庆峰早已看穿李泰的底子。

这样的对手实不足一提。

李泰这一招偷袭催骑冲营来得迅猛,快如风急如电,眨眼便至陈庆峰身前,亮银双锏只取陈庆峰命门,煞是凶险。

看得最周围的内侍宫女骇然惊叫。

陈公子命悬一线。

疾驰而来的李泰眼见陈庆峰如吓傻了般没有任何反应,心中哂笑:“如此棒槌也敢在本王面前狂妄叫嚣,简直自寻死路!”

李泰桀桀一笑:“小子,去死吧!”

李泰手下速度更快,显然是要一击致命,虐杀陈庆峰。

眼见锏锋即将刺入陈庆峰命门,这时候陈庆峰突然动了。

只听他爆喝一声:“撒手!”

他左手持锏迅疾如雷般反手一撩,手中的铁锏带着强劲的破空之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砸在李泰刺来的亮银锏锏身上。

呛啷一声,两锏撞在一起,火星四溅。

李泰手中的亮银锏嗡嗡发颤,震他虎口发麻,险些让把持不住手中的兵刃。

近在咫尺的亮银锏瞬间被撩开,杀招尽破。

被强势弹开的李泰蹭蹭蹭向后退出五步方止,险些狼狈甩到。

李泰虎目圆睁,心中巨震,不敢相信。

他迅疾十足的偷袭杀招竟然就这样被破了?

且他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虎口发麻,手臂颤抖,都快要没有知觉了。

他心中怒火更甚:“该死的小子!”

陈庆峰却没有一点喜色,反而微微皱眉。

他本以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撒手锏”会崩掉李泰手中的亮银锏的,哪知道李泰竟然稳住了。

陈庆峰瞥了手中的铁锏,微微皱眉,非常不满意。

还是这铁锏太轻了。

看来这武德殿的双锏重量大多如此,都是供魏王李泰使的,陈庆峰用起来不顺手。

太轻了!

……

高忠等内侍禁卫都瞪大了双眼,惊骇不已,难以置信!

陈公子竟然拦下了魏王殿下的这一杀招!

魏王殿下可是被翼国公盛赞的天才,一手双锏耍得密不透风,娴熟无比,等闲三五人近不了身,那可是非常厉害的。他的突袭杀手何其厉害就可想而知,可是即便这般陈公子竟然也如此轻松地破除了魏王殿下的杀招。

厉害!

陈公子真的是太厉害!

他们本以为魏王殿下就是难得的天才了,没有想到陈公子更加的天才。

难怪他会得到陛下和皇后娘娘的亲睐。

果然一副高人做派。

陈庆峰轻蔑地盯着信心受挫有些发愣的李泰,轻蔑地道:“现在知道你的锏法不行了吧?”

这话瞬间激怒了气愤难平的李泰,李泰紧握双锏,爆喝一声:“贱民找死,看我不将你大卸八块!”

李泰舞动双锏,如猛虎下山扑向了陈庆峰,和陈庆峰战在一起。

李泰锏锏发狠,招招致命,一心想要将陈庆峰斩落锏下,以泄自己心头之恨!

高忠见此暗道不好,异常担忧着急。

这两人一人是公主殿下的救命恩人,得陛下和娘娘青睐,一人是陛下娘娘最宠爱的皇子,这两人谁都伤不起啊!

这事必须得立马禀明陛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高忠立即转身招手叫来一位内侍宦官,着急地吩咐道:“快去禀明陛下,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小宦官也是惶恐不已,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

高忠立即一挥手,说道:“赶紧去吧!”

小宦官应了一声,立即转身向两仪殿冲去。

小宦官刚刚跑出去,就被人抬手拦住道:“不必惊扰陛下,此间有我在,出不了什么乱子?”

小宦官和高忠闻言看去,看见来人,两人立即躬身行礼道:“拜见翼国公!”

来人正是魏王李泰的师傅,左武卫大将军翼国公秦琼。

说来也巧,秦琼正入宫觐见比赛,途经武德殿,正好撞见了魏王李泰和陈庆峰的比武。魏王李泰率疯魔般地偷袭,秦琼也收入眼底。

对于魏王李泰这个徒弟,秦琼还算是满意的。

虽然魏王身体底子不是很好,使不了太重的双锏。但是他的悟性很好,招式学得很快,而且招式耍起来也是无比的老道流畅,甚至还有一些他个人的风格在里面,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他本以为魏王李泰会轻松拿下对手,甚至他都准备好了在陈庆峰不敌之时出手相救。可是陈庆峰的表现让他非常震惊,陈庆峰竟然使的是他们秦家的家传锏法,而且非常厉害,比之李泰可是高出几个层次。

陈庆峰天赋更惊人。

秦琼疑惑不已,这小子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这小子和自己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亲家的家传锏法?

秦琼对陈庆峰充满了好奇。

秦琼示意高忠等人免礼,双目则是紧紧地盯着场中。

高忠等人眼见翼国公秦琼在此,他们也就放心下来。有翼国公在此,肯定不会出现任何乱子的。

他们都放松下来,继续观看场中的比武。

场中陈庆峰明显占据了上峰,而且他本能够轻松一招制胜,为什么他不出手呢?一直在和李泰纠缠,仿佛是在给李泰喂招!

秦琼看得眉头紧锁,想不明白陈庆峰的想法。

此时场中的李泰也感觉出来了,他异常的愤怒,他竟然被人如此戏耍,这让李泰羞愤不已,出招更是狠辣,百无禁忌,招招致命。

秦琼眉头一挑,暗有不喜。

陈庆峰倒不在意,李泰的招式虽然凶险,但还威胁不到他。面对李泰的狠招,他都能够轻松应对。

陈庆峰之所以不立即结束战斗,主要是想让李泰将秦家三十六路锏法所有招式都使全,也好看看李泰学的锏法究竟何天衍系统推衍的锏法有何不同?

眼见疯魔的魏王李泰将所学的三十六路锏法使全,不能够再使出新的招式,陈庆峰陡然爆喝一声:“撒手!”

一路招架的陈庆峰悍然反击,出其不意奋力突袭。

呛啷啷两声,陈庆峰手中的铁锏如重锤般砸在了李泰的两支亮银锏上,巨大的力量袭来,震得他的虎口撕裂,手臂颤抖,手中的亮银锏瞬间弹飞出去,狠狠扎入武德殿的石柱上嗡嗡直响。

魏王李泰瞬间被反震出去,倒退六七步,脚下踉跄,要不是秦琼及时赶到出手非得摔个狗吃屎不可。

赢了!

陈公子竟然战胜了魏王李泰!

高忠等内侍禁卫都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陈公子竟然如此厉害!

陈公子真威风啊!

战胜李泰,陈庆峰并没有任何的得意。毕竟在陈庆峰的眼里,李泰也就小孩子的水平,战胜他真没有什么可炫耀的。

此时,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搀扶着李泰的中年男子。从这男子的身上他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这中年男子——很厉害!

难道这是打了小的又来老的?陈庆峰感觉到不小的压力,但是他并不畏惧,他陈庆峰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秦琼心中有怒火,陈庆峰自然是看在眼里。

他也知道秦琼的怒火确实难以招架,但是他心里确实一点都不害怕。

因为他并没有胡说,秦家锏法确实有缺陷。

他为什么如此笃定?

他为什么如此有信心?

因为他的信心来自于让他屡试不爽的天衍系统!

早在天衍系统推衍秦家锏法的时候,系统就罗列出了秦家锏法的缺陷了。

现在陈庆峰可以说得头头是道。

眼见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自己的身上,陈庆峰也没有继续卖关子,他直言道:“我说的秦家锏法有缺陷,只得是现在的秦家锏法,而并非祖上的秦家锏法!”

秦琼有些莫民奇妙!

自己现在习的就是祖上的秦家锏法啊!

现在的秦家锏法和祖上的秦家锏法这二者有什么不一样吗?

秦琼紧紧地盯着陈庆峰,目光中已有一丝凌厉。

而李泰心中狂喜!

在他看来,陈庆峰这家伙简直就是自己作死!

这一次真的是装逼不成要反被槽了吧!

他真的非常想看到陈庆峰被秦琼疯狂教训的样子,那样他才能够痛痛快快地出一口恶气,扳回一城。

高忠则是有些担忧地盯着陈庆峰,这一次陈庆峰还能够继续他之前的神奇么?

陈庆峰不为所动,依旧稳如泰山。

他不惧秦琼凌厉的目光,泰然自若地说道:“或许在翼国公心里,我说的现在的秦家锏法和祖上的秦家锏法并无二致,是吗?”

秦琼微微颔首。

陈庆峰却说道:“但是在我看来,这是天差地别的!”

秦琼的目光瞬间锐利如刀锋,直刺陈庆峰心神。

秦琼身上瞬间散发出庞大的威势,巨大的压力瞬间压向了陈庆峰,让陈庆峰心中都是一突突。陈庆峰觉得他身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伺机而发的凶恶猛兽。

果然,秦二哥就是秦二哥,厉害啊!

秦琼说道:“差别在何处?”

陈庆峰立即道:“翼国公不用着急,且听我慢慢到来!”

我呸,装逼犯!

李泰心里狠狠地鄙视着陈庆峰,他恨不得秦琼立马起身,抓住陈庆峰来一个手撕大活人。

陈庆峰说道:“锏这种武器的特性,决定了他的作用。”

李泰猛翻白眼,尼玛的说的不都是些废话吗。

秦琼倒是很平静,静静地盯着陈庆峰。

陈庆峰继续说道:“锏身本不大但异常沉重,且无刃,这种起源于战场的兵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破甲锤马,以力击之,以力胜之!”

秦琼颔首,陈庆峰说得不错。

李泰却认为陈庆峰是在说废话,这些东西谁不知道啊?而且这和秦家锏法有缺陷有什么关系?

李泰不明,但是秦琼若有所思。

陈庆峰瞄了一眼思索的秦琼,嘴角微微上扬,秦二哥不愧是秦二哥啊,领悟力是真的很不错啊。

陈庆峰继续说道:“而且锏身并不长,马战并不适合,所以,一般在战场上锏一般都作为副武器或者作为特定武器使用!”

秦琼颔首。

陈庆峰继续:“那么问题来了!”

秦琼不由自主地向前探出了自己的身体,仔细聆听。

陈庆峰继续说道:“秦家乃将门世家,秦家祖上世代为将,于马上创出秦家锏法。这锏法就是在主武器伤害不够,或者是面对重甲的时候使用,旨在一击致命!我说得可对?”

马战短兵器面对长兵器确实吃亏,毕竟一寸长一寸强。

如果秦家祖上在马战中使用短兵器锏和敌人的长兵器长时间交战,肯定会处于极大的劣势,几乎没有获胜的希望嘛。

这样的情况下,秦家祖上依旧用锏并且创出锏法,肯定是要在短时间内解决战斗的,要出其不意,一击致命!

秦琼微微颔首,认同了陈庆峰的说话。

就连此前疯狂鄙视陈庆峰的李泰也微微皱眉,开始思索起陈庆峰所说的话来,他似乎领悟到了些东西,似乎又没有抓住。

陈庆峰说道:“所以祖上的秦家锏法走的应该走的诡、疾和猛这一路线,只有这样才能够在短时间内出其不意,一击致命!”

听到这里,秦琼的目光已经柔和很多了。

他已经明白陈庆峰的意思了。

按照陈庆峰的说法,现在的秦家锏法和祖上的秦家锏法是不一样的。

秦琼目光有些黯然。

没有想到他练了一辈子的秦家锏法,到头来竟然连路子都走错了,他习的也并非正在的秦家锏法。

李泰等人却还没有完全明白,有些懵懵懂懂。

陈庆峰继续说道:“而翼国公为人襟怀坦荡贤良方正光明磊落,练武的路子自然也是五平八稳直来直去。而且翼国公从小和父辈分别,并没接受任何教导,联系秦家锏法也是从家传锏谱上自学习来。所以,翼国公修习自家锏法的时候也是按照自己的理解自己的方式来的,锏法也就五平八稳直来直去,少了祖上锏法最核心的诡、疾和猛等等东西……”

李泰如遭雷击!

这该死的家伙竟然真的说出了秦家锏法的缺陷。

而且这个缺陷还是致命的缺陷!

李泰都懵了!

高忠也是惊骇地盯着陈庆峰,仿佛见到神仙了一般。他尽可能地高看陈庆峰了,到头来他才发现陈庆峰比他想的还要高,而且高出很多。

“陈公子,你究竟是什么人啊?”高忠心中惊骇道。

李泰心中难以接受,不愿见到陈庆峰好,立即强词夺理道:“这这这些都是你的胡乱猜测,当不得真!”

李泰之言让秦琼不喜,这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但是李泰毕竟是贞观皇帝的爱子,秦琼也不好出言教训,只是对李泰有些失望。

陈庆峰早就知道李泰会跳出来了,他直接驳斥道:“我们就拿‘杀手锏’(亦称‘撒手锏’)来说,你是出其不意诡谲迅疾容易得多,还是四平八稳和对手拉开架势直来直去容易得多?”

这还用说,当然是对手毫无防备时容易得多咯。

 

输了,彻底输了!

李泰闻言脸色惨白,如斗败的公鸡,瞬间蔫了。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天衍系统,他陈庆峰也不会知道。

以前听评书看《说唐全传》的时候,也曾听说过秦琼并没有学到秦家锏法的精髓,当时还有些不相信,现在是真的相信了。

秦琼的秦家锏法真的是有着致命的缺陷啊。

秦琼心中苦涩无比!

本以为自己是将祖上的锏法发扬光大,没有想到自己练了这么多年竟然连路子都走错了,这练习的秦家锏法也并非真正的秦家锏法,时至今日,他才见到真正的秦家锏法,他着秦家独子还真不当人子啊!

不过好在,他还是见到了祖上的秦家锏法,也不至于令祖上蒙羞。

这一切都得感激眼前这个小伙子啊!

眼前这小伙子也确实厉害,简直堪称十万中无一的奇才啊!

秦琼心怀感激,他立即来到陈庆峰的面前,激动地紧握住陈庆峰的双手,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感谢陈公子今日点醒,要不然某家还得带着虚假的秦家锏法进入棺材板,那样的话某家将无颜见列祖列宗,某家也将成为秦家的千古罪人!”

陈庆峰立即谦言道:“翼国公言重了!在下只是恰逢其会!”

秦琼倒是惊喜道:“好一个恰逢其会,正是这恰逢其会,才得以让我秦家的祖传锏法重现于世。陈公子大恩,某家无以为报!且陈公子与我秦家有缘,不若你我二人结为异姓兄弟,若何?”

陈庆峰和李泰等人瞬间懵逼!

他们都是被秦琼的话给惊着了。

刚刚还说要收徒呢,现在就直接成为兄弟了啊?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李泰更是有苦难言!

如果陈庆峰真和秦琼结拜兄弟了,那他不得平白比陈庆峰矮一辈了,以后见咯面得叫陈庆峰师叔了啊!

李泰想死的心都有了。

陈庆峰立即婉拒道:“翼国公折煞草民了!”

秦琼立即说道:“陈兄弟休要自谦,你我二人义气相投,而且兄弟对我秦家又恩,你我二人结为兄弟有何不可?还是说陈兄弟看不起某家,认为某家不配成为你的兄弟?”

陈庆峰赶紧道:“哪里那里,翼国公误会了,陈某不是那个意思!”

秦琼立即哈哈哈大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同意和某家结为兄弟咯!好好好,从今日起,某家就是你的兄长,你就是某家的弟弟!”

秦琼没有给陈庆峰反悔的机会,直接大手一挥道:“来人啊,摆香案,某家要和陈兄弟结拜!”

眼见秦琼有些流氓的做派,他也无能为力,值得稀里糊涂地和秦琼焚香叩首,拜了把兄弟。

早有内侍将此间的事情禀报给了贞观皇帝陛下,李世民得知秦琼竟然抓着陈庆峰结拜,他哈哈哈大笑,他也没有想到秦二哥竟然也有这么无赖的一面。

不过,他是对陈庆峰更加的好奇了!

陈庆峰到底还藏着多少本领呢?看来以后得多多关注这个家伙了啊!

而这边,李泰看得是欲哭无泪啊!

秦琼握住陈庆峰的双手,激动地说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秦琼的兄弟了,今日我便我秦家的祖传双锏送于兄弟做见面礼了!”

陈庆峰推迟不得,只得接受。

陈庆峰也说道:“既然如此,小弟就将自己整理的《秦家锏谱》作为信物赠予哥哥了!”

秦琼激动地盯着陈庆峰,心中暗道自己这兄弟真是太会处事了啊,未来肯定是个人物啊!

这下真正的《秦家锏谱》终于重回秦家了,他秦琼也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秦琼立即道:“今日是你我二人的大日子,今晚我们不醉不归。贤弟你现在此时稍待,待为兄觐见陛下之后回家与你痛饮三百杯!”

陈庆峰立即说道:“兄长,你我兄弟二人来日方长,你觐见陛下要紧。我也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我得先回家看看,这酒我们还是择日再饮吧!”

秦琼也觉得陈庆峰言之有理,两人互留住址之后,分道扬镳。

目送秦琼入宫觐见,陈庆峰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今日这行程还真是奇幻啊。

先是揭皇贴进攻,治疗好了长乐公主,得到了贞观皇帝和长孙皇后的赏识,现在又稀里糊涂地和大唐翼国公秦琼结拜了把兄弟,这简直比小说还小说啊,这要是在后世,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啊!

今日还真是大唐奇幻之旅啊!

目送秦琼离开,陈庆峰正好逮着想要偷偷溜走的魏王李泰。

眼见李泰着怂样儿,陈庆峰就有些好笑,他决定逗弄一下李泰。

陈庆峰咳嗦一声道:“贤侄,你这是要不告而别吗?”

李泰遁走被抓了个现行,满脸的尴尬。

说句实话,他真不想面对这该死的家伙。

最初这家伙一上来就教训自己,对自己的事情指手画脚,再然后竟然在比斗中伤了自己,让自己出了无数的糗。现在好了,这家伙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他师傅的拜把兄弟,成了他的师叔……

呸,狗屁师叔!

你小子想要当我的师叔还嫩了点,做梦呢。

不过,李泰还真不好不告而别了。

这陈庆峰没看到就算了,着看到了自己,并提醒自己留下了,如果自己这还走了的话,那就真的不礼貌了。

而且听高忠得话,父皇对这家伙也是有好感的,所以他虽然作为皇子魏王也不好做得太过。

但是你要他喊陈庆峰师叔,他也做不到。

李泰不爽,非常扭捏地留了下来,无语地看着陈庆峰。

陈庆峰自然是看出了着小胖子的不耐和尴尬,不过他还是想要打趣一下这小子。他盯着李泰说道:“怎么小子,见到师叔不见礼吗?”

李泰愤怒不已,肉嘟嘟的双拳紧握,瞪大了眼睛瞪着陈庆峰。

陈庆峰无数了李泰的愤怒,叹息一声说道:“哎,原来这就是皇家的礼仪啊!”

李泰闻言更加愤怒,狠狠地瞪着陈庆峰。

不过,最终他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声:“师叔!”

李泰可不想因为自己而失了皇家的威仪,让别人觉得皇家的人都是那么的没有礼貌和教养。

 

这一次他就忍了,下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陈庆峰。

陈庆峰自然看出了小胖子的不服气,但是小胖子这一声师叔叫得也挺可爱的,也说明这小子心性确实不坏。

陈庆峰看了一眼小胖子,说道:“不错!”

然后他叫来高忠,给小胖子写了一个方子,嘱咐道:“去太医署抓药碾成粉末制成外敷药膏,外敷于虎口伤口处,用不了两天就痊愈了!”

说完,陈庆峰向着小胖子摆手,这才跟着高忠离开了皇宫。

当然,陈庆峰给小胖子留下的药方也是来自天衍系统,否则的话,他可拿不出,毕竟他不是学医的。

出宫后,陈庆峰径直向着太平村而去。

……

长安城,卢国公府。

一个身宽体胖,豹头环眼,满面炸刺般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坐在上位上,那黝黑的脸上竟然透露了一丝红润。眼珠和耳垂也是红得发亮,显然是气极。

“什么?秦二哥跟一个毛头小子结拜了?”

“是谁这么大胆敢如此诓骗我秦二哥?”

“该死的!”

嘣!

这身着国公朝服的高胖中年男子一把将手中的酒壶狠狠地砸向了地面,瞬间四分五裂,变得细碎。

堂前跪着的仆人身体不由一哆嗦,显然是被吓的。

这仆人立即说道回话道:“小人听说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翼国公的把兄弟是位神医,因揭了皇贴被召入宫,治好了长乐公主殿下的顽疾!”

上位上的黑胖男子轻哂一声:“一个医匠也配和二哥结拜?”

在唐朝医者的地位其实是比较低的,几乎是和匠人分在同一列。

从太医署令的官职大小就能够看得出来。

太医署令是大唐大夫医生的最高职位了吧,那也仅仅是从七品下而已。这其他医生大夫的地位也就可想而知了,难怪这男子如此看不起医匠呢。

一个医匠和翼国公比起来确实是相差太大了,天差地别。

更何况这医匠还是个毛头小子,这就更不配和翼国公拜把子了。

下面的仆人继续说道:“小人还听说,这位医匠武功不俗,几招便击败了魏王殿下,并且他还指出了翼国公家传锏法的致命缺陷,从而引得翼国公的亲睐,这才成为了翼国公的拜把兄弟!”

堂上着黑胖男子爆喝一声:“狗屁!我程咬金才不相信一个医匠能指出二哥家传锏法的缺陷呢!还有我二哥的锏法那么精妙绝伦,怎么可能有缺陷?这小子肯定蒙蔽了二哥,不行,某家得要找这小子算账,去替二哥讨回公道!”

是的,这豹头环眼,满脸络腮胡子的黑胖子正是卢国公程咬金。

此时,国公夫人立即劝说道:“老爷,这是二哥亲自定下来的事情,你去讨什么公道?你这一去不是打二哥的脸么?说二哥被一个矛头小子给骗了?二哥唐唐翼国公这要是被骗了,说出去不闹笑话了吗?”

程咬金想想也是,自己真是冲动了。

但是他咽不下这口气,他容不得他二哥被蒙蔽被糊弄。

虽然他觉得自己的夫人说得很在理,但是他还是得去看看。

程咬金说道:“即便不去讨公道,我程咬金也要去会会这小子,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国公夫人还准备再言,却被程咬金直接打算了:“夫人无需多言,这一趟某家必须要去!”

国公夫人眼见程咬金打定主意,她也就没有再劝。她只是嘱咐道:“去也成,不过你可别意气用事。到时候出事了,二哥那里也不好交代。”

程咬金立即说道:“夫人你就放心吧,某家省得!”

眼见这般,国公夫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程咬金立即吩咐道:“抬我宣花斧来,牵我黄骠马来,爷爷要去会会着不要脸的小子!”

国公府的仆人立即行动起来,为卢国公准备好家当。

程咬金提起宣花斧,跨上黄彪马,火急火燎地向着太平村而去。

……

长安太平村,地处泾河下游,属于泾阳县所辖,距离长安城很近,只有五十多里的样子。

村子以前并没有名字,祖上为逃避战乱来到此地。

起初这里只有两三户人家,依托于泾河,所以这小片平原土地还算富饶,所以这里门户渐渐多起来,时至今日,此间已聚集了一百四五十户人家。武德年间登籍入册时,村中宿老和官员商议下,定名“太平”。

陈庆峰的家就在这太平村内。

陈庆峰父母双亡,只余下远嫁的长姐。不过交通不便,在父母亡故之后,陈庆峰已经很少见到这位长姐了。他平日也靠着父母留下的几亩薄田度日,因为这里土地还算肥沃,即便是薄田也还算有些收成。

所以,这些年陈庆峰还能生活下去。

而且他也经常入山打些野味,身体也还算健壮。

所以即便是只剩下陈庆峰一人,他过得也还算过得去。

从繁华的长安城回来之后,陈庆峰再看这里真有一种不毛之地的感觉。但是心里却非常的亲切,毕竟这里养育了他这么多年。

没过多久,陈庆峰就回到了自家门前。

映入陈庆峰眼帘的就是三间稍有些破败的小茅屋,屋顶有些残破,土坯的墙体也是有些裂缝,仿佛给人一种风都能吹垮的感觉。

此时,陈庆峰才有些后悔。

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要装逼,拒绝李世民的万贯黄金赏赐呢?有了着万贯黄金,他不仅能修建一座村间小别墅了,还能干很多事情呢。

陈庆峰懊悔不已:“叫你丫的装逼!”

进入茅屋一看,陈庆峰更加后悔。

靠右的卧室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个米缸和一口小箱子;中间的堂屋堆满了杂菜和农具,左边则是一个小厨房,里面除了灶台和一口水钢啥也没有。

此乃真真的赤贫只见啊。

看到这家里的情况,陈庆峰接下来的首要任务就有了——赚钱!

正在陈庆峰思索着赚钱大计的时候,茅屋外传来了一声狮吼般的咆哮:“姓陈的毛头小子,给大爷滚出来!”

 

“姓陈的毛头小子,给你大爷滚出来!”狮吼般的咆哮声传来。

陈庆峰一阵疑惑,是谁在大呼小叫的。

这个村子大多是外来人,村里的人姓氏也颇为繁杂,而陈姓也就此一家。所以,陈庆峰知道外面这个家伙喊的就是自己。

他眉头紧锁,应了一声:“谁啊?”

外面立即应了一声:“谁?是你程爷爷!”

陈庆峰心中无名火起,什么狗屁陈爷爷?这句身体有爷爷吗?记忆里好像没有了吧。这个家就只剩下他陈庆峰和远嫁的连个大名都没有的姐姐,那来什么狗屁陈爷爷?

这是那个狗屁倒灶的小子在沾我便宜呢?

陈庆峰抄起手中的秦家四棱熟铜金锏就冲了出去,嘴里还骂骂咧咧道:“是那个泼皮嘴上没个把门儿的,竟然欺到你陈家爷爷脸上来了?”

刚出门他就见一个身宽体胖豹头环眼满脸炸刺络腮胡子的黑高胖子骑着一匹黄骠马,伫立在他家门前。

陈庆峰细细打量,有些猜出来来人是谁了?

整个大唐是这副造型的人应该不多吧?

而骑着黄骠马的黑高胖子也在细细地打量着陈庆峰,他要看清楚究竟是谁敢忽悠他的秦二哥?

这两位“陈”爷爷就这样死瞪着对方。

好一会儿,陈庆峰手持金锏遥指黑高胖子道:“兀那黑高胖子,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黑高胖子暴怒,已经有多久没有人这么称呼他了。

黑高胖子气极,爆喝道:“来者是你程咬金程爷爷,我的儿,还不给你爷爷见礼?”

陈庆峰心中暗叹:“果然是这个惫懒货!”

他眼珠子滴溜一转,立即暴喝道:“哪里来的黑高胖子,竟然冒充卢国公,你这是在找死!”

“哇呀呀!“程咬金大怒。

什么时候他程咬金受过这鸟鼻子气了?

他立即爆喝道:“毛头小儿,少东拉西扯,你竟然忽悠蒙蔽我二哥,今天某家非得好好地教训教训你不可?”

陈庆峰怒道:“黑高胖子,你好不知礼,好不要脸!我什么时候忽悠蒙蔽你二哥了?”

程咬金冷哼一身道:“姓陈的臭小子,你小子少狡辩。这从宫里出来多久,就将和我秦二哥结拜的事情给忘了?你还说你不是欺骗懵逼我二哥?”

陈庆峰假装恍然大悟道:“噢~!原来你是我兄长秦琼的弟弟呀!诶,不对呀,我兄长姓秦,你却姓程,你该不是冒充的吧!”

程咬金肺都快气炸了!

这该死的小子太气人了!

越是这样,程咬金越是觉得陈庆峰不是什么好人,就是欺骗懵逼了他的秦二哥。

程咬金道:“臭小子,你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程名咬金,乃混世大魔王,大唐卢国公是也。我与秦二哥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我用得着冒充?”

陈庆峰上下打量着程咬金道:“你确定你是卢国公?”

程咬金掷地有声道:“如假包换!”

陈庆峰这才相信了眼前这黑高胖子,说道:“原来是程四哥!”

程咬金立即驳斥道:“臭小子,你少套近乎。今天我是来二哥讨回公道的!”

陈庆峰说道:“我和二哥义气相投,真心结交,你来讨个什么公道?”

程咬金:“哼!想和我二哥称兄道弟,我得先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陈庆峰冷笑一声,原来这程咬金觉得自己不配和秦琼称兄道弟啊。

不过,这是自己和秦琼之间的事情,管你程咬金什么事呀?

但是,陈庆峰知道程咬金秦琼之间的关系,所以,他不准备和着黑高胖子闹得太僵,不然以后秦琼夹在中间就不好做人了。

而且这程胖子也挺可爱的,为了自己的兄弟能够做到这样,真是一条好汉子,他还是挺佩服的。

陈庆峰盯着程咬金道:“那你想怎么称我的斤两啊?”

程咬金冷冷盯着陈庆峰道:“听说你小子武功不错,这样,只要你小子能在我手上撑过三招,我就认你这个兄弟!怎么样?”

陈庆峰闻言眉头一皱。

程咬金见一切看在眼里,以为陈庆峰怕了,立即得意地说道:“怎么怕了?怕现出原形露馅了?”

陈庆峰并未胆怯,却是在开启系统扫描身前的程咬金。

“天衍系统启动,开始扫描对象……”

“对象扫描成功,系统开始推衍……”

“叮!系统推衍成功!”

“姓名:程咬金,绰号:混世魔王,爵位:卢国公,武功:天罡三十六斧……”

很显然,天衍系统已经程咬金给分析推衍了个七七八八。

程咬金的武功套路,身法路上,弱点强项都被陈庆峰了如指掌了。

陈庆峰冷笑道:“笑话,我会怕你?”

程咬金道:“那你愣什么神?

陈庆峰:“我是怕我出手太重,伤到你!”

程咬金大怒道:“哇呀呀,毛头小娃娃气煞我也!”

陈庆峰轻笑一声道:“你也别动怒,说实话,我打赢你只需要一招!”

程咬金更怒:“大言不惭!”

陈庆峰冷笑道:“这样吧,我们打一个赌!我要是一招击败你,我也不用你磕头谢罪,只要用你的宣花斧帮村里的孤寡老人砍好入冬前的柴火就行!”

程咬金还从未被人如此看扁过,他非常生气!

程咬金几乎咬牙切齿道:“那你要是输了呢?”

陈庆峰斩钉切铁道:“我要是输了,随你处置!”

程咬金恶狠狠瞪着陈庆峰道:“好!希望你不要后悔!”

陈庆峰道“君子一言!”

程咬金立即迎合道:“十八匹马都难追!”

说完陈咬金直接下马和陈庆峰击掌为誓,然后,他凶狠地瞪着陈庆峰,紧握手中的宣花斧,爆喝一声:“臭小子,受死吧!”

程咬金抡起重达六十四斤的八卦宣花斧,使出他的成名绝技,在梦中修炼得来的天罡三十六斧。斧头一轮劲风四起,凌厉的气势下,斧刃由上至下,如泰山压顶般劈向陈庆峰的脑袋。

这是程咬金三板斧的第一式——劈脑袋。

程咬金的斧头来势汹汹,气势恢宏。但是陈庆峰一点都不惊慌,因为一切都在天衍系统的推衍计算之中,连对手劈砍的线路都别无二致。

斧头迅猛落下,程咬金大喜,这臭小子果然是骗子!

去死吧!

程咬金猛然加劲,招式使老,再也改变不得。

此前如石佛般静止不动的陈庆峰双目一亮,心中爆喝道:“就是现在,撒手锏!”

陈庆峰迅疾拧腰转身发力,右手中的熟铜锏如抡圆的大锤狠狠地砸在了陈咬金的宣花斧柄上,呛啷一声,重达六十四斤的宣花斧瞬间崩飞出去,狠狠地砸地地面上。

陈庆峰左手的熟铜锏已然横于程咬金咽喉!

程咬金双目圆睁,额间冷汗涔涔。心中惊惧不已,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

如不是陈庆峰留手,他程咬金早已经身首异处了。

真·一招被灭啊!

程咬金呆若木鸡,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谁能够想到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子竟然这么厉害呢?

眼见程咬金服气,陈庆峰收锏横立,淡淡说道:“希望卢国公愿赌服输,村中孤老的柴火就靠你!”

说完,陈庆峰步入茅屋,只留下风中颤抖的程咬金。

 

刚才那一锏来得太突然,太迅疾了。

现在回想起来,程咬金亦觉得惊骇莫名!

这小子看着也才十五六岁,竟然如此厉害,真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学来的?难道这大唐又要出一个西府赵王吗?

是的,刚刚面对陈庆峰给了他一种多年前面对赵王李元霸的感觉。

依旧如那么的绝望!

大多人在李元霸和陈庆峰面前都只有绝望的份儿,因为这些都不可力敌。

难怪这小子能够入二哥的法眼!

还有,刚刚那小子的锏法确实是有秦家锏法的影子,但是又和秦家锏法相去甚远,且比秦家锏法诡异厉害多了。看来,这小子还真的是指出了秦家锏法的缺陷啊!

真的是太厉害了!

真是个奇才!

程咬金是佩服不已。

“诶!你准备在外面等到石化吗?再等下去,村里的柴火都要腐朽了!”突然茅屋里传出了陈庆峰的声音。

程咬金黑脸一红,道:“你放心,某家说话算话一言九鼎,既然输给了你,我自会遵守赌约!不就是砍柴么?某家又不是没砍过!你小子给我等着,某家砍完柴之后再来会会你!”

陈庆峰轻笑一声道:“你放心,在下哪也不去,在家随时恭候!”

程咬金爆喝一声:“好,你在此地等着,某家去去就来!”

说完,拎起自己的宣花斧,跨上自己的黄骠马转身而去。

陈庆峰听到动静,从茅屋里出来,眼见这卢国公还真是去给村里的孤老砍柴去了,还真是去给孤老砍柴去了。

没有想到啊,这陈咬金还真能放下卢国公的身段去劈材呢。

陈庆峰非常的佩服。

果然,唐时古人是非常守信的!

当然,陈庆峰也不会眼见着陈咬金这么大一个国公一个人干这些苦力活的。他关上大门,也快步跟了上去。

来到村中孤老林老家里的时候,卢国公陈咬金正拉开膀子砍柴干活呢。

而林老则是诚惶诚恐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显然,林老也是被程咬金的身份给吓着。

看到这里,陈庆峰立即上前道:“林老,你先回屋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眼见陈庆峰来,林老如释重负,回屋去了。

程咬金眼见陈庆峰到来,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陈庆峰,冷哼道:“怎么怕某家不守信,你小子到这里来监工来了?”

陈庆峰笑道:“小子哪敢呀?”

程咬金冷哼一道:“你小子连魏王都敢揍,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陈庆峰说道:“您可真高看我咯!我可没有揍魏王,只是和他比试锏法而已!”

一边说着,陈庆峰一边拿去了边山的斧子,也帮着砍起柴来。

眼见这般,程咬金脸上是多出一丝微笑。

程咬金道:“你这小子,很不错,很对某家的胃口!既然你是二哥的把兄弟,你这个兄弟我也就认下了!”

陈庆峰立即道:“那我可就高攀卢国公了!”

程咬金环眼一瞪道:“你小子皮痒是不是?什么捞子卢国公,叫四哥!”

陈庆峰道:“好的,四哥!”

哥俩一边砍柴一边唠起了家常,程咬金这才得知了陈庆峰现在窘困的处境。作为好兄弟,程咬金就给陈庆峰指出了一条路,让陈庆峰从军。有他和秦琼在,陈庆峰在军中捞一个官职那还不轻松?再加上陈庆峰的武功实力,随便立一个军功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陈庆峰现在并不想走军旅这一条路。

毕竟现在他可是他们老陈家的独苗,可不能够到他这里就断咯香火。要从军那也得娶妻生子之后呢,不然可对不起列祖列宗。

这固执的想法,自然是来自这具身体的前身。陈庆峰来到这里之后,答应了前身的这唯一要求,他才彻底掌控了这具身体,他自然是不能失信于人的。

程咬金也觉得很对,毕竟这是传宗接代的大事。

不过,程咬金也不愿意看见陈庆峰继续这么穷困下去,也不愿意陈庆峰一直窝在这个小山村里。

程咬金仔细琢磨了一阵,才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明天我就带你去弘文馆,你只要好好在里面学习,出来混个一官半职还是很容易的。且馆内的弟子都是勋贵子弟,多和他们接触,也对你将来很有好处!”

陈庆峰仔细一琢磨也觉得可行。

眼见陈庆峰同意,程咬金大喜道:“好,我们明天就去弘文馆!”

……

弘文馆,起初名为修文馆,于武德四年由太上皇李渊建立。武德九年,贞观皇帝即位,正式更名为弘文馆。

弘文馆藏书二十余万卷,置学士掌校正图籍,教授生徒。

这里聚集了大唐最优秀的大家名士,著书办学。

房玄龄、杜如晦、虞世南、孔颖达和陆德明等名流皆是出自弘文馆。

这里的学生都是选自皇族贵戚及高级京官子弟,由馆内名士教授经史书法。

这简直就是大唐的最高学府啊!

陈庆峰来到这里学习,确实是他的福气啊!

卢国公程咬金带着陈庆峰进入弘文馆,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到了国子监祭酒孔颖达的办公署。

只见孔颖达伏于书案,写写画画。

程咬金的大嗓门直接就嚎了起来:“哈哈哈!冲远学士,某家今天给你推荐一位天才学子!你可得要好好谢谢我呀!”

孔颖达被这大嗓门给吓了一跳,手中的狼毫玉笔一抖,险些掉落。

他立即抬头,颇为生气地盯着程咬金。

程咬金立即道:“今天我可是给你带天才来的,可不能发火。”

孔颖达闻言看了一眼程咬金身后的陈庆峰,只见陈庆峰身姿挺拔姿容仪态不俗,身上更有一种书卷气,不由让他心中一喜,怒气自然消散大半。

他看着陈庆峰道:“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呀?”

陈庆峰还没有说话,程咬金抢先咋咋呼呼地道:“这是我兄弟,名叫陈庆峰,前些日子……”

孔颖达不喜怒视:“我问的是你吗?”

不过,他心中则是一惊。他见陈庆峰十五六岁模样,本以为是程咬金的子侄,没有想到这竟然是程咬金的兄弟,这事可就不好推脱了呀。

 

程咬金也不生气,嘿嘿一笑,尴尬地退到一边去了。

陈庆峰立即上前道:“学生姓陈名庆峰,长安太平村人士!”

虽然不知道陈庆峰怎么成了程咬金的兄弟,但是今天这学生他怕是收定了。

孔颖达询问道:“何处蒙学,所学者何?”

孔颖达询问学习进度,陈庆峰心中一苦,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说他陈庆峰没有蒙学,后世他可是计算机专业的精英教授,你要说他学过是四书五经,这还真没有详细学过。

所以,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眼见陈庆峰沉吟扭捏,孔颖达哪里还看不出问题来?他心有不喜。

他道:“可曾研读《尚书》?”

陈庆峰无奈摇头,这书他还真没有详细读过。

孔颖达不细更甚,又询问道:“《论语》可曾通读?”

陈庆峰苦笑道:“初涉猎,未曾通读!”

没曾想,自己一个国防大学毕业的博士后来到古代曾经成了文盲,陈庆峰真是苦笑不已。

孔颖达闻言不喜,甚至非常失望。

这是什么狗屁天才?简直就是蠢才!这十五六岁都快成年了,连《论语》都没有通读,真是蠢才至极!

不过,他也不好剥程咬金的面子。

孔颖达狠狠瞪了程咬金一眼,然后说道:“此学生我收下!”

眼见孔颖达收下陈庆峰,程咬金非常高兴,对着孔颖达一通感谢。孔颖达不厌其烦,以要教授陈庆峰学生为由,将程咬金打发走了。

程咬金前脚刚走,他就将一本《论语》扔给了陈庆峰,冷眼道:“汝先将《论语》通读一遍。”

陈庆峰恭敬接过书,苦笑以对。

孔颖达看在眼里,心中更加不喜,怒道:“认真通读背诵,待会为师要考校你!”

陈庆峰立即道:“是!”

……

陈庆峰来到孔颖达指定的位置坐下,翻开《论语》,仔细研读起来。

“天衍系统启动,正在扫描对象……”

“对象扫描成功,系统推衍中……”

“叮!系统推衍成功!”

“推衍对象《论语》,孔子及其弟子的语录结集,由孔子弟子及再传弟子编写而成,全书共20篇492章。主要记录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较为集中地体现了孔子的政治主张、伦理思想、道德观念及教育原则等……”

“系统推衍:此为古文本《论语》,出自孔子壁中……”

“系统推衍:《论语》的古代三个版本《古论语》、《齐论》和《鲁论》……”

“系统推衍:《论语注疏》、《张侯论》、《论语郑玄注》、《论语集注》、《论与正义》……”

天衍系统将所有的《论语》知识一股脑地弄进了陈庆峰的脑袋里,那些文字内容深深地印在了陈庆峰的脑海里,每一句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且,还有各个时代著名的学士大家对于《论语》的注释集注都进入了陈庆峰的脑袋,而且非常的清晰。

也就是说,这么一会儿,陈庆峰不仅仅是将《论语》的全部内容给记了下来,甚至是通过各个时期的大学生的注释弄懂了《论语》所有内容的意思,而且还了解到了很多的背景知识……

关于论语的各个方面,陈庆峰都是弄得明明白白。

此时,他已经成为了一位《论语》大家!

陈庆峰真的是惊呆了,这天衍系统也太厉害了吧,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万能外挂啊!

就他现在这学习能力简直完爆所有人!

从一个《论语》小白变成《论语》大家,陈庆峰只有了一刻钟。

这真的是超级厉害。

陈庆峰再次惊叹于天衍系统的厉害。

为了再次验证着天衍系统的厉害,陈庆峰立即放下了手中的《论语》,他又拿起了书案上的《尚书》看了起来。

“天衍系统启动,开始扫描对象……”

“扫描对象成功,系统推衍中……”

“叮!系统推衍成功!”

“推演对象:《尚书》!成书于前五世纪,,重要核心儒家经典之一,“尚”即“上”,《尚书》就是上古的书,它是天朝上古历史文献和部分追述古代事迹著作的汇编,是我国最早的一部历史文献汇编……”

“系统推衍:此为《今文尚书》,由汉代伏生口述……”

“系统推衍:《尚书》有二,《今文尚书》、《古文尚书》……”

“系统推衍:《尚书郑注》、《尚书正义》、《尚书考异》、《尚书集注》……”

天衍系统再次将有关于《尚书》全文内容,以及《尚书》内容翻译注释通通一股脑地扔进了陈庆峰的大脑,这些文字直接在陈庆峰的大脑里落地生根了,而且根深蒂固……

陈庆峰瞬间又从《尚书》白痴变成了《尚书》大家!

陈庆峰是震撼不已。

着天衍系统真的是太厉害了。

当然,陈庆峰此时也是有些头疼,甚至有些头晕昏沉。

因为陈庆峰的大脑里突然拥入了这么多的知识,这冲击是让他的大脑有些受不了了。不过好在穿越让他的大脑和身体都是发生了一些变异,身体和脑域都是更加的发达了,这才让他仅仅是有些头疼头晕,而不是直接爆体而亡。

陈庆峰拿着《尚书》,头疼昏沉,竟有些打瞌睡模样。

孔颖达虽然一直在忙碌自己的事情,但是他也是一直在关注着陈庆峰的情况。眼见陈庆峰拿起《论语》胡乱翻阅了一刻多钟,然后就扔掉换了《尚书》,又只看了一刻多钟后,竟然偷懒昏睡起来,他不由得怒由心生。

这陈庆峰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若是放在以前,他绝对是不会收这样的学生的。

眼见陈庆峰一边假寐,一边假装翻书,孔颖达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他手中的工作进入到了关键时刻,他肯定会当场发怒,教训陈庆峰一次。

孔颖达强忍怒火,继续处理手中的工作。

孔颖达不知道的是,陈庆峰就在刚刚这半个时辰里已经精通了儒学五大经典教义中的《论语》、《尚书》两大教义了,可以说陈庆峰现在已经是儒学小成了。甚至在对于《论语》和《尚书》的一些理解上,是要远超孔颖达本人的。

毕竟,陈庆峰脑海里的天衍系统中可是装着华夏上下五千年的儒学大家的智慧呢。

陈庆峰现在就一边翻书一边休息,不然他的脑袋是会出事情的。

……

 

咚咚咚!

孔颖达愤怒的拳头狠狠地敲击在了陈庆峰的书案上,如雷般的声音瞬间将假寐的陈庆峰给惊喜。

陈庆峰惊恐地抬头,盯着怒火冲天的孔颖达。

陈庆峰心中一惊,这是上课睡觉被老师抓住了啊!

他立即起身,恭敬地道:“先生有何吩咐?”

孔颖达冷冷地盯着陈庆峰道:“为师本以为卢国公带来的即便不是一位天才,也是一位敏而好学之人,为师这才同意收下你,没有想到你竟是如此惫懒之人!早知如此,吾绝不会收你!你真是太让为师失望了,你也太对不起卢国公的一片好心了!”

陈庆峰这才意识到有些严重,他立即说道:“孔师勿恼,学生并非惫懒之人。孔师让学生通读《论语》,学生已经通读完毕。学生又看了一会儿《尚书》,这才导致头晕昏沉,不小心睡下了。孔师,学生并非有意偷懒的!”

嘣!

孔颖达怒火冲天,七窍生烟,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书案上,书案上的一些书瞬间跳起,哗啦一声滑下了书案,掉在地上。

“你不仅惫懒,还大言不惭诓骗为师,真乃无礼无信之人也!”孔颖达气愤道。

陈庆峰立即解释道:“孔师,学生并并未诓骗孔师!”

孔颖达怒目圆睁:“事实就在眼前,你还敢狡辩?”

陈庆峰道:“学生并非狡辩!”

孔颖达气极反笑道:“哈哈哈!你说你并未狡辩?”

陈庆峰正直道:“是!”

孔颖达怒道:“好!你已通读《论语》,此话是你说的吧?”

陈庆峰点头道:“是!”

眼见陈庆峰此时还在强撑,一副不见棺材不下泪的样子,孔颖达更加愤怒。

孔颖达冷笑道:“好,既然你已经《论语》,为师就考校考校你!”

陈庆峰面容严正,道:“孔师请问!”

孔颖达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陈庆峰,冷哼道:“子曰:‘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下一句是什么?”

陈庆峰脑海里天衍系统一闪,他脱口而出:“有子曰:‘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

孔颖达本准备要怒骂陈庆峰的,他坚信陈庆峰回答不出来。

可是陈庆峰脱口出去,准确道出下一句,这让孔颖达震惊不已。瞪大了双目死死地盯着陈庆峰,不敢相信。

这小子竟然真会?

不,这小子肯定是蒙的,他以前肯定就只会这一句!

孔颖达死死盯着陈庆峰,再问:“季康子问:‘仲由可使从政也与?’下一句是什么?”

陈庆峰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子曰:‘由也果,于从政乎何有?’曰:‘赐也可使从政也与?’曰:‘赐也达,于从政乎何有?’曰:‘求也可使从政也与?’曰:‘求也艺,于从政乎何有?’”

孔颖达震惊不已,难以置信!

难道这小子真的就在刚刚那一会儿通读了《论语》?难道这小子真是天才?

孔颖达再问:“子贡曰:‘管仲非仁者与?桓公杀公子纠,不能死,又相之。’”

陈庆峰脱口而出:“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自经于沟渎而莫之知也。’”

孔颖达看着陈庆峰的眼神已经开始放光了,他颤抖地询问道:“此话何解?”

陈庆峰说道:“子贡说:‘管仲不是仁人吧?齐桓公杀了公子纠,他不能以死相殉,反又去辅佐齐桓公。’孔子说:‘管仲辅佐齐桓公,称霸诸侯,匡正天下一切,人民到现在还受到他的好处。如果没有管仲,我们大概都会披散着头发,衣襟向左边开了。难道他要像普通男女那样守着小节小信,在山沟中上吊自杀而没有人知道吗?’”

孔颖达极度震惊地盯着陈庆峰,惊叹道:“此子,真乃天才也!此子,真乃奇才也!”

……

是夜正值八月十五,弘文馆学生教习齐聚,共度赏月盛会。

孔颖达便带着他今日刚收的天才学生陈庆峰赴会。

孔颖达刚至,会场的皇族子弟和勋贵子弟纷纷起身拱手向孔颖达问好:“见过孔师!”

看来孔颖达这初唐十八学士之一还真的是名不虚传呀。

陈庆峰跟在孔颖达身后也是占得不少便宜呢。

当然,众人也是将陈庆峰看在眼里,他们都非常好奇,跟在孔师身后的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孔颖达直接带着陈庆峰上了首脑台。

早已经来到这里的名士纷纷起身和孔颖达见礼,一位身着青竹色文士长衫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冲远,你可叫我等好等呀!”

孔颖达微笑道:“鄙人来迟,让诸位久等了!孔某当自罚三杯!”

那青竹色文士长衫男子笑道:“哈哈哈,我看冲远是故意来迟,为的就是想多吃着三杯酒!”

孔颖达苦笑道:“仲谧休要调笑于吾!”

这人正是孔颖达好友,同为初唐十八学士之一的于志宁,也是弘文馆学士。

于志宁看到了孔颖达身后的陈庆峰,疑问道:“冲远,这位年轻俊杰是何人啊?”

孔颖达立即将他的得意弟子推了出来,介绍给众人。

他言道:“此乃我新收的得意弟子陈庆峰,庆峰快来见过众位学士!”

陈庆峰向前一步,行李道:“学生陈庆峰,见过诸位学士大人!”

众人对陈庆峰都是有些好奇,但是此间不便多问,也就回礼入坐了。

孔颖达师徒二人刚刚坐下,于志宁就道:“既然冲远到了,我们就让冲远为我们出一题如何?”

原来,孔颖达他们来之前,弘文馆的这些学士一来为赏月助兴,一来为考校弟子,所以正在命题作诗呢。

孔颖达得知情况之后,微微沉吟然后说道:“既然我们是为赏月而来,那我就偷个懒,以‘月’为题吧!”

于志宁等人不由摇头暗骂,暗道孔颖达蔫坏。

别看着一个月字很简单,古来今往写月的古诗很多,但是能出彩的不多,能名流千古的就更少了。

 

所以,这“月”一题,还是很难的。

孔颖达刚刚出题下面的学子们就跃跃欲试,谁都想在这赏月大会上出风头,一朝成名天下知!

没多久,一位身穿白衣锦袍的年轻男子道:“学生李恪为大家抛砖引玉,献丑了!目穷淮海满如银,万道虹光育蚌珍。天上若无修月户,桂枝撑损向西轮。”

李恪刚刚吟完就引来一阵赞叹声。

“吴王殿下真是才学过人,这一首赏月诗真是太美了!”

“吴王殿下为人谦逊,没想到才思也如此敏捷,真乃我大唐俊杰啊!”

……

类似恭维的话语此起彼伏,李恪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颇为得意。

就连于志宁也道:“吴王殿下这首诗形神具备,辞藻华美,意境不俗,堪称经典。我想这应该是今晚的魁首了吧!”

其他大学士也是纷纷颔首,附和。就连孔颖达也如此认为。

这让李恪更加得意,傲视全场。

席间又有一位身量颇高,资质飘逸出众的年轻公子站了起来,道:“学生长孙冲,为大家助兴,赋诗一首。玉颗珊珊下月轮,殿前拾得露华新。至今不会天中事,应是嫦娥掷与人。”

长孙冲的话音刚落,众人也是称赞有加。

孔颖达道:“长孙公子这首诗融情于景,且用典出彩,用古人说今人,意境也是非凡。当与吴王殿下之下,位列第二!”

众人也是纷纷向长孙冲道贺。

长孙冲拱手回礼,颇为谦虚,和李恪形成了鲜明对比。

说句实话,陈庆峰更喜欢长孙冲一些。

席间又有很多人作诗,但是都未有超过这二人的,眼看这二人就要独占鳌头了啊!

于志宁不由抬眼看一下孔颖达身后的陈庆峰,然后道:“冲远,你的这位高足不赋诗一首吗?”

此前陈庆峰连《论语》都为通读,孔颖达自然是认为陈庆峰是不会作诗的。虽然他是天才,但是他底子太薄了,积累不够。

孔颖达立即说道:“我这弟子还是算了!”

于志宁可不会就这样放过孔颖达,道:“冲远这是让弟子藏拙吗?难道还怕我们抢了你的弟子不成?”

其他大学士也是纷纷大笑附和着。

孔颖达推辞不得,只得看向了陈庆峰。

在场的所有皇族贵戚子弟纷纷看向了陈庆峰,眼见陈庆峰和孔颖达的亲近关系,又见众学士如此重视高抬陈庆峰,他们早有不满了。现在他们还真的是想见陈庆峰出丑呢,纷纷附和!

孔颖达只得对陈庆峰道:“庆峰,你也赋诗一首吧!”

陈庆峰本不想赋诗的,但是骑虎难下,他不由得起身。

说句实话,时值八月十五,陈庆峰心中满是思乡情绪。可惜他早已经不是后世地球之人,心中难免怀念后世地球上的人和物,此间他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了那一首著名的静夜思。

陈庆峰将李恪等人不屑的眼神收入眼底,他冷笑一声道:“既然大家如此举荐,陈庆峰也就却之不恭了。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在场所有人心中巨震。

别看着简简单单二十个字,但给予他们的冲击是巨大的。这诗无论是写静还是写情,都写到了极致。仿佛这人就在眼前,也仿佛自己就是这人,在床前睹月思人。

几乎所有人听到这首诗都生起了浓浓的思乡之情,甚至有些人都忍不住流下了思念家乡的眼泪。

孔颖达怔怔地盯着陈庆峰,他没有想到陈庆峰才情竟然如此之高!

陈庆峰写月,冠绝全场!

现场所有人都被震得长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甚至很多人看向陈庆峰的眼神里都是崇拜。

他们心里都是惊异地猜测着:“这人究竟谁?他究竟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李恪更是惊惧不已!

他死死地盯着陈庆峰,难以置信地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做出比我还好的诗!这不可能!”

李恪不相信陈庆峰能超过他。

但是这首诗却死死地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息不得。

他不得不承认,这首诗比他的强。

长孙冲也是紧紧地盯着陈庆峰,眼神里全是欣赏和崇拜。他非常想和陈庆峰结交,于陈庆峰为友。

他心中也是惊叹不已:“真是个大才子!”

于志宁瞪大了双眼,仿佛死鱼眼一样地盯着陈庆峰,他没有想到孔颖达的这个弟子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诗来,震惊!

于志宁直接惊呼起来:“千古绝句!仅凭这一首诗,这陈庆峰就将会名留青史,流芳千古!真天才也!”

孔颖达难以置信,心中巨震。

他可是很清楚的,在今日之前,陈庆峰可仅仅是一个连《论语》都没有通读过的半文盲。现在他竟然作出了这样旷古烁今的经典古诗,这真的是太惊人了。

孔颖达呢喃道:“这时间真有天才耶!”

全场皆惊!

所有人都痴痴地望着陈庆峰!

陈庆峰震惊全场!

可是陈庆峰却毫无察觉,他的思绪早已回到他那回不去的故乡,不由得眼角垂泪。

众人见此不由惊呼,孔颖达更是大声说道:“诗言其志,诗抒其情!难怪他能写出流传千古的名诗!”

众人震惊羡慕不已,唯有李恪异常嫉妒!

……

长安城,太极宫,甘露殿。

贞观皇帝李世民正与长孙皇后及其一众公主小皇子正在赏月,享受这难得的温情时刻。

典雅淑怡的长孙皇后看向李丽质不由向贞观皇帝说道:“长乐能够痊愈健康,还真的是多亏了陈庆峰陈小郎。不知道此时,陈小朗身在何处?有没有也在赏月?”

看着多愁善感的长孙皇后,贞观皇帝李世民道:“长乐的病还真的得感谢陈三郎。不过这小子也很能搞事,前脚刚和叔宝结拜,后脚就跟程咬金打成了一遍。现在更是成为了孔颖达的学生……还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啊!”

长孙皇后目中放光道:“陈小朗果然高人子弟,无论身在何处都无法掩盖他身上的光芒!”

 

李世民也是微微颔首,认同了长孙皇后的话。

这小子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众人视线的焦点,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真不愧是高人子弟。

突然,李世民不由问道:“君羡,现在这陈三郎在何处?”

左武卫中郎将李君羡立即说道:“回禀陛下,陈庆峰跟随着孔颖达孔大人去了弘文馆赏月盛会!”

李世民轻笑道:“这小子这次有没有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啊?”

长孙皇后闻言也充满了好奇,一双凤目紧紧地盯着李君羡。

李君羡立即立即说道:“回禀陛下,据属下刚刚得到的消息,陈庆峰还真有惊人之举!”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两人都是一惊,颇为好奇,这陈三郎究竟又做了何等惊世骇俗之事啊?

李世民立即道:“说说看!”

李君羡直说道:“就在今晚的赏月大会上,陈庆峰做了一首诗,冠绝全场,力压吴王殿下和长孙公主夺得魁首!”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大惊,他们真没有想到陈庆峰除了医道超群,武功超绝之外,竟然文采也如此惊人?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天才?

长孙皇后凤目异彩连连,惊喜不已:“真没有想到陈小朗文才竟然如此出众!快说说他道地写了一首什么样的诗!本宫还真是好奇呢!”

别说长孙皇后了,李世民也很好奇,下面的长乐公主等公主皇子们也是充满了好奇。他们都想要知道这个陈庆峰究竟是如何压过他们的吴王兄长的?

长乐公主的一双妙目也是紧紧地盯着李君羡,深怕错过了一丝细节。

李君羡立即说道:“回禀陛下皇后,陈庆峰作了一首名为静夜思的诗,内容是这样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长乐公主心尖一颤,暗自垂泪,被这诗的意境深情给感染了。

“他这是在思乡吗?他难道不想在长安城里住下吗?”长乐公主想到。

长孙皇后和李世民两人也非常震惊,被这浓浓的思想之情给感染。别看陈庆峰这首诗的用词都是非常的简单常见,甚至可以说是普通。但是就是被他这么组合起来,却达到了如此惊人的效果!

这文才难怪能够冠绝全场啊!

陈庆峰,真是个天才!

李世民双目一亮,立即大喊道:“君羡,即刻传召陈庆峰入宫见驾!”

长乐公主闻言不由心中一喜,可是就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高兴!

李君羡道:“是,陛下!”

李君羡立即起身离开。

……

陈庆峰跟随着宦官高忠的脚步来到了甘露殿,见到了大唐的贞观皇帝陛下和长孙皇后,他立即躬身行礼:“草民参见皇帝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李世民立即挥手道:“平生!”

陈庆峰这才起身,不过他心里非常的疑惑,这贞观皇帝为什么要连夜召见他入宫呢?难道长乐公主病情恶化了?不对啊,长乐公主不是好好地在这里么?一看就已经快痊愈了啊?既然不是长乐公主的事情,那又是什么事情呢?

陈庆峰满脑子浆糊,他立即启动了天衍系统。

“天衍系统启动,开始扫描对象……”

“扫描对象成功,系统推衍中……”

“叮!系统推衍成功!”

“推演对象:李世民……”

“深度推衍:召见原因——静夜思!”

这时候,陈庆峰才明白,原来贞观皇帝是为了这首静夜思而召见他啊。他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吓了他一大跳。

李世民立即道:“陈三郎,朕真没有想到你不仅医术武功如此超绝,而且连文才也是这般绝伦啊!”

陈庆峰立即谦虚道:“陛下谬赞了,草民愧不敢当!”

李世民摆手道:“你也不用谦虚了,你的不凡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今日朕之所以召见你,一是为了感谢你医治好长乐,邀请你陪朕一起赏月;二是想请你再也一首诗。朕也想亲眼见识一下你那绝世的文才!”

陈庆峰道:“陛下……”

话还没说出口,李世民就说道:“陈三郎勿要推辞,朕相信你!”

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陈庆峰真有些无语啊!

不过,看到长乐公主和长孙皇后她们那无比期待的眼神,陈庆峰也觉得再做一首也无妨!

“天衍系统启动,系统搜寻中……”

“系统搜寻成功!”

“叮!搜寻结果——水调歌头·中秋!”

系统搜寻的时候,陈庆峰来回踱步,看得长乐公主担忧不已,她深怕为陈庆峰作不出来。

突然,陈庆峰双目一亮,道:“有了!”

现场所有人都是惊喜不已,喜的是陈庆峰有诗了,惊的是陈庆峰作诗竟然如此之快,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啊。

李世民激动道:“快快吟来!”

长乐公主期待地盯着陈庆峰,陈庆峰饱含深情道:“水调歌头·中秋!”

陈庆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李世民惊喜地站了起来,痴痴地盯着陈庆峰,仿佛见着仙人一般。

此词只有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陈庆峰怎么能做出这么惊人的诗词来呢?

这一首词的意境用词真真的是太美了,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等人都沉吟其中无法自拔了。

尤其是最后那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让她们心中思绪连连,双目垂泪!

真是太好了!

陈庆峰真乃奇才也!

李世民激动地惊问道:“陈三郎,何为中秋?”

陈庆峰道:“八月乃是秋季之中,视为‘仲秋’;而八月十五又在仲秋之中,是为‘中秋’。中秋月圆是为人团圆,所以吾将八月十五称之为‘中秋佳节’是为团圆节!”

李世民闻言大惊大喜道:“好好好!好一个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好一个团圆节!高忠,传朕旨意,作礼部拟定八月十五为中秋团圆佳节,编定细节。并昭告天下,以示万民!”

高忠激动伏地拜倒道:“臣,遵旨!”

 

此词上片望月,以物喻人,仿佛陈庆峰把明月当成朋友,两人亲切对话,显示了陈庆峰豪放的性格和不凡的气魄。

与明月把酒言欢,道出了陈庆峰心中,隐世与入世的矛盾和困惑。

下片怀人,由中秋的圆月联想到人间的离别,同时感念人生的离合无常,探索更深层次的生命意义。

全词最后“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表达出了陈庆峰旷达乐观的人生态度,又体现出了陈庆峰浪漫主义的美好愿望。

“共婵娟”及“共明月”。即使是好友亲人天各一方,不能见面,但共在同一轮明月下也能以精神相通,仿佛就在身边。表达了陈庆峰对逝去亲人的思念于怀念……

全词意境豪放而阔大,情怀乐观而旷达,对明月的向往之情,对人间的眷恋之意,以及那浪漫的色彩,潇洒的风格和行云流水一般的语言,都给现场诸人以健康的美学享受。

此词真的是太美了!

而且还让人对人生充满了感悟,既高兴又有些哀伤。

现场无人不沉寂其中!

李世民不由自主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快步走了下来,来到了陈庆峰身前,痴痴地盯着陈庆峰的大作。

李世民龙目圆睁,惊呼道:“词美,字亦美!”

只见宣纸上的字既有未尽时期的古风雅韵,又有当今的灵动飘逸,更自有一番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境在里面,真正的是亘古未见,自成一脉啊。

李世民叹道:“这就是令于志宁和孔颖达参赞的‘陈体字’吗?朕以为此字更应被称之为‘庆峰体’!”

由此,“庆峰体”便流传开来,被世人所追捧,争先相仿,陈庆峰也成为初唐时期的书法大家。当然这是后话,在此不必细表。

书接上文,李世民盛赞陈庆峰,而现场的嫔妃皇子公主都沉寂在这一首美好的诗词中。

长乐公主亦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一双妙目死死盯着陈庆峰,眼中异彩连连。

这首词真的是太美了。

而且,长乐公主发现此词颇具古风雅韵,非常利于传唱,她心中更喜。

长乐公主不由上前向陈庆峰万福行礼道:“陈公子,此词意境深远,韵律优美,非常利于传唱,丽质想为此词谱曲,不知可否?”

看着长乐公主那期待的眼神,陈庆峰淡淡一笑说道:“在下素闻公主殿下兰质蕙心,秀外慧中,精通音律,文采不俗,更写手一手好字,是一位大才女。在下拙作能得公主殿下亲睐,辅以曲律,实在在下之荣幸也!”

长乐公主霞飞双颊,颈耳皆红,显然是被陈庆峰夸得颇不好意思了。但是心中暗喜,看上去有些羞涩。

长乐公主羞赧细语道:“陈公子谬赞,丽质愧不敢当。不过,公子将此词谱曲任务交予丽质,丽质定不会让陈公子失望!”

陈庆峰微微颔首,拱手谢道:“那就有劳长乐公主殿下了!”

眼见陈庆峰同意,长乐公主非常高兴,也是有些羞涩,她看陈庆峰的眼神里也有了一丝言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里面。

……

翌日,陈庆峰“诗仙”之名传遍整个长安城。

长安城内外,大街小巷中都是流传讨论着陈庆峰这位大才子。他的两首诗词更是家喻户晓,备受追捧。

据说,长安城内无数士子争相传抄陈庆峰的诗词,早晚诵读。

甚至无数人研究模仿陈庆峰的诗词,希望能够抓到陈庆峰的一丝神韵,变成陈庆峰这样的大才子。

陈庆峰的“庆峰体”书法也是在一夜之间名动京城。

这是大唐贞观皇帝陛下亲自命名的书法,引得无数文人骚客王公大臣争相追捧。现在陈庆峰的两幅墨宝“床前明月光”和“水调歌头·中秋”,一副悬挂于弘文馆中,一副悬挂于贞观皇帝陛下的寝宫之中,这瞬间让陈庆峰的墨宝千金难求!

无数王公大臣勋贵世家为求陈庆峰的墨宝而不得,更是让陈庆峰之名水涨船高。现在陈庆峰书法大家知名也是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几日后,长乐公主为“水调歌头·中秋”谱写的曲子至宫中传出,瞬间风靡整个长安城。

无数青楼花魁争相追捧,争相传唱陈庆峰的“水调歌头·中秋”。

这日,长安城平康坊的春芳院中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平康坊毗邻长安城东市,这里人潮涌动。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胡商富商都会往来于此,所以此间酒楼旅店青楼林立,繁华异常。

平康里巷中青楼众多,春芳院便是首屈一指的存在,盖因春芳院的头牌花魁颜若瑾。颜若瑾,年十三,秀目粉靥、身材高挑、腰肢纤细,颇具风情。而且声清如莺啼,唱得一首好曲子,是为京城十大花魁之一。

今日,颜若瑾于春芳院中高唱了一曲《水调歌头·中秋》,引得无数豪客贵勋争相打赏邀请。甚至引得江夏郡王李道宗盛赞:“长安城中,能胜颜若瑾之‘水调歌头·中秋’者不出三人!”

春芳院后院二楼雅苑中,一席轻衣薄衫的颜若瑾素手托腮,眼神迷蒙地望着窗外偌大的长安城。

“恭喜小姐,您现在可贵为长安城前三的花魁呢!”青衣小丫鬟惊喜道。

颜若瑾清冷道:“只是前三而已,又不是头牌花魁,有什么好恭喜的?”

青衣小丫鬟一惊,没有想到颜若瑾竟然有如此大志。

不过,这太难了。

颜若瑾道:“距离十月的长安花魁大比已经不远了,这一次的花魁,我势在必得!!”

青衣小丫鬟道:“可是……”

颜若瑾道:“我知道很难。但是只要请到庆峰公子为我作一首词,这次的长安花魁非我莫属!”

长安城有此想法的花魁可不在少数,她们纷纷托人拜求陈庆峰为她们赋词一首。而各位花魁背后支持她们的勋贵世家子弟纷纷出手,想要拿下陈庆峰的诗作。

陈庆峰一时风头无两,冠绝长安。

 

这几日,陈庆峰的那几间破旧的小茅屋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了。

不得已,他只得暂时不回家,住在了长安城里。

好在,陈庆峰只是名声在外,当时真正见过他面容的不多。所以,即便是走上人流拥挤的大街,只要不遇到熟人,他也是不会被认出来的。

所以,这些日子他才能够安然生活在长安城中。

这几日,陈庆峰的结拜兄长秦琼已经邀请他多次去家里认亲了。甚至在得知了陈庆峰的困境之后,秦琼还直言让陈庆峰安住他的国公府,这样陈庆峰就不会被打扰了。

不过,陈庆峰还是拒绝了。

现在这样他反而更安全清净,因为没几人认识他。如果他住在秦琼的加里,外人不久很容易找到他了么?到时候,秦琼反而会被人情所累,到时候他陈庆峰也就隐藏不住咯。

这几日,陈庆峰就连弘文馆都去得少了,这才这么清闲呢。

不过,总是这么躲避也不是办法。

毕竟,弘文馆他还是要去的。

这不陈庆峰又来到了弘文馆中,刚进来没走进步竟然就遇到了小胖子魏王李泰。陈庆峰心中不由一笑道:“没想到自己竟然和这小胖子这么有缘,这才多久又遇到了他!”

除了李世民长孙皇后长乐公主和高忠等内侍侍女,这小胖子怕是他遇到的最多的人了。

陈庆峰还没有上前打招呼,和他有些过节的小胖子李泰竟然当先走了过来,并且恭敬地向着陈庆峰一礼,问好道:“陈先生,好!”

陈庆峰微微皱眉,这是什么鬼?

这小胖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和懂礼貌了?

你要知道这小胖子可是备受宠爱的,他刚刚出生的时候就被祖父李渊册封为宜都王,次年三月,李泰进封卫王,又被授予上柱国。作为当时还是秦王的李世民的嫡次子,李泰最高的王爵也不过是一品的郡王,但是他却被册封为了正一品的卫王,可见他是非常的受宠的。

之后他被过继了已逝去的西府赵王李元霸,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觉得有愧疚于他,就更加的宠爱他。在这种无尽的宠爱甚至是溺爱下,李泰还是养成了一些乖张的的性格。

虽然平时在李世民面前装得很乖巧,但是在其他人面前李泰还是有些霸道的。

没有想到今天,这小子竟然这么有礼貌,陈庆峰有些想不明白。

毕竟之前两人可是有过算是很大的过节的,陈庆峰在比试锏法的时候可是伤到了李泰的手的。要是以往的话,李泰肯定会报复陈庆峰的,可是现在这家伙不像是要报复自己的样子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陈庆峰微微一笑,道:“见过魏王殿下,不知道魏王殿下叫住本师叔所谓何事呀?”

是的,陈庆峰又调戏了李泰一把。

毕竟他是秦琼的结拜兄弟,而李泰是秦琼的徒弟。

听到这话,李泰嘴角一抽搐。

陈庆峰这小子还真是不好相与啊,如果不是今天有求于这个小子,他才不会像今天这样低声下气呢。

是的,今天李泰有求于陈庆峰。

李泰虽然是在贞观皇帝陛下等人的溺爱之下虽然性格有些乖张,但是他还是很有才华的。他从小就爱好文学,非常喜欢读书,甚至喜欢收集书籍,他现在的藏书颇丰。而且工于隶书和草书,写得一手好书法,甚至喜好绘画,有一定的书画鉴定功力,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文艺的小胖子。

但是就是在作文写诗上面似乎天赋不是很出众,总是在诸位皇子的比试落于下峰,尤其是次次都被吴王李恪给压制住,这让李泰的心中非常的不爽,一直憋着劲儿,就想打脸李恪一次,好在众人面前装装逼。

而今日他流连青楼的时候,更是被“水调歌头·中秋”给轮番冲击,他也是被陈庆峰绝美诗词给征服,沉寂其中。他甚至想,自己要是能写出这样的诗词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那么他就将力压李恪力压众皇子,一举夺魁;那么他就将在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面前大出风头;那么他也将名传长安,被无数花魁争相追捧……

想一想,还有一些小激动呢!

所以,李泰就想着能不能让陈庆峰帮他作一两首诗,也好让他出出风头。

这不就有求到陈庆峰这里了吗?

毕竟有求于人,李泰自然也就放低了姿态,道:“师叔,泰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望师叔伸出援助之手,帮泰一把!”

我说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懂事呢?原来是有求于我压!

陈庆峰轻笑一声,道:“既然魏王殿下你都叫我一声师叔了,我怎么可能不帮你这个师侄呢?说吧,需要师叔怎么帮你?”

李泰心中得意不已,他只是略施手段,陈庆峰就乖乖就范了。

李泰立即道:“泰想请师叔帮泰写两首诗!”

陈庆峰惊着了!

他没有想到李泰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话可不像是李泰能说出来的呀。

眼见陈庆峰的反应,李泰以为陈庆峰不愿意,他又说道:“师叔,这诗泰也不让你白写,泰是会付你润笔的。你觉得多少钱一首诗,合适?”

陈庆峰瞪大了双眼,震惊不已。

他没有想到李泰这个小胖子竟然是这样的,竟然如此有辱斯文,简直就是斯文败类啊,竟然花钱买诗。

陈庆峰惊异道:“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魏王殿下是想向在下买诗?”

李泰立即颔首说道:“师叔也可以这样理解!”

陈庆峰真是无语了,李泰着小胖子什么时候也这么堕落了啊?

陈庆峰冷冷盯着李泰,不屑道:“你可知道我现在的一副墨宝可是万金难求啊,你准备出多少啊?”

李泰说道:“泰又不是要买师叔你的墨宝,只是想买师叔两首诗而已。师叔的墨宝或者价值万金,但是一首诗不会那么贵吧?”

陈庆峰心中道:“看来这小胖子是早有准备呀!”

李泰继续说道:“师叔你觉得十金如何?”

陈庆峰都懒得搭理李泰了。

眼见如此,李泰立即惊呼道:“百金!百金怎么样?一首诗百金怎么样?”

 

陈庆峰上下打量李泰两眼,心有不喜。

李泰是一个喜欢书,喜欢文学的有才之人,没有想到竟然也买诗,真乃斯文败类啊。

陈庆峰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卖诗鬻文的习惯。魏王殿下想要买诗词,还是去找其他人吧!”

李泰不喜,盯着陈庆峰的目光中满含怒火。

他也没有想到陈庆峰竟然敢这么不给他的面子,会断然拒绝他。

当然,李泰心里也认为陈庆峰是贪得无厌,认为百金太少了,想要太高价码。毕竟,就陈庆峰现在这一身穿着来说,他家里就应该很穷,现在不正是想要发财,改变自己生活水平的时候吗?

李泰紧紧地盯着陈庆峰,冷冷道:“陈庆峰,百金已经不低了,休要贪得无厌!”

陈庆峰非常无语!

这该死的李泰竟然太看不起他了,以为自己拒绝是闲钱少,想要抬价?

陈庆峰冷冷瞪着李泰道:“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你,不是所有人都是斯文败类。”

李泰大怒,目光幽冷。

陈庆峰继续说道:“我重申一遍,我不卖诗鬻文!”

李泰心中冷笑,蔑视陈庆峰。

他是真的看不起陈庆峰,这家伙生活过得如此窘迫,竟然如此清高,真是迂腐之人。当然,李泰更认为陈庆峰只是假装清高而已。

李泰冷冷地盯着陈庆峰,发狠道:“五百金,若何?”

陈庆峰蔑视轻笑。

李泰心中暴怒,如秃鹫般死死地盯着陈庆峰,喝道:“你不要贪得无厌,五百金已经很多了。在这大唐的地界,很多人一辈子都挣不了五百金,你现在二十个字就能卖五百金,已经顶天了,你还想怎样?”

陈庆峰的目光如寒风般冷冽,蔑视李泰道:“我最后重申一次,我不是你这类斯文败类,我不卖诗鬻文。百金不会卖,五百金也不会卖,千金万金更不会卖,你懂吗?啧……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懂!”

陈庆峰话中的轻蔑之意思毫不掩饰,直指李泰。

李泰剑眉倒竖,胸中怒火如滚水般沸腾翻滚,一双赤目死死地瞪着陈庆峰,那目光仿佛是要杀人一样。

李泰怒斥道:“陈庆峰别给脸不要脸,本王乃大唐魏王,你只不过一介草民,你有什么资本和本王斗?本王出金买你的诗,只不过是看见翼国公秦琼的面子上而已。你可别把本王惹急了……”

陈庆峰盯着李泰微微皱眉,心中想到这李泰还是年轻啊,城府太浅了,所有的表情情绪都是显露在脸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和太子李承乾争夺皇储之位?

看来此时的魏王还不是后世的魏王,还没有成熟起来啊。

不过,这小子竟然这样威胁自己,陈庆峰心中是非常的不爽的。

陈庆峰缓缓地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李泰的身前,几乎是要脸贴脸了。他目光如剑地盯着李泰,眼神里全是凌冽的寒意,甚至还有一丝寒意。

“啊!”李泰惊叫一声,蹭蹭蹭向后闪退两步方止。

李泰惊恐地盯着陈庆峰,竟然结舌道:“你你……你要干什么?”

眼见李泰这就被自己给吓住了,陈庆峰心中更是轻蔑不已。

陈庆峰冷冷道:“在下并没有干什么?只是想要提醒一下魏王殿下,在下并没有触犯大唐律,魏王殿下并不能拿在下怎么样?”

眼见自己的威信受到践踏,李泰暴怒。

太嚣张了,这该死的陈庆峰太嚣张了,根本就没有将他这个魏王放在眼里。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威胁警告自己,真的是太嚣张太狂妄太大胆了,也太看不起他这个魏王殿下了。

李泰暴怒道:“来人,给本王将这个大胆狂徒给抓住起来!”

陈庆峰双目一紧,目光更加冰冷。

他真没有想到这李泰竟然真敢抓自己,他心中自然不怕,只是觉得会有些麻烦。

就在陈庆峰思索要不要反抗的时候,一个如黄莺轻啼般的声音急切地响起:“皇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陈庆峰和李泰两人都是一怔,纷纷转头看去。

只见一身淡青色宫装的长乐公主紧张担忧地走了过来,来到了两人的身旁。

眼见自己的妹妹,李泰脸上的怒火瞬间消散,露出了和蔼的笑容道:“原来丽质啊,你的病痊愈了吗?怎么不在宫里好好休息,跑到这里来了?”

长乐公主:“谢谢皇兄关心,丽质的病已经痊愈了。在此,丽质还得好好感谢一下陈公子,如果没有陈公子出手相救,丽质说不得已经不在世上!”

说完,长乐公主就来到陈庆峰的身边,向陈庆峰行礼感激道:“感谢陈公子救命之恩!”

看到这里,李泰剑眉紧皱,心中有些烦闷。

陈庆峰则是立即伸手虚扶,道:“公主殿下请起,公主殿下也言重了。陈某也是略尽绵薄之力,尽了自己的医者本分而已。公主殿下能够如此快的痊愈也是公主殿下自己的福气!”

听到这话,李泰心中怒气更甚,这陈庆峰还真是得了便宜卖乖呢。

长乐公主和陈庆峰又礼让了一番,然后她才看向李泰,询问道:“皇兄,刚刚你和陈公子在做什么?”

李泰瞪了一眼陈庆峰,仿佛是在警告陈庆峰一样,然后才说道:“本王也是得知陈庆峰医治好妹妹你的病,我这不是在感激他么?陈公子,你说是不是?”

长乐公主才不相信李泰呢,微转臻首,看向陈庆峰,温柔地询问道:“是这样吗,陈公子?陈公子放心大胆明言,有丽质再次,魏王殿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长乐公主对陈庆峰颇有好感,这正是来为他解围的呢。

陈庆峰瞄了一眼李泰,淡淡一笑说道:“公主殿下,在下没事!正如魏王殿下所言,他只是感激在下而已。殿下兄妹情深,真是羡煞旁人!”

长乐公主冰雪聪明,自然是看出了陈庆峰和李泰之间的猫腻,也知道两人没有说实话。

不过,她也没有揭穿。

长乐公主只是对李泰说道:“皇兄,陈公子不仅仅是丽质的恩人,更得父皇和母后赏识,还望皇兄好生应对!”

眼见李丽质为陈庆峰解围,李泰是心有不喜的。

他平时最疼爱的就是李丽质这个妹妹了,没有想到啊,这个时候李丽质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内心里不由得充满了忧伤。

不过,他太宠爱李丽质了,自然也不会埋怨长乐公主。

他在长乐公主面前说道:“丽质你就放心吧,本王和陈凶关系不错,自不会拿他则么样的!”

 

眼见着陈庆峰和长乐公主离开,李泰心中憋屈不已。

他李泰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

平时只有他魏王李泰欺负警告威胁别人的份儿,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瘪了?

尤其是自己平时最疼爱的妹妹竟然也胳膊肘往外拐,站在自己敌人那边,帮助自己的敌人说话,这让他更加的生气。

当然,他气的不是李丽质,而是陈庆峰。

正是陈庆峰这个家伙出现之后,才让李丽质这样了,影响到了她们兄妹之间的感情,陈庆峰这个家伙才是罪魁祸首。

越是想,李泰越是生气。

“不,绝对不能够就这么放过这小子!”李泰心中恶狠狠地想到。

他还是准备要给陈庆峰一个教训,让这该死的家伙知道知道他魏王李泰的厉害。

于是当晚回府之后,李泰就招来了自己的好友程处默、秦怀玉和房遗爱等人。

李泰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的这帮狐朋狗友,让他们给他想对策。

李泰双目从这些人的脸上扫过,然后询问道:“说说吧,怎么办?我们怎么去挫挫着小子的锐气,让他知道我李泰的厉害!”

听得这话,程处默和房遗爱等人还觉得没有什么,倒是秦怀玉有些不扭捏了。

李泰自然看出来了,询问道:“怀玉,怎么了?你觉得本王做得不对?”

秦怀玉立即说道:“当然不是。按理说魏王殿下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兄弟几个肯定应该为魏王殿下找回场子,好好教训这家伙一顿的。可是,这家伙是……陈庆峰,他不是一般人……”

李泰自然知道陈庆峰不是一般人咯!

一般人能够治好他妹妹李丽质的病吗?一般人能得翼国公秦琼另眼相看,结为兄弟吗?一般人能有那么厉害的武功吗?一般人能够有那么高的才情,写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吗?一般人能够写出那种独一无二自成一脉的绝世书法吗……

仔细想想,李泰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该死的陈庆峰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就他身上的这些本领,给其他人任何一项,那就是当今顶尖的存在了。这小子年纪看上去不大,竟然会这么多本领,这这这……

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那也不能够站在本王的头上。

李泰心中一狠道:“不是一般人又怎么样?难道你我就是一般人吗?说起来,我们比他这个草草民还更不一般!”

程处默和房遗爱等人纷纷颔首,认同李泰的话。

秦怀玉立即道:“我说的不一般是这个不一般!”

李泰微微皱眉,说道:“那你说不一般究竟是什么不一般?”

秦怀玉叹息一声道:“你们是知道的,这陈庆峰和家父是结拜兄弟。小弟我见着他也得恭敬地行李叫一声叔父。你说,我怎么好去对付他?我又怎么能去对付他?到时候要是传出去了,我秦怀玉不久成了目无尊长的小人咯么?到时候全天下的人怎么看我?到时候我父亲会怎么修理我?我敢肯定,我爹肯定会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将我扫地出门的……”

听得秦怀玉如此说,众人的热情瞬间降到了冰点。

秦怀玉说得对啊!

不管他们承认不承认,陈庆峰就是别他们高一辈,这要是去找陈庆峰的麻烦,他们还真是目无尊长了呢。

而且陈庆峰和秦琼以及程咬金关系都非常的不错,这就让秦怀玉和程处默很尴尬了。

所以,众人情绪一下地低落下来了。

似乎,他们的反扑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李泰见此也是叹息一声,当然心中怒火更甚。

这该死的陈庆峰,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不可能!

他必须要给陈庆峰一个教训,找回场子来,不然以后他李泰怎么抬头做人?

眼见李泰剑眉跳跃,房遗爱黑漆漆的眼珠子滴溜一转,然后说道:“各位兄弟,其实你们是想多了。既然我们不能够来阴的,那我们就正大光明地战胜他,狠狠地羞辱他一番,让他颜面扫地!”

众人闻言都是抬头看了房遗爱,眼神里都是闪烁出一丝亮光。

李泰疑惑道:“正大光明?”

房遗爱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正大光明地战胜他,让他颜面扫地。那个时候,即便是翼国公和卢国公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即便是皇帝陛下当时候也会无话可说的!”

李泰等人闻言细细思索,他们都觉得房遗爱说得很对。

他们正大光明地挑战陈庆峰,向陈庆峰讨教,那个时候他们战胜陈庆峰,让陈庆峰颜面扫地,那就没有人敢说闲话了啊!

李泰越想越觉得可行,心中狂喜。

他立即惊喜道:“遗爱说得很对,我觉得这个计划非常的可行,你们呢?”

秦怀玉和程处默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纷纷颔首说道:“确实可行!”

眼见这两人也同意了,李泰心中更细,甚至有些激动,好像在这个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陈庆峰跪倒在他的身前求饶了一样。

不过,就在此时,秦怀玉的话是将他的美梦惊醒了。

秦怀玉道:“可是魏王殿下,我听说这陈庆峰不仅文采出众,而且武功不凡,书法儒学也都是顶尖的。那我们去挑战陈庆峰什么呢?我们有什么是能够胜过他的呢?”

众人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直住了。

他们的美梦瞬间被秦怀玉给戳破了。

虽然很不爽,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秦怀玉说得对,这该死的陈庆峰确实是非常的厉害,几乎每一项都很厉害,没有弱点,那他们能够战胜他们吗?

既然都战胜不了陈庆峰,那还怎么让陈庆峰颜面扫地,那还怎么羞辱陈庆峰,那还怎么找回场子呢?

李泰心里非常的不爽,非常的憋屈。

此时,房遗爱又道:“各位,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应该去考虑陈庆峰的强项是什么?而是应该考虑我们的强项是什么?”

众人闻言,纷纷抬头看向了房遗爱。

房遗爱继续道:“我们首先确定我们能够表现好,取得惊人的成绩,震住众人。至于陈庆峰,到时候不管他擅长不擅长,我们只要稍稍动一些手脚,那么他就必定会输!”

李泰听完细细一想,双目放光,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李泰立即询问道:“那么我们比什么?”

房遗爱直接看向了秦怀玉和程处默,后两者对视一眼,然后说道:“我们可以比试箭法!”

李泰大喜,这两人箭法都非常的厉害,能胜过他们的不多。

这一次,陈庆峰必败无疑!

李泰心中冷哼道:“哼,该死的陈庆峰,看你这一次怎么和我斗?”

 

李泰心中大定,立即看向了房遗爱等人询问道:“各位兄弟,要阻止陈庆峰,你们心中有何定计?”

闻言,秦怀玉和程处默两人几乎同时转头,看向了房遗爱。

李泰也不由得定定地盯着房遗爱。

房遗爱微微一笑说道:“魏王殿下和各位兄弟,你们放心,遗爱心中已经有定计!”

李泰紧紧地盯着房遗爱,道:“说来听听!”

秦怀玉两人也是不停催促着。

房遗爱卖足了关子,这才说道:“兵家有言——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方可百战不殆!”

众人微微颔首,听过此言。

房遗爱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不用去考虑陈庆峰是否会射箭?也不用去考虑起射术究竟如何?我们要认为他的射术很强,强到我们的箭术都赢不了他!”

众人所有所思,李泰则是眉头紧锁。

房遗爱道:“既然这样,我们用常规的办法肯定是赢不了陈庆峰的,所以我们只能够在箭靶上做一些手脚。就算是陈庆峰箭法通神,他的箭也射不中突然移位的箭靶吧?”

李泰闻言心中大喜!

不错,即便是你陈庆峰箭法通神又如何?难道你还能够射中会突然移动的箭靶不成?

等你手中的箭矢飞射出去了,箭靶再次移动,你还能够射中吗?

很显然不能!

李泰心中大喜,这一次他们赢定了!

此时,李泰对于战胜陈庆峰是有了百分之百的信心。

这一次,陈庆峰你还不得跪下求饶?

你等着,我一定要将我失去的面子都给找回来,我也要让你尝尝颜面扫地的滋味!

李泰立即向他的狐朋狗友了拱手称谢:“这次就谢谢各位兄弟了!”

秦怀玉等人纷纷拱手谦让。

不过,李泰微微皱眉道:“各位兄弟,我这里还是有一点担忧!”

秦怀玉等人立即询问道:“魏王殿下还有什么忧虑?难道魏王殿下不相信我等的箭术?”

李泰立即抬手说道:“诶!亲兄弟哪里话!各位兄弟的箭术,本王自然是很清楚也很有信心。各位兄弟这里,本王倒是不担心,本王担心的是怕陈庆峰不接受我们的挑战!”

众人闻言,纷纷皱眉。

李泰担忧的是啊,陈庆峰如果不接受他们的挑战,那他们所准备的一切都没用了啊。

秦怀玉等人也是担忧起来。

突然,房遗爱站出来说道:“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

李泰等人又不由抬头看向了房遗爱,双目中满是疑问。

房遗爱直言不讳道:“我们只消将这件事情给宣扬出去,弄得满城皆知。到时候全城期待,他陈庆峰就算不想接受挑战也不可能了!”

啪!

李泰闻言惊喜,猛地拍了一下身前的茶几,兴奋不已。

秦怀玉等人也是惊奇地盯着房遗爱,没有想到这个小子肚子里竟然有这么对的坏水。看来这小子继承了他父亲房玄龄的聪明啊,真是很会算计啊。

这俨然就是他们的军师了啊!

李泰很高兴,狠狠地夸奖了房遗爱一番。

房遗爱却说道:“魏王殿下,我们现在一边将这消息放出去,让人宣扬一番。同时,我们得立即将挑战书给陈庆峰送过去!”

李泰微微颔首,说道:“是的,遗爱说得很对,我们必须立马行动!”

众人也是纷纷颔首,表示认同。

李泰立即挥手喊道:“来人,立即拟定一封挑战书,立马给陈庆峰送过去!”

李泰的侍从立即应了一声,下去干活去了。

李泰是心中大喜,立即示意人摆宴:“今天我要和我兄弟们好好庆贺一番,预祝我们马到功成!”

秦怀玉等人立即拱手道:“谢魏王殿下!”

这一群人那是胡吃海喝起来啊。

第二天,魏王李泰等人要于八月三十在洪武校场挑战陈庆峰的使其那个瞬间传遍了整个长安城,上到达官贵人,吓到贩夫走卒,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引来了无数人的讨论,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很多民众都吃惊不已!

他没有想到陈庆峰这大文豪竟然要和魏王殿下他们比试箭法!

普通大众并不知道陈庆峰会武功的事情,都以为陈庆峰就是一位读书人文学大家呢。现在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大文学家竟然要和魏王殿下等人比试箭法,这真是太惊人了,都快让人吃不消了。

大家对于这件事情是展现出了极高的热忱,大家都是在期待了。

他们都是在等待着八月二十这一天的到来,他们是想要一度陈庆峰的风采,更是想要看看这一场旷世对决。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的各大酒楼各大风月场所谈论得最多的事情也是这件事情,大家都是在猜测着这一场比赛的结果?也都是在期待着一睹陈庆峰的真容?

这件事情的热度是瞬间盖过了一切,达到了空前的境地。

甚至长安城内很多的赌坊都是为这一场鄙视开设了赌局,无数人是争相参与,买定离手。当然,大部分人还是更看好魏王殿下他们,毕竟这些人从小练习骑射,肯定会比陈庆峰这个读书人强的……

说句实话,陈庆峰接到这个挑战书的时候,他真是没有放在眼里。

他陈庆峰是何许人也?

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能够挑战的吗?

傲娇高冷的陈庆峰才不愿意陪李泰这些毛头小子胡闹呢。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群小子这一次竟然带脑子了,这么短时间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全长安城都知道了这个事情,他这下想不下场都难了!

不过,陈庆峰并不怕李泰他们。

虽然他陈庆峰并不会射箭,更不会骑射,但是谁叫他是天选之子呢?咱有系统在手,天下我有,我陈庆峰怕过谁啊?

既然李泰你们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陈庆峰接受了这次挑战!

 

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八月三十这天到了。

长安城的民众纷纷出动,涌向了洪武校场。

今天在这里将要举行的正是魏王殿下他们和陈庆峰之间的箭法比试,这将是长安城内都难得一见的盛事啊,他们自然是要凑热闹的。

这不还是上午的时候,洪武校场都快要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当然,除了普通的民众之后,还有一些勋贵世家子弟也是来到了洪武校场,早早地找好了位置,布下了吃食,就等待着好戏开演了呢。

甚至还有一些名臣国公都是来到了这里,观看这一次的比试。

这比试还真的是轰动一时啊!

就连长乐公主都是出现在了现场,来观看这一次的比试。

此时,长乐公主漂亮的脸蛋上毫无血色,有些苍白。那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担忧,一首柔夷紧紧地捏着裙摆,那一双白玉般的羊脂小手都快捏得通红了。

“这皇兄也是的,为什么非要和陈公子比试呢?陈公子那双手可是握狼毫玉笔的手,怎么能够握弓箭呢?这要是伤到了陈公子的手该如何是好?皇兄也真是的!”李丽质心里埋怨着李泰,同时也是非常的担忧陈庆峰。

长乐公主是真的深怕陈庆峰出现什么意外。

长乐公主身边站着一个和她身穿同样宫装的女子,只是两人身上宫装的颜色不一样。长乐公主是淡青色的宫装,而她则是身穿着一声火红色的宫装,看上去非常的显眼。

这女子面容和长乐公主长得有七分相似,但是看上去更凌厉一些,年纪也要稍小一些。

她眼见长乐公主如此担忧陈庆峰,秀美微蹙,心有不喜。

她立即道:“皇姐,我认为皇兄做得没错呀,这就是一场普通的比试而已。而且我也觉得那陈庆峰不是什么好人,身位一介草民竟然敢忤逆四皇兄,甚至是打伤四皇兄,这简直就是找死!四皇兄只是找打比试,而不是抓他紧监狱,这已经是很……”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生气的李丽质给打断了:“高阳,你怎么能这么说陈公子呢?陈公子为人高尚正直德才兼备,怎么不是好人了?”

是的,长乐公主身边的女子正是她的妹妹高阳公主。

听到长乐公主如此呵斥自己,高阳公主心有不喜。但是她并没有埋怨自己的姐姐,反而是更加的痛恨陈庆峰了。因为平时她和长乐公主的关系非常的好,长乐公主非常的宠她爱她,甚至都没有说过她什么重话。今天这完全就是因为陈庆峰这个家伙,长乐公主这才凶她的。

都是因为那该死的陈庆峰。

高阳公主心中更加痛恨陈庆峰了,甚至是非常的不屑。

你陈庆峰不久是一个农家子一介草民而已,就你这样的也想高攀我皇家长乐公主,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高阳公主心中是狠狠地痛骂着陈庆峰。

而长乐公主眼见高阳公主安静下来,没有再说什么也就没有计较了。她的心思都是放到了陈庆峰这边,心里为陈庆峰担忧着呢。

她是真的害怕陈庆峰受伤,更怕陈庆峰输掉比试,当时候会影响到陈庆峰的盛名,甚至还有怕李泰奚落陈庆峰。

她的一双玉手紧紧地捏在了一切,手指都捏得发白了,她还犹未自知。

眼见这边,高阳公主是更加的生气,生气地将脚边的小石子给踢飞了出去。

“该死的陈庆峰,我定会让你好看的!”高阳公主心中不屑地道。

此时,不远处传来了激烈的讨论。

“老钟,你觉得这次比试谁赢啊?是魏王殿下,还是陈大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引得周围人注目而视。

就连长乐公主都不由得看了过去。

只见说话这人一身戎装铠甲,年二十八九岁,黑面短髯,坡为彪悍。而在他身边的人同样是一身戎装铠甲,不过看上去年纪有将近四十岁,胡须都有些发白了。这两人一看就是军中人物,而且应该还是两个当官带兵的。

这两位军中人物应该是非常精通了解箭术的,这两人的看法应该是有些门道的。所以大家都是凝耳静听,想要套一些消息呢。

只听着白髯甲士说道:“当然是魏王殿下他们咯,这没有任何的悬念。”

那黑面短髯立即惊道:“为什么?”

那白髯甲士老钟说道:“魏王殿下这边出战的可是秦怀玉和程处默,这两位可是翼国公和卢国公的公子。这两位国公武功盖世,作为这两位国公的公子,他们自小就跟从两位国公和军中将士习武练射,对于这射箭自然是非常精通熟练。而且,我曾经听左武卫中郎将李君羡将军盛赞过秦怀玉秦公子,说他的箭法精妙,颇有当年王伯当之姿!秦公子的箭术那自然是了得的!”

众人闻言都是微微颔首,言之有理啊!

白髯甲士老钟继续说道:“至于陈公子陈大家,虽然我听说他也会些武功,但是并不是出自将军世家,也从未有过军旅生活。在于射箭和骑射方面,我觉得他的实力应该不强的。毕竟他是文学大家,他的时间应该都是用到了学文上面。应该是没有时间将箭术练习到精通的,因为箭术精通是非常需要时间的磨砺的,并非一遭一夕就能成的!”

众人闻言纷纷赞叹,这位老钟将军分析得对啊,陈大家根本就没有获胜的希望啊!

长乐公主闻言脸色惨白,身体不由自主一颤,如果不是高阳公主在身边,她就当场摔倒了。她面色苍白地呢喃着:“真的会这样吗?”

高阳公主扶着长乐公主道:“我认为那钟老头说得不错,很有道理,陈庆峰根本就没有获胜的希望,四皇兄必胜!”

闻得此言,长乐公主脸色更加惨白,心中担忧不已。

就在此时,一身青色短衫的陈庆峰来到了校场中,顿时起了一顿轰动,众人纷纷看向了陈庆峰,也是有人为陈庆峰加油。

而李泰等人眼见陈庆峰到场,心中不由冷笑。

李泰更是来到陈庆峰的面前,不屑地道:“这一次你输定了,陈庆峰!”

陈庆峰冷笑一声道:“输不输,得比过才知道!”

李泰闻言瞳孔一缩,紧紧瞪着陈庆峰,冷哼道:“嘴硬!”

然后李泰一挥手,一列军士手捧各式强弓来到了陈庆峰的面前,李泰示意陈庆峰挑选强弓。

陈庆峰随意取出一把,握在手中,脑海里的系统顿时启动。

“天衍系统启动,开始扫描对象……”

“扫描对象成功,系统推衍中……”

“叮!系统推衍成功!”

“推衍对象:箭术……”

 

长安城太极宫甘露殿,正殿。

李世民端坐于龙椅之上,认真地阅读着手中的奏章。

在殿下左右坐着的都是他的肱骨之臣秦琼、程咬金、房玄龄、魏征和长孙无忌等人。

众臣都没有打扰李世民阅读奏章,都静静地等着。

突然,李世民询问道:“今日可是魏王和陈三郎的射术比试?”

殿下众人相视一眼,然后程咬金说:“陛下,正是!”

李世民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奏章,说道:“真没有想到青雀儿这么不服输啊,竟然又找上了陈三郎!”

长孙无忌立即说道:“陛下,魏王殿下屡败未怯,勇于拼搏,此乃好事!”

李世民呵呵一笑说道:“辅机勿要为青雀儿说话!此子如何,朕心中明了。诸位以为此次比试谁会获胜呀?”

李世民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了过去,最后停在了秦琼的脸上。

秦琼说道:“臣以为,三郎很聪慧也很厉害。但是就箭术方面,臣以为魏王殿下会获胜!”

程咬金立即说道:“老臣不这样认为,三郎必定会获胜。”

李世民盯着两人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此时,房玄龄说道:“陛下如此关注此事,要不摆驾洪武校场,去现场看看?”

众人意动!

不过,李世民摆了摆手道:“算了,朕就不去了。朕怕去了这些小家伙放不开手脚,反而影响他们的发挥。不过,我和知节的看法一样,陈三郎必胜!”

……

洪武校场,人满为患!

众人都是情绪高涨地盯着校场中央,甚至很多人都激动地高呼起来,呼喊他们心目中英雄的名字。

就在刚刚,秦怀玉和程处默两人接连下场,展示了他们惊人的箭术。

秦怀玉于百步之外十射十中,箭箭正中通红的靶心,甚至最后一箭还将那通红的靶心给射穿透了,引得现场一片叫好!

而程处默虽然没有秦怀玉那么惊艳,但是箭术也是了得,百步之外是十箭九中,最后一箭也仅仅是偏了一指。

周围的观众纷纷激动地惊呼:“真乃神射也!果不愧是国公公子呀!”

“这就是我大唐的大好儿郎,就这箭术,我大唐必将震服四方,屹立万世不倒!”

“秦公子威武,秦公子箭术第一!”

“我秦公子百步穿杨,此次比试,胜者非我秦公子莫属!陈大家这是败北了啊!”

……

周围民众纷纷如此惊呼,如此夸赞。

就连那白髯甲士老钟也说道:“你看我说的不错吧,秦公子箭术无双尤胜其父,当属大唐年轻一辈第一。这陈大家输定了……”

长乐公主听到这里娇弱的身躯一颤,脸色苍白,心中是担忧不已。

而场中的陈庆峰却一点都不担忧,对于这次比试他信心十足。

当然,秦怀玉的箭术也是让他很吃惊,秦怀玉这个家伙确实很厉害,比他父亲秦琼都厉害。但是,这也赢不了他。

而此时,秦怀玉和程处默都轻蔑地盯着陈庆峰,一副不将陈庆峰放在眼里的样子。

而李泰更是得意地来到陈庆峰的面前,冷冷嘲讽道:“怎么样?现在人数还来得及!就你这样的,我们秦怀玉一个打你十个都没问题。你还是人输吧,别挣扎了!磕头认输,不丢人!嘿嘿嘿……”

房遗爱等人也是随声附和,嘲讽陈庆峰。

“陈大家,拿笔杆子你是第一,但是论射术,你给我怀玉兄弟提鞋都不配,人数吧!”

“陈大家,你已经输了,又何必苦苦挣扎?”

……

陈庆峰冷笑一声道:“输?我的生命中没有这个字!你们高兴得太早了!”

李泰等人瞪大双眼,怒目而视。

都到这时候了,这该死的小子竟然还如此强撑狂妄,真是该死!

等着吧,希望下一刻钟你还能如此神气。

李泰等人心中冷笑,蔑视陈庆峰,他们都是认为陈庆峰是在强撑而已,这让他们更加看不起陈庆峰,心中更是不屑,都在等着砍陈庆峰的笑话。

陈庆峰不理会,冷笑一声心中道:“系统启动!”

“天衍系统启动,开始扫描对象……”

“扫描对象成功,系统推衍中……”

“叮!系统推衍成功!”

“推衍对象:箭术!射箭技术的简称。射箭活动在我国源远流长,早在新石器时代就有石箭头发现。西周射箭技能的培养有一套系统化的射法,后人对其进行了总结,成为“五射”。后代关于“五射”的解释甚多,说法各异,而明人李呈芬《射经》一书对此的解释较为合乎射箭的特点。”

“系统推衍:五射——一射为‘白矢’,二射为‘参连’,三射为‘剡注’,四射为‘襄尺’,五射为‘井仪’。其中白矢……”

“系统推衍:箭术大师——后羿、甘父、楼烦、飞卫、养由基、李广、吕布……”

“系统推衍:神箭术·追风逐日箭,通神箭术·十字霸王箭,异箭术·七星踏月箭……”

一瞬间,陈庆峰的脑海里闪现出了无数的东西,这些历史上或者是传说中的人物纷纷在他的脑海里张弓搭箭,那各招各式仿佛都刻在了陈庆峰的脑海里。

尤其是其中的神射术·追风逐日箭!

这名字看上去很普通,但是箭术非凡,那是极品中的极品。这箭法共有十字箭诀,但是陈庆峰认为今天他只要用其中两字箭决能够秒杀全场。

陈庆峰是沉寂在这强悍的神射术中,无法自拔。

说一句,据说此箭法乃是后羿射日时用的箭法。

众人眼见陈庆峰上前提弓,都以为他要射了呢。哪知道这家伙握住弓箭之后竟然在那里发呆发愣,就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周围的民众纷纷议论道:“陈大家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吓傻了么?”

“这是怎么了?难道明知自己会输,这不敢射了吗?”

“我看这陈大家也是个沽名钓誉之辈,连射都不敢射,难道输就这么可怕么?真的是输不起啊?”

……

 

那白髯甲士老钟看到这里也不由摇头,显然失望不已。

听着周围的言语,长乐公主是心中一颤,脸色有些苍白,盯着陈庆峰的目光中竟然满是心疼。

李泰眼见陈庆峰这般心中冷笑不已:“连射都不敢射了,你可真是个废物啊!”

秦怀玉等人脸上也全是蔑视,看不起陈庆峰。

一个男子输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勇气!

他们很看不起陈庆峰,心里也是为自己的父亲感到不值,竟然和这样的垃圾交好,真的是有辱他们的威名啊。

李泰直接来到陈庆峰身边,讥讽道:“怎么现在不嚣张不狂妄了?嘁,早知你是这样的软蛋,本王斗懒得理你。和你比试,本王都觉得丢人!”

闻言,陈庆峰从沉寂中惊醒过来。

周围的嘲讽瞬间钻入他的耳朵,还有李泰等人的讥讽嘲笑的言语让他心中一冷。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泰一眼,那锐利的眼神就像了锋利的剑锋一样直刺李泰的双眼,让李泰都心尖发颤,差点被吓晕过去。

李泰恼羞成怒道:“该死的贱民,你不得好死!”

陈庆峰根本就没有理会李泰,直接弯弓搭箭,七旦强弓瞬间被拉得如满月,引得众人巨震,惊骇不已。这可是七旦强弓,这可不是谁都拉得开的,以前或许也之后宇文成都和李元霸能够拉开吧。

李泰更是被惊骇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在地。

众人只听见陈庆峰爆喝一声:“神射术·追风逐日箭,定字箭……”

嗡的一声,陈庆峰手中的箭矢一颤,仿佛被一道黄光给包裹了一样,显得很是夺目。

嗖的一声,弦松箭驰,那箭矢如一道流光一般飙射而出,直直扎在了百步之外的箭靶的红色靶心正中心。

中了,正中红星!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谁说陈大家不会射术的?

不远处,长乐公主看到这里惊喜地尖叫起来,心里异常激动。然后随之而来的则是民众的惊叹声,纷纷夸赞于陈庆峰。

这让李泰等人震怒不已,他们是恨死了陈庆峰。

李泰瞪着陈庆峰,心中道:“你非要和本王作对,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他立即转头,用目光示意房遗爱等人,发动机关!

房遗爱立即颔首,表示知道了,马上去办。

这样,李泰是心安了,他立即转头得意地瞪着陈庆峰,心中暗道:“就算你箭术厉害又怎么样?你能射中突然移动的箭靶吗?”

李泰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陈庆峰的眼睛,他知道对方有阴谋,但是不知道阴谋是什么?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对于神射术非常有信心。

陈庆峰不理会李泰,直接再次弯弓搭箭,双目紧紧地盯着那扎着一支箭的箭靶,心中爆射一声:“射箭术·追风逐日,追字箭!”

嗡的一声,陈庆峰手中的箭矢一颤,仿佛被一道红光给包裹了一样,同样很是夺目。

嗖的一声,箭如奔雷,疾驰如风,瞬间飙射了出去,笔直地飞向红色靶心。

大家都认为这箭必中无疑。

可是就在此时,意外陡生,那场中的箭靶竟然向左一偏,偏了出去。

所有人都震惊不已,这下陈庆峰完了!

长乐公主心中惊骇不已。

李泰则是得意不已:“陈庆峰,你是斗不过我的!”

眼见箭靶突然偏倒出去,陈庆峰心中了然,这应该就是李泰等人的阴谋了。果然是小人,竟然会做出这么卑劣的动作来。

不过,陈庆峰是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这箭必中靶心。

神射术的追字箭可不是一般的,眼见那箭靶偏离的时候,那空中飞行的箭矢竟然突然拐弯,划出一道弧线,笔直地射在了前一支箭的箭尾上,咔嚓一声,这支箭直接将第一支箭劈成两半,然后稳稳地扎了红心正中心的位置。

所有人目瞪口呆!

这不是真的!

李泰更是惊得跌坐在了草地,用一副见到鬼的表情盯着陈庆峰,惊恐地呢喃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现场所有人都惊呼不可能!

但是这就是事实!

陈庆峰射出的箭拐弯了,而且还射在了第一支箭的同一个位置上!

什么是神箭?

这才是神箭!

所有人都被陈庆峰给惊呆了,然后则是无尽的崇拜!

陈庆峰做到的绝对是此前没有人做到的过,陈庆峰开启了箭术新的篇章,他才是大唐第一神射!

长乐公主是喜极而泣,为陈庆峰高呼。

而秦怀玉等人都懵了,这怎么可能?

他们可是箭道高手,他们可比那些外人清楚这里面的难度,甚至他们都是认为不可能的,但是陈庆峰却做到了。

秦怀玉等人面如死灰!

面对这样的敌人,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输得太彻底了。

而陈庆峰这边是没有停,连续射出“追字箭”,每一箭都精准地射在了同一位置同一轨迹上,将前面一支箭劈成两半,然后稳稳地扎在了红心正中心的位置上。到第十支箭的时候,箭靶的红心正中心上只扎着一支箭。

全场一片死寂!

什么是神迹?

这就是神迹!大唐第一神箭!!

陈庆峰就是神射之王,

魏王等人彻底沦为了背景板,成为了一大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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