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红

花匠小妙招
2024-11-19 02:16

/ 姚林中 /

在小区中心花园的亭子边，一丛粉红色的花一下子吸引了我，走近一看，才知是杜鹃花。前几天微信朋友圈的杜鹃花照片也特别多，有的是马路边的杜鹃花绿化带，有的是家里的盆栽杜鹃花，也有山上的野生杜鹃花丛。杜鹃花的花朵形状像一个个喇叭，开得大大的，叶子反而被遮掩在花下，让人觉得热情而奔放，难怪那么多人喜欢。

我认识杜鹃花算是早的。小时候在农村除了一些庄稼的花，比如油菜花、蚕豆花、络麻花……其它的花是不太容易让人注意到的，而杜鹃花倒像是个例外。

那时，大人们把杜鹃花叫作映山红，我们也跟着这么叫，现在想来这么叫最贴切不过了。我第一次看到它就是在山上，那年春天，我们的春游就是爬学校附近的一座小山。我们走在当地村民砍柴走出来的小路上，还没到半山腰有个同学就发现了路边盛开的红花，还大声喊了起来：“这是映山红。”不少人围了过去。这时又有人说：“可以采回去，插在瓶子里用水养，可以开很长时间了。”“对，对，我爸爸也采回去过的。”……这时，我想起来了，前几天隔壁姐姐家的桌子上也插着一束这样的花。妈妈笑姐姐用个糖水桔子罐头的瓶子来插花，还让我跑回家，把家里的陶瓷花瓶拿来借给姐姐用一用。我还在想着姐姐家的花，眼前的映山红早被人带枝折下了。一路上，我不停地告诉同学不要折花枝，不然后面的同学看不到了，后来马上发现这一路随处可见映山红。它们有的长在沟壑边，有的长在悬崖上，东一丛西一簇地向阳开着，时而有微风吹来，摇曳的样子特别有喜悦感。

那次春游回来的路上，有同学见我手上没有映山红，就送了我一枝，上面有一朵盛开着，还有几朵是花骨朵。回到家，我找来了玻璃瓶子，倒上水后把花枝插了进去，然后放在了我的书桌上。这一枝映山红直到最后一朵花凋谢后，我才从玻璃瓶中移出，前后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

从那以后，春天一有爬山的机会，我总想着要去看映山红。那一年带学生去山上放风筝，那里的映山红又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山顶有许多光挞挞的大石头，石缝间却长满了映山红。这些映山红低矮，或许是石缝间的泥土太贫瘠，但怒放的花朵把整个山顶染成了红色，十分壮观。这一次，我也没有折花枝，还告诉孩子们不要去折。可惜的是几年后，我欲再次登这座山时，发现上山的路没有了。是啊，现在砍柴的人少了，路被生命力顽强的荆棘封住了，只好作罢。想想山顶的映山红应该年年怒放的，年年把山顶染红的，心里还是美美的。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去井冈山旅游，我对映山红更是增添了一份敬意。井冈山的映山红是一种英雄的花，不管根扎在多么贫瘠的土地上，它们都会顽强地生长。

而今映山红有栽成盆景的，有栽成绿化带的，当然野生在山里不被人知的更多。映山红经过改良，花的颜色也丰富了不少，粉的如桃花，红的似石榴花，还有黄的、紫的……所以喜欢的人也越来越多，而我对它的亲切感，大概更多的是来自于孩时留下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