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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微草堂笔记·朱盏》“卖花者顾媪”原文与翻译

花匠小妙招
2024-11-20 18:13

卖花者顾媪，持一旧磁器求售：有一位卖花的顾老太太，拿着一个旧磁器出售。

似笔洗而略浅，四周内外及底皆有泑色，似哥窑而无冰纹，中平如砚，独露磁骨，边线界画甚明，不出入毫发，殊非剥落。这个旧磁器好象笔洗，但是略微浅了一些，四周内外以及底部都很光滑;像是哥窑又没有冰裂纹，中间平平的似砚台，只露出边缘的内坯，界线十分分明，没有参差不齐的地方，也不是破裂剥落的。

不知何器。以无用还之。我不知这是什么器皿，觉得没有用处，就还给了她了。

后见《广异志》载嵇胡见石室道士案头朱笔及杯语，后来，看到《广异志》上记载嵇胡看见石室道士书桌上的有朱笔和杯子的事，

《乾巽子》载何元让所见天狐有朱盏笔砚语，《乾巽子》上记载何元让所到天狐有朱盏笔砚的事，

又《逸史》载叶法善有持朱钵画符语，还有《逸史》记载叶法善拿着朱钵画符的事，

乃悟唐以前无朱砚，点勘文籍，则研朱于杯盏;大笔濡染，则贮朱于钵。才醒悟到唐代以前没有朱砚台，校勘典籍文书，就在杯盏中研磨朱汁，要用大笔沾点朱汁时，朱汁贮放在钵子内。

杯盏略小而口哆，以便掭笔;钵稍大而口敛，以便多注浓渖也。这种杯盏比较小，口是敞开的，以便于掭笔;钵容量大，口是收敛的，便于贮存更多的朱汁。

顾媪所持，盖即朱盏，向来赏鉴家未及见耳。顾老太太要出售的，原来就是朱盏，只是以前的鉴赏家还没有见过。

忽呼之来，问：“此盏何往?”我马上把顾老太太叫来，问她：“那只杯盏卖到什么地方去了?”

曰：“本以三十钱买得，云出自井中。她说：“原是我用三十钱买来的，那卖的人说是水井中挖出来的。

因公斥为无用，以二十钱卖诸杂物摊上。因为您说这东西无用，我就以二十个小钱的价格卖给杂货摊。

今将及一年，不能复问所在矣。”深为惋惜。到现在已将近一年，不知道已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十分可惜。

世多以高价市赝物，而真古器或往往见摈。世间常常用高价买假货，现在真正的古董，却往往被抛弃。

余尚非规方竹漆断纹者，而交臂失之尚如此。然则蓄宝不彰者，可胜数哉(余后又得一朱盏，制与此同，为陈望之抚军持去。乃知此物世尚多有，第人不识耳)。我还不算不懂事物的人，还会失之交臂，那么，藏有宝物而不识货的人，还数得过来吗!(后来我又得到一只朱盏，杯子和这个一样，被陈望之巡抚拿去了。才知道这类物品在世间还有不少，只是人们不认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