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的窗台
我的窗台
吴彩云||江西
我爱我的窗台，窗台有我爱的风景，有我爱的光阴，有我爱的晨光和霞辉，有我爱的清风和雨露，有我爱的花草和虫鸟。我爱窗台四季花开的色彩斑斓，我爱窗台轻风荡漾的香甜芬芳，我爱窗台花香引来蜜蜂和蝴蝶的翩翩起舞，我爱驻足不前的鸟儿低吟浅唱……
新年伊始，首先装点我窗台的是素有凌波仙子美称的水仙花。椭圆形的蓝花陶瓷浅钵放入几个花球，用漂亮的鹅卵石压住球根，注入清水，放在阳光充足两面通风的窗台，只需每日给她换水，让阳光照耀，不出三五日，洋葱头似的水仙花球便会长出小嫩芽，有食指宽，又长又扁，通体碧绿葱翠，如同蒜叶一般。然后从叶间抽出圆柱形的花茎，长出小小的花苞，藏在叶子中间，羞羞答答的，像个小姑娘。在不经意间，花苞膨胀，顶破了薄膜，开出洁白的花瓣，鹅黄的花蕊，不用凑近就能闻到甜甜的淡淡的清香。晚上把她端入客厅，那馨香盈室绕怀，沁人肺腑。
这时节与水仙同时装点窗台的还有蟹爪兰，玫红的、鲜红的，一层层挂在扁扁的叶尖犹如振翅高飞的小鸟。两朵盛开的蟹爪兰紧挨在一起，像极了比翼双飞的情侣鸟，让人想起《长恨歌》里的那句名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当然春节前后的窗台少不了我爱的丽格海棠，硕大的叶片间簇拥着色泽娇艳的花朵，靓丽炫目。还有热闹喜庆的倒挂金钟，细细的茎、叶对开，从茎叶间吊出一个个倒挂的红灯笼，红艳艳的花瓣，细长的花蕊。此时窗台上必不可少的还有那长着心型墨绿色叶片的仙客来，仙客来的花苞刚抽出来的时候大概有一寸来长，很像小鸟的嘴。绽放的时候，一层一层的，花瓣紧紧地包住花蕊。艳艳的玫红色花瓣镶着白边，每一片花瓣都是扭着S型旋转式盛开。起初是直立的，快开败时，花瓣开始倒伏下来，露出花蕊，最后花蕊会结出果实。每一颗果实就是一个种子，埋在土里来年又能开枝散叶。
二月刚至，木本海棠已急不可耐地初绽枝头，每年的此刻我都会想起元好问的那首《同儿辈赋未开海棠》 ：“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
立春一过，窗台上已是五光十色。看那春兰和墨兰的曼妙身姿，多像优雅的芭蕾舞演员在踮足轻舞。观音莲早已是子孙满堂，一朵朵小莲花似的幼崽从主茎上抽出，围成密密麻麻的一圈，甚是壮观。观音莲的箭形叶片肉质厚实饱满，颜色从根部至顶部由嫩绿逐渐变成深绿，顶端尖锐，镶着紫红色的三角形彩边，叶片的边缘长着很多细细的绒毛。春天的观音莲油光发亮，浑身散发着勃勃生机。圆润的佛珠从盆口倒悬下去，已有一尺来长，一串串佛珠像绿色的珠帘在风中飘荡。新发的绿珠挤满盆口，在阳光的照耀下通体透明，仿佛一串串嫩绿的珍珠。从细细的茎上抽出一根管状白花，佛珠的花冠由无数个喇叭状小白花簇拥成半球形，每个喇叭状的小白花中都会抽出一根英文小写字母r形的花蕊，r形花蕊的直管呈紫红色，顶端为白色，分别向两边卷曲成两个白色的小圆圈。
雨水一过，三角梅已偷偷冒出了新芽。经过一冬的蓄势，月季花早已爆出一个个饱满的花苞，在春雨的滋润下，开得满树都是，引来群蜂飞舞，辛勤的蜜蜂钻在花芯里恣意地忙碌着，连手机贴近的拍摄声都充耳不闻。艳红的杜鹃花打着卷地盛开着，不到几天功夫，便只见红花不见绿叶了。最壮观的莫过长寿花，铝合金栅栏上一溜四排，一排三盆，十几种颜色，单瓣的、复瓣的；纯色的、粉中带白的、红色镶金边的；叶片椭圆形的、鹿角状的；形色各异。抽出的花箭从层层叠叠的叶片窜出，花苞紧密地团聚着，像一棵棵五颜六色的小树，把春天的窗台装饰成了花的海洋。长寿花的花期很长，从立春至立夏，整整一个春天都是她炫目的容颜，养得好的话，秋天还要开一季。
惊蛰一到，万物复苏，就连北面窗台的文竹也抽出了嫩芽，瓦罐里的铜钱草早已齐刷刷地伸出了圆圆的脑袋，你挤着我，我挨着你，把瓦罐的罐口遮没，仿佛油绿的铜钱在向你招手。
春分一到，薄荷的叶子开始报复性地疯长，把整个泡沫盒挤得水泄不通，白萝卜似的粗壮的根系漫布四周，一泡沫盒的土壤不到一年便被她消耗得所剩无几。虽然她散发的清香能够驱蚊，在夏天还会在枝叶间开出一束束小喇叭样的小白花。但养了两年之后，我还是坚决地斩草除根了。因为在城市里养花，土是最金贵的东西。
立夏一到，气温开始上升，开尽的长寿花要开始修枝剪叶了，为了能更好地度过炎炎夏日，争取在秋天再开上一波，必须狠心地把残花下的四片叶子剪除，当新叶长出时，还必须把老叶纷纷剪掉，这样既不会被老叶侵占了养份，又有助于新叶长出时更好地通风，且不易受虫害。
五月的窗台注定香飘四溢，整个五月都是桅子花的舞台，那盆复瓣桅子花我已养了五年，虽然花期不长，但花开不断。前年清明节老公又从山上挖了一小株单瓣野生的桅子花，才养两年，就已经结了上百个花苞。单瓣桅子花花苞呈管状，复瓣桅子花花苞呈卵形，团着的花瓣镀着一道淡淡的黄绿色花边，盛开时半卷式打开。单瓣桅子只有一层六片洁白的花瓣，中间顶着矮矮的圆柱状黄色花蕊，开花时间有时比复瓣桅子早些。复瓣桅子的花瓣是冰清玉洁的乳白，花瓣丰美厚实，有着婴儿凝脂般洁静的肌肤，层层叠叠地看不到花蕊。桅子花的香味极浓，带着粗旷的霸气。桅子花的花期很短，一朵花开过两三天，花瓣就开始变黄，起初是奶黄色，然后慢慢变成黄褐色，最后凋谢成褐色。我经常在花开的第二天便把她摘下，趁着花香正浓，送给一早有缘遇见的同事，好让她的办公室也花香萦绕。
桅子花还未唱罢，茉莉花就开始登场了。茉莉经过冬天的剪枝休眠，开春的换盆增肥，早就蓄势要唱响整个夏季。茉莉的花期是5至10月，只要有足够的阳光和给力的肥料，她将不遗余力地花满枝头，香飘四方。茉莉花是我最钟爱的花卉之一，我非常喜欢她纯真质朴的品性，她的花香是淡淡的，没有桅子花那么浓烈，但持久长情,像涓涓细流绵延不断。茉莉花喜欢在夜里静悄悄地绽放，从不引人注目。她的绽放没有一点声音，因为它怕惊醒了熟睡的人们，怕惊扰了人们的美梦。深夜，当繁星点点在天际闪烁，它便悄悄地舒展着身子，慢慢地、轻轻地。早晨太阳露出地平线，她以最美丽的姿态，最灿烂的笑容迎接朝阳的升起，同时释放悠长淡雅的清香，给予人们一个清新的早晨，令人精神抖擞、心旷神怡。她的谦逊让人俯首。
花开五月的还有变色的绣球花。一开春，绣球花便开始从冬眠中苏醒，木质的老枝上不断地冒出新叶，叶片硕大，呈阔椭圆形，叶边呈锯齿状，经过雨水的浇灌郁郁葱葱。五一前后叶心会长出伞房状聚伞花序，花球由几十个小花苞聚集而成，每个小花苞的中心长着白色的球状花蕾，花蕾外紧紧地包着四片嫩绿的心形花瓣。绣球花最奇特的就是这四片心形花瓣，她随着绣球花的生长会魔术般地不断变幻色彩。刚开始是鲜嫩的绿，随着花瓣的缓慢打开，四片花瓣的顶尖开始微微变红，嫩绿花瓣上的丝丝红晕仿佛少女清新脸庞上的那抹娇羞。接着像被泼染一般，整个花瓣渐渐全被染红，直至白色的球形花蕾也被染成红色，而后花蕾开始裂开，像荷花般四片小小透明的白色花瓣托着七八根白色细丝状花蕊，每根细丝像极了蜗牛的触角。在硕大的叶缝中从下往上看，整个花球像一顶鲜红的伞状华盖，从上往下看整个花球又像嵌在绿叶丛中一个个红色绣球。随着绣球花的凋谢，那四片心形花瓣也将由红变蓝，终结她的变色之旅。
都说春天是百花盛开的季节，可在我的窗台五至十月却是花开最多的时节。你看那整树整树的三角梅，玫红的三片彩绢般花瓣裹着三枝柱形花蕊，花蕊顶端开着雪白的小花；棒槌似的朱顶红不过几天工夫便开成一个个红色的大喇叭；角落里的飘香藤早在枝叶间顶出一把把收拢的小红伞，一等春风细雨暖阳便盛开成一个个鲜红的小喇叭；南面窗台上那繁茂的长春花，每片叶子的叶腋间都会冒出两朵五片花瓣的小红花，正应了宋朝诗人郑刚中的那句“小蕊频频包碎绮，嫩红日日醉朝霞”；随着气温回升，光照增强，那迎着阳光盛开的太阳花，硕大的花蕊招蜂引蝶，蜜蜂沉醉、蝴蝶飞舞，好一幅绝美春景；布满一根根银针的仙人球也在球体间开出一朵朵嫩黄的或是鲜红的小花；洁白的狗牙花独自在角落里散发着清香，正应了林清玄先生说的，色彩鲜艳的花大都不香，独独洁净的白色朵朵清香四溢。
说起花香，我最想浓墨重彩描绘的是我最最钟情的昙花。昙花被请入我的窗台已有十一年的历史，期间我还扦插了好几盆送给朋友。昙花一般在花圃里买不到，我是用朋友送的叶片扦插而成的。昙花易成活，但不易开花，她是最考验养花人耐性的一个品种。我的昙花是在扦插成活四年后才开的花。成活的昙花在培植的前几年会疯狂地长叶子，叶片扁平细长，层层叠叠，在窗台上绿意盎然。昙花第一次长花苞的时候，我特别兴奋，每天晚上睡前都会去瞧瞧，一天天地等到花苞长饱满了，观察的频率不断增加，等待的时间也更长，我在网上了解到昙花通常在半夜开花，于是在花苞逐渐饱满的那几夜我都等到十一点才肯去睡，生怕昙花一现错过了花期。如此这般等了近二十个夜晚，眼看就要喷薄欲出了，却赶上我回老家过中秋节，恰恰就在我回老家的第二个夜晚昙花开了。等我回来，只看到开败的昙花像抽了气的皮球蔫蔫地挂在枝叶上，我那个遗憾实在难以言说……等到第二年的六月，昙花又开始结花苞了，这次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守到花开的那刻。昙花花苞一出，我第一时间在微信朋友圈晒出图片，聊以安慰去年惨遭打击的花友，让她们也有所期待。眼看着昙花的J型花枝一天天粗壮起来，犹如一枝巨大弯曲的神笔，雄姿勃勃，皎洁饱满的笔头在阳光照射下金光闪闪；她那金色的小丝条紧紧地依附在洁白如练的花瓣上，随着白缎带越露越宽，整个花苞就像一个金色的棒槌昂首挺胸般神气地翘在落日余辉之中，我猜想花开应是指时可待了吧？今夜要不要坚守到夜半？今夜会不会如《诗经·陈风·月出》中描述的“寂寂昙花半夜开，月下美人婀娜来”？晚上九点三十分，金色的丝条已如纤纤素手悄然轻拂，我坚定了花开今夜的信心，同时在朋友圈实时推出拍摄图片，有位花友叮嘱我一定要实时追踪报道，她在家乡和我一同坚守。我被花友的深情感动，心想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于是我静静地守在窗台旁，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外，每隔十分钟开一次纱窗，探头观察昙花的变化。心里却像个初见郎君的少女神情忐忑，儿子见了笑我像个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满月当空，月光如水，渐渐地，我的目光变得模糊，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十点三十分，我隐约听见一丝响动，这声音很弱、很柔，好像脱茧而出的彩蝶，轻拍翅膀，振翅欲飞，“啪…啪…啪…”我立刻睁开困顿的双眼，用力揉了揉上下打架的眼皮，果不其然在海带状的绿叶拗口间，娇嫩的花苞正在微微颤动，金色的纤纤素手不知什么时候像被一阵轻风拂过悄然向后展开，像筒裙似的花托已拢不住丰腴的白玉般的花苞，苞头也渐渐地裂了开来。我立刻拿起手机摄像头对准花唇、花身、花托，从各个角度拍摄，同时在朋友圈晒出实时图片，并且标注了一个性感的标题“朱唇轻启”。紧接着半小时后雪白的花瓣像羽毛般从花托中间轻轻地探了出来，一片、两片、三片……成束成束的杏黄色花蕊栩栩挺立，中间一根柱状雄蕊高高翘起，在微风中颤栗着……两小时后，白羽般的花瓣层层分开，开成一朵圆形的大白花。借着月光，只见那白净的花瓣精致光滑像凝脂白玉般玲珑剔透。我不禁伸出左手把昙花拉近，踮足凑近窗台，右手作扇状，前后轻摇，只闻着一股清香扑鼻，清新淡雅。不知不觉时间已过凌晨一点，我恨不得把时间定格在2015年6月28日凌晨1点16分，而后依依不舍地在朋友圈写下：“别了，琼花！别了，月下美人！别了，韦陀花！”这是一个多么激动人心的夜晚，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昙花的倩影。我惊艳于她的美丽，惊奇于她的悄然，惊羡于她的超凡脱俗，惊叹于她的转瞬即逝……当年的9月和10月昙花又分别成型了两次，9月23日那晚一晚上同时开了五朵，皎洁的昙花在漆黑的夜晚点亮了我整个北窗台，由于花全是对着栅栏外开的，我只能爬上窗台伸手从外向里拍摄，如此这般也只能拍摄到花的侧影，无法一次性把镶嵌在栅栏外的五朵花全部正面拍摄出来，那时真想在空中搭一架云梯，好让我站在云梯之上欣赏这绝艳壮观的昙花一现。凌晨我把图片晒出朋友圈，居然有好几位花友一直陪我赏花到天明。记得一位花友在第一次花开前曾叮嘱我一定要给她拍摄一段花开的视频，无知的我以为昙花一张一合花开花谢会很快，于是斩钉截铁地答应了她。可没曾想这昙花一现就现了几个小时，我的手机根本不可能储存那么长时间的影像。从此，昙花就在我的窗台扎下了根，每年的6月至11月她都会悄然在我的窗台盛开，2016年我又扦插了一盆，也是在成活四年以后即2020年她分别开过两次花。两盆昙花有的时候同时开好几朵，采摘下来也是可观。听说昙花可以食用，还有清热解毒的药用功效，于是我把采摘下来的昙花一并送给需要的朋友煲汤煮水。
夏季酷热炎炎，是所有花卉最害怕的季节，高温高湿的气候下，花卉不是受虫害,就是被闷死。但夏季开花的品种仍然不少，比如黄花照波，又名仙女花，肉肉的翠绿花瓣丛中抽出雏菊状小黄花，阳光照耀下光彩夺目，熠熠生辉。还有牡丹吊兰，叶片肥厚，叶色鲜亮青绿，花枝柔软，呈藤蔓式生长，顶端会开出玫红色的菊状小花。满天星的花朵很小，花开的数量很多，淡淡的紫色挂在细细的枝叶间，一眼望去，很像绿色星空中的点点繁星。还有米兰最是可爱，惊蛰过后，万物复苏，米兰在春雨的浇灌下马不停蹄地四处冒新叶，立夏一过，枝叶间便会抽出一串串米粒样的小黄花，她的花瓣是金黄色的，花蕊也是金黄金黄的，小巧玲珑。米兰的花期很长，从5月一直开到10月深秋季节。她和茉莉的习性有些相同，喜光照，香味甜淡绵长，在窗台上摆上一盆，芳香四溢。米兰的美是一种恬静的、淡雅的、清新的美，她和茉莉一样有着朴实无华的品质。
深秋季节，窗台上就只有菊花独占鳌头了。菊花也是思念亲人的花，清明节人们为了寄托对已故亲人的哀思，都会在墓前摆上相思的白菊或黄菊。唐朝诗人孟浩然的那首《过故人庄》早已妇孺皆知,“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随着气温的逐渐下降，菊花开过，开花的品种就越来越少了，元稹的那句“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表达的就是此意。虽然我没有栽种暗香盈袖具有坚韧不拨气概的梅花，但我非常喜欢她，我爱她的孤芳自傲，我爱她的冰清玉洁，我爱她的顽强不屈。正如诗中吟唱的“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我的窗台虽然没有芬芳的梅花，却有凌寒的茶梅。茶梅是茶花的一种，系山茶科，因花型兼具茶花和梅花的特点，故称茶梅。她树形优美、叶形雅致、花色艳丽。茶梅花叶茂盛，姿态丰满，着花量非常多，花期从11月至翌年的1月，在窗台上点亮整个寒冷的冬季。当寒风冽冽，雪花飘飘的季节，在窗台上看到朵朵盛开的红艳艳的茶梅，心中感觉特别温暖。她是冬天里的一把火，她是黑夜里的一盏灯,照亮人们从生机寥落的寒冬通往生机勃勃的新春的路。刘克庄的那首“窗外茶梅几树斜，薄寒生意已萌芽。主人不作明朝计，悉绝无因见放花。”写尽了茶梅在寒冬给衙府执守人带来的暖意和活力。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春夏秋冬一季又一季，我的窗台从来都不会寂寞，一到季节，应季的品种一般都会如期盛开，但也不是每一种花都会常驻我的窗台，每年我都会牺牲一些品种。但凡是来过我家窗台的花，如果不幸消失了，我仍会锲而不舍地把她请回来，就好像我已和她结缘，不愿情缘了却。也仿佛这里是她的根，只要我在，就得让她叶落归根。有时候我会每年频繁地购买难以养活的品种，比如丽格海棠、蝴蝶兰等。但我更喜欢自己扦插，从朋友那儿取些枝叶，在气温适宜的春秋季节进行扦插。扦插需要细致入微的观察，需要科学的修剪和浇灌，需要百折不饶的耐心……看着扦插成活的花卉，你会很有成就感，仿佛是你孕育了她们生命，让她们生生不息。
每年为了把花养活养好，我确实费了不少心思。春秋季还好些，只要根据她们不同的习性把她们放在光照时间和光照强度不一的南北或东西窗台，定期转盆、浇水、施肥、修剪即可。但在炎热的夏天，光照强烈的南面窗台上的花上午九点前就得端入阳台内，如果上班没时间，那最迟中午下班后一定得端进来，晚上天黑后再把她们端出去，浇水最好是晚上八点以后，因为那时土壤温度已经下降，花卉不会因为温度过高湿度太大而被闷死。寒冷的冬季则与此相反，气温下降到十度以下，每天傍晚时就得把花从窗台上端入阳台内，早上十点以后才能端出去，浇水宜上午浇，因为浇过后，气温呈上升趋势，花卉不会因为温度太低湿度太大而被冻死。当气温下降至零度以下，那些搬不动且怕冻的巨无霸就得给她们穿上保暖衣，简而言之就是用大点的白色透明塑料袋从头上一直套到盆底，然后在塑料袋上每隔一段距离戳一个小洞，让她能够呼吸。白天气温上升把塑料袋取掉，晚上气温下降再给套上，如此这般才能保住卿卿性命。要把花养好还得不断地学习养植技术，掌握花卉的习性特点，不同的花卉需要的土壤、光照和水分不同，施肥种类和时间间隔也不同，这些都是需要不断学习和实践的。养花要耐得住寂寞和经得起等待，受得起挫折，同时还要有锲而不舍的追求，总之她是一件累并快乐着的事！
现如今，窗台上的这些花草已经完全融入了我的生命，不知是我给予了她们生命，还是她们给予了我幸福？我已经与她们生生相息。
窗台上的每一盆花都是我的孩子，我爱她们姹紫嫣红的色彩，我爱她们婀娜多姿的身影，我爱她们馥郁芬芳的香味，我爱她们顽强不屈的生命！我愿是一位殷勤的护花使者，我愿是一位辛劳的勤勉园丁，守着窗台的花开四季，守着窗台的日月晨昏……
写于2021年5月16日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吴彩云，籍贯江西省高安市，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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