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嚏、流泪、结膜炎……花粉过敏太要命了！
春风呼呼吹，我眼泪哗哗流。
是谁，最近几天鼻炎发作，疯狂打喷嚏流鼻涕，眼睛也痒，皮肤也痒，简直痛不欲生？
是谁，觉得是春天花粉过敏，就绕开各类花花草草，却还是不见好转？
是谁，觉得鼻涕喷嚏太多了，以为是感冒，就只是吃点感冒药，结果也不见起效？
花粉过敏，这个春天是躲不过了。
看看这满树的花粉我都鼻子痒。图/视觉中国
每年的3月中下旬至5月中下旬，是花粉浓度的第一个高峰期。
我们大家都以为，花粉过敏，必然是春天的花花绿绿，花团锦簇造成的，人人躲着花远远的。
殊不知，花粉过敏的元凶不是花，而是树！
城市树木孢粉致敏发生率提升的4大因素—
气候因子、城市绿化方式、城市空气污染物、以及植物之间的交叉反应都是让我们身处「花粉过敏」痛苦中的诱因。
想要逃离花粉过敏，就要先搞清楚花粉致敏的真正原因。
树有千千万，为啥城市花粉这么「要命」？
据美国南加利福尼亚大学统计数据预测，2009-2050年居住在城市地区的人口比例从50%增至69%，其中美国、中国和印度的城市土地扩张率最高，几乎占总扩张面积的43%。
不断增长的城市化率对城市绿地空间的质量提出了越来越高的要求。
城市树木包括街道树木、公园树木和郊区森林等，都是城市绿地空间的重要组成部分，树木为城市创造的生态效益和价值成为近20年的研究热点，比如有效调节气候变化和雨水径流、保护动植物的多样性、削减城市噪音、拦截UV-B辐射，以及吸收气态污染物和吸附颗粒物等等，都是树木们的功劳。
但是，在功劳的背后，也带来了生态威胁，比如最近讨论热度最高的「花粉过敏」。
日本柳杉也是城市里导致花粉过量的景观树木之一。图/视觉中国
这里的花粉大多是指城市树木释放的孢粉（孢子与花粉），导致人体产生一系列过敏性疾病，比如过敏性鼻炎、过敏性皮疹、支气管炎和哮喘等，严重威胁我们的身体健康。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预测，未来20年内将会有35%的世界人口对孢粉产生过敏反应。
国外对城市树木孢粉致敏的研究是比较早的，在1873年就有专家明确提出了孢粉会导致人类过敏，并成功发明了全球第一个孢粉采集器。
这是松树花茎，花粉就藏在这些春天发芽的小孢子里。图/视觉中国
借助于孢粉采集器和现代医疗技术的发展，世界各地有关城市树木致敏的研究呈现喷井式爆发，我国的研究始于1956年北京协和医院变态反应科成立的时候，分别采集了广州、济南、西安、北京、重庆等地的空气中的孢粉，确定当地孢粉致敏的植物种类。
由于地理位置和气候背景的差异，在我国33个城市中引发致敏的乔木种类呈现出明显的地域差异。
在东北地区和华北地区，4-5月是孢粉致敏的高峰区，杨、榆、柳属乔木的花粉致敏威胁最高，随后是桦木、悬铃木和柏属树木。
在华东地区，悬铃木、松、桑和柏属树木产生的孢粉是城市的主要致敏原，集中爆发是在3-4月。
在华中地区的话，松和柏属乔木是致敏风险最高的2种乔木类型，风险期也是在3-4月。
柏树。图/视觉中国
而到了华南地区，松、桉和羊蹄甲属乔木是主要致敏原，这里开始的更早，一般集中在2-4月。
西南地区除了松属乔木以外，各城市的致敏乔木种类比较分散，除了拉萨，孢粉高发期都在3-4月；西北地区的城市一般是松、杨、柳和桦木属，主要集中在4-5月。
与30年前相比，春季孢粉出现提前且持续时间不断延长，而随着城市绿地率的提升，树木孢粉的数量及品种都有所增加，可见，今年这么多人都深受花粉过敏的侵害是可以预见的。
花粉致敏的四大原因
城市气候包括温度、降雨、湿度和风速等因素，和孢粉的产生与传播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影响。
温度是物候学的重要决定因素，植物的物候性状就是指开花，叶和芽的形成以及果实和花粉的产生，这些都温度都是十分敏感的，因此温度是直接制约着城市树木孢粉的生产量和生产周期。
研究表明，城市化率引发的全球变暖可能是城市孢粉数量不断增加、生产季节提前和持续时间延长的重要诱因，比如北京崇文区的树木孢粉产生量受温度影响十分显著。
从20世纪中期起，伦敦、斯德哥尔摩等地的桦木花粉数量随温度的升高呈增加趋势，东京日本柳杉的孢粉数量也与温度呈正相关。
降水的影响因素主打一个“是否合时宜”，如果是在花序产生、花粉形成和释放之前下雨，那孢粉就疯狂生长；但如果是在孢粉释放期下雨，雨水冲刷就能有效降低空气中的孢粉浓度。
降雨和湿度对孢粉浓度的影响其实并不同，夜晚的高湿度是会促进孢子体发育的，而白天的低湿度会导致孢子体破裂，相对湿度低于50%，致敏树木则会更快地释放孢粉，比如北京的松柏、成都的松和胡桃、橡树孢粉的释放量均与当地相对湿度呈现明显的负相关。
除了气候因素，城市的绿化方式也是一大原因。处于对功能性的考虑，城市种植大量单一树种才是孢粉致敏严重的根本原因，比如北京郊区因大量种植高致敏的杨树作为城市防沙林而引发了较高的过敏率。
而外来乔木也会给当地带来新的孢粉致敏原，比如原产于澳大利亚和南亚的木麻黄已经作为景观乔木，广泛种植在广州、福州等地，成为了当地秋季花粉症的诱因。
绿叶的银杏树。图/视觉中国
原产于我国的银杏树也被广泛用在了国外城市绿化中，其实银杏也有较强的致敏能力，目前已被认定为韩国和地中海城市的重要致敏孢粉释放原之一。
同样是花粉过敏，为什么今年比往年更严重呢？
这就涉及到了城市污染物对花粉致敏的影响了。
流行病学研究表明，城市空气污染物会导致孢粉过敏症状恶化。城市热岛引起的二氧化碳浓度增高会令乔木单株孢粉量增加和花期提前，像汽车尾气这些颗粒物会积聚在桦属花粉颗粒的表面，改变孢粉的形状和外壁；高剂量的CO会诱导桦木孢粉的晶粒塌陷；德黑兰地区高浓度的NO2能够从柏木花粉粒中分离出游离亚颗粒，并释放到大气中。
夕阳下的花粉弥漫。图/视觉中国
还有一个容易被我们忽略的因素——植物间的交叉反应。
人体免疫系统对于吸入的孢粉粒产生过敏反应是由蛋白质类的过敏原导致的，这些特异性较强的蛋白质类过敏原大多位于孢粉的外壁。
但是孢粉壁还含有许多特异性不强的次要过敏原，此类蛋白质在序列和结构上显示出高度的相似性，会引发不同孢粉之间的免疫学交叉反应，增强了过敏效应，亲缘关系较近的乔木具有更多的共享抗原。
因此，柏属乔木的孢粉之间不仅能产生交叉反应，还能与松属植物产生交叉反应；桦树花粉既与白蜡树的花粉存在交叉抗原，又能与苹果、猕猴桃等乔木发生交叉反应。
综上不难看出，想要彻底解决花粉致敏的问题还需要时间和方式方法，而我们只能先提高自我防护，尽量避免与孢粉接触。
期待一个没有花粉过敏的春天快来吧。
- END -
编辑 | 笑笑
封图 | 视觉中国
参考资料 |
《国内外城市树木孢粉致敏研究进展》
摘自《世界林业研究》第34卷第3期，2021年5月，作者宗桦，姚鳗卿，吴晓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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