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肉植物未經檢疫、以次充好頻現 花市黑馬能跑多遠
圖為養殖戶在多肉植物大棚內照看多肉植物。 曹建雄 攝/中新社
眼下，在沈陽市小津橋花鳥魚市場的“萌萌多肉植物店”門前，人流如織的場景已成為常態。5個月前，這家店低價賣完了所有茉莉、杜鵑等花草植物，轉行擺上了50個品種的多肉植物。店主張惠麗告訴記者，如今售賣多肉植物比之前至少多賺5倍。
最近幾年，憑借莖葉肥厚、體態嬌小、品種繁多、易於養活等特點，多肉植物迅速擁有了大量的發燒友，由此催生出多肉種植、觀賞體驗、微景觀制作培訓等一系列產業鏈。與此同時，多肉植物市場中的“瘋長”現象也陸續出現，一些進口多肉植物因未經檢疫存在“生物安全風險”、商家以次充好等問題時有發生。伴隨著市場暴利時代的終結，一度銷售火爆的花市“黑馬”還能跑多遠？
小“多肉”撐起大市場
走進大棚，放眼一望，50萬株顏色形態各異的多肉植物整齊排列在方型塑料格子裡。展示區內，不同品種的多肉植物形成“山林”“沙灘”等各類微景觀，頗為賞心悅目……
近日，記者來到位於沈陽市綠馨花卉基地中的多肉種植體驗園。在展示台隨手指向已經拼成景觀的展示品問價，要價都在三五百元。據了解，這裡聚集了50余戶多肉植物種植戶，每戶年收入少的有幾十萬元，多的能達到二三百萬元。
“放在辦公室電腦前防輻射，名字好聽寓意好”。種植戶李安平滔滔不絕地向顧客介紹著多肉植物的好處。
資料顯示，多肉植物屬於植物根、莖、葉營養器官肥大的高等植物，全世界有一萬余種。養殖觀賞多肉植物在日本、韓國等國家已經流行了10多年，近幾年才在國內流行。
記者隨后在一家網上商城發現，專門銷售多肉的店鋪達6000余家，普遍的銷售價格為10元以內，銷量最高的一款多肉組合，售價為19.8元，月銷量高達8萬筆。李安平告訴記者，2015年他開始種植、銷售多肉植物時，當年沈陽市場規模就超過15億元。到今年，加上陶瓷、花土、書籍等衍生品的帶動，沈陽多肉植物市場規模已經達到數十億元。
未經檢疫、以次充好頻現
“一入肉門深似海，從此肉友難回頭”，多肉植物發燒友崔鬆屹頗為感慨地說。
據他介紹，身邊的發燒友們多將本地常見的多肉植物稱為“普貨”，但要想擁有一株“稀罕貨”，要從歐洲、日本、韓國等地進口，單株價格從幾百元到上萬元不等，生長了7、8年以上的多肉植物，被稱為“老樁”。現在，他的一株名為“女王花笠”的“老樁”，市價達1500元。
據了解，一些多肉植物發燒友往往通過海淘直郵的方式從國外購買多肉植物。然而，值得警惕的是，這些多肉植物卻極易引發“生物安全風險”。
4月6日，大連海關向遼寧檢驗檢疫局移交查獲的3000余株多肉植物。遼寧出入境檢驗檢疫局動植處處長董春華表示，這些多肉植物沒有辦理檢疫審批手續，也沒有國外官方的植物檢疫証書。事實上，多肉植物易攜帶各類病虫害，特別是蚧虫等檢疫性有害生物，例如根莖處隨附的土壤會攜帶線虫、微生物、放線菌等有害生物，一旦擴散，會對我國生態環境和農林業生產造成嚴重損害。
根據《進出境動植物檢疫法》規定，輸入動植物、動植物產品和其他檢疫物，必須事先提出申請，辦理檢疫審批手續，取得許可証。
然而，記者走訪了多家多肉植物銷售店鋪，包括位於城郊的多肉種植基地，商家均不會主動出示檢疫証明，部分商家甚至根本不清楚進口植物需要檢疫。
另外，大部分發燒友對多肉植物往往了解不足，商家在售賣過程中以次充好的現象時有發生。張惠麗告訴記者，收藏多肉植物不像收藏古玩，可查閱的知識有限，專業的鑒別機構也較為少見，發燒友被賣家忽悠的事很多。例如，曾有消費者高價買了“稀有品種”“玉露”，但后來卻發現植物的顏色是偽造的。
多肉植物能否淨化空氣、防輻射也是外界關注的焦點問題。來自沈陽農業大學觀賞園藝專業的於鳳揚表示，多肉植物的確有淨化空氣的功效，但由於自身體積過小，作用微乎其微。多肉植物是否能夠防輻射，目前並沒有權威的科學研究証明，最主要的價值還是觀賞。
如何尋找新的盈利點
莫佳也是資深的多肉植物發燒友。她從2016年春天開始購買養殖，家中40多個品種的多肉植物擺滿了5層花架。但她最近發現，當時價格很高的“虹之玉”“鹿角海棠”等品種，現在購買價格已經降了三分之二，還贈送專用的種植土、花盆和噴壺。
“有貨就賺錢的時代過去了，各家開始尋找新的盈利點。”李平安說。
李安平解釋說，國內的種植戶種植的多是“普貨”，大多數多肉植物的繁殖難度不大，半年左右即可上市。市場經過幾年的高速增長，種植戶擴張迅速，自然壓低了市場價格。
採訪中，多位業內人士均認為，隻有提升單株品相才能持續大幅盈利。
張惠麗舉例說，現在很多顧客已經學會了挑選品相，貨比三家，鑒賞水平在不斷提高。
在她店內的DIY微景觀區，一位顧客正在將多肉植物“拼盆”：兩株“八千代”組成椰子樹，一簇“千佛手”拼成灌木叢，擺上小人，放上小船，微景觀就形成了。
“現在雖然單純銷售的利潤空間低了，但衍生出來的產品和服務卻增加了收入。”她說。
李安平則表示，雖然現在國內中高檔的多肉植物品種還依賴進口，但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商戶開始聘請花卉種植專家，大力培育稀有品種。“培育技術跟上了，多肉品種和品相自然就好了，將來會有更多的中高檔品種進入尋常百姓家。”記者 劉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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