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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双版纳：热带雨林中一些十分奇特的植物

花匠小妙招
2024-11-24 22:11

西双版纳地处热带北缘，据水热的分布可划分为雨季和旱季两个明显的季节。雨季季降雨丰沛，空气湿度高，环境濡湿，植物生长茂盛，森林绿油油的，好像画布上的色彩，马上就要滴下来似的。而旱季则好似北方的秋天，阳光暖暖的，温带性的树种纷纷落叶，枯黄的草木和常绿的热带性树木相互掩映，略显萧索。旱季的夜晚和早晨，则是雾气蒙蒙，仙境一般。旱季和雨季各有各的特色。
从动植物的角度看，西双版纳的每个月份其实是极为不同的，只是由于时空变幻，很多缺乏自然经验的人不易觉察。与汉人和西方人的年历观不同，西双版纳的很多少数民族就擅长用动植物物候来调配时间和农事。比如离版纳植物园几公里外的基诺族的时间表就和常规所用的时节截然不同。在基诺族的世界里，时间的概念并不是按月份来划分的，而是完全依赖周边自然环境而定。一月份是大树吐新芽的月份，该砍地了；二月份则是知了开始鸣叫，改烧地了；三月份则是一种叫“唧唧索”的知了叫声达到高潮，四月份是白花盛开，五月份是蝴蝶蜻蜓很多；六月可苦笋发，十一月茶叶变老等等。若从动植物的节律，以及系统的稳定性考虑，基诺族看似极其原始的时间观，却很接地气，对气候变化也有很好的适应性，用专业术语描述就是系统的弹性（Resilience）很好。

若从生命的生长和变化来分析，版纳的三月无疑是最为神奇的季节。三月份的版纳降雨极少，温度却急速升高。水分稀缺的森林和树木，为何能够抽芽？芒果、荔枝、攀枝花，以及壳斗科的很多植物，为何能大量同时开花，营造出一个令人欣喜若狂的花季？在水分极为缺乏的三月份，田地里的杂草为何能疯狂生长，并开出艳丽的花朵，这实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这些花朵到底是在逃避雨季雨水的打击、冲刷，还是为赶在绿叶抽叶之前，展现自己的英姿，谋求虫子的眷恋。我们不得而知。

利用摄影设备，我恰巧先后在2014年3月4日和2014年4月4日，拍摄下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内开花的芒果和龙血树，以及抽叶的见血封喉。版纳的三月让数目众多的芒果树开满整个版纳，又悄悄脱下它金色华美的华衣，结出一个个葱绿的小芒果；三月让古朴的龙血树满树开花，又渐渐褪去，光秃的花枝上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三月给侠客般的见血封喉穿上了绿色的外衣，重现雨林杀手的雄风。特此挑选几组对比图，将三月的自然变化传达出来。虽是管中窥豹，但依然希望大家能对西双版纳版纳三月悄然而神秘的生命节律有所感悟。

黑色的老虎须花型花色均极为奇特。老虎须是西双版纳热带雨林中一种十分奇特的植物。老虎须的科学名称为蒟蒻（ju ruo）薯，全世界只有12种，主要分布于东南亚，中国境内只有云南南部有野外分布。老虎须有两个奇特的特征，一是花是黑色的，二是花上长有大量“虎须”一样的丝状物，形似霸气的胡须。

为什么老虎须的花是黑色的？为什么老虎须长了那么多长长的胡须？首先，黑色的花朵在自然界中并不多见，科学上对黑花的研究还不够清晰。一种假设是，黑色花朵能吸收所有的光线。所以，黑花容易灼烧到自己，所以黑花较少。若黑花可以给老虎须吸收能量的话，那么老虎须的花最好是平展的，然而老虎须的花瓣又是竖直的，不利于吸收光线。另外一种假说认为，花的颜色是由传粉昆虫选择进化的，蜜蜂喜欢黄色、蝴蝶喜欢红色，蛾子喜欢白色，以及甲虫蝙蝠等传粉动物并不偏好黑色，因此黑色的花朵不容易被传粉动物看到，因此黑花在进化中缺乏选择动力，因此自然界中能开出黑色花朵的植物十分稀少。

老虎须的花费能量长长那么多长长的胡须有什么好处呢？版纳植物园女科学家张玲对老虎须奇特行了长期的观测研究，发现发现老虎须一无花蜜，二无花香（和花臭），三是花粉也很少，几乎没有任何传粉动物前来拜访。难道老虎须是自己搞定自己，自我受精？通过给老虎须套袋隔离潜在的传粉动物，发现套袋的老虎须依然能够结实。可见胡须并无吸引传粉动物的功能。证实老虎须是一种高效的自花传粉植物。

夜晚一群豆娘停在老虎须的胡须之上。可惜只是个巧合。难道，”胡须“有助于老虎须提高自交？居于老虎须是一种自花传粉的植物。张老师又提出几个假说来寻找答案。由于西双版纳热带雨林属于静凤区，很少会有大风，而且老虎须又是自交的植物，那么张牙舞爪的“虎须”是不是能增加老虎须的摆动，提高老虎须自交的几率呢？对照剪去一些老虎须的“胡须”，发现减掉胡须和未减掉胡须的植株结实率并无差异，“胡须”并无增加摆动的功能。“胡须”既没吸引传粉者的功能，也无增加摆动提高自交的功效。那么，胡须会不会有助于种子散步呢？可惜，老虎须的胡须在果实成熟之前就蔫了。等不到给孩子做媒的那一天。迄今为止，版纳植物园对老虎须进行了大量的探索，但尚未找到老虎须“胡须”的生态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