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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森的《花与剑》研读(zz)

     马森的《花与剑》研读

      一、作品简析

    马森(1932—,山东齐河人),长期任教于欧美各国与台湾,是在写实主义、象征主义、表现主义和荒谬剧的多种影响下进行戏剧创作的。1967年写作戏剧《苍蝇与蚊子》和《一碗凉粥》,70年代在台湾报刊上陆续发表剧作《狮子》、《弱者》、《蛙戏》、《野鹁鸽》、《朝圣者》和《在大蟒的肚子里》,1978年与《花与剑》一并结集为《马森独幕剧集》。1996年又加上《脚色》、《进城》结集为《脚色》。其“戏剧表现方式并不相同,但都与五四以来的中国话剧传统大异其趣”。这主要体现在对现实主义和他所谓的“拟写实主义”的超越,体现在以现代主义的戏剧美学取代现实主义的戏剧美学,将现实的社会生活抽象、变形、荒诞化,在更高更普遍的层次和更本质更抽象的意义上演绎人生,思考和揭示人的生存方式,生命价值和人的现代孤绝,并构建出独具一格的“脚色”范式。

    马森是当代台湾一位知名作家、戏剧理论家、剧作家,山东齐河人。从60年代末到80年代初,马森先后发表了《一碗凉粥》、《花与剑》、《脚色》等十几个独幕剧。龙应台说:“马森不是那种凭行动、直觉、或所谓‘天才’写作的人,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用什么样的技巧表达什么样的意念。”马森剧作中的人物大多没有具体的姓名、年龄、职业,甚至性别都不明确,作者为的是通过一个高度的象征空间探讨人类生存的根本问题。《花与剑》尤其特别,剧中的人物有五个人,父、母、朋友、甚至鬼都是由一个演员扮演,可男可女,当母亲问及儿子在遇到丘丽叶和丘立安这两个兄妹,儿子可嫁可娶,表现出人物性别的兼容性,这比社会符号的模糊更具有深层的意义,同时也在舞台上表现了人物的多面性和时空的流动感。在外面漂泊了20年的儿子在一种莫名的感觉的驱使下回到故乡,来到父母的墓前,想了解这座“双手墓”中生和死的真相和秘密。儿子拥有三样遗物,花、剑和父亲的袍子,分别象征着爱、恨和父辈留下来的精神遗产。他和世界上的人一样,生活在爱和恨的边缘,分不清爱和恨的界限,因而也逃不脱两者相互排斥又相互纠缠的苦恼。剧本中同时也安排了父、母、朋友、鬼先后上场,生死轮回在同一个时空的平面,造成生和死界限模糊,生死如同爱恨没有清晰的界限。然而当儿子弄清这一切的时候,得到的却是更加绝望的迷惘。

    马森认为戏剧魅力的形成只能到戏剧与人生的复杂关系中去寻找。在他看来,戏剧无疑要以丰富的社会人生为表现内容, “因为戏剧的形式是社会生活的模拟”;但戏剧这种“模拟”却不是对生活现象的简单模仿,毕竟戏剧创作所依赖的根本,乃是“个人任性恣肆的自由”,而单纯的写实则会使人的创造受制于外界客观因素而得不到充分的发挥”。于是,他的剧本中常常体现着现实和虚构这两种元素的相融和相撞,具有丰富性和多义性。

二、名家点评

    《花与创》是马森戏剧中富哲理意味的剧作,花象征着爱,剑象征着恨。父亲一手拿花,一手执剑,象征爱和恨与生命同在,同为一体的两面。父亲与母亲既彼此相爱又充满仇恨,一直生活在无休止的相互依恋又相互折磨的状态中,当父亲将爱的鲜花献给母亲时,他也注定要将仇恨的剑刺向所爱人的胸膛,而自己也与之同归于尽。剧作家为解读《花与剑》说:“我有一个构想,对于善与恶,是与非,爱与恨,可能认为它们是一事两面,而不认为它们是绝对对立的。”更重要的,是《花与剑》以寻父表现马森戏剧现代孤绝的母题:只身漂泊漫游的儿子在一种无以名状的冲动驱使下回到故乡,来到父亲的墓前追溯他生命的渊源,他对母亲说:“我必须弄清楚谁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做过什么?然后我才能知道我是谁?我能做些什么?”寻找父亲,意味着寻根、寻背景、寻偶像、寻上帝。寻理性,这是漂泊游子寻找出生地的乡愁,是醒来不知走向何方的人的迷茫。同时,也是人在迷茫中自我定位和自我确认的努力,是人在孤绝中期盼沟通、期盼依托的张望,也是人在迷途中振作前行寻找出路的探索。《花与剑》也是马森开始自觉运用“脚色”范式的剧目,扮演“儿”的角色可以是儿子,也可以是女儿。“儿”爱上了丘丽叶,把父亲的“那朵早已枯萎,可是仍然有一股奇异的香气”的花送给她;“儿”也爱上了丘立安,把父亲的“已经生了绣,但仍然相当锋利”的剑送给他。另一个角色则戴着四层面具,先后扮演母、父、母或父的朋友、以及鬼,以求在获得舞台趣味效果的同时,“反映出一个人同时身兼着多种脚色的人生真实”。从这里,我们可以大致归纳出马森戏剧所提倡的所谓“脚色”范式,即脚色集中、脚色浓缩、脚色反射、脚色错乱、脚色简约等手法的最基本特征:把人间的关系简化集中到几个最基本的脚色身上,如父母、夫妻、父子,形成马森戏剧中“父(母)——夫妻——(女)儿”的基本人物关系。同时,不同于荒谬剧的剧作家企图通过“符号”式的人物把人“抽象化”’,马森意在“把抽象的人再赋予具体的脚色的特征”。

    三、作家自述

    有批评家说我的戏都关怀着生、死、爱、欲的大关节,有的批评家说我的戏是一些理智不清的梦呓。他们说的都没有错。但是最令我心仪的是当人们说我的戏提出了些不能解答的问题。……问题的难以解答,实在不能令人满足。但不能满足的另一层意思,是说人生中有太多不能满足的事。这三则戏的寓言或三出寓言的戏,都在述说着我们那一颗在人世中无法得到满足的心。

    摘自马森:《戏剧家也是迷惘中的一条鱼》,《东方戏剧·西方戏剧》,第294页,台北文化·生活·新知出版社1992年版。

    我想我的心态并不是孤立的。生活在同一个时代类似的生活环境的人,该不会完全不能理解我的梦呓。别人该也有某些类似的经验。即使没有过,该也会偶然从一句梦话或一种特异的形象中,接触到潜意识中的某些隐痛,因而受了一惊,竟突然觉得那些原来散乱的模糊的形象具体化了起来,领悟到荒谬比理性更为理性,虚幻比真实更真实。

    摘自马森:《文学与戏剧》,《东方戏剧·西方戏剧》,143页,台北文化·生活·新知出版社1992年版。

    我所采用的戏剧表达方式与所表达的内容,不是传统的,既不是西方的传统,更不是中国的传统,然而却受着西方现代剧与中国现代人的心态的双重支持。换一句话说,在形式方面接受了西方现代剧的影响,在内容方面表达的则是中国现代人的心态。

    转摘自曹明:《表现台湾现代都市人的心态——漫谈马森的戏剧创作》,《台湾研究》1997年第4期。

    四、重要评价观点

    马森戏剧的“根本问题”概括起来有:“我是谁?”“爸爸在哪儿?”因为“水有源,树有根,如果我不知道我父亲,我实在无法生活。”“我必须弄清谁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做过什么?然后我才能知道我是谁?我能做些什么?”……在这样一个层面上,马森戏剧的生命哲学便呈现出矛盾状态:一方面感到“为人的寂寞”,对现存价值的怀疑和对理性的困惑,流露着悲凉悲观悲怆;另一方面又产生“需人了解的欲求”和与人沟通的愿望,“尽可以任性道出一己的心声”。

    摘自彭耀春:《马森对话剧现实主义传统的超越与回归》,《淮阴师范学院学报》2000年第3期。

    该剧以象征兼表现主义的手法,呈现了复杂的人际关系。浪迹天涯的“儿子”由于听从冥冥之中的召唤,回到了埋葬其父亲的地方。然而,他不仅一无所获,还由于几个鬼魂的轮番出场,讲述其不同的死因和各自的恩怨,而使“儿子”变得茫然失措,迷失了方向。《花与剑》以隐喻的方式包容了现代中国人失却传统之根的彷徨失措,以及在虚伪冷漠的社会中徒劳无益地寻找自我的精神悲剧。

    在表达形式上,剧作者采用了荒诞手法,主人公可以是“儿子”也可以是“女儿”,以“脚色错乱”的方式表现了人际关系的混乱;“鬼”的脸上罩着四层面具,依次替换为母亲、父亲、父亲的朋友以及最后的骷髅头;而花与剑的意象则象征着爱与恨的难解难分。整部剧作都贯穿着乌鸦冷森森的叫声及幽灵似的氛围。剧作者意欲以这种非写实的表现框架,揭示当代社会那种冷漠疏离、无所凭藉的状况。

    摘自刘登翰等主编:《台湾文学史》下卷,第783页,海峡文艺出版社1993版。

    马森的独幕剧取消了传统写实主义戏剧所强调的对客观生活场景的逼真模拟,突破舞台时空关系中所谓“第四堵墙”的种种束缚,淡化舞台时空场景与客观生活形态的一一对立关系,坚持从戏剧的假定性特点出发,摈弃写实剧中惯有的情节故事的完整性和建立在这一完整性之上的戏剧动作的统一性,不再局限于用一个经过浓缩、具有主导性的现实矛盾关系来营造外在的戏剧性冲突效果,而是以某种观念为先导,将一些看似零散纷乱的生活片断、有时甚至是作者梦境或下意识中的虚幻意象连缀起来,使之构成一个意向性很强、而且充满强烈主观色彩的复合整体。由于社会生活的外部客观形态在马森的作品中已被消解,所以这些作品很少限定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从不设置写实的舞台布景去诱发观众所谓真实性的幻觉。人物也往往连姓名、年龄、职业甚至性别都没有。作者借助一些抽象的形式把写实舞台变成了一个具有高度虚拟性和象征性的艺术空间,使观众能透过现实世界中种种具体表象而直接面对一些生活中更为内在的问题,从而达到与剧作家的感悟相交汇、相融合的独特境界。

    摘自徐学、孔多:《论马森独幕剧的观念核心与形式独创》,《台湾研究集刊》1994年第1期。

   《花与剑》表现的是一种人类追寻历史和 “真相”时所面临着的无法摆脱的迷惑。这一主题是马森对传统与现代关系思考的一种形而上的深化,正像传统与现代总是纠缠在一起因而造成了人类现实生存的两难困境一样,爱与恨、生与死“一体两面”的相关性所展示的同样是人在相对世界中生命存在的一个悖论:当人去追寻生命的意义时,一种生命的无意义的体验又时时伴随着他;而当人感到生命无意义时,一种追寻意义的冲动又使他蠢蠢欲动。从这一意义上看,马森作品中所表达的“现代中国人的心态”,其生命哲学的形态便呈现出了一种矛盾状态:一方面是对现存价值的怀疑、困惑,充满了虚无与绝望之感,但另一方面却又从不肯放弃希望,甚至是无望中的追寻。

    摘自周可:《困境中的生命追求——马森独幕剧创作的价值取向》,《华文文学》1995年第1 期。

五、主要研究论著目录

 1、徐学、孔多:《论马森独幕剧的观念核心与形式独创》,《台湾研究集刊》1994年第1期。

 2、周可:《困境中的生命追求——马森独幕剧创作的价值取向》,《华文文学》1995年第1 期。

 3、费勇:《孤绝的中国人与漂泊的中国人——论马森〈生活在瓶中〉与〈夜游〉》,《暨南学报》1995年第3期。

 4、周可:《马森戏剧理论的内在理路及观念系统》,《世界华文文学》1995年第4期。

 5、曹明:《表现台湾现代都市人的心态——漫谈马森的戏剧创作》,《台湾研究》1997年第4期。

 6、彭耀春:《马森对话剧现实主义传统的超越与回归》,《淮阴师范学院学报》2000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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