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花里杜鹃啼”——杜鹃鸟与杜鹃花的传说

故乡的云

杜鹃花，又名映山红、山石榴，泛指各种颜色的杜鹃花，杜鹃科杜鹃属木本植物，与报春花、龙胆花并称中国三大天然名花，是中国十大名花之一。 杜鹃花被人们誉为“花中西施”，颜色品种十分繁多，有红、白、紫、淡红、玫瑰红、紫红、红白复色等多种色彩。杜鹃的花期4—5月，每年的农历三四月，杜鹃花便如火如荼地开满山头，映得万山红遍。 杜鹃花悄无声息地生长在沟渠山坡、城郊山野，大片大片的、自由自在地开放，安静地对着蓝天舒展笑脸。红红的、粉粉的、白白的，柔柔地牵引着人们的目光，夺目而壮观地摄取人们的魂魄。 杜鹃是安徽、江西、贵州三省的省花，也是长沙等十余市的市花。其花语是爱的喜悦、珍重、永远属于你，最适合送给恋人、家人和朋友。 一般来说，鸟有鸟名，花有花名，几乎没有一个是雷同的，唯有杜鹃却是花鸟同名，所以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才有“杜鹃花落杜鹃啼”之句。杜鹃惯作悲啼，甚至啼出血来，从前的诗人词客，称之为“天地间愁种子”，鹃而啼瘦，其悲哀可知。 这个典故，出自《史书·蜀王本纪》：“望帝称王于蜀，得荆州人鳖灵，便立以为相。后数岁，望帝以其功高，禅位于鳖灵，号曰开明氏。望帝修道，处西山而隐，化为杜鹃鸟，或云化为杜宇鸟，亦曰子规鸟，至春则啼，闻者凄恻。” 战国时期蜀地（现今四川）有一个国王叫杜宇，号望帝。望帝勤政爱民，是一位受百姓爱戴的君主，后禅位给治水有功的鳖灵（号丛帝），自己便归隐到西山，修仙问道。没想到丛帝继位后不再勤政爱民，反而居功自傲，生活奢糜，不但不听取忠臣的意见，还横征暴敛弄得民不聊生。在西山隐居的老望帝杜宇得知丛帝的暴行后，非常忧心和后悔，想回去劝谰丛帝要爱民，却被拒之宫城门外，老望帝杜宇无功而返，回到西山隐居，不久后便郁郁而终。可他心念百姓、进城劝说从帝的决心不曾动摇，于是在他死后，他的灵魂化作一只杜鹃鸟飞入皇宫，高叫“民贵啊”，“名贵啊”。丛帝在杜鹃的声声啼叫中终于幡然醒悟，此后再度为民谋福。 传说望帝死后化作杜鹃鸟，每年二月杜鹃鸟飞回美丽的川西上空日夜啼叫，催促农夫赶快春耕，直叫到口吐鲜血，染红了山上的杜鹃花，蜀人以为是望帝的魂回来了。这就是民间传说中“杜鹃啼血”的故事。 杜宇始终心系百姓，他化身的杜鹃鸟在每年二月飞往川西，在农田上空昼夜啼叫，督促农民耕地，直至口嘴啼出鲜血，将山野的花染成朵朵血花，便有了啼血成花的说法。 为纪念望帝杜宇，人们又称杜鹃鸟为杜宇鸟，将这些血花唤做杜鹃花。“杜鹃啼血”的传说由此而来。诗词中也有很多相关的描写，如李山甫《闻子规》：“断肠思故国，啼血溅芳枝。”杨巽斋《杜鹃花》也称：“鲜红滴滴映霞明，尽是冤禽血染成。”吴融《秋闻子规》：“年年春恨化冤魂，血染枝红压叠繁。” 后来，杜宇所化身的杜鹃鸟成为在历代帝王耳边啼叫以劝君王勤勉爱民的象征。左太冲的《蜀都赋》曾写到“鸟生杜宇之魂”，正照应了这种说法。后人为杜鹃鸟坚持一直啼叫的精神深深打动，于是四川人流传下了一种习俗“不打杜鹃”，来表示对这种生灵的崇敬之意。 因为这个古老的传说，自古以来的文人墨客，常常以此为题材来创作诗词。如唐代李白《宣城见杜鹃花》“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还见杜鹃花。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晚唐韩偓《净兴寺杜鹃花》“一园红艳醉坡陀，自地连梢簇茜罗。蜀魄未归长滴血，只应偏滴此丛多。” 最为著名的与杜鹃花有关的诗句，当属唐代李商隐的《锦瑟》：“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首诗以蕴含众多迷离的意象，为历代诗评家瞩目，至于如何理解其涵义，我们以为诗不是用来解释的，诗的美妙就在于含蓄，而含蓄是无法解释的。 宋代杨万里《杜鹃花》“泣露啼红作么生，开时偏值杜鹃声。杜鹃口血能多少，恐是征人滴泪成。”宋代杨巽斋《杜鹃花》“鲜红滴滴映霞明，尽是冤禽血染成。羁客有家归未得，对花无语两含情。”宋代晏几道《鹧鸪天》“陌上蒙蒙残絮飞，杜鹃花里杜鹃啼。年年底事不归去，怨月愁烟长为谁。梅雨细，晓风微，倚楼人听欲沾衣。故园三度群花谢，曼倩天涯犹未归。”宋代康与之《满江红》“……镇日叮咛千百遍，只将一句频频说。道不如归去不如归，伤情切。” 因为情感上的相连，古人将鸟的哀啼、花的红火联系在一起。花鸟本无意，而目击者把自己的情感代入了其中，便形成了丰富多彩的意象。

“杜鹃花里杜鹃啼”——杜鹃鸟与杜鹃花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