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春天来临的时候,南非的首都约翰内斯堡就被紫薇花Jacaranda所覆盖,这种优雅的、美丽的植物树冠巨大,它们在路旁,在屋后,在公园里,为整座城市营造了一个紫色的梦境。
在约翰内斯堡种族隔离博物馆外的咖啡厅里,当地黑人小伙Felix为我端上一杯南非当地的咖啡,咖啡厅设计感十足,墙壁上乖张的设计和大胆的用色让人情绪大好。这对刚从博物馆参观完心情压抑的客人来说,是必要的。
Felix拥有和所有南非年轻人同样的热情,一边工作一边读书的他梦想是去其他的国家旅行,虽然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点难度,但并不妨碍他的梦想和努力。
“这是南非最好的年代。”他认真地说。在这之前,如果你是黑人,并生活在南非,你的未来是“Nothing”,他夸张地挥动着手臂表达着。“但现在,我们可以有梦想,我们只要努力,就可以有未来。”
Felix如今依然住在索维托,这是被称为“世界上最大贫民窟”的地方,距离约翰内斯堡市区中心13公里。如果驱车前去,你会遇到南非世界杯的体育场,还会看到当年淘金热潮退却后的遗址——光秃秃的石头山。
如今的索维托很多地方建造了许多房屋。深红色的墙、一栋栋的房屋还有小院,很多小院里还停着小轿车,这是黑人中的富人,在不远处,有两座绘有彩色图案的高大建筑,这是废弃的火电厂冷却塔,索维托人创意地将它变成了精彩的焦点。但如果再继续向前行驶,便会看到真正的贫民区。
我并不想用过多语言来描述眼前的这片荒芜与破败,尤其是看到那些朋克造型的滑板少年和敲着手鼓的人们,我想起Felix的那句话:“这是南非最好的时代。”那就是,任何人都可以有梦想和未来。
在南非长久的肤色战争中,索维托一直占据着重要的地位,这也是真实南非的体现。不仅仅因为这里曾居住过曼德拉和图图主教,更是因为1976年的那场震惊世界的暴动。如今这条街道早已回归平静,但路旁树立的反抗者与警察对峙的雕像向人们无声地倾诉着这一过往,警察手中牵着的狂犬依然让人不寒而栗,几百条年轻的生命从此定格在那一天。
我去了离此不远的赫克托·彼得逊纪念馆,这是为了纪念第一位死难的孩子。当时,新闻摄影师萨姆·尼兹马拍摄到垂死的赫克托被朋友抱着奔跑至医院的情景,这张新闻图片在全世界引起震惊。如今,在巨幅照片旁依然记录着一段话:这些索维托人的故事,告诉人们在某时、某处,曾有过政治与经济抗争的经历。这有关骄傲、承诺、成长、愤怒、真相、欺骗、惩罚、发现、爱、忍受以及宽恕。这是人类在历史上留下痕迹的证据。
南非人并不愿意沉浸在一种悲伤和愤怒的情绪中,就像曼德拉说过的:“如果不能把所有的悲痛和怨恨都抛在身后,那我就仍然在监狱里住着。”随着教育程度的提高,黑人们在各个行业里崭露头角,有的还担任要职。
但不可否认的是,如今的南非,尤其是约翰内斯堡城内,肤色、贫富的分界依然明显,比如在白人富人聚集的富豪区Sandton内,绿荫环绕的深宅别墅林立,俨然一座欧洲小城,与索维托形成鲜明的对比。
曼德拉的居所就在此。
当时,曼德拉还没有去世,在约翰内斯堡城外疗养。
但这并不妨碍人们来他的居所外,将祝福用彩笔画在石头上,在被紫薇花瓣铺就的道路上为他祈祷。
区内道路的两旁皆是高耸的围墙,还有偷偷钻出墙外的树木枝桠。除此之外,你能看到的只有一条长长的路深入园子尽头。
Sandhurst的道路深处就是Saxon酒店,这所获奖无数的酒店是几乎所有名人来南非的下榻处,也曾是南非著名富豪Douw Steyn的私人住宅,有200多年的历史,拥有占地10英亩的私人花园以及厅外巨大的泳池。如今是The Leading Hotels of the World和Leading Spas of the World联盟成员之一。
酒店的主人道·斯泰恩(Douw Steyn)是工业和保险业领域的大人物,他也是一位充满艺术气息的人。当在20世纪80年代买下这块地之后,他就用心地将它打造成梦想中的庄园,从建筑设计,到室内装饰,皆是一手操办。如果你好奇谁曾经是这里的座上宾,就看看挂满漫画的走廊吧,主人别出心裁地将克林顿夫妇、奥普拉、曼德拉等名流制作成了有趣的漫画形象。
午后时分,你会看到名贵的跑车里走出妆容考究的贵妇和优雅的绅士,在庄园内的无边泳池边享受下午茶。池畔被白色的帐幔所环绕,风吹起来的时候,不但搅起一池水波,也吹起几缕轻纱随风飘扬,让人有种在欧洲的错觉。这是一座酒店,同样也是一座博物馆,主人除了把千里之外的艺术品悉心收藏之外,也不忘记南非当地的元素。无论墙壁上悬挂的,还是角落里摆放的,大都出自南非艺术家之手。
Saxon酒店其实还有一个姐妹酒店,就在距离三小时车程之外的香巴拉营地,是非洲五霸栖息的自然保护区。保护区位于南非林坡坡省(Limpopo Province)的瓦特伯格山脉(Waterberg Range)中部,面积12,000英亩。保护区的入口非常有意思,是用草编织的像蘑菇一样的圆顶草屋,这是祖鲁族的传统建筑。
换乘敞篷四驱车进入草原保护区内。此刻正是旱季,所以植物们有些颓废,但这不妨碍动物们的情绪,它们在草原上狂奔嬉戏。而我们只可以远远的看着他们,并不打扰。
香巴拉酒店就在保护区腹地一条河边的围墙内,九座蜂窝状茅草屋构成的别墅分散而开,皆以传统的Zulu材料建成。我很好奇何为Zulu材料,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泥土、牛粪和茅草,但我保证没有怪异的味道。房屋内部有桃花心木家具、水疗浴缸、户外淋浴间、日光浴露台……床头放着的动物绘本内收录了香巴拉里每类动物的肖像及全数背景资料。酒店的另外一处茅屋被当做公共客厅,这处客厅如同中土世界里的一朵鲜蘑菇,茅草穹顶下却是英式庄园中该有的一切配置:壁炉、雪茄座、品酒吧,四面无遮挡地直面自然。
于是,每天深夜我都会坐在阳台上,听着Zulu Camp河潺潺的流水声和虫叫蛙鸣,看漫天星空;也会在次日清早,在鸟叫和狮吼声中冲个凉。
是的,的确是狮吼,但我不确定是后来在河边遇见的那两头威武的公狮,还是湖边山顶的别墅花园里养的那三头纯白色的狮子。但无论哪次,我几乎都处于窒息状态,尤其是在河边距离它们只有四五米的时候,我大气不敢出,生怕呼吸声也惊扰了他们的宁静。当时,夕阳将它们身后的湖水染上了一层橘黄,河马在水里露出了头,远处的Douw Steyn水坝也被涂上一层奇幻的色彩,甚至还能清晰的看见狮子毛发散发的光晕,但突然狮子的一声吼叫惊得树枝上的鸟儿乱飞。我吓得够呛。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真正过上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你会发现,压根不用定闹钟,因为当四五点钟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草屋外的鸟就已经忙碌开来。伴着各种奇异有趣的叫声,我们就准备出发去寻找动物了。
自然是值得敬畏的,但也可以和它完美融合。
比如,在河畔来一场完美的野外午餐,数位侍者早在就餐点待命,长桌上布满了各式装盘精美、供随意取食的烧烤、沙拉和手卷,而落座点是一顶专为我们到来而支起的大帐篷,里边满是日间榻、土耳其枕、沙袋椅和亚麻套靠垫。此地除了可以直面湖景大快朵颐外,还能望到不远处那栋主人每年仅来住两周的西班牙式山顶豪宅,那三头白色的狮子就是主人的宠物。
草原的夜晚同样迷人,向导拿着探照灯四处寻找,但灯光都是快速扫过去。因为在夜晚的时候,灯光对动物的眼睛有很大的伤害。所以,即使发现动物,灯光都会马上避开。
如果把车灯关掉,那便是另外一个世界。
浩瀚的星空倾泻而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星星,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人们屏着气息,仿佛一用力呼气就会把满天的繁星吹散。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虫子在小心翼翼地叫着。除此之外,仿佛进入了一个异度空间,没有空间和时间的界限。
TIPS:
语言
常用的是英语、祖鲁语、科萨语等。
货币
兰特(R) 7兰特=1美元
电源
220/230伏特,50赫兹。
气候
处于南温带,绝大部分地区干燥且阳光充足。北部为大陆型气候,南部由于地形和两大洋的调和作用,为地中海型气候。
酒店
The Saxon Boutique Hotel, Villas and Spa
36 Saxon Road Sandhurst Johannesburg
2196 PO Box 567 Saxonworld 2132
South Africa
+27(0)11292600 saxon.co.za
Shambala game Reserve
+27(0)147559300
OFF R 517 10KM Past Vaalwater
shambalagamereserve.com
景点
种族隔离博物馆Apartheid Museum Northern Parkway (and Gold Reef Road) | Ormonde (next to Gold Reef City casino), Johannesburg, South Africa
+27(0)113094700
apartheidmuseum.org
门票R65,周日免费
周二——周日:10:00-17:00
交通
北京、上海都有南非航空的直达约翰内斯堡的航线,每天一班。
图&文/翟若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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